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凉小小
“是!”
见他发怒,相言也不敢再多话,忙退了下去。
宁王府。
自打受了赵启骁一连串的算计后,赵启宁待在宁王府上十分安分,不该他插手过问的事,他便安心待着,并未生出任何歪心思。
走进府内,红笺才发觉原来这宁王府竟如此安静。
不过眼下府上就一位侧妃,还被赵启宁给锁了起来,赵明又放在曹贵妃身边养着,这府内变得清净也正常。
“皇兄。”
见到赵启宁坐在亭子内旁若无人喂池中鲤鱼,红笺朝他快步走去。
就快到新岁了,府上一丝欢闹气息也没有,唯一欢闹的地儿,也就是池中这些游来游去的鲤鱼了。
别人家的鱼池水面早就结冰了,赵启宁这儿却仍旧是如鱼得水的,可见他对这座鱼池下了心思。
见到她,赵启宁也并未有多大惊喜,抬头看了她一眼后便继续摆弄手中鱼食。
“皇兄怎也不到宫里去看明儿?”
红笺找话头与他闲聊。
“有母妃照看,我放心。”
他的脾性变了许多,再也没有之前的意气风发。
“皇兄难道真的就甘愿这么沉沦下去么?”
红笺坐到他身旁,眼神里带着一丝焦急。
赵启宁盯着她看了一眼,随即笑了笑反问:“何叫沉沦?如今太子之位已定,赵启骁当上太子是既定事实,我还能如何?”
“皇兄,此路行不通,何不想想别的出路?”
红笺话里焦急意味更浓。
“什么出路?难道是要和四皇子联手?”
赵启宁嘲讽看她。
她的那些意图,曹贵妃表面上虽未答应下来,可暗地里却已叫人转达给赵启宁,除了叫他当心些,还要他按下这个念头。
“皇兄,怎么说你我也是一母同胞出生,难道我这个做妹妹的还会害了你不成?”
红笺急忙赔笑,掩去眸中不自在的情绪。
“你是不会害我,可却会给有心人以可乘之机。”
赵启宁是吃一堑长一智,不想再在这上面栽跟头。
见他没有摇摆不定的心思,红笺沉思片刻后,突然凑近他道:“其实,四皇子这回是带着诚意来的。”
“什么诚意?”
这下,赵启宁才正眼看向她。
“匈奴袁家的军械营地,皇兄可有听说过?”
红笺低声问他。
赵启宁沉眸,几不可微点下头。
“四皇子便是带着那份诚意来的。若是皇兄能助他一道拿下军械营地,有了大秦支持,皇兄何愁坐不上太子之位?”
红笺循循善诱,引他上钩。
“他知道营地在哪儿?”
袁家军械营地在燕齐一直是个传说,没人亲眼见过,传闻得营地者得天下,若非是诱惑力够大,赵启宁绝无可能会正眼看红笺。
“不错。”
红笺立刻点头。
见他有了兴致,她才稍稍宽下心。
赵启宁答应她,等两日后到了赵明的百日宴,再进宫去与段云骁见一面。
红笺得逞后也不再多留,回宫去将消息告诉段云骁。
骁王府。
眼见着太子府建成的日子越来越近,赵启骁与江雪晴的感情也愈发的好起来,她更不想让萧歆雯风光嫁入太子府。
赵启骁见她与萧歆雯走得近,只以为她们俩人关系愈发的好,便生了日后便是留江雪晴在府上也不是什么难事的念头。
若是以前,他不会将半点心思放在江雪晴身上,可如今见她帮自己做了那么多事,赵启骁难免动了恻隐之心。
尤其是他从小便是受着冷眼长大,更是十分重视感情。
江雪晴与他,也算是患难与共。
“等太子府建成,我与姌姌的婚事便由你来操持罢。”
这一日,在于她共用午膳时,赵启骁突然开口道。
这句话宛若一把利刃,猝不及防插入江雪晴心间,让她神色猛然恍惚下来。
她想不通赵启骁让她操持他与萧歆雯亲事的缘由。
难道是因为她平时对他皆是逆来顺受,他便不顾她的感受,让她亲自着手这一切?
