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凉小小
倘若谢沉胥真是他有心放走,日后定会露出破绽,他命高旭派人寸步不离盯着郭槐。
章华被带回公主府,还满脸不服气。
“皇嫂,难道如今连你也不站在我这头了么?!”
想到自己受到的伤害,章华便觉委屈不已。
“怎么会呢?皇嫂自始至终都是站在你这头。只是郭将.军没有认罪,我们又没有找出证据,总不能冤枉了他。便是我们肯,西晋的百姓们也不肯。”
赵玉蕾平心静气劝服她。
“那是因为我们没有威胁到他——我早同皇兄说过,只要将他家中人抓起来,他必定会老老实实将那天夜里发生的事说出来!”
章华的眼里,满是阴毒。
“这样做,只会激起民愤,西晋刚刚平定没多久。华儿,你就别让你皇兄难做了。”
赵玉蕾亲自给她倒下杯茶水,想让她消消气。
章华将脸扭过一旁,正当赵玉蕾无计可施时,她突然转头过来握住赵玉蕾的手道:“皇嫂,我可是将西晋皇室的秘密全说给你听了,你能不能再帮帮我?”
“怎么帮你?”
赵玉蕾困惑地看她。
“既然皇兄不愿派人去帮我追回谢沉胥,我便自己去——”她好似已经下定决心。
“你?”
“可你只是个手无寸铁的女子,并不是他的对手。”
赵玉蕾露出担忧神色。
“皇嫂,我才刚说完,难道你又忘了?”
章华似笑非笑看她。
“你是说...”
赵玉蕾微微蹙眉。
“只要事关战北侯和静妃,我不信他不听我的——”
章华面色冰冷,眼里带着乞求。
赵玉蕾噙下眼眸,面色不安,半晌后才问她:“你想要我怎么帮你?”
章华沉声道:“派人回去同皇兄说,你要留在这住一晚。”
赵玉蕾咬唇点头。
第三百一十章 脱身
赵玉蕾派回中宫的侍女刚走没多久,便见她的马车从公主府外离开。
马车径直来到城门口,驱车的蒙面侍女给守城的侍卫递上张中宫的令牌。
那侍卫见到是章聿身边的人,赶忙给她们开路。
隔日,一整夜在公主府内都没睡好的赵玉蕾,怀着忐忑的心思回到中宫。
“华儿如何了?”
章聿不好过去探望章华,生怕她还生自己的气,只能问赵玉蕾。
赵玉蕾来到他身边坐下,轻声细语道:“昨日臣妾将公主带回公主府时,她的确很生气,不过臣妾在府上陪了她一夜,好说歹说地劝过她后,她情绪已然稳定下来,没再生殿下的气了。”
“还是你有办法。”
听到章华没有大碍,章聿总算安心,满意地将赵玉蕾搂入怀中。
岂料,人刚搂上没多久,便有侍从从外面急匆匆走进来,跪下朝章聿回禀道:“殿下,公主不见了!”
“不见?好端端地,怎会不见?!”
章聿猝然松开搂着赵玉蕾的手,怒声问跪在地上的侍从。
“今日一早人便不见了。”
那侍从只能硬着头皮回。
章聿皱皱眉头,猛然看向赵玉蕾。
赵玉蕾慌忙解释道:“今早我醒来后,原本想到华儿屋中再看她一眼。可她身边的侍女说她还在睡,她近来休息便不好,我怕吵醒她便先回来了。”
“给孤去找,无论如何也要将人找出来——”
谢沉胥逃走后,章聿便派人守在章华身边,便是怕她做傻事,如今人突然不见,让他焦急不已。
“殿下别担心,昨晚我送华儿回屋时她还好好地,想来她是觉得闷到城中四处转转去了。”
赵玉蕾宽慰他。
这话却一下激起章聿的注意,他吩咐那尚未来得及离开的侍从道:“去查清楚,今晨公主府外除了太子妃,有没有别的马车离开?!”
“是——”
那侍从赶忙退下去。
赵玉蕾听着他的话,手心里冒出一层冷汗。
彼时的章华,已经借着赵玉蕾的马车他逃出西晋。
“公主,咱们要到哪儿去找人?”
芍药问她。
出了西晋,四海茫茫,她们要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谢沉胥不会无端端记起以前的事,他屋中的奇异花香定是被来将他救走的人给换掉。既然此人知道他是身中奇异花毒所丧失记忆,定然也知道八王爷同此事有关,他不会冒险回北椋。”
章华仔细想着。
“不回北椋,他还能去哪儿?”
芍药不解。
“他曾在燕齐待过很长一段时日,燕齐里有他的人,定是回了燕齐,我们往燕齐追——”
一番抉择之下,章华下令道。
“好!”
芍药攥紧手中缰绳,驱赶马车朝燕齐方向追赶。
章华擅长骑射,芍药的骑术也大多是跟在她身边时学会,是以马车行驶的速度很快。
不多时,章聿身边侍从很快从外面回来,将查探回的消息回禀给他:“今晨除了太子妃的马车从公主府外离开,并无其他马车离开过。”
“不过,昨夜倒是有马车从公主府外离开,直接出了城。可那辆马车,是太子妃的。”
“本宫的马车?”
还未等章聿开口问话,赵玉蕾便先问出声。
章聿怪异地看着她,问声:“难道爱妃连自己的马车都认不出了?”
“皇室的马车大都长得差不多,臣妾没有注意过。”
赵玉蕾低头认错。
“爱妃平日里可不是这么疏忽大意的人。”
章聿眼里带着审读,愈发怀疑是她伙同章华逃跑。
眼看着赵玉蕾就要被问责,织画在这时挺身而出,下跪朝章聿解释:“太子妃今日精神不太好,上了马车后便阖上双眸歇息,并未细心查看过今日的马车有何不妥。”
“倒是奴婢,将马车认错,是奴婢的错——”
织画战战兢兢,害怕得眼泪直掉。
“既然你说是你的错,便下去领罚罢——”
章聿并未因为她是赵玉蕾身边的侍女而心慈手软,随即朝那侍从下令,“去将公主追回来——”
那侍从急忙退出去,织画也被押了下去。
赵玉蕾悄悄攥紧手中丝帕,才发觉自己手心又出了不少汗。
好在有织画的主动认罪,不然此刻受罚的人便是她了。
.
自从生下孩子后,平阳的身子便变得十分虚弱,好在没有殃及性命。
刘氏还算是有两下子,孩子安然无事,平阳也没伤及根本。
魏向贤给了她些银票,便将她打发走。
原本她贪得无厌,想在魏向贤面前替家中儿子谋个好差事做,岂料被魏向贤身边的侍卫一威胁,吓得腿都软了,只得拿着银票仓惶离开。
而平阳,白日里也只有几个时辰是醒着的,大多数时候都在养病。
翟墨一时之间不敢再同她提起离开的事。
何况,魏向贤的人盯得很紧,便是他再如何小心,只怕也难以逃出他的监视。
直到这一日,他收到铁衣卫传来的密信。
趁着魏向贤去看望平阳的孩子,翟墨悄悄来到平阳屋内,将那封密信的内容告诉她。
“阿胥没死?”
平阳欣喜若狂,原本毫无生机的双眸里也生出亮光来。
“世子他没事,他还说会想法子将郡主救出去。”
翟墨低声道。
“你有没有将我们的处境告诉他?”
平阳急切问他。
“属下说了,还说郡主生了个男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