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清风
——‘越州晟王,尔九皇叔,通敌叛国,南疆之乱,早已平定,做戏多年,拥兵自重,只为来日谋反中原,占领上京,自立为王!’
——‘万望辰王殿下请奏出兵,斩杀逆贼!’
叶秋漓手心颤抖,呼吸一滞。
连忙将手中纸张捏紧。
不过刹那间,她便后悔极了,她不该打开这个锦囊的。
一个来源不明!
却诉说皇天大事的信纸!
她无法承奏给任何人,更不敢随意乱说!
罗三娘将这个锦囊给自己时,说此秘密,对叶家,对侯府,都至关重要......
这确实至关重要,可,这她该如何做?
谋反乃千古死罪!
信纸指明于辰王,难道是要自己将信纸递给辰王,辰王若能处理此事,便是立了大功。
那储君的位置,辰王的胜算便会更大......
可这信纸,又有几分可信度呢?
戍守边疆多年的九皇叔晟王,人称沙场阎王,若他真做了信纸所说之事,而上京却无半分消息,那这般只手遮天的能力,简直令人骇然。
不止是骇然!
简直惊悚可怖!
毕竟侯爷为何被斥责,干涉立储之事占了一半,南疆战事迟迟不平更占了另一半。
而纸上却说,南疆战事早已平定,晟王拥兵自重,战事焦灼,不过是暗中做戏?
叶秋漓拳头紧捏,颤抖着,死死握住纸张,后背一片寒意,心口更是扑通扑通,她捂着胸口,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不停往上冒的冷汗,还是让她难以平息心绪......
此事,她该怎么办?
丢弃一旁,置若罔闻,假装什么都不知?
还是将事情如实告知,可她该告诉谁呢?
皇帝陛下?
若事情不实,她便是欺君死罪!
辰王殿下?
若事情为实,辰王殿下养尊处优,能敌得过常年血洗沙场的活阎王,他的九皇叔晟王吗!
若自己将信条交于辰王,那便是将叶家全族与侯府上下所有人的命,压在辰王手中,可辰王也并非善哉,夺嫡步步险阻,绝对不能马虎,否则就是拿叶家和陆家所有人的性命赌博!
山河社稷,国家大事!
这烫手山芋,让她彻底慌了神.......
她连忙将信条塞入锦囊。
“夫人在做什么?”
猝然间,一道声音突兀的响在空气之中,叶秋漓刚将信条塞进去,还未来得及封口,她强撑冷静,收紧锦囊抽绳,回眸的瞬间,将东西自然装进袖袋之中。
可动作虽说自然,那额头上细细密密的冷汗,却早已出卖了她。
陆清旭一双冷酷的眸子扫视她,“夫人这是,怎么了?”
第116章 狐狸
“没事。”叶秋漓站起身子,身前的手不由自主地相互捏紧,“夫君有事吗?”
她看向男人。
谁知对方忽然朝她走来。
冷峻的脸看不出任何情绪。
叶秋漓顿时口干舌燥,紧张到无与伦比的心跳,让她几乎忘记眼前这个人,是她的丈夫。
此刻,她感觉,她就像那谋反之人的同谋。
而突然闯进来的男人,冷肃的目光,便是那斩杀叛贼的将军,正提着刀要取她首级。
眼见这男人的手已经伸过来。
叶秋漓心脏停滞。
结果——只是冰冷的手背,轻轻贴在了她额头之上。
她眸光凝视,身子僵住:“夫君?”
“身子不舒服?”
“啊?”
“你脸色很差,额间全是冷汗。”他语气冷冰冰的。
“哦,没事。”叶秋漓强装镇定,捡起妆台上的丝帕,轻轻擦了擦额间的细汗,“天气渐热,稍稍有闷。”
陆清旭看着她有些泛红的耳廓,心口微痒,连带着身上也莫名炙热起来,回想昨夜娇软的身姿,门外微风轻拂,他隐忍克制的视线,渐渐落在那红润唇瓣上。
“叶秋漓。”
“嗯。”
“冒昧一下。”
“啊?”
