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浅色线条
淮安城内租书的地方,几乎挂上了加盟店的牌子,听说江州已开了几家,甚至于东洲也有了门店。
再出现在街上。
只要认识柳微的,无不咧嘴笑着,一边作揖,一边说道:“柳大财主,万福金安!”
淮安新晋女首富。
这名头不胫而走。
话又说回来,除了她,还能有谁?
柳微面上笑着,心里却在犯嘀咕,那伏家怎么没动静?
“有动静。”洪有为跟她说道:“前晚有人在纸坊动手脚,给我们的人逮住了,大前天还有人去铺子里闹事,就学府路上的,很快就给控制去了,扭送去了衙门,人嘴硬得很,什么都不说。”
“这算不得什么动静。”
如今她动了人家那么大一块奶酪。
伏家,不可能没动静。
伏义才不可能不反击啊——按照上次的情形,泼狗血,这种行事风格的事情有几个人能想到?
难不成,伏义才在等谁?
文管事所说的伏建荣?
“姐?”
芳草打断了她的思绪。
“什么?”
“你跟我来。”
芳草拉着她回屋,她回头喊住洪震武:“找几个人,精壮些的,每天在城内的门店溜达,有形迹可疑的就吓唬两句。”
她跟着芳草进她俩的院子。
“怎么?”
芳草关上门,正走拢又倒回去把门打开,窗户也推开:“姐,我……”
“你这啥意思?”她指着门和窗。
“不是说隔墙有耳吗?我在想啊,关着门窗,门外有人也不知道,还不如敞开着,有什么动静,咱听得还清楚些,有个人影也能瞅见。”
“咱没瞅见,没听见,那对方不是听得更清楚?”
芳草一愣:“哦,我还是关上。”
“哎呀,有啥事,你就直说呗。”
“不不不,我还是关上。”芳草重新关上了门窗,走回来悄悄咪咪说道:“姐,你知道咱最近收了多少个钱不?”
“这……”她说不上来。
芳草把压在枕头地上的账本拿来:“你自个儿看看。”
她翻到最后面去,看了看就合上:“然后?”
“现钱留了部分在铺子里,大部分混着送菜肉的藏到酒窖里去了,咱们院子里也有不少,守着那么多钱,还有换回来的布匹,我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她“唉”一声:“我也知道,可是……”
银票是宋代才出现的东西。
这里没个银行。
有那么多钱,还真是令人发愁的一件事。
比不得人有权有势的高门大院,家丁奴仆众多,一般贼人哪里敢来抢夺。
换作她这样的商贾……当天晚上,喊上石头和孙小猴,孙二几个,他们把一袋袋钱放进那挖出过森森白骨的通道里,也放了一部分去孙小猴找到银钱的井下。
这样好歹安全一些了吧?
真是有钱人也有有钱的忧愁。
这里心理上的负担。
第二天,舆论上的压力就来了。
“什么?!”她嘴里的茶水一口喷了出来:“真,真的假的?”
“真的,我亲眼所见。”
“你给我说说在哪儿见的,是个什么场景?不,我还是自个儿去看看吧。”
“东家,你别去,伏家这事儿他们得算你头上。”
第356章 不得不收敛着点
“这事儿怎么——”
到嘴边的话突然说不出去了。
这事儿说到底是跟她有关系。
芳草却瞪大了眼:“这事儿跟咱们有几个铜钱的关系?昨日还好好一个大活人,今日,说疯就疯,哪里来那么快的?谁知是不是他们使的什么诈?不过姐,你还是别出门,这几日躲着些,谁缠得过疯子啊?”
伏义才疯了?
要是真事儿,伏义才的心理素质太差了些,至于吗?要是假消息,这几日肯定有动作,可日后恢复“神志”,他不会觉得搞笑吗?
或许,只是她觉得这事儿搞笑而已。
外面对于她的描述,已经换了个新词汇,淮安第一毒妇!
“什么?伏家公子的事情,你还不知道?!”
“就那伏家纸坊?他什么事儿啊?”
“好好一个人,说疯就疯啦!”
“哎,这事儿依我看,就是他技不如人罢了,伏家的纸勉强过得去,但价钱是真不低,有相当的纸,价钱抵上那几许,学子们自然要去那今朝书坊,疯了就疯了呗!”
“柳氏真是好手段啊!”
“嘿,好家伙,你们还没听说?听闻,她是狐狸精转世,模样俊俏,蛇蝎心肠!”
“伏家是百年老店,在淮安多年,前面的张府尹当年考取功名,还受过付老爷子的恩惠,她这一搞,不管怎么说,也太过分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你们也不看看如今是谁在这儿当差。”
“兄台,此话何解?”
“去年那金鸡街上的学堂,开学时,那位还特意去了,这可是我亲眼所见!”
“你是说……顾府尹?难不成,他们?”
“得了得了,咱们可再说不下去了。”
“这……她要一手遮天不能?不行,这事儿商会总得管管,不能让那母夜叉如意!”
关于她的故事,越传越离谱,什么版本都有。
“姐,我听说,你跟河神有关系。”
“啥?”
孙小猴绘声绘色讲着:“说你本该是祭河神的,可偏偏命硬,河神不敢收你,于是乎……”
她在屋子里休息了两日,全当时避避风头,可孙小猴听来的故事都听得她头大。
不行。
这事儿还是得出面。
正起身,董吴进了院子:“东家金安。”
“啥事儿?”
董吴递出一张帖子来:“商会送来的。”
来了个和事佬。
请她看在他的面子上,吐出城内一半的铺子来,算是给付家一个脸面。
另外,给伏义才道个歉?
“我给一个疯子道歉?”
和事佬沉下脸来:“前些年修缮城墙,伏家可没少出钱出力,这事儿你哪怕是问顾府尹,也是一样的。”
她去问顾府尹?
这事儿还没等其他,有小厮来请她——“请你们东家空歇了去趟府衙。”
顾凯芝当时在收拾东西。
“府尹要外出?”
顾凯芝手里拿着卷轴,点了下头,一边找着东西:“小柳,这件事你操之过急了,事情没有你看着那么简单。”
她没接话。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顾凯芝续道:“你别管人真疯,还是假疯,都没你好果子吃,我要出去些时日,商会的事情我管不到,老张来请我吃酒,我没那功夫。我也劝你一句,钱是赚不完的。伏家那些书坊,干活儿的也是不少,能帮衬着你最好是帮衬着,免得有多的麻烦。”
依旧没说话。
只是点点头。
市场并不自由。
脑子里有个念头——这年头没有靠山,的的确确是难熬啊。
哪里能整个可靠的大腿抱一抱?
顾凯芝没工夫跟她多说,只说了那么几句,就请人送她出去了。
她打听到的消息,似乎是顾凯芝要去处理个重要的事务,可能跟他升迁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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