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凉小小
方辞礼抚着她耳鬓,轻轻抚摸她耳垂,哼声道:“也不知这个地方被谢沉胥摸了多少次。”
江凝只觉得浑身毛孔都颤栗起来,她想要拿开他的手,却被他抓住双腕,扭到后腰紧紧攥着,让她动弹不得。
她的粉颊因为扭动挣扎而涨得通红,身上也生出细汗,愈发的蛊惑人。
方辞礼伸手抚去她细颈间你薄汗,含进嘴里尝味,眯下眼眸,“真是尤物一个,谢沉胥艳福不小啊——”
“啊——放开我!”
转瞬间,他狠下神色埋入她脖颈,江凝吓得大喊出声。
“当初是你主动还是他找上你的?!”
她的大喊大叫让方辞礼双眼怒红,抬起头狠狠瞪她叩问。
方家与谢家是对头多年,方辞礼与谢沉胥往往被世人放在一起相互比较,不曾想一个愈发臭名昭著,一个却成了靖桓帝手里的利刃,方辞礼明面上满不在乎,可心底里,早已对谢沉胥恨之入骨。
江凝哭得泪眼模糊,整个人都在颤抖。
她咬着牙不肯出声。
“说——”
方辞礼的手摸上她衣襟,她神色一颤紧忙开口:“是我主动!他样样比你出色,我自然要攀附上他!况且,他确实让你退掉了我们二人的亲事,不是么?!”
“好...很好!”
方辞礼脸上狠绝愈发浓郁,冷笑道:“今日我倒要看看,我将你玷污了他还会不会要你这副被人用过的玉体?!”
他狠狠攥住她衣襟,想要扯下时,屋门口却响来阵急促声,八斗在门口战战兢兢喊他:“公子...”
“滚——”
方辞礼不顾八斗的叫唤,冷冷朝门口斥他。
八斗头皮一紧:“匈奴王派人过来了...”
里面的叫骂声停下来,八斗才敢继续道:“他让公子赶紧过去一趟...”
方辞礼震怒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松开攥住江凝的手。他一到漠北便让人给匈奴王带口信,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他回音,自然不想耽搁。
冷冷扫了江凝一眼后,他嘲讽道:“原以为谢沉胥是将你当心尖宠来疼爱,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他戏弄她这么久,甚至都上手了,也不见谢沉胥半点身影。
江凝抽着鼻尖裹紧衣衫,眼睫还在颤抖。
“等着我,晚上回来六妹妹可就没这么走运了。”
方辞礼整好衣衫,戏谑完她后,快步走出屋子。
江凝泪眼朦胧盯着紧闭的屋门,还能看到窗柩上映透进来守门侍卫的身影。
下一瞬,江凝瞳孔猛缩,只见窗柩上映满了两个守门侍卫的鲜血,屋门被人一脚踹开。
“六姑娘!”
快步奔进来的人是翟墨,他来到江凝身前,将还未回过神色的她从地上扶起来。
“别害怕,咱们可以回去了。”
翟墨宽慰她。
眼下不是在这浪费时辰的时候,江凝紧咬唇瓣点头,迅速稳下心绪随他往外走。
原先守在民房客栈里的侍卫,无一活口,地上满是尸首,可见谢沉胥是下了死手的,不让他们将江凝来过的事泄露出去半句,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说话。
马车停靠在民房客栈外,见到翟墨将江凝带出来,采荷赶忙迎上去,扶着江凝先上马车,从客栈门口离开。
“姑娘,先换下身上的衣裳罢。”
采荷有备而来。
“阿爹阿娘他们….”
江凝面带担忧问。
“奴婢只托人告诉了掌司大人,老爷夫人不知道此事。”
采荷迅速回话。
“好。”
如此,江凝才放下心来。
她没问谢沉胥的去向,他能将事情安排得如此利落,想来匈奴人突然派人过来,也是出自他手笔。
方辞礼速速赶去匈奴营,来到匈奴王面前。
岂料,他一现身,便被匈奴骑兵团团围住。
到了匈奴人的地盘上,便是他带去再多精锐,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很快,方辞礼被绑到匈奴王面前。
他皱紧眉头,满腹疑惑看向他,“王上何出此意?!”
