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浅色线条
董吴答应着,她接着说起排队的事情:“从明日开始,糕点铺子改成预约制。”
“跟以前预约青梅酒那样?”
长安冬天冷,大街上排那么长时间,确实是着不住。
目前来看,来云香酥排队买糕点的主要是婢女、小厮等,再冷,不挨着真正吃糕点的主子,但总归是落人口实,与此如此,不如换个方式。
“明日起现货限量,其他的,来人可以登记一日预约,咱们送到各府、宅院里去,这样一来,主子们也会觉得有面子。再者,糕点不属于热食,冬季不一定好卖,采用预约制,我们也可以控制第二日制作糕点的数量。”
“预约是好事,送糕点的人,眼下是不够的。”
“这件事交给小猴子,我晚点让他回复你。”
印书的活儿近来没动静,孙小猴一天天磨皮擦痒的,他跟贾碧云两人在糕点铺子帮忙,从淮安来的俩小伙伴,小黑和大勇,他俩十分想帮忙,可惜语言上有些差异,两人正在食铺里学习本地用语。
越来越冷,孙小猴从陈志诚那里习得精髓,没事儿就捡个“孩子”回来,都是流浪的孤儿,食铺里多少剩一些饭菜,孙小猴几人每日都带食物回去。
孙小猴说这次一定不能被人找到。
具体地点在哪里,她还不知道。
他们到底收留了多少孩子,她也不知道。
“送糕点的事情,事关铺子脸面,得找些机灵的娃儿……”话说着忽然就没了音。
前面想着预约的客户,由他们的人送到各府或宅院里去,看见孙小猴,她才想起来以前他们被抢香皂的事情,每一块洗涤皂或香皂都是钱,糕点均价几十文。
孙小猴问道:“是不是想起被抢的事儿?”
她点点头。
此事再议。
没隔几日,她又见到了李公子的侍卫肆忠:“不是每月初五?”
“主子找你。”
“找我啥事?”
肆忠自然是不会回答她。
东郊北苑。
她大步往里走,掀开替代白纱的厚帘子,里面已经生了炭火盆:“哟,烤上火了都?”
李晏将桌上一杯热茶推到她面前:“品菊。”
她瞅了一眼:“跟我学啊?”
“以前不知这种淡饮之法,甚妙。”
“你要喜好吃甜食,不妨往里面放些冰糖,喉咙不舒服,也可以加一些蜜浆。”
“那你可偏好甜食?”
“你今日找我来闲聊?我铺子里可忙着,要听故事,咱们说好了每月初五。”
“那说正事。”
“请讲。”
“你的书局想开在哪里?”
她笑眯了眼:“平康坊就很不错啊!”
“你不怕树大招风?”
“树欲静而风不止。”
李晏略微点头:“行。那你回去想名字。”
“哪一间铺子?我记得平康坊上没闲置的铺子。”
平康坊上多是笔墨纸砚的铺子,大大小小有十一二家,书坊更是有十来家,如此密集扎堆,长安的文人们,依旧能养活那么多铺子,剩下几家就是雕刻印章等等更小的铺子,像“菊花台”的茶楼,有四五家,相对来说,铺子面积要大些。
光福坊在平康的对面,街上多是女子,铺子经营着衣帽行,首饰店,绣花坊,胭脂阁等。
倘若平康坊上有空出来的书坊,她肯定是知道的。
李砚却淡淡说道:“你想要哪家?”
听到这样一句——她打心底相信,他真是皇室的人。
前几日闲聊,得知,李姓的皇室人员,基本都比较低调,长安城中最为高调的一类,反而是张家、黎家、许家这一众。
皇室多为闲散人员。
话又说回来想,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她盯着他瞧:“你想要什么?”
“出了新书,第一个送到我这里,我要完整的全册。”
“就这样?”
“上次你同我如此说。”
“你果然是一个清新脱俗之人,洒脱,超脱,不凡……”她夸赞了半天。
面上开心得不得了,心底是将信将疑。
暂且如此吧。
有大佬跳出来,说,我给你当靠山,你要不要?
她干啥不要啊?
书局的名儿还没想好,第三日,里正来找她换地契。
呃……白白得了个铺子?
