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浅色线条
“心肺复苏法,不是专门用于医治心疾的法子,而是意外情况,譬如,溺水,或某些突发情况,病患无法呼吸,没有呼吸,短暂无脉搏。”
“一共四个步骤。”
“第一,对于病患,先要大声呼喊,看看是否还有意识。”
“第二,摸起脉搏,最好是喉结一侧的动脉,嗯……就是这里,脉动的感觉会非常明显的地方。”
“第三,让病患保持平躺状态。”
董杏林赶快躺下:“以我为例。”
她跪在董杏林一侧,把双手重叠的方法,仔细说给他们:“用手掌根的位置,下按,对了,按压的位置是双ru中间的地方。”
地上的董杏林忽然满脸通红。
“每个人情况不同,最好是解开衣衫看清,大概是这里。”
手掌摁在他胸口处。
用上半身的力量,按下去5-6厘米深。
“差不多三四指深。”
“得掌握一定的力度,若是太重……原本人家只是昏迷怎么的,结果反而给按断了几根肋骨,这就……尴尬了。”
“所以说,胸骨断裂的患者,不能使用此方法。”
“三十比二,记住这个比例,按压三十次,口对口呼吸两次。”
“还有口对口呼吸这个事哈。”
“首先,确定病患口中无异物,其次,抬起病患下颚,保持呼吸道顺畅,就是口鼻这个通道能够打开。”
关于“人工呼吸”这个环节。
三人皆是面红耳赤。
她抹了下嘴说道:“性命攸关时刻,某些礼节自然要退而其次。”
董杏林起身拉了拉自己的衣襟:“柳掌柜,没想到啊,你竟然也习得不少医书!这法子,你是从哪儿学来的?”
“一位世外高人。”
“是那个细菌感染……”
董杏林的话没说完,门外响起仓促的脚步声。
人还没到房前,声音已经传了进来。
“师傅!”
“不好了,经施主他……”
一位特地前来天葵寺求医的经施主。
最终,在天葵寺病坊永远合上了双眼。
原空师傅神情凝重。
董杏林低声跟她解释道:“大师前阵子出去,就是为了给他寻药,天山有种神参,能够根治他的疾病。”
根据董杏林的描述。
她觉得所谓神参,也是无法治愈那人的病。
人原本好好的。
突然,暴瘦。
一个月大概瘦了二三十斤。
能吃能喝,也没哪儿痛。
但肯定是不正常。
寻了许多大夫,多说是体内藏有饿死鬼,要么,就是各种混合的疑难杂症。
拖了一个月。
人开始四肢瘦,肚腹臌胀起来。
疼痛开始了。
每日疼,阵阵痛。
经施主原来就是天葵寺的香客,多次与原空师傅谈论经法,于是乎,他来了天葵寺,希望原空师傅能够救他一命。
他的性命也就延迟了五个月。
去世前疼痛难忍,四肢瘦骨如柴,脸上似只剩一张皮,肚腹肿胀得厉害。
“……最近两日,出现恶心呕吐的症状。”
她叹息一声,说道:“他能够活那么久,已经是个奇迹了。”
“为何如此说?”
原空师傅亲自去给逝者安排后事,通知他的家人,将尸体入棺存放祠堂等等。
董杏林则带她去了藏书阁。
“你看看,这是师傅的医治手札。”
原空师傅会把碰见的病例,医治用药等,详细记录在册子里,方面学习医术的比丘尼们查看。
董杏林得知后,马上去求原空师傅。
自然是得到去藏书阁学习的机会。
关于这位“经施主”,他的病症和用药,在原空师傅离开寻药前,已经记录在了册子里。
董杏林翻出来,一一给她解说。
绝大部分内容,例如具体用药,她肯定是听不懂。
“你再看看这个。”
她再次拒绝,却抵不过董杏林的性质高昂,连着打了好几个哈切:“我不看,说实话,实话,你听不听?”
董杏林赶紧点头:“你说。”
“这些字,我都不认识,你就别跟我讨论了,可以吗?”
“啊?可是……你为什么说已经是个奇迹?”
深呼吸。
再呼吸。
“那位经施主,是不是,这个地方疼痛?”
她摁了下自己身上某个位置。
“对!”
“据我推测,他应该是肝癌。”
董杏林眉眼挤到一块去了:“艾?”
她取出自己的小本本来,写下“癌”字,但董杏林表示自己才疏学浅,不认识这个字。
“肿瘤的意思,恶毒之症。”
“瘤我知道,那癌可是《周礼》中所指肿疡?”
又是一个哈切:“请你听我说,大致意思呢,就是他的肝脏得了恶性之症,治愈的可能性……”
现代医学都是难题。
何况古代?
打个哈切,说着说着又不瞌睡了,因为董杏林拿了卷人体解剖图出来。
其实,咱们古人很早就开始研究人体解剖,解剖对象主要是战死沙场那些朋友,可对于人体的认识比较缓慢。
非常著名的古代医学著作——《黄帝内经》,其成书于战国至秦汉之间。
其中,有个非常有名的说法。
左肝右肺,心上肾下,脾居中央,
大家摸摸自己的身体。
感知一下五脏的位置。
之所以如此“排位”,据称,跟五行有关,而不是西医解剖学中的实际位置。
说着说着,她给董杏林画了个草图。
“大概就是这样。”
“再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这……”董杏林支支吾吾半天:“图,能借我看看吗?”
撕下“儿童认知版”内脏图,直接放他面前:“送给你了。不过,有个事,我得给你说清楚。”
“请讲。”董杏林赶紧把图放在自己怀里去了。
“这都是嘴皮子功夫,我只知表症,具体怎样,究竟该如何医治,我是真不知道,以后别再找我讨论了哈!”
第126章 午夜惊魂
凭着有限的医学常识,竟然跟董杏林叨叨半天,于是乎——完美错过斋堂晚餐。
一阵捶胸顿足。
斋堂的饭菜已经相当没啥油水,尽管味道还是不错,可她感觉自己一年没吃过肉了。
一天两天还将就,三五天不吃肉,那是浑身难受……
抱歉,食肉动物的思想玷污了这片净地。
好在孙大给她留了碗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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