将人叫过来,却又绑着,这是哪门子的规矩?!
“说——军机秘图在哪?!”
岂料,匈奴王非但不惧怕他,反而对他恶言相向,像是笃定军机秘图就在他身上。
“王上何以认定军机秘图就在我身上?!”
方辞礼隐隐察觉出不对劲,眼下唯有稳心同他周旋。
匈奴王冷下眉头,“你父亲当年可是燕齐有名的外使,他同我朝的袁华将.军关系有多好,想必不用本王一一告诉你了吧?”
“那同我父亲有何干系?!当年江尧年班师回朝时,外界传言军机秘图在他身上,如今江尧年夫妇被谢沉胥救回,军机秘图定然在他身上!不然无亲无故的,他为何要救出江尧年夫妇?!”
方辞礼义正言辞说着。
得知江尧年夫妇被谢沉胥救出,方辞礼更有理由构陷他。
“可你父亲私下养育袁华之子袁奎,却是不假。”
方辞礼话刚说完,便见谢沉胥缓缓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寒眸冷冷剜向方辞礼。
“你?!”
方辞礼震惊瞪他。
“王上,不如砍下他两只手,派人送回给方鹤笙,看他如何权衡。”
谢沉胥语气冷冰朝匈奴王谏言。
第七十六章 压抑
方辞礼神色大变,他朝谢沉胥狠狠怒骂,“你少在这里搬弄是非,军机秘图根本就不在我父亲身上,倒是你,无缘无故救出江尧年夫妇,你居心何在?!”
他害怕得自乱阵脚。
“谁说他们与我无缘无故,江砚舟还在世时,与我私交甚深,我自然得帮他的长辈。况且,他们的女儿江凝不远千里赶到漠北投奔我,求我帮忙,便是方公子看了只怕也会怜惜。”
谢沉胥的话越说到后面,神色愈发冰冷瘆人。
话及此,若是方辞礼还听不出谢沉胥话中之意,那他在官场那么多年便算白混了。
“江凝...不错,你是为了那个臭丫头!”
想到自己两个时辰前还用这双手调戏了江凝,方辞礼只觉如坠冰窟。
“王上,你觉得本掌司的提议如何?”
谢沉胥却是不理会他,笑意涔涔看向主位上的匈奴王。
“不出点血,只怕他不会肯说实话!”
匈奴王等了这么多年,便是为查出军机秘图的下落,彼时便只是捕风捉影,他也势必要查探得一清二楚!
“来人,拖下去——”
他冷冷下令。
“王上不可信他的鬼话——他可是燕齐皇帝身边的红人,正得圣宠,又怎会转头替王上办事?!”
方辞礼吓得大叫。
匈奴王睨向方辞礼,只见他面色不改站着,那些声音仿佛被他隔绝于耳外,与他毫无干系。
“啊——”
一阵响彻匈奴营的惨叫声从外面传来,方辞礼疼得昏死过去,人被匈奴兵扔在地上,只装了他废下的双手进营帐。
匈奴王使了下神色,匈奴兵将手中盒子扔给跪在地上浑身颤栗的八斗手里。
八斗面如土色,在那匈奴兵的喝斥下,抱着盒子跑出营帐。
他颤颤巍巍翻身上马,赶回京州城。
夜里,谢沉胥从匈奴营回到陈府。
江凝回到屋内洗过身子后,心绪方渐渐平稳下来。
翟墨在外边守着,采荷则进进出出忙活。
见到谢沉胥回来,翟墨赶忙行礼,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江凝翻动书册的手顿了一下,紧接着又当做无事发生。
翟墨褪下他身上玄色披风,他抬脚往她屋内走。
采荷原本站在屋内,被他冷冷扫一眼后她只能往外退。
他来到江凝身前,站着没有说话。
江凝假意看书,未敢抬头。
等了好半晌,未听见他说话,她迫不得已抬起头来看向他。
入眼,便是裹着黑云阴沉沉的一张脸,浸透着山雨欲来前的重重危机。
“你...”
“要不要先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