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凉小小
很快,江稚被带到他们俩人面前。
“江大公子过来,不会是来找茶喝的吧?”
赵启骁盯着他笑问。
江稚笑了笑,道:“自然不是。”
赵启宁和段云骁都沉下脸色,等着他回话。
“两位在此处见面所为何事,我便是为了那件事来的。”
江稚眸光微敛,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
他敢来到这,就不怕他们俩人怪罪。
“笑话——”
段云骁冷哼,“军械营地的下落你会不知道?你当本王是那么好糊弄的?!”
当初谢沉胥和江家一道去到匈奴南部,乃是段云骁亲眼所见,如今江稚想要拿这件事来说事,让段云骁很是不齿。
可听闻此话的赵启宁,却是满脸惊诧。
看来军械营地的下落已经被不少人知晓,只有他一人蒙在鼓里,更觉危机深深。
“军械营地是在北椋没错,可二位又知不知道,当今的太子殿下赵启骁与北椋皇子魏明绪有勾结,他昨日已启程去北椋,便是要拿下军械营地,到那时,两位无论再如何联手,都将不会是他的对手。”
江稚气定神闲说出这番话,丝毫不惧怕他们俩人投来的审读目光。
“赵启骁去了北椋?!”
赵启宁和段云骁皆是一惊,俩人竟对此事毫无耳闻。
可他们的反应,恰恰验证江稚并未骗他们。
“你会这么好心告诉我们?”
“更何况,我们都不知道的事,你又如何得知?!”
到底是段云骁头脑更清醒,很快反应过来对江稚咄咄逼问。
第两百五十九章 逼问
“正如四皇子所言,我既然能知道军械营地的下落,那么得知太子殿下启程赶往北椋的消息便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江稚仍旧是气定神闲道。
“想必,是掌司大人透露给你的了。”
段云骁转念一想,唯有谢沉胥有那个本事。毕竟他是靖桓帝身边的红人,任何事情靖桓帝都不会瞒着他。
江稚故意不接他的话,自顾自道:“话我已转达两位殿下,要不要出手,如何出手,便是二位的事了。”
话毕,江稚负手走出福宁宫。
好在此时前来庆贺小殿下百日宴的臣子们都在清心殿里,并无人路过这儿。
江稚走后,段云骁和赵启宁的脸色都阴沉下来,赵启宁开口问段云骁,“四皇子方才提到谢沉胥,所为何意?”
他皱皱眉头,隐约猜测到段云骁知道他不知道的东西。
“皇兄有所不知,军械营地之所以在北椋,与这谢沉胥脱不了干系。”
这下,段云骁彻底断定赵玉瓒并未将谢沉胥是北椋世子的身份透露给赵启宁。
赵玉瓒向来以燕齐为重,以燕齐的皇室宗亲为重,这么重要的事,她为何要瞒着不说?
若说她是为了段云骁着想,是以才未将此事透露出去,段云骁是万万不信。
毕竟在这件事上,他们早晚会站在同一立场,赵玉瓒绝无可能故意瞒着。
那么眼前的赵玉瓒...
段云骁心头一紧,手指头微微紧攥成拳,他已然能断定,眼前的赵玉瓒是假的。
红笺坐在一旁低眉浅饮茶水,并未注意到段云骁神态的变化,更没想到他已然盯上自己。
“那他还让江稚将赵启骁去北椋的消息透露给我们,摆明是想要借我们的手去对付赵启骁,本王不上他这个当!”
赵启宁头脑总算是清醒一回,意识到谢沉胥这么做是想要瓮中捉鳖。
“皇兄说得不错,咱们先按兵不动,看看他怎么办?——”
段云骁心思也沉了下来,既然都想要坐收渔翁之利,那便看看谁先沉不住气。
眼下他最该对付的,倒是身边的这个假赵玉瓒。
派去匈奴南部的人刚离开没几日,若是等他回来恐怕也得要一两个月,段云骁等不了那么久了。
赵启宁带着沉重的心思走了,福宁宫内便只剩下段云骁和红笺。
殿内一下变得安静下来,段云骁起身缓缓走到红笺身边,居高临下看着她。
“殿下,怎么了?”
