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浅色线条
“你这宅子抵了,还能值不少钱。”独眼老六打量四周。
“嘿!”
“你学府路上俩家铺子,抵了,转了,大有人愿出高价,城边的几家腌制铺子,那生意也不是一般的好嘛,还不提你的造纸坊,印制堂,什么书坊,小柳妹子啊,你可是淮安鼎鼎有名的大财主啊!”
换她歪着脑袋,挤出个笑脸来:“六哥,你饿不饿,要不,咱俩吃点东西去?”
“走呗,就去你那食铺,闻着贼香。”
“我不是单纯去吃东西的啊。”
“借钱的事儿,今晚咱得说好,免得夜长梦多。”
柳微直挠自己后脑勺。
独眼老六的功夫,不用多说,她也没必要带石头、洪震武等人。
《将进酒》是24小时制,凌晨后客户就不多了,但店铺也灯火通明。
上了楼上包间。
独眼老六不客气的点满了一桌子酒水饭菜。
“你吃得了那么多吗?”
“害!你这话说得,咱俩谁跟谁,用得着跟你客气吗?”
深呼吸。
她给独眼老六倒了酒:“来,六哥,请用餐。”
第360章 半壁江山,拱手相送
看独眼老六吃着,她调整着自己的语气:“六哥,不是我不借钱给你,你看啊,我好几个铺子,那么多小厮,每月得发月钱,还有什么柴米油盐,铺子进进出出都是钱,你说那数,实在是要了我的命,能不能……”
“我是不是救了你一命?”
她点头:“是。”
“那不就得了。你如今的一切,里面一半,至少都有我一份啊,没有我,能有今日的你吗?”
这话术。
这逻辑。
平心而论,没啥问题。
她也拿起筷子吃起来:“那你给我说说,你要拿那么多钱,干什么,给我大致说说行不?”
李独眼瘪嘴,摇头,端起杯子吃了口梅子酒:“别说,你这儿饭菜真是顶好,把铺子开到长安去吧,不出一年,你这身价翻十倍。”
“六哥,你这……不愿说,还是……不能说?”
李独眼拿起一根筷子,敲一处空碗,敲了两下。
她瞅着他看,长呼一口气:“成,我信你。”
“什么时候给。”
“你什么时候要。”
“我都三更半夜的来找你,你说我什么时候要?”
“老六啊,我没那么多现钱。”
“有多少,给多少,剩下的用货抵。”
“哎哟,我的天,整得跟我欠你的一样。”
“害!小柳妹子,不就是你欠我的吗,你欠我一条命啊,你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免得心头难受,跟着我这儿强迫你一样!”
她不得不竖起大拇指:“你是大哥。”
“我多说一句,帮你疏导下,虽说这数对你现在来说,不少,可你想,你一条命就只值这么多?”
“得了,算我报答你,我今后不找你还。”
李独眼还笑了:“得了,你今后保准得找我还,放心,我李独眼是个讲信用的人,说还一定还。”
“不管怎么说,现在天还没亮,等天亮,我拿一部分现钱给你,货物的事情得缓几天。”
“不行。”李独眼坐得笔直:“今日事,今日了,有多少算多少。”
“那么急?”
“你当我同你说笑。”
“你怕不是犯了什么天大的事儿,得了,我想办法,你赶紧从我眼前消失吧。”
当即,李独眼拿起个鸡腿,往窗边走:“我这手上有油,就不给你打借条了,咱口头说好就成。”
不等她张口,李独眼当真消失在了眼前。
有门不走。
非得走窗。
等天亮。
露桥巷。
“啊——”
一声尖叫从院子里传出。
“怎么地?”
洪震武等十来人,立即冲进了院子。
柳微从屋子里伸出个脑袋来:“没事儿,你们忙你们的。”
石头当时就站在屋子门口。
芳草则走向石头:“你说,你说她是不是疯了?”
石头跟着柱子一样,只是搁那儿杵着。
芳草见石头没反应,又走回到柳微面前:“姐!姐!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疯?连借据都没有一张,你,你,你就要借那么多钱出去,给……给谁来着?”
“李独眼。”
“连个完整名字都没有的人!今后,咱们上哪儿找他还钱去?”
“我估摸着他不会还我钱。”
“那……你还借!”
“哎呀,他救了我一命,那话怎么说,滴水之恩,得当涌泉相报。”
“报……不说其他,这一年,咱就白干了!”
“钱乃生外之外。他肯定是有麻烦了,换作是你,倾家荡产,我也得帮啊。”
芳草连连摆头:“不可理喻。你肯定是得了失心疯,要么就是看了那些画本子,你做这些,只有那些患了……什么,那个,相思病的人才会……才会做出来!我不管了!”
芳草气呼呼走了。
还反手扔了账簿。
院子加店铺里的现钱,六成,装进酒坛子,跟送往西北的酒混在一起,再加上一些货物,没来得及卖的香露,以及原本打算用来连锁食铺上的钱物都给了李独眼。
将陈志诚从江州喊回来,他追着临时同李独眼送货的阿坤、阿明一起去趟西北。
西北那边收到的酒款,直接给李独眼。
淮安除了不动产外,能活动的钱物基本都给了。
李独眼表示很满意。
芳草则足足半个月没同她说话。
“这妞儿脾气咋那么大了?”
支出那么大。
董吴也得知了此事,不过,人家可没发表任何的看法。
转眼就是盛夏。
一切顺利。
她去了一趟江州,拜访了常少尹所引荐的朋友,打点了下关系,原本准备开五家书坊,资金差点,就改为了两家直营店,生意非常好,而淮安这边的书坊,已经有许多外地的书贩来定印制版的线装书。
此外,延迟的连锁食铺,即将开业。
傍晚时分,去书坊看看,碰见了刚回来的蔡戌则。
“蔡兄,许久不见,可还安好?”
“忙得我是晕头转向。”
“吃上杯酒?”
“我连家门都不回了。”蔡戌则直叹气:“那边出了岔子,困难重重。”
“那你这是?”
“回来取点东西,另外,我顺道问问那方子,就是你们那学堂。我记得当时去学堂参观,墙体之坚硬,后面我们按照那方子去做,效果却始终不如学堂的墙体。无论如何,已经好过以前的法子许多倍,但我们现在遇到的状况……”
“可能跟你们当地取材有关,或者,比例不对,只能一点点调整,一点点尝试,也可以增加一些当地的材料,例如,红土,黄土,还有糯米之类的。”
蔡戌则点头:“只能如此。对了,上次听顾公提到张会长一句,你这边如何?”
“无事。”
“那就好。那悄摸着给你说上一句。”
换了个角落的位置,他低声续道:“张会长跟咱少尹是亲戚,常少尹跟东洲有些关系,过几年,要么会去东洲任职,要么就等着咱们这位升迁。”
“如此?”
“嗯……如此这般。”
蔡戌则连家都没空回去,他进了一趟府衙,她让人包了些食物,交给蔡戌则让他在路上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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