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凉小小
“可惜了拂儿还在萧家手中...”
看到赵明,不由得让靖桓帝想起赵拂来。
“萧家是乱臣贼子,他身上可流着乱臣贼子的血脉!”
闻言,曹贵妃像是发疯了般回绝靖桓帝。
“是朕疏忽了。”
靖桓帝头疼不已。
说到底,赵拂的身上也流着赵启骁的血脉,只是萧家为替女儿报仇,才参与了这场谋反。
轿辇没从城门出去,而是逃到城西,从城西一处不起眼的宅子悄悄出了城。
贺繁州他们只花了一日便攻下燕齐皇宫,整座皇宫都搜遍了,就是找不到靖桓帝和曹贵妃的身影。
“难道他们逃了?”
江稚身穿铠甲,扬着手中的刀站在贺繁州身边困惑出声。
“可咱们一直派人守住城门,若是他们从城门出去,定然会与我们的人起冲突,难不成他们有别的道出城?”
人绝不会凭空消失,贺繁州能想到的便是这个。
“也有可能还在城内,咱们将整座城都翻遍,便知道他们是逃了还是没逃。”
江稚很快提议道。
“好,搜查的事由我来布置,漠北便交给你了!”
贺繁州郑重其事下令。
“是——”
江稚毅然点头,很快从燕齐皇宫离开。
他们商议好了,漠北由江稚带兵去攻下,岭南一带则由孟承御带兵去攻下。
至于宥阳和云州,有孟家和贺繁州之前打下的基础,早已被他们收入麾下。
眼下,只需等他们带回好消息后,最后再拿下蕲州便真正是成了大业。
江稚没有时间同裴清眉她们道别,只匆匆将靖桓帝逃走的消息转告给江奉玺他们后,便翻身上马驰骋而去。
裴清眉想要与他说上两句话都没辙,江凝见状,握住她的手算是宽慰她。
裴清眉朝她露出丝无奈神色,不过见他们已然成事大半,裴清眉心里还是高兴的。
江凝带她先回东院,想让她先歇下时,尚留在前院里的江奉玺突然道:“我想起来了,当初先帝好像提到过这京州城内有另一条出路,是赵家祖宗将都城定在京州时,为赵家后人留的后路,好像是在城西!”
江奉玺上了年纪,待江稚人都走远了才恍然想起先帝生前同他提起过的事。
“父亲,此话当真?”
闻言,江尧年问他。
“如今靖桓帝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消失,定然是从别的出口逃亡,我只知道是城西,但具体是什么方位,便由你们自个去看了。”
江奉玺能做到的只有这么多。
“好——”
江尧年应声而下,随即让江家军守好护国公府,以防有意外发生,自己则赶忙与贺繁州通气去了。
得到江尧年带过来的消息,贺繁州立刻带兵往城西而去,搜查江尧年所说的地方。
在搜查了好几个时辰后,终于找到靖桓帝他们逃亡的出口,隐匿在一处宅子里面,外人平日里根本瞧不出来。
“他们,定然是逃往蕲州去了。”
贺繁州沉了沉眸。
漠北路途遥远,岭南是苦寒之地。
宥阳和云州都与江家贺繁州沾亲带故,靖桓帝绝不会逃往这些地方。
剩下的便只有赵启宸占领的蕲州了。
赵启宸是继赵启骁之后,赵家里第二难对付的人。
见靖桓帝已逃离京州城,贺繁州没让侍卫们再继续搜城,而是收拾城中残余,好在他们提前做足了准备,受伤的百姓不算多,还不算闹得苦不堪言。
京州城内闹腾了几日几夜后,百姓们终于恢复如常,这或许是燕齐朝代上动荡最短的一次。
百姓们都知道这燕齐江山要换人掌管了,只知道是永安候的大公子,他们以为是谢沉胥,可见到的却是个生面孔。
莫说是百姓们,便是燕齐朝野的官员,也没几个人是见过贺繁州的。
后来听到永安候将当年发生的事说出来,方才恍然大悟。
而原来的慎刑司掌司,早已从燕齐消失得无影无踪。
贺繁州并未打算为难这些朝堂官员,只要不是顺意于赵家的,仍旧保留原来官位在朝为官,真要追随赵家的他也不强求,任由他们往蕲州而去。
不过到头来,真正要到蕲州去的也没几个,早在夺储的时候,这朝堂便被赵家自个斗得七零八落,后来官员们发现靠赵家还不如靠自个。
既然赵家已经逃往蕲州,他们何必还要装成忠心耿耿的模样去追随?
