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凝成霜 第31章

作者:凉小小 标签: 古代言情

  不知是不是弄疼了她,江凝不满地嘤咛一声,谢沉胥才不舍地松开手。

  见她面上痛苦之色渐消,谢沉胥才起身离开。

  再昏昏沉沉喝了两日药后,江凝的病才渐渐有了起色。

  她意识渐拢,问采荷:“这几日除了你,可还有旁人来过?”

  采荷摇摇头,道:“这几日只有奴婢在照顾姑娘。”

  “嗯。”

  江凝抿抿唇,没再吱声。

  她总觉得这两日有人来过,用什么冰凉的东西敷上她细颈,让她好受许多。

  可听见采荷这般说,便以为是自己的梦境,没再多想。

  直到夜幕降临,江凝收到谢沉胥递来的消息,说江老夫人在江家已经有所动作。

  她让采荷给自己换好衣裳,披了玉枝色披风后往他那间禅院走去。

  屋子里,只有谢沉胥一个人,这间院子有慎刑司和大理寺的铁衣卫层层把守,不知在关押什么重要犯人。

  屋门合上后,谢沉胥将手中信条递到她手里。

  江凝接过来,只见上面落着一行字,说是江老夫人找了江家族老到护国公府上,除了要查清楚江尧年夫妇留给江凝的家产之外,还要拟好契书,告知江家族老众人,江凝霸占大房家产多年,不愿拿出半分来孝敬老护国公和江徐氏,是何等的不肖子孙。

  她看完,将手中信条攥得死紧。

  她在启程来万钟寺前便料想到江老夫人会有后招,可没想到她这般不要脸,竟打算先将江凝名声在江家族老间弄臭,后面才有由头名正言顺将大房的家产抢夺过去。

  “想必用不了几日,你在江家族老里的名声便彻底毁了。”

  谢沉胥手指节轻轻敲打桌沿,暗眸落到她细颈衣襟上。

  她把衣襟包裹得很好,将他抚过的地方都遮掩住了。

  “她这是要逼我回去。”

  江凝咬咬牙。

  可若是她眼下回去,便又被江老夫人抓了话头,倒真是进退维谷了。

  “三个月,足够她挪走江尧年给你留下的所有家产。”

  谢沉胥轻飘飘说着。

  江凝瞥他一眼,听他话里的意思,像是知道江尧年给江凝留下了多少家产似的。

  “难不成,你有法子?”

  江凝眸光一转,紧盯着他。

  柳姨娘母女三人羽翼尚未丰满,不是江老夫人的对手,况且,她们在江家的地位刚有气色,柳姨娘不会冒这个险,那江凝在府上便没了能出力的人。

  此刻看谢沉胥这副神情,倒像是替她想出了应对之法。

  “你倒不如想想,如何把前两次欠下的还了。”

  他收回暗眸,人往椅背上靠了靠。

  江凝咬着唇瓣,未有应声。

  大房的东西是江尧年留下来给她,让她在京州城里能护自己周全的,江凝一分一毫都不能交到江老夫人手上!

  “那便让江徐氏将江尧年的家产全都占了去罢。”

  见她犹疑不决,谢沉胥没了耐心,欲从靠椅上起身。

  “别——”

  江凝焦急出声。

  她走上前去,冰凉的指尖覆到他肩头上,微微往下按后坐到他身上。

  玉枝色披风从她身上褪下,她看了眼投映在窗柩上的身影,怯声问:“能不能把灯盏灭了?”

  窗柩上落下的,是俩人紧贴在一起的身影。

  她双颊泛起红晕,唇瓣也被她咬得微微肿起。

  “与我,你便这般抗拒?”

  他大掌落到她单薄后背上,灼热感自后背传来,让江凝心尖微颤。

  虽说她与谢沉胥打破了几次隔膜,可萦绕在俩人之间的,始终是算计与被算计,自然让江凝生出几分抗拒之意。

  “可当初,明明是你先贴上来的?”