叶秋漓眸光疑惑一怔,谁知男人忽然单手轻轻钳住她的脖子,食指顺带撑住下颌,逼迫她扬起脑袋,而在柔软的吻,也在这一刹那,霸道地落了下来。
睫毛颤抖,夏日的风吹过面颊。
叶秋漓满脸满心都是懵的,这人怎么一下一下的,一会这,一会那,前无铺垫,后无延续,说亲就亲。
一天天,莫名其妙......
他慢慢逼近,手掌揽住腰,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几分,而后贪婪地感受叶秋漓身上极致柔软的气息。
他已经在克制了。
他已经很克制了。
可......
一看见她泛红的耳垂,看见她天生湿漉漉的明亮眼睛盯着自己的时候,他就忍不住想要狩猎,想要占有,想要品尝。
或许是上午恩爱夫妻的戏码,让他入了迷,又或许是用手帮他纾解媚药的感觉,无法忘怀。
反正,此刻的他,实在有些难以克制。
叶秋漓心口小鹿乱撞,男人吻得绵密细腻,温柔似水,带着引导,带着蛊惑,一点一点吞噬她的感官.......
“少夫人,绿豆......呀,小厨房的锅好像忘记洗了,奴婢先走了。”
春桃原地旋转,面红耳赤,咧着个大牙快步离开。
叶秋漓连忙将人推开,别开脑袋。
陆清旭看着她发红发烫的耳垂,满意地勾起唇角。
“夫君,白日里,这样不太好。”
陆清旭漫不经心一笑,邪魅至极:“我有事要出门一趟,自己在家,有事跟琅妈妈说。”他原就是要来打声招呼的,却一不小心,没有克制住。
叶秋漓耳根子红透了:“嗯,好。”
“走了。”
待人离开之后,叶秋漓坐在凳子上,心情久久不能平复,还是春桃咧着嘴蹑手蹑脚进来时,她才不得不压住所有的羞赫,拿出正经沉稳的一面。
“少夫人。”
“公子用了绿豆冰羹才走的,原本要直接走的呢,展鹏说你是吩咐送过来的,公子便停下来,喝完才走的。”春桃笑得很傻,乐呵得不行。
“用了便是,不必说这些。”叶秋漓的薄脸皮都快红透了,不被人发现还好,这被春桃看见了,她这做主子的,实在是没脸没皮得很。
陆清旭这人!
真是烦死了!
老是青天白日做这种羞臊的事情!
春桃看自家主子这般,嘴角咧得更大了,叶秋漓心中诸事烦躁,便以午憩为由,将她“赶”走,春桃笑嘻嘻地关上门:“那奴婢先退下了,少夫人您好好休息。”
蝉鸣悠悠,叶秋漓起身坐在床榻边上,望着幔帐,思绪出神。
锦囊之事,过于沉重。
寒霜妹妹如今去了白云观。
没了说话的人,她实在有些不知所措,难不成,要将此事告诉陆清旭吗?
她左思右想,纠结万分,实难定夺。
......
三日后的白云观凉爽宜人,舍房后竹林遍布,斑驳树荫下,在小院边池塘的鲤鱼覆上一层美丽光影。
而池塘边上的凉亭内,叶寒霜执笔将信写好,小心塞到信封之中,又用火漆封口后,写下秋漓阿姐亲启之字。
陆清衍坐在一旁,垂着睫毛看着一举一动,美景在前,美人在侧,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生趣事。
他看得有些出神。
盯着叶寒霜随风轻晃耳鬓黑丝,他有种将笼中金丝雀豢养的极好优越感。
不由得想起有孕之前,叶寒霜眉眼迷离,他们伴着晚风抚铃的响动声,两人共赴巫山的画面。
他韬光养晦,压抑性子多年。
叶寒霜不羁的性子,将他缱绻情丝缓缓打开,让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美妙,这点,是他自己都没有预料到的。
只要叶寒霜能一直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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