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凉小小
话里更透露着几分得意。
江凝自然猜想到她会这么说,她盯着眼前茶盏里漂浮的茶沫,幽声道:“难道三婶婶就不想知道如今三房是个什么情况?”
霎时间,何婉芸察觉出不对劲,抓住她的手问:“你知道些什么?!”
“前些日子,三叔将那青衣迎娶进门了,还宴请了不少宾客,在江家族老间传得沸沸扬扬。”
原本江凝是想着五月初回府,等何婉芸自个知晓这件事,眼下事出有变,却不得不先透露给她。
“什么?!”
何婉芸猛地拍桌,将怀中的江砚柏吓哭。
她赶忙安抚受惊的江砚柏。
“而且,她是带着身孕过门的。三叔疼爱她,她刚进门不过两日,身边便丫鬟婆子环绕,便是为了他日你回去防着你的。”
江凝不急不缓说着这番话,却让何婉芸脸色愈发难看,她攥紧拳头,只恨不得将那素雪千刀万剐。
江凝敛眸继续道:“倘若三婶婶能答应替我作证,我便答应三婶婶回到江家替你将她肚子里的孩子除掉。”
“此话当真?!”
话落,何婉芸立刻沉声发问。
如今她在江家可谓是孤立无援,江万彦又处处防着她,向着那个浪蹄子,便是她再如何想破头,只怕也伤不到那浪蹄子分毫!
“自然当真。”
江凝认真答允。
“好,我同你做这笔交易!”
只要能对付素雪,不管江凝提任何要求,何婉芸都定会答应。
“阿凝谢过三婶婶。”
江凝端起手边茶盏,垂眸抿下一口。
“三夫人那边是应允了,可方公子咱们怎么对付?”
待何婉芸离开后,采荷脸上担忧仍未褪。
“她江徐氏能故技重施,咱们如何就不能?”
江凝狠然应声。
第五十二章 在这地板之上,你可敢?!
回到京州城后,谢沉胥便将在凤微县查探到的消息禀告给靖桓帝。
如今赵启宁占据下风,赵廉的手里又没了当初先帝交到他手里的漠北兵权,此时便是尚有一口气在,也没了用武之地。
“他到底是朕的皇兄,便留他个活口罢。”
盯着眼前跳跃的烛火许久,靖桓帝沉沉开口。
“臣却不这么认为。”
靖桓帝抬头看向眼前的谢沉胥,即便是站在天下君主面前,他身上的震慑力却是不比帝王弱上半分。
“那你的意思是?”
冠冕下,靖桓帝目光微沉。
“兵权落入戎王手中,他又是声势正浓之时,倘若陛下不拿个人开刀,不止戎王会肆无忌惮,余下那几位皇子,只怕会频频效仿。到那时,陛下可分身乏术。”
即便是靖桓帝目露威光看向自己,谢沉胥也不怯分毫。
“便依你说的做。”
思衬片刻,靖桓帝终是狠下眼眸。
谢沉胥的话说得在理,如今七位皇子都伺机而动,但凡哪头未权衡好,只怕会溃于蚁穴。
谢沉胥稍稍点头,走出御书房时,碰到等在外面的赵启宁。
“掌司大人当真要同本王过不去?”
赵启宁的身后是一片暮色,宫人手中宫灯映照在他华贵面容之上,已显露出几分沉沉怒意。
谢沉胥深眸微凉,眸光不轻不重落到他身上,不知是解释还是讥讽,“这叫杀一儆百,宁王殿下可谓是夺了份满头彩。”
“看来,你是真不想同本王结这个亲家了。”
赵启宁裹着后槽牙,若非是为了赵玉瓒,他不会对谢沉胥一忍再忍。
谢沉胥皱了皱眉峰,幽声答:“从未想过。”
“很好。”
赵启宁冷哼,拂袖径直走入御书房。
当晚,廉王府传出九王爷暴死在府上的消息。
得到消息后,满朝官员震惊,几位皇子更是惶恐不已,且不说他们见到赵启宁被收回上驷院主权,便是赵廉身为靖桓帝的亲手足,他也能做出残害手足之事,如何叫他们不心惊?
