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暴君认作未婚夫了 第18章

作者:怂怂的小包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甜文 爽文 古代言情

  次日一大早,余窈就醒了,她看着陌生的地方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已经离开苏州城了。

  窸窸窣窣地穿上衣服鞋子,她压低了声音喊了一声未婚夫。

  没有得到回应,她就大胆地探出了脑袋偷看。

  一双水汪汪的眼眸看来看去,视线内空无一人,少女安安心心地走了出来。

  她的头发不仅浓密还很长,靠她一个人怎么也挽不出好看的发髻,余窈便一边走路一边垂眸去整理发丝,想着得去找绿枝帮她才好。

  她一心二用,没注意到帷幔突然被一只冷白的手拉开,侧身撞了过去。

  “不看路,你这双眼睛也没什么用,挖了吧。”微凉的嗓音在她的耳畔响起,余窈呼吸一顿,抬头看到了未婚夫挺拔的鼻梁以及殷红的薄唇。

  还有,未婚夫敞开的胸襟……

  “郎君,我,我不是故意的。”少女的脸颊浮现一抹窘色,眼珠子却像是粘在了男人若隐若现的胸膛上,心里想着未婚夫看起来很瘦削,但从她看到的……线条清晰分明,肌肉健硕流畅……

  她直勾勾地盯着,眼睛一眨不眨,顺滑的长发披在她的胸前和肩膀上,映着她一张妩媚动人的小脸。

  萧焱低头看人,微微眯起了黑眸,他从来不以为自己是正人君子,可也想不到会有人会这般盯着他看。

  他想到这个画面,是真的会将那个人的眼珠子给挖出来,喂狗!

  不过,当眼前的人换成了小可怜,他恶劣地唏嘘一声,修长的手指扼住了少女的下巴,往下一点点滑到她的衣领中。

  “伤口这么快就好了啊。”他悠悠叹一口气,指腹狠狠地摩挲那一小块白嫩的肌肤。

  船舱外,听到了动静的常平刚要命人端着洗漱的用具进去,就听到了少女闷在喉咙里的哼声。

  “郎君,不要那么用力嘛。”余窈蹙着一对弯眉,想让未婚夫轻一些,咬她。

第23章

  这已经是未婚夫第三次咬她了,余窈越来越习惯,甚至学会了和未婚夫提要求。

  要他轻一点,要他换一边咬。

  “闭嘴!”萧焱觉得他好心好意救出的小可怜太过于聒噪,总有说不完的话,他拧着长眉将少女的嘴巴捂住了。

  温软的感觉跌进掌心,他的双眸瞬间变得和黑夜一般深沉。

  余窈不吭声了,她眼巴巴地瞅着未婚夫越靠越近,眸中的神色带着几分惊喜,未婚夫肯定没有发现他的头发和自己的缠绕在一起了。

  结发夫妻,不就是要在新婚之夜将两个人的头发绑在一起吗?

  因为这个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的小发现,常平带着人进来的时候,她脸上的笑容也没有消失。

  常平见她笑的两眼弯弯,被咬了还一副很高兴的模样,整个人不知不觉也放松了许多。

  对于一个陪伴在天子身侧的内侍而言,偶尔的放松都是十分难得的,但他却在一个普普通通少女的身上感受过数次了。

  常平想,昨日他的安排虽说被陛下警告了,但照今早的情形来看,他做的很对。

  他私心希望在去到京城真相揭开之前,余娘子和陛下的相处能更多一些,只有这样,将来人到了皇宫才能更快地站稳脚跟,不必受太多委屈。

  余窈看不懂隐藏在内侍表情之下的暗示,她偷瞄着未婚夫的一举一动,有样学样地跟着净手、洁牙、漱口……一个又一个的步骤被她牢牢地记在心里,她默默地想这些可能就是世家大族推崇的礼仪吧,未婚夫的动作可真优雅。

  洗漱过后,绿枝就悄无声息地找了过来,余窈急忙拉着人进了舱房,在她的帮助下总算打理好了一头浓密的长发。

  再次出来,早膳已经摆好了。

  未婚夫面无表情地坐着,菜肴冒出的热气模糊了他的面庞。似是发现她的到来,黑漆的眸子朝她看过来,余窈下意识地露出一个甜甜的笑,“郎君,你在等着我吗?”