铺子的事情交给了贾碧云,他带人收拾起来,一边安排孩子们加紧时间印刷线装书,小黑在铺子里帮忙,孙小猴和大勇去找画师。
“画师?”
“我去弄几幅画。”
孙小猴发现客户更喜欢收藏版,主要是封面有图画,如果在书页当中陪上一两副画,极有可能极高销量。
贾碧云提到成本的问题,孙小猴却说:“我找画师画出来,我自己刻在模子上,拢共不过几幅画。”
转眼就是半个月。
十一月中旬。
柳微这才稍微空下来,想起来账本的事情。
“财务大总管,咱们上个月,赚了多少钱啊?”
芳草“哎呀”一声:“我就核算各个铺子的单账,总计在一块儿是多少,我还没来得及算。”
芳草喊满苏去抱账本,九个食铺,每个铺子一本,糕点铺子单独一本,茶楼也是单独一本,拢共十一本账。
屋子里响起算珠撞击的清脆声响。
隔了好一阵,芳草才停下,她看了眼那页纸,再看了眼柳微,起身去关了门关了窗。
她不由得有几分紧张,问芳草:“一共多少啊?”
芳草把那页纸给她看。
“哎……”叹息一声,她慢悠悠说道:“别人是腰缠万贯,我是月入过万。”
第419章 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展开账本详细看看。
孙二哥的食铺,已经开了一个半月,九家铺子的客流量稳定,碰上特定节假日,铺子会搞活动,设置特别的奖品等等。
几间铺子大小差不多,每间能放八到十套桌椅,方桌,够四人使用,提供午餐和晚餐,套餐价格有两个档,一档四十五文,二档八十文,粗略算了算,一档客户占65%,二档客户占35%,每日的营收在一万四千多钱,扣除食材和人工、碗碟破损等,利润接近65%,上个月九间铺子合计2511贯钱。
云香酥,三款糕点,定价都在三十八文一个。刚开业那日,除去排队的六十个人,卖出去七百二十八个糕点,就是两万多,后面每日都有人排队,中间几日降温,街上人少了许多,但出来排队买糕点的婢女、小厮,只要买,就是好几份的买,毕竟,一份就三块,谁家里不是几个夫人姨娘,又好几个娘子郎君。
一个月算下来,日均900多个,糕点铺子最大的成本还是人工,前后加起来得有十二个厨娘,利润还是能达到81%,最终在820贯钱。
相比食铺,单店279贯,糕点铺子要赚钱许多。
中途还卖了个《西厢记》,成本忽略不计,量不大,一波试水,赚了500贯钱。
最后则是茶楼。
单算下来,茶楼才是贡献之王。
别看茶楼面积不大,只有九间茶室,但只要关心一下下“钱”这个东西,就该知道这里的一杯茶是多少价。
例如“菊”室内三杯特饮,点绛唇,残雪惊鸿,秋艳,每一杯的单价为一百五十八文,既然来了,至少得两个人,每人总得吃两杯茶,这就是六百多,节约点,一人就来一个糕点,来一份玉壶春,再来个炸菊花,咳咳,是白毛刺,就是五百多。
玉壶春,单价一百八十八。
白毛刺,单价三百一十八。
哎呀,吃的是情怀,赏的是文艺,光瞅着这单价,那也忒俗气了些。
楼下雅间,还有普通花茶,一壶三至六杯,只要五八八这样亲切的泪目价。
扣除各项成本,半个月下来,茶楼净收2278贯钱。
以上合计6110贯钱。
主营业务营收暂且如此。
各个铺子的钱,已事先支付,如今算作固定资产。
当初来长安的时候,做了几趟倒手买卖,赚了宣阳坊宅子的钱,还有俩食铺的钱,后面再一倒腾,慢慢倒腾出来九间食铺,单价在300-500贯钱,像云香酥的铺子,很小,由于是在平康坊,价格需200贯钱。
茶楼是张泽易帮忙拿下的,没花一分钱,市值在1200贯钱的样子。
而书局更是没花半分钱,市值在800贯钱左右。
这俩就净赚2000贯钱。
在长安。
她也算是有价值五千多贯钱的固定资产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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