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清风
堂堂锦衣卫指挥使,也愿意这般替她出头?
就在这时,陆清衍忽然想到什么——覃子嵩适才说什么,‘既然决定放手’,他怎么知晓,自己之前和叶寒霜发生过什么,讣告的事情,他会知晓倒也没有什么好意外的,可这句话......
很不对劲。
细细想来,陆清衍心底怒意愈加黑沉,比适才看见叶寒霜和覃子嵩配合双打,还要生气。
所以他的这位好妻子,好娘子,和覃子嵩早有渊源?
否则,怎会知晓这些事情?
“覃大人,你姐夫辰王殿下,如今在朝廷上被排挤成那样,怕坐不上储君之位,所以派你来涠州,这般祸害百姓吗?”陆清衍厉声几句话,倏地刺向覃子嵩胸口。
覃子嵩面色微变,无比沉稳的人,此刻黑眸怒意迸射:“你胡乱说些什么?”
“胡说?”陆清衍嘴角冷冷一扯,“涠州死尸一事,难道与你,半分关系都没有?”
“自然没有关系!”
“鬼血帮越狱,南下奔逃,你奉旨追击,刚到这涠州城,涠州城便出现死尸,致使瘟疫泛滥,这一切,难道是巧合?”
“鬼血帮原本,在为谁办事?”
“不就是辰王。”
陆清衍眸光变得犀利无比,慢语分析,字字诛心:“咱们大晋的锦衣卫指挥使,当真是恰巧追到涠州?”
覃子嵩面色苍白一瞬,“血口喷人也要有个限度,我们覃家儿郎,上上下下,为国为民,忠义无二,绝不允许你这般诋毁!”
“为国为民?”陆清衍冷嗤一声,“你们不过是为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天子,罢了。”
大逆不道的话,陆清衍字咬得格外重,可他嘴角依旧带着一抹笑,盯着覃子嵩看的时候,眸子阴柔间,却也格外阴毒。
覃子嵩瞳仁闪过一抹震惊,可震惊过后,他的心口又是一阵茫然......
他不认同,却也不知如何反驳,只觉得胸口压着一股巨大的痛,呼吸不畅,甚至困难压抑。
陆清衍面不改色:“覃大人,我要说的,就是这些,至于家妻,就不劳您操心了,请回吧。”
“若你不说这番话还好,可你说了这番话,我便更不能走了,叶寒霜是跟着我前去调查死尸一案的。”
覃子嵩眼神带狠。
手指已然落在剑柄上。
“她人,我要带走!”
“死尸之事,我更要查明!”
“辰王虽与我覃家结了姻亲,可残害百姓,大逆不道之事,我们覃家之人,不会做,更不会帮谁做!”
说罢。
只见他长剑利刃出鞘。
同时一记响箭划破黑夜,在黑夜下露出亮点,身处涠州城各处的锦衣卫手下,看见信号,立即朝着那个方向,赶了过来。
覃子嵩握剑飞身下马。
直击陆清衍而去。
龙廷当即反击,立马冲在主子的面前,砰的一声,用短刃抵挡住他的长剑,而后展开了对杀,双方打得如火如荼,不分上下。
拳风,剑声,月影之下,所有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将寂静天空,划出了一道又一道的银弧。
彼时陆清旭正从布政使司议完事出来,准备去药馆见叶秋漓,却刚好看着城郊响起的鸣镝之声,眼底微凝。
展鹏也看见了,目光看向主子:“公子,城外似乎有情况。”
城外,龙廷与覃子嵩招招阴狠,直逼命脉,可覃子嵩起了怒,招式也越加狠起来,两人打得不分高下。
陆清衍眼底慵懒散漫,阴翳暗藏,他转了转脖子,看着不远处暂时被龙廷牵制住的人,嘴角轻扯了下,而后转身:“走吧,待会锦衣卫的人该来了。”
陆清衍上了马车,掀开车帘时,望见里面昏迷之际,不羁傲骨全然消失的人,眼角柔和了些。
又见面了呢。
我的好娘子。
他坐了进去,看着散掉发髻的人,长发如瀑,衬得那张小脸愈加姣白,视线落在粉唇之上,男人喉咙微痒。
正欲抬手,好好抚摸下这张日思夜想的脸,谁知还未碰到。
叶寒霜霎时睁开眼睛。
一手握住他手腕,将其猛地挡开后,死死钳住,另只手握紧匕首,落在他喉咙上,刹那之间,动作极快,便将他挟持。
“别动。”
她声音小,却威慑十足。
再次重逢,四目相对。
陆清衍温柔眉眼还未褪去,便只看见叶寒霜清冷锐利,瞪着自己。
男人瞳仁微闪,感受着紧贴喉咙的冰冷匕首,以及那双熟悉的眼,愣了下,而后缓缓扬起笑,苦涩又阴寒:“许久未见,未语寒暄,娘子,便这般拔刀相向吗?”