而最为震惊的,还有一位,便是赵玉瓒。
她找到慎刑司,这回是有备而来,便是翟墨也未能拦下。
阁楼上的屋门被人推开,她怒气冲冲走来谢沉胥跟前,“你与我皇兄结仇,是不是也打算要与我决断?!”
她隔了这么多日未见到他,想不到再次相见竟是要为这样的事而来。
“五公主可能做到?”
他却是丝毫不觉心痛,反唇问她。
赵玉瓒冷哼,“与你决断?本宫想要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想到与他厮混的女子,她更是脸色森然,“而且,你想要的东西,本宫会毁个彻底!”
微垂着眼皮子的谢沉胥猝然抬眸,寒眸里裹着浓浓冷意,正在一寸不剩裹夹她。
见他生怒,赵玉瓒笑得肆意,“表哥别忘了,她的身份再如何,也比不上我。难不成,你敢违抗父皇圣旨不成?”
狠话落下,她愤然转身欲要离开。
“慢着——”
听见谢沉胥开了口,赵玉瓒缓缓勾起红唇。
“表哥想通了?”
她回过头,眼里怒意未消,可到底是露出了丝期盼。
谢沉胥微微垂眸,赵玉瓒很快走到他面前微微弯下身子,他虎口擒住她下颌,寒眸露出星辰笑意,看得赵玉瓒渐渐呆滞,身子也因为靠近他,感受到他身上的迫人气息微微紧绷着。
“表妹如此青睐于我,不如此刻便将身子给了我如何?”
他勾唇,唇边邪气肆意蔓延。
“你,你是认真的么?”
赵玉瓒从未被人这么轻薄过,可面对谢沉胥提出这样的要求,她竟然也不敢怒气回绝。
“怕了?”
他眸光渐冷。
“我...”
她咬着唇,未敢应声。
“就在这——在这地板之上,你可敢?!”
他眉眼彻底染上冷意。
“不!不要——”
赵玉瓒身子发颤,挣脱开他钳住自己下颌的手,慌乱逃走。
谢沉胥收回嫌恶的眼神,命翟墨打了盆水进来,仔仔细细将碰过她的手擦洗干净。
跑下楼阁的赵玉瓒一路上心神不宁,脸上还透着惊惧,多年来她只受到过谢沉胥的冷眼相待,可像今日这般疯狂怖人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公主,要不要寻个太医过来看看?”
杨书瑾见她脸色发白,担忧发问。
“不!不必...”
她厉声回绝。
待心思渐渐平静下来后,她又想起同谢沉胥有过肌肤之亲的女子,谢沉胥与她,是不是做过那样的事?!
她狠狠咬牙,问杨书瑾,“那女子,难道就一点蛛丝马迹都寻不着?!”
杨书瑾面露慌意摇头,“掌司大人近来都在忙着替陛下办案,未见他接触过什么女子。况且,咱们在他身边的眼线都被他清完了,想要再安插进去几乎是不可能。”
“砰——”
轿辇内,赵玉瓒将茶几上的茶盏狠狠摔碎。
她便不信,来日方长,她没有抓住那女子的时候——
慎刑司的阁楼上。
翟墨见谢沉胥将手洗干净,上前递上汗巾给他擦拭,随即嗫嗫嚅嚅朝他开口道:“公子,听说前几日万钟寺后山的古佛倒塌,方辞礼主动请缨过去修缮,此刻人也在万钟寺内。”
他将擦拭完的汗巾猛地扔回翟墨手里,寒眸冷冷剜着他,“前几日的消息,这会儿才来禀告?!”
“属下知错...”
翟墨心里叫苦连天,谁也没料到方辞礼会突然去万钟寺,更何况谢沉胥这几日都在皇宫里进进出出,翟墨也未敢叨扰他。
“她可能应付得了?”
冷静下来后,他沉声问。
“六姑娘能应付得了!而且,咱们留了铁衣卫在那!”
翟墨立刻机灵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