“不愿意?”
见她不回话,赵启骁疑惑地抬起眼眸看她。
江雪晴一下回过神色,急忙否认道:“没有,妾身只是在想,殿下理应先同陛下商量,别到时候吓着他。”
她话里有话提醒他。
若是有靖桓帝阻挠,那江雪晴也不用再费心思,圣命比任何话都要管用。
“父皇那边不用你操心,我自有法子。”
赵启骁却是气定神闲,好似并不怕靖桓帝怪罪他。
“好。”
江雪晴收起多疑的心思,给他夹了块点心。
如此看来,赵启骁必定是做好了充足准备,才会如此肆无忌惮把萧歆雯娶进太子府。
用完午膳,江雪晴替他整好衣袍后,他便匆忙往外走。
江雪晴沉下心思,想着要尽快找出那个谢沉胥在找的人,不然萧歆雯嫁入太子府只是早晚的事。
她徐徐望向屋内赵拂,眼神冰冷至极。
第两百五十五章 哄
对待赵拂,江雪晴大多数是将他当成自己儿子般照顾,可一想到赵启骁日后将萧歆雯接到太子府内,他们一家三口团聚的画面,她便接受不了,心中对赵拂顿然生出阵埋怨。
“侧妃娘娘,小殿下怕是又闹着要吃牛乳了。”
屋内传来赵拂的哭闹声,柳儿喂他吃东西,他却怎么都不愿意吃。
江雪晴和柳儿都知道他喜欢吃牛乳,但牛乳吃多了难免会闹腾肚子,是以每次都要折腾大半宿。
“再哭也不给他吃——”
这一日,她火气格外的大。
柳儿怔了怔神,很快回道:“是。”
是以,赵拂几乎是哭闹了大半日。
江雪晴嫌他吵闹,干脆让柳儿将他关进内室,以此来掩盖他的哭闹声。
她派人去打听太子府还有多久能建成,好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日能帮谢沉胥找出赵启骁身边的心腹。
这座太子府是靖桓帝为庆贺赵启骁登上太子之位,送给他的贺礼,建造工艺繁冗,是以才花费这么多时日。
此时,赵启骁已经动身来到皇宫内,当上太子后他每日都帮着靖桓帝一道处理政事,靖桓帝这是有心将皇位传给他了。
只是今日他却是有心事在身,从踏进御书房的那一刻起,他便想着如何朝靖桓帝开口。
便是没有江雪晴的提醒,他也已经做好谋划,要将迎娶萧歆雯的事先与靖桓帝讲明,如今谢沉胥人也在京州城,时机俨然已经到了。
就在他最好心理准备要同靖桓帝开口时,谢沉胥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他面见靖桓帝向来不用通传,这是靖桓帝给他的特权。
“谢卿突然前来,可是有要事?”
赵启骁已是太子,有许多事靖桓帝也不必再避着他,示意谢沉胥可以当着他的面说。
“陛下,臣此次去匈奴南部,有了收获。”
谢沉胥嗓音低沉道。
“哦,是不是军械营地的事有下落了?!”
靖桓帝神色骤然回拢看向他。
赵启骁更是皱了皱眉,为何谢沉胥回来这么多日早不说晚不说,偏偏选了这个时候说出来?
若说是巧合,他却是断然不信。
“不错,臣已找到军械营地,只是臣到那时晚了一步,营地已经被人抢先霸占。”
谢沉胥面色沉稳道,丝毫瞧不出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是何人?!”
靖桓帝言辞犀利问他。
连带着赵启骁,也带着困惑打量他,端看他会说出怎样的话,打算如何来收场?
谢沉胥神色不改道:“是北椋皇子魏明绪。”
他于不动声色间将这个罪名扣到魏明绪头上。
如今军械营地确实是归北椋所有,可究竟是北椋何人所为,却没几个外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