第465章 易容缱绻?
“真正拔刀相向的人,难道不是你陆清衍吗?”
外面打斗声依旧,两人声音压低着,只有彼此能听到,声音不大,寒意却十足。
叶寒霜咬牙。
手中匕首捏得更紧。
“想杀我。那你动手。”
陆清衍眼角赤红,他像是疯了,脖子往前靠近匕首,血痕顿时出现,“你为了覃子嵩,用匕首挟持我?”
“你很有本事啊,叶寒霜。”
叶寒霜望着那抹血丝,叶寒霜眉心微凝,再对上男人眼睛时,他满眼阴翳,似笑非笑:“我今日倒要看看,我家的好娘子,会为了别的男人,做到何种程度?”
“疯子。”叶寒霜骂了声,“你以为我拔刀相向,是为了覃子嵩?”
“不是吗?”
“自然不是!”
可陆清衍哪里会信,身子还在往前靠,渗出血丝也毫不在意,赤红的双眼,在等待叶寒霜动手。
“那你是为了什么?”
“我为了我自己。”
“我都退一步了,还不够吗?”陆清衍盯着那双原本无比熟悉,可在此刻极为陌生的眼,心口闷着痛苦。
退了一步?
叶寒霜不解,不明白这个男人到底在说些什么,什么叫他退了一步?
之前派人刺杀,如今再见直接动手。刀刃相见,杀意弥漫,这叫退一步?
“候鸟冬日南迁,如今春日临近,鸟儿,也该回笼了不是。”
“寒霜,为夫放了你这么久的自由,还不够?”
叶寒霜看着那双嗜红的眼,瞬间明白了什么,原来男人口中的退一步,是这个意思?
原来在他眼里。
这段时日的自由。
是他施舍的。
是他委屈退一步,她才得到的?
叶寒霜忽而很想笑,可笑意扬在唇边,只剩下痛。
真可笑。
她曾还以为,陆清衍对她多少有些感情,可如今看来,他根本就没有,半分都没有!她所追逐之事,在他眼里,不过是他施舍而来的。
还说,这么久的自由。
久吗?
陆清衍看出她所想,薄唇轻启:“还想玩?”
玩。
一个字。
狠狠刺痛叶寒霜的心。
她看着这张曾与她同床共枕,曾或真或假但也说过甜言蜜语,给过她温柔关心的人,眼眶酸楚,心痛至极。但她忍着,她不会在这人面前掉半颗泪。
“自你们做局,在陆府消失,再到如今,时间够久了吧。”陆清衍声音平淡,却宛若沁着蛇毒。
“叶寒霜,我的忍耐,有限。”
“有限?”叶寒霜丝毫不客气,一字一句,“那你再扩些。你的妻子,陆家的二少夫人,早死了。”
“二少夫人死了,你叶寒霜没死。”
陆清衍脖间血液渐渐往下流,沿着白皙脖子,沿着喉结,一行血迹,被他冷白的肌肤,衬得越加骇然。
可他面色丝毫不改,完全不在乎,只盯着叶寒霜眼睛。
“没你暖床,这个冬日,确实难熬了些。”他说得格外轻浮,嘴角略带笑意。
“陆家的二公子,面上体弱多病,实力却深不可测,想要暖床,随便找个愿意的人便是。”
陆清衍脸色微变:“你以为我谁都看得上?”
他这语气说的,就好似自己能被他看上,是她叶寒霜的荣幸似的。
“你信不信,我今日放你走了,我还能找到你。若我想玩手腕,你甚至会自己出来,求着我留你。”
叶寒霜只觉背脊一颤。
浑身寒意弥漫。
因为男人的眼神,太阴毒了,笑里不止藏刀,似乎还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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