  他不满发问,手落到她细颈上,熟悉的感觉霎时从迷朦涣散的记忆里涌动上来。

  何况,他那轻车熟路的手法,让江凝再熟悉不过。

  “我发高热的时候是你?...”

  江凝猝然抬起湿润的眸。

  “你不是很喜欢?”

  问这话时,他故意加重力道。

  “嗯...”

  他再次听到了她的嘤咛声,只不过这次他没有停下,反而愈加用力。

  江凝身子在微微发颤,看不得被他生生揉出的红晕,只得羞愤的闭上眼不去看。

  “睁开眼睛。”

  谢沉胥却沉声下令。

第五十章 凌乱不堪

  江凝眼睫颤颤,在他的胁迫下睁开湿意尽染的眸,心中羞愤难忍。

  “答话。”

  “是不是很喜欢?”

  娇嫩处被他揉得生红,他的阴恻凉薄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江凝十指紧紧攥着他衣角,迷迷朦朦应了声,“嗯...”

  “还算听话。”

  “那不如,把前面欠下的两次索性都还了如何?”

  他嗓音浓稠,喉结在滚动。

  “不要,很疼。”

  她害怕得拢回几分意识,涣散的眼神里映出一丝恐惧。

  谢沉胥极为不满的摇头,“你好像又忘了我说过的话。”

  江凝微微怔住,破碎的意识正欲回想他说过的话,却被她掐住腰肢,

  “啊...”

  瞬间将她仅剩的意识搅得凌乱不堪。

  之后。

  江凝瘫软地靠在他肩头上时,终于模糊地想起他说过什么,他要做什么全凭他掌控,容不得她掌控分毫。

  谢沉胥手指尖缠绕她耳鬓碎发,闻着她身上桂花香味,问:“什么时候用的这香?”

  她撇过脸,没回他的话。

  知道她尚在生气,谢沉胥并未为难她,而是凑上前亲了亲她鬓角。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想亲,约莫是没忍住罢。

  江凝靠了他好一会儿,才在黑暗中摸索自己的衣裳,好在他还是给她留了点颜面,将桌上灯盏灭掉了。

  见她寻得辛苦,谢沉胥将桌上灯盏点亮。

  霎时间,透着红晕的玉体映入眼帘。

  她长睫上沾着泪珠,即便是哭过,也难掩眼中春水潋滟。

  谢沉胥怕她着凉,伸手捞到她披风,先给她盖上,随即替她穿上衣裳。

  她坐在他身上太久,下地时腿有些发软。

  她看到他的衣衫也正半敞挂着,身上落满被她抓过的痕迹。

  “好了吗?”

  谢沉胥并未留意到她的眼神,扶着她问。

  “嗯。”

  她适应了下着地的感觉,轻轻应出声。

  屋门是翟墨打开的,灯盏亮起后,采荷早已在廊下候着,这会见江凝身体发软的从里面出来,赶忙上前扶住她。

  黑暗中,采荷看不清江凝脸上神情,但心里还是生出几分心疼。

  “走吧。”

  江凝虚弱道。

  她风寒初愈,便又在他这出了这么多虚汗,此刻自然是虚弱得很。

  佛门净地没有泡澡的地方,回了屋子里,采荷去打了热水过来后给江凝擦了下身子,便让她歇下。

  兴许是累了一晚的缘故,江凝躺到软榻上翻了下身子,便睡了过去。

  隔日,竟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彼时前殿里的诵经已然结束,何婉芸都带着江砚柏回来了。

  见到江凝刚起,她撇嘴道:“想不到来到这佛门清净圣地,你竟这般懒怠。五公主说的没错,你这哪里是替江家祈福来了?分明是偷懒来了!”

  过了二月天气渐暖,江砚柏的身子竟愈发好了,虽然还要何婉芸抱着,可神态间的病气显然退去许多,有些精气神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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