留下来跟着明君,方是正道。
受惊了几日几夜的人们,在缓过心神后,生活恢复如常。
江凝站在院中,盯着已然开出花骨朵的桃花,有些心不在焉。
“该用午膳了,大小姐。”
裴清眉在东院也待不住,想着过来找江凝解闷,不曾想一来便见到她在看着桃花出神。
“你怎不在东院里吃?”
江凝回过神色,笑着问她。
“母亲忙着去帮岚清长公主料理后宫的事,父亲又去帮贺公子整顿京州城,这东院里只剩我一个人了。”
裴清眉落寞道。
“那我陪你一块用膳。”
江凝挽着她进屋坐下。
“你方才发什么愣呢?”
“难道是在想你那位世子爷?”
裴清眉笑问。
第两百七十七章 遇伏
外面春色尚好,可江凝的神色却显得有几分阴郁,尤其是在裴清眉提到谢沉胥的时候。
“怎么了?”
裴清眉察觉到不对劲。
“说不上来,只觉得心口闷堵得慌。”
其实若非是收到谢沉胥从北椋传回来的消息,贺繁州和江稚也不会在京州城里起事。
由此可见,谢沉胥在北椋是平安的。
可不知为何,江凝这两日总觉得不对劲。
“难道是在屋子里待得太久了?”
裴清眉问她。
“应当是吧。”
她寻不到缘由,唇角挤出丝笑意点了点头。
“等过段时日外边太平了,我陪你到万钟寺去上上香吧。”
眼下京州城内虽已恢复如常,可保不齐还有些赵家残余的势力藏匿在京中。
此次起事又同江家裴家有关,若是被心怀不轨的人盯上,那她们出门便会给江裴两家惹来麻烦。
“也好。”
唯今之计,江凝只有先应承下来。
能到京郊去走走,对她来说或许也会好些。
知道江凝状态不好,裴清眉特意在芙蓉院中陪了她许久,直到天色暗下来方回东院去。
彼时孟氏也已从皇宫内回来,见到裴清眉从外面走进来,便问她:“眉儿,可是阿凝有什么不舒服?”
她从院中丫鬟得知裴清眉去了江凝那儿,这几日都不见江凝的身影,她又忙着帮岚清长公主处理后宫的事,对江凝便没那么上心。
“母亲,阿凝没事,只是我嫌自个在这院子里待得无聊,这才在她那多待了会儿。”
裴清眉隐瞒江凝的事,生怕孟氏听了担忧。
“也是,如今阿稚去了漠北,我同你父亲又得忙着宫里的事,你自个待在这院子里的确无聊。”
“等过几日外面安生下来,你们便可出门游玩了。”
这种时候,孟氏也不敢让她们轻易出门。
“今日我也是同阿凝这么说的,母亲在外面忙了一日累了吧?眉儿给您捏捏肩。”
裴清眉孝顺地站到她身后,替她捏肩。
“阿稚真是娶了个好媳妇。”
孟氏心头一片欣慰。
俩人在屋子里说了好一会儿话,裴清眉才伺候着孟氏歇下。
这些事本可以交给下人去做,可如今江稚不在,裴清眉便想替他照顾好两位长辈。
当晚,江凝躺到床榻上,听着外面夜风吹动树梢的声音,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不过裴清眉给她点上了宁神安眠的香,便是翻来覆去好一会儿,她也在下半夜逐渐阖上了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