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清风
眼下,她做这些事,也并非为了宋思卉。
一切,只为医者仁心四个字罢了。
“我会尽力给你们医治,多的药材暂时没有,但药炉上还熬着些许,我先给你们一一诊脉吧,好对症下药。”
说罢,她打开药箱。
开始一一诊脉。
绮兰在一旁帮忙,给每个人都发了面巾,让他们戴上。
适才吵闹至极的宋思卉,戴上面巾之后,便安静坐在一旁。
她眼底似乎经常变得空洞,看似一直盯着海棠,实则眼底全是虚无,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家都很配合。
叶秋漓刚给所有人号完脉。
忽而,医馆的门被重力敲响,很急促。
“谁?”绮兰连忙去看。
“少夫人呢?”是陆清旭的声音,很冷,藏着焦急。
绮兰回头看了叶秋漓一眼,禀报道:“少夫人再给陆家下人治病,吩咐不让进来,眼下宋小姐也没闹事,在安静等着,公子暂且可以放宽心。”
知晓自家公子,大抵是得了消息赶回来。绮兰耐心解释。
“门打开。”
“绮兰,这几个人,端西侧炉子的药来,这几个人东侧炉子,最后这两个,服两粒炮制好的避瘟丸。”叶秋漓指着人跟绮兰吩咐,又跟海棠说,“你的情况严重些,身体太烫,喝完药我给你施针放血。”
宋思卉看着熟稔吩咐一切的人。
眼神发愣,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所以,她当真会医术?
叶秋漓胸口一直闷闷的,多说几句话之后,声音渐渐有些颤抖。
“门打开!”陆清旭在外催促。
“少夫人,那公子——”
“你去端药,我同他说。”
叶秋漓适才蹲着给大家诊的脉,她撑着膝盖站起身子,长呼了口气才走到门边,声音柔柔:“放心,我没事。眼下几个病患刚来,先隔离医治,怕传染,夫君不必进来了。”
“阿姐,你真没事吗?”叶寒霜也在门外,焦急道。
“我吃了药的,没事。”
“宋思卉伤着你了?”陆清旭声音冷如冰。
听到自己名字,宋思卉猛地抬眸,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额,她为着身边人来的,没伤着。”
“不是说没药?”陆清衍回头吩咐龙牙,“把马车里那点药拿来。”
车队运来的药,应是先送去布政使司了,想来稍后便会分到各处。
马车里那些,可先应应急。
屋内,宋思卉听到陆清衍的声音,微微抬眸,心口有瞬间的凝滞。不过片刻后,又垂下了,什么话也没有说。
可忽然,宋思卉猛地抬头——
等等,刚刚有人,叫阿姐?
那声音……是叶寒霜。
她不是,死了吗?
第471章 单独聊聊
是她刚刚听错了吗?
可那个声音,她怎么会记错,这分明就是叶寒霜的声音,而且,还跟在陆清衍身边。
脑海中闪过巨多疑惑。
宋思卉彻底茫然。
听到陆清衍的声音,叶秋漓也愣了下。不过妹妹的声音,似乎没有什么异常,况且陆清旭也在外面,想到这些,她便稍微冷静了下。
眼下大疫在前,陆清衍不至于如此情况,还要跟妹妹过不去吧。
可刺杀之事历历在目。
“寒霜,你,你可好?”
闻言,陆清衍站在叶寒霜身后,嘴角暗暗扯了扯。
这两姐妹的心思,还真是如出一辙。
叶寒霜明白她这么问是何意,回头不冷不热看了陆清衍一眼:“阿姐放心,我一切皆好。能应付,没事的。”
陆清衍皱眉。
应付?
对他所用之词,应付?
应付!
“那......”叶秋漓琢磨了下,心肺闷了下,她没控制住咳嗽了两声,想接着问。
“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陆清旭手叩在门上,有些想直接推开的冲动。
“阿姐。”叶寒霜也着急地喊了声,“你到底,有没有事?”
“我没事。我还得给病人施针,就不同你们说了,你们忙了一天,早些休息。记得吃药。”
“越州那边送了药材过来。”陆清旭耐着几分性子,“你专心诊脉,最迟明早,便有人将药送来,别担心。”
“嗯,好。”
“宋思卉!”陆清旭声音冷到极致。
宋思卉身躯一怔。
“好好配合,若再胡闹,没你好果子吃。”
宋思卉心里发怵,恐惧从脚底蔓延。她撇了撇嘴,抬眸看了眼叶秋漓,又看了眼海棠,从前最是倨傲的人,此刻不得不低头,对着叶秋漓,吞吞吐吐:“适才,是我不对。”
“放心,她眼下不会闹了。”
又说了几句嘱咐的话,叶秋漓一心在治病救人上,嘱咐完,便将海棠带到另一间屋里施针。
门外。
叶寒霜看了看陆清旭,又看了看陆清衍,莫名其妙有些烦躁。因为她想进去,可又不好背着阿姐的意思,原想着陆清旭会强行进去,谁知这人好像也没这个意思。
“你们先走吧,我等阿姐忙完。”
叶寒霜刚说完,陆清衍从后面拽她一把:“你适才在城外,如何说的?”
阴恻恻语气,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你在这等。陆清衍你过来,我有事同你说。”
陆清旭其实也不打算走,只是眼下屋内病人刚到,他虽担心她,恨不得强行进去,可若当真这般,也只会扰乱她诊治。
倒不如忍耐些,先等一等。
陆清衍朝着龙牙和龙月使了个眼色,让他们看好叶寒霜。
两人领会。
可少年龙廷身影站在夜色之下,那双病娇似的眼睛,此刻充满诸多不解。
陆清衍和陆清旭走进边上小巷内。
“兄长要说什么?”
“多谢你们越州送来的药。”
“就说这个?”
“你适才在城外说,覃子嵩和鬼血帮之事,是你猜测,还是你有证据?”
陆清衍拢了拢白狐大氅,看向别处:“推测。”
“勤王去越州监军,可有异常?”陆清旭语气沉稳,浸着一股天然冷肆。
陆清衍这才看过来:“暂时没有。”
勤王的冒尖,来得很突然,这事确实很蹊跷。人到了越州之后,晟王和自己手下的人,都派了眼线盯着,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可越是什么异常都没有。
有时候,反而叫人心中不宁。
陆清旭沉默须臾,终究还是说了:“辰王野心勃勃,孤傲自负,如今被针对成那样,是你们做的局?”
“兄长问这些做什么?”陆清衍不冷不热应了声。
“算了,以后再说。”陆清旭看着他,又沉默了会,忽而话锋转了向,说了句,“最后,奉劝你一句,缺爱之人,是不会选择嘴毒之人的。”
陆清衍心口一滞,黑眸下眸光微颤。
这话,是当初在上京时。
他与叶秋漓还未互相表明心意,他又爱又不敢靠近,不敢靠近又恼她总客气疏离,心思缠绕,矛盾至极时,谷老同他说的。
他一直记着。
也是因为这句话,在叶秋漓面前,他一直在尽力改自己冷言冷语的性子。
“秋漓说,在叶府时,她有两个人尽力护着她,一个是娘亲,一个是妹妹。”
“可她的妹妹,只有她这个姐姐。”
“她说,若细细盘算起来,她的妹妹才是吃了最多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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