  她的发间簪上了未婚夫在苏州命人为她制作的步摇,耳朵上也挂上了两只精致优雅的兰花玉珠坠子。

  萧焱的目光定格在微微晃动的坠子上面,长指轻轻地敲了敲桌子,神色微妙地发生了一些变化。

  他似乎对这小可怜太好了一些?

  “郎君,今日的天气很好,一会儿我们到甲板上去钓鱼吧。”余窈坐下来,扫了一眼桌子上的早膳。

  早膳有点心有粥品还有酪浆,看上去终于和扬州的口味有所不同。

  但余窈还是很精准地发现了戴婆婆的手艺,一道滋味清新的茭白鱼丸,她满足地放在嘴中咀嚼。

  跟在她身边的三个人,绿枝方才看起来和在苏州城时已无不同,戴婆婆找到了事情做,王伯待在船上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余窈的一颗心慢慢地放下,别看她表面上多么淡定,可到底是第一次离开熟悉的家“自立门户”,她才只有十六岁,心里的那根弦一直紧紧地绷着呢。

  可现在,绿枝她们都适应了下来,她的心弦也可以稍稍松一松了。

  “不去。”萧焱厌恶地瞥了一眼船舱外面炽热的日光,他不喜那种完全暴露在光芒之下的感觉。

  从前大半的时间,他只配活在阴暗的地方,而现在,他是讨厌被光照在脸上,那会令他浑身难受。

  被未婚夫一口拒绝,余窈并不气馁,她嘀嘀咕咕地道,“我钓来的鱼全都送给郎君。”

  然而,未婚夫似是想到了不高兴的事情,阴沉着脸,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

  午后,海面上风平浪静,隐约有几只水鸟掠过,发出嘶哑的叫声。

  少女的心情完全没被影响,她甩了钓鱼的木竿到水里,然后就用手托着腮安静地等待水里的鱼上钩。

  她的运气似乎很不错,才过了一会儿,就有一条颜色发黄的鱼晕头晕脑地撞了上来。

  余窈将鱼竿拉上来,颇为兴奋地将第一个收获放到了盛着水的木盆里面。她不知道,在她开心地原地蹦跶的时候,甲板上、船舱里面几乎所有人的唇角也都露出一丝浅淡的笑容。

  无论是凶残的武卫军,还是内心暗沉的内侍,只要是人,都容易被快乐的情绪所感染。

  “一会儿记得往余娘子的房里送些干净的热水。”隔着窗户,常平见有海水溅到少女的衣服上,想了想低声吩咐了一个小太监过后送些热水过去。

  那小太监听话地应了,常平回头,却见原本在小憩的陛下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直直地看着甲板的方向。

  “娘子,您小心一些,离海水远点,万一沾上腥气,在船上不好清洗。”甲板上,绿枝将盛着鱼的木盆搬到一边,唯恐她家娘子沾上鱼腥气。

  余窈却满不在乎,她被关在府里久了,太少这种自由玩耍的时刻了,更何况还是在船上。

  从前很小的时候,她也和母亲一起上过父亲的商船,父亲最是疼爱她,就会特别抽出时间和她一起钓鱼玩。

  鱼钩上黏上从厨房拿来的剩米饭,她熟练地又甩了一下木竿,然后就示意婢女不要讲话,整个人聚精会神地盯着平静的海面。

  过了大概一刻钟,木杆轻轻地动了一下,余窈屏紧了呼吸,就知道又有一条鱼上钩了,她拽着木竿一点点地回来……已经快要看到大鱼露出海面了!

  突然间,一颗不知从哪里弹出的珠子飞了过来,刷一下打在木竿上,余窈的手一滑,大鱼悠哉悠哉地溜走了!

  她呆呆地看着空无一物的鱼钩和还在荡漾的水面,懊恼不已地哀叹了一声,只差一点点,就只差一点点。

  究竟是谁弹过来的珠子?

