作者:不清风
“陛下去看新人,却还要臣妾陪着,是诚心想要伤臣妾的心吗?”
“爱妃这是什么话?”皇帝谢霄脸上浮现一抹笑意,“那些人再如何,也比不上爱妃半分,不过随意看看,当赏花罢了。”
韩氏娇嗔一笑:“陛下就取笑臣妾罢了。”
“君辞那孩子,最近很上进,也很会哄朕开心,上次宴席,他着人寻来的宝石,甚至不错。”谢霄故作无意地提起辰王。
“陛下是君辞的父皇,他这个做儿子的,自然要事事想着陛下,以敬孝道。”
“大臣们前些日子,又在闹争储的事,爱妃觉得,朕的几个儿子中,谁更合适入主东宫?”
韩氏眼底微愣,手轻轻放在皇帝手臂上,慢慢替他揉着:“后宫不得干政,臣妾一介妇人,也不懂这些,只知陛下心中清明,定会选出最合适的人选。”
“可我不想选啊。”皇帝端起酒盏,仰头,将美酒一饮而尽,长叹一声。
若是能选,他只想逍遥天下。
若是可选,他更想长生不老。
皇子之中,每一个,他都不是很满意。
若当年,淑妃不是大渝的公主就好了,若淑妃多给自己生几个儿子就好了。
可偏偏,淑妃性子桀骜。
作为和亲公主,明明已经嫁于了他,却暗中培植细作,通敌大渝,当年扰乱内政,给大渝传去诸多信息,险些让大晋失去民生国本,边疆领土。
想起此事,谢霄脸上浮现阵阵恨意。
韩氏有些不太明白这声叹息,以及那句他不想选,看着忽而踌躇起来的人,她手轻轻抚上谢霄胸膛,脑袋靠在他后背。
谢霄目光远处烛火,若隐若现间,他似乎看见了一张脸。
北渝是马背上的民族。
性子大多生来刚烈。
她也不例外。
一袭红衣骑装,飒爽英姿,多么灿烂而热烈的一个人,朕年岁已老,可她的容颜,似乎永远停在年轻模样。
那年,也是这般大雪纷飞。
她身着红衣,在暖阁为他起舞,几十年过去了,如今,似乎只记得红衣,再也想不起那容颜了呢。
北渝的公主,当年的淑妃.......
若问此生,他最恨谁,那一定只她。
若问他最爱谁,或许,也只有她。
“来人。”
“奴才在。”
“去勤王府,宣勤王和勤王妃,还有世子,进宫陪朕雪景夜宴。”
韩氏抬眸,眼底诧异,怎么忽而,要宣勤王?
勤王这些年一直默默无闻,众人皆知陛下厌恶淑妃之事,怎会今日,忽而要叫大皇子进宫夜宴了呢?
第435章 谷老送来送子符
越州,昭觉。
那日,一行车马,朝着远郊直道缓缓而去时,陆清衍身骑白马,遥遥望去。
龙月跟在他的身边,看着面无表情的公子,眼底闪过担忧:“公子,要不要再试试?”
而后,是许久的沉默。
“回吧。”陆清衍扯动缰绳,眼底依旧毫无情绪,“龙牙那边,已经把人带回去了。”
说罢,他骑马转身而去。
龙月回头看了眼渐行渐远的车队,轻叹一声,只好转动缰绳,连忙跟上。
天边云际,枯草荡漾,反其道而去之的路径,谁也不愿低头的固执性子,将他们分隔许久。
回头再望,故人消散。
说不上对与错,只知一切因果,皆有缘由。
陆清衍鞭笞身下白马,越行越快,驰骋而去,等他再次回头,天边之下,叶寒霜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是他错了吗?
是他太固执,太过了吗?
想起陆清旭揽着叶秋漓的肩膀,情意浓浓,夫妻伉俪,故意炫耀,何其挑衅。
是啊,他们一同成婚,可如今,为何天差地别?
是他不配?
还是他真的做错了什么?
叶寒霜说她动过情,她真的动过吗?
若她真的动过,为何说不要他,就不要他。
就连怀着身孕,不知并非假孕时,她也要带着孩子不顾一切地离开。
什么都留不住她。
什么都留不住。
越威胁,越反抗,可除了威胁,他还能用什么手段?
她软硬不吃,他无计可施。
想到许多,陆清衍心口钝痛,冷风刮过脸颊,他扬鞭骑马离去,闭了闭眼,一滴无声的泪,在风中消散。
罢了。
一个女人而已。
他想做的,他想为母亲做的,为舅舅做的,为邹家做的,才是他一生的理想。
至于叶寒霜,她要自由,他放她自由。
可若是她身边,敢有其他男人。
千刀万剐,杀了她!
.......
半月后。
涠州,陆府。
陆家四小姐出嫁,其夫董照。
陆怀林对家中四姑娘的婚事格外重视,给陆亦璇备了厚厚的嫁妆。
董照家中关系简单,去年在涠州安置了宅院,离陆府不过两条街。
当日定下婚约时,众人都觉得陆怀林太过草率。
可看着颇为丰厚的嫁妆。
相隔不远夫家。
新娘子出门前,他含泪嘱托,让陆亦璇去了,不必委屈自己,娘家只要想回,随时都可回。
才知这父亲,到底是在乎陆亦璇这个女儿的。
且听下人说,那四姑爷为人憨厚老实,虽是个粗人,但待四姑娘极好。
这事,还是春桃打听到的。
打听清楚之后,回来讲给叶秋漓听的时候,说起来恨不得手舞足蹈,那叫一个激动。
此时,叶秋漓在一旁看着,鼻尖酸涩,不免想起自己和妹妹出嫁时,家中人父亲嫡母,最多的嘱托,是孝顺公婆,是侍奉丈夫,是恪守规矩,是安分守己。
何曾说过这种。
她唇角淡淡往上扬。
莫名有些羡慕呢。
今日堂上坐的,并非婆母宋氏,而是匡姨娘,管家理事,如今也都是匡姨娘在管。
公爹陆怀林,以婆母孩子小产后,需要休养为由,将婆母‘养’在新月阁。
换了贴身伺候的人,每日盯着,如今很少踏出院门,叶秋漓自回府之后,就连按照规矩去请安,公爹也说不必。
宋思卉的孩子也没了。
这事,她也是回来后来才知晓。
不过,也算是意料之中。
公爹这人,平日不怎么动手处理后宅的事情,可一旦动手,手段实在叫人后怕。
利用汪管事,换了婆母新月阁伺候的人,只留下刘妈妈一个老人。
宋思卉那边,虽说作为通房留下了,等着来日陆清旸成婚后,再抬为妾室。
可孩子还是无声无息地没了。
不知道谁下的药,也不知何时下的药。
这些事情,叶秋漓回来后,许久才消化过来。
至于妹妹寒霜......
讣告已至,京城叶家也已知晓,可家中人并未多问,也没有要来涠州看看她的意思,只送了封礼信来。
前些日,叶秋漓拿到信时。
心口被狠狠杀了一刀。
知晓家里人,对她们两个庶女不甚在乎,可不曾想,不在乎到这种地步。
侯府被削爵贬官时,大哥给了她和妹妹一个镯子,还有银票,说是长辈给的,她当时还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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