红笺抬起头,这才看清他阴沉的脸。
段云骁的眼神里带着警告和威胁,令红笺坐立不安,只得缓缓从椅凳上站起来,唇角扯出一抹怪异的笑容。
“你,到底是谁?——”
突然,段云骁伸手狠狠箍住她脖颈,让她猛然呆滞望着他。
“殿下在说什么,妾身听不懂...”
红笺扯了扯唇角,眼神里却满是惊慌。
“若是听不懂,那你慌什么?!”
段云骁箍住她脖颈的手已然在缓缓发力,好似下一瞬就要拧断她细长的颈。
“如今细细看来,你这身段倒真是一点儿也不像她。”
段云骁仔细打量着她身姿,以前的赵玉瓒穿起这些绫罗绸缎,是何等的婀娜贵气?
可眼前的赵玉瓒,完全没了那股子气质。
“妾身从未变过样呀...”
红笺还在垂死挣扎,死死咬住唇齿就是不肯认。
“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你居然还敢瞒着本王?!”
段云骁的忍耐十分有限,尤其是他已经对眼前这个赵玉瓒宽容多日的份上,更是恨不得亲自撕下她这伪装的面具。
“难不成,你还真是红笺?——”
他皱紧眉头,他很早就怀疑过她是红笺,可想到谢沉胥得知江凝是红笺假扮的事,定然不会留她的命,便也就屏弃了这个念头。
“奴,奴婢...”
红笺下意识脱口而出,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
她用手捂住嘴唇,眼神里已经透出绝望。
“这回承认你是红笺了?!”
“是不是谢沉胥指使你这么做的?!”
段云骁不用猜也知道,唯有谢沉胥能叫她伪装成赵玉瓒的模样潜伏在自个身边。
难怪今日他见赵启宁的消息会透露出去,不是红笺通风报信还会有谁?!
“殿下饶命!妾身真的不是有意的!”
红笺想要下跪求情,可自己脖颈已经被段云骁紧紧扼住,她便是想要下跪也动弹不得。
“王妃去哪儿了?!”
段云骁那阴鸷的眼神,恨不得将红笺碎尸万段。
可在这之前,他必须要打听出赵玉瓒的下落。
“她,她被奴婢毁了容貌,下落不明...”
红笺吞吞吐吐说着,不敢看向他的眼神。
此时的段云骁想要杀掉她的心达到了顶峰,红笺又怎敢轻易挑战他的底线。
话落,段云骁额前青筋暴起,恨不得就此拧断她脖颈。可想到她是谢沉胥指使来的,便又沉下心思缓缓松开了手。
“咳咳咳——”
红笺抚着心口,弯下身子重重咳出声,若是段云骁再使些气力,她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捡回这条命。
回拢过神色后,她跪到地上朝他道谢:“多谢殿下不杀之恩!”
“别高兴得太快,本王留着你这条贱命,自然是有用处的。”
段云骁冷冷盯着她,眉宇间透满阴狠。
红笺涨红面颊一下怔住,她反应过来后垂首道:“但凭殿下吩咐。”
没曾想自己兜兜转转,竟还是回到了原点。
红笺心中懊恼万状,可为了保下这条命,也只得答应段云骁的条件。
夜色寂寥,安排好红笺后,段云骁让相言去打听赵玉瓒的下落。
清心殿内,赵明的百日宴闹到子时,臣子们才渐渐离去。
靖桓帝对赵启宁的这个儿子疼爱不已,虽然赵启骁也育有一子,可他到底是和来历不明的侍女生下的,并不如赵启宁的这个来得坦荡。
尤其是看到赵启宁近来安分守已的样子,靖桓帝才慢慢对他改观。
曹贵妃也不再乱提让赵启宁当上太子的事,让靖桓帝觉得欢愉不少。
隔日,燕齐皇宫外突然来了个女子。
第两百六十章 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