  她垮着小脸扭头往后看去,却见阴影处身形高大的男子扬着薄唇一脸开心的模样。

  尤其在看到她哀哀怨怨地鼓着脸颊,男人脸上的笑容更为灿烂了,一双狭长的黑眸流光溢彩,动人心魄。

  “郎君,你赔我的大鱼!”余窈被未婚夫的俊美晃了晃神,随后软绵绵地吐出了一句责怪的话。

  她的话音落下,萧焱脸上的笑立刻就消失了,许久,当少女以为他要生气的时候,他轻飘飘地回了一句,“好啊。”

  执着鱼竿的手换成了另外一只,肤色冷白,隐隐可见淡青色的血管。

  日光毫无遮挡地照在他的身上,余窈仰头看到他锋利的下颌,白的几乎透明,她的嘴里不知为何冒出了一句话。

  “郎君,你该多晒一晒太阳啊,城里的大夫说了,人偶尔晒晒太阳对身体好。”

  男人漠然的眼神朝她看去,少女识趣地绷紧了粉唇。

  可是仅一瞬,她的唇缝间又忍不住地逸出惊喜的呼声,她看到了,鱼竿动了,是大鱼,大鱼上钩了!

  在她满含期待的眼神中,未婚夫果然钓上了一条大鱼。而不知是未婚夫钓鱼的技术太好还是他的存在本身就吸引鱼群,接下来的大半个时辰中,接连不断的大鱼被扔进了木盆里面。

  余窈拿来放鱼的木盆已经满了!

  “郎君,你好棒!我爹爹都钓不来这么些鱼。”她毫不吝啬地对未婚夫进行了夸奖,还拿了自己的父亲做比较。

  日光下,男人的手握紧了鱼竿,他掀着薄唇似是在嘲讽地笑,当无论如何都填不饱肚子的时候,御花园水塘中的鱼虾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他不仅会钓鱼还会在漆黑的夜里跳到水里去摸鱼。

  倒霉的时候,还会摸到已经死去多时的尸体呢。

  “送到厨房,这些你全都要吃了,一条都不准落下。”心情一有不好,萧焱看着小可怜的目光也变得不善,他随手撂下鱼竿,指着木盆说道。

  明明是刻意折腾,余窈听在耳中却觉得未婚夫是在对她好。

  因为,少女从小长到大,很喜欢吃鱼,怎么吃都吃不腻呀!

  “好,一条用来熬粥,一条做生鱼脍,一条清蒸,再一条红烧好了!”

  至于剩下的就放到明日再吃。

  她快速地做好了安排,浑身上下看不出一丝不乐意,萧焱定定看了她片刻,轻轻地啧了一声。

  小可怜果真还是个小傻子。

  ………

  接下来几天,一切都顺顺利利,余窈也完全适应了和未婚夫亲密相处的生活。

  晚上她睡不着的时候就找未婚夫说说话,白日要不跑到甲板上钓鱼要不就和绿枝在一起制作香饼。

  直到有一天,余窈待在甲板上的时候,王伯神色凝重地找到了她的面前。

  余窈听了他的话紧张地连呼吸都忘了,“王伯,你当真没有看错,暴风雨要来了?”

  王伯点点头,“娘子,不会有错的,您让我盯着天气我便时刻不敢懈怠。最多再过半日,海上就会起大风浪,还是尽快靠岸为好。”

  “和镇国公府的人说了吗?”余窈没有怀疑他的判断,王伯是跟随她父亲出海多次的老人,不会在这件事情上糊弄她。

  “我……镇国公府的人颇有气势。”王伯的脸上露出些许尴尬,他也不知为何,一看到这些护卫就心生畏惧,总能从他们的身上嗅到血腥气,因此不太敢主动找过去。

  余窈一听便了然,她点点头让王伯跟着她走,“我们去找郎君说,遇到暴风雨,要靠岸,必须要靠岸。”

  她喃喃地念叨着要靠岸的话,一张小脸白的完全失去了血色。

  三年前,她的双亲就是死在了一场暴风雨中,将她一个人留了下来。

  自此以后,她便畏惧所有的雨夜,凡在风雨声中,她永远难以入眠。

  舱房中,萧焱的脸色晦暗不明,黎丛及常平等人一个个都肃正了身体。

  他们乘着的船已经走了一半,之前都无事发生,可就在昨日,武卫军有人发现海面上隐隐有小船在窥伺他们。

  “陛下,照臣看,那些人一定是流窜了多时的海匪,靠打劫商船敛财。”黎丛眉间隐有煞气,早两年海匪肆虐,朝中集结兵力清剿,据说战果赫赫,可现在一看,海匪连上着黑漆的官船都敢窥伺,剿匪究竟剿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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