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清风
第468章 发疯崩溃?
叶寒霜瞪大眼睛,猛地看了过去。
医馆出事!
阿姐?
怎么回事?
“而且闹事的,还是.......”
兵士欲言又止,明显有些不好说的模样。陆清旭黑眸一沉,想到了什么,直接问:“陆家的人?”
那兵士这才点头:“嗯。涠洲城内的药馆,都缺药,那人来买药,夫人解释说没有药了,都是实话。可对方偏觉得夫人针对,好一顿闹,都要把医馆砸了。”
“那人又是同知大人府中的。”
“我们也不好强硬抓人。”
而且少夫人身边的护卫一动,那人就发疯。”
士兵一口气说完全部,语速极快,无比焦急。
“而且......那人还打了夫人。”
叶寒霜顿时心里直冒火。
居然还出手伤了阿姐?
还未等她彻底反应过来,一旁的陆清旭已经收剑,转身翻上黑驹,面色焦急,骑马驰骋而去。
她来不及多想,一把抓住陆清衍手,“先回城,你怎么都行。”说着就拽着陆清衍往马车上带,着急不已。丝毫都没有看见陆清衍黑沉的脸。
适才生死无惧,杀她也无所谓,现在又怎么都行。
“.......”
内心腹诽,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那就是——刚刚叶寒霜说随便的时候,他就不该心软。
这种妻,杀了算了。
叶寒霜看出他的心思,“回城杀行了吧。”
“回城我让你杀。”
陆清衍:“.......”
他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
不过,某人再怎么无语,车辕声还是响了起来,车夫鞭子狠狠挥在马匹身上,速度极快。
城内,药馆。
喧闹咒骂声响彻整个屋内。
“你们这些没良心的人,就瞧着海棠是奴婢,是奴籍,所以不给她医治。”
“狗眼看人低。”
“你这一副药哪里够?”
“我有的是银子,有多少药就给我抓多少,听到没有!”
叶秋漓无奈,放低声音,耐心劝说:“真是没药了,若海棠姑娘病得重,你将人带出来,我可以试着给她施针。”
“怎么,你们陆家人,祸害了我还不够,如今连一个奴婢也不放过?也是,我一个商贾之户的女儿,都要被你们指手画脚,更何况海棠是奴籍女子呢?”
宋思卉双眼痛苦,她手里拿着匕首,冲着叶秋漓嘶吼,赤红的双眼,在发泄着不公。
琦兰已经出手过一次,可宋思卉情绪激动起来时,像是精神不太正常之人。她就算把人扣下,这人也还是疯了似的乱骂人。
不管不顾挣扎,甚至还要自残。没办法,叶秋漓只得让她将人放开。
否则越压制她,她反抗越激烈。
虞霖一刻钟前,被陆清旭身边的一个副千户叫走了,说是让他去趟布政使司,眼下还未回。
适才宋思卉已闹了好半天,从她咒骂的话中拼凑出来,叶秋漓也大概知道前因后果。
瘟疫突发之后。
陆府便关紧大门。
匡姨娘管家,将有感染瘟疫迹象的下人关在前院闲置柴房,每日就熬些药汤,送些饭食,主家人和其余没有感染的奴婢,则住在后院。
下人们感染严重,却也不敢喊大夫上门诊治,怕将外面的瘟疫病气传到家里。想着家里还有两个小的孩子,匡姨娘十分谨慎。
断绝里外进出。
便这样一直拖着,全然一副生死由天的下下之策。
海棠是宋思卉的贴身婢子,只是有些犯恶心,便被打发到前院柴房,原本好好的一个人,如今却病得越加严重。
宋思卉眼下情绪格外崩溃,她恶狠狠瞪着叶秋漓,从怀里拿出一袋沉甸甸的银子,砸在叶秋漓脚边:“再说一遍,给我药!”
“我有银子,我有银子,为什么不给我药?”她边吼边哭,脑海中忽然想起自己偷偷去找海棠时,她苍白的脸,忽而控制不住,大哭起来,声音越加哽咽,“我只有海棠了,海棠一直跟着我,就算我做了错事,也还是跟着我......给我点药吧,再给我一点吧。”
她扑通一声跪下地上,泪流满面:“我跪下,行了吗?我给你跪下。”
叶秋漓皱眉,面色为难,她忍住身子的不适,耐心劝说:“我们眼下真是没药了,不曾骗你。不若,我跟你进陆府,去看看海棠姑娘到底怎么样?”
“就你,你能看什么?”宋思卉赤红着眼,身子虽跪下,可控制不住的情绪,依旧一点就怒,“叫掌柜的给我抓药!快点!”
“宋姑娘。”绮兰实在听不下去,皱眉劝说,“你别无理取闹,若你真为了海棠姑娘好,要么赶紧这服药回去,熬了给她服下。要么让我们少夫人去看看,正好眼下不忙,若在拖到明日,恐怕只会更糟。”
“她不过在这打杂,能看什么病?”
第469章 全是骗子
“姑娘,你这话可就说错了,我家孩子便是叶大夫治好的,她虽看得年轻,但医术不错,也极负责任。”
就在这时,因为宋思卉闹得厉害,尚且住在医馆的病人们,也隔着远远瞧着,听宋思卉这般说,立马站出来给叶秋漓说话。
“是啊,眼下本来就没药了,你还非说人叶大夫针对你,当真奇怪呢。”
其他人不知她们之前的恩恩怨怨,眼下也只是就事论事,可话刚说出来,宋思卉忽而就火了:“她就是针对我!”
叶秋漓懒得跟她说,她掩在面巾之下的唇瓣甚是苍白,开口道:“绮兰,帮我拿下药箱,我去趟陆府。”
宋思卉站起身子,看着叶秋漓的眼睛,好似从进府开始,她的那双眼睛,就这般清澈,如今也不曾变。她咽了咽口水,依旧不太相信:“你真的会给人看病?”
“医术尚拙,但至少比你在这闹好。”
“绮兰,辛苦你跟我跑一趟了。”
“没事的,少夫人。”绮兰走到宋思卉身旁,语气一如既往的冰冷,“走吧。”
宋思卉半信半疑。
但也没有其他办法。
只得跟着叶秋漓和绮兰往陆府去。
娘亲去世,海棠一直服侍在她身边,算得上是她唯一的亲人,也是唯一一个,会不顾一切对她好的人。陆清旸最初对她倒也挺好,每日哄着,经历之前闹的那一遭,她也想着,就这样先把日子过下去再说,毕竟也只能这样,且陆清旸也是个玉树临风之人。
可越相处她越发现。
这陆清旸!
根本就是个采花贼!
姑母被软禁之后,汪管家和姑父便换了不少下人,陆清旸院子里也被换了一批,他院中,除了粗使婢子,其余的几个,长得俏丽也好,长得普通也罢,基本都和陆清旸苟且过,而且都是心甘情愿。
若不是偶然间被她发现,她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陆清旸的真实面目,居然是那般模样。
况且,陆清旸不仅祸害身边的婢女,连自己的嫂嫂他都.......宋思卉看了眼叶秋漓,想起陆清旸藏在书房里的画像,心中一阵恶心。
叶秋漓撑着身子,去了陆府。
原本想从正门进去,可不论他们怎么敲门,里面的人就是不应。
“你适才怎么出来的?”
宋思卉咬着牙齿,眼神中带着麻木,手指狠狠扣着自己另一手虎口,泪水要掉不掉的。
她这人就这样。
平日哭得最厉害的,是她。
最能胡搅蛮缠的,还是她。
“我跟他们发疯,说自己出去,就不回来了,他们这才放我出来的。”她做事向来这般,只顾眼前,不顾之后。海棠病得严重,她只想着出去买了药再说。
人都是复杂的。
不曾想宋思卉也能这般,为了下人豁出去。
叶秋漓声音有些哑,报出自己身份。
看门的小厮这才找来家中管事。
汪管事隔着门,语气那叫一个客气:“大少夫人见谅,老爷同匡姨娘特地说过,大公子负责涠洲瘟疫诸事,最要避免其进府。想来大公子念及府中长辈和弟弟妹妹,也不会强要进府的,多事之秋,只得行非常之法,还望您宽恕老奴。”
——‘父亲特地交代。’
六个字,直戳心窝,生疼。
好在他人不在此处,若在,这话听了,不知又该多伤心。
“正因夫君他负责瘟疫一事,但凡感染疫症之人,能治都得治,若无力回天,也要料理起后事,才能阻止其蔓延。”叶秋漓耐着性子解释。
“少夫人放心,府内请了府医,感染之人皆有医治。”
“他撒谎!”宋思卉又被刺激到,握紧拳头便猛捶陆家大门,“那府医只给主子和主子身边的人看病,稍有症状的,便一股脑关在前院柴房!你把门打开,我要救海棠!”
海棠母亲留给我的。
是我如今不是亲人,但最似亲之人。
海棠若是没了。
我也不活了。
我死前一定一把火烧了你们这陆府。
所有人都骗我,父亲骗我,姑母骗我,陆清旸也骗我,都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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