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浅色线条
终于来到最高处,她睁开一条眼缝,却看见自己身在过山车的顶点。
呼——
突然启动。
耳旁只剩急速的风声,不知是谁急促的呼吸声,以及尖叫声,还有哭声?
心突突直跳。
在心快跳到嗓子眼的时候,她又猛然睁开眼。
这里……不正是那个大裂缝?
在草原的深处,有一处无人禁区——大裂缝,当初,他们掉了下去。
脑海里闪过这个画面,意思是她记得这里,也知道她曾经来过这里。
好像哪里有个更深的缝?
眼前闪过一丝光亮。
朝着那抹光去,压低身,往透着光亮的地缝去,里面有够她爬进去的空间,尽管是越进去,空间压得越低,喘息声越发的急促。
光亮的尽头可以回去。
不知道哪里蹦跶出这样一句话,但实事就是——她可以回去!
一提到“回去”,她又忍不住往后看了眼。
这个世界里是否还有依恋?
如此想着,可身后漆黑一片。
再回头朝前看,只有前面才有光亮。
“柳微?”
“微微!”
“微微!”
有人在叫她?
她?
谁是柳微?
就如此愣神的瞬间,恍惚间,她眼前又有一个人影,灰扑扑的,逐渐放——那是一张人脸?
想要看得更加的清楚。
一眨巴眼。
双眼就睁开了。
紧着,嘴里喘口大气——像是溺水醒来后的第一个反应。
她往四周看,外面是黑黢黢的,里面是一件破旧的屋子,面前有两个人,稍远些的角落里,似乎还有一个。
眨巴眨巴眼。
靠她最近那人,轻声唤了一句:“微微?”
声音听起来蛮温柔。
下一秒。
终于是回过神来。
“你……你怎么在这儿?”在她面前的人正是李砚,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碰见了她,她依稀记得自己应该是在一个冷冰冰的带着泥土腥气的地方,噢,不正是一具棺材,想到棺材,她的眼神投向角落,角落里的石头正在抽泣:“石头,你在哭什么,我还没挂。”
紧着,她看向另一侧的黑衣男子:“你是……冷封?”
不及对方回答,她已经坐了起来:“你怎么样,完全好了吗,来,我来看看。”
冷封则是大惊。
“你……你要干什么?”他急忙摁住自己的衣襟,看了眼李砚,赶紧往屋子外去了。
“哎呀,你跑什么,我就看下你身上的伤口。”
冷封自然不给她看他缝合过的地方,估计也是缝得扭扭歪歪,不过,她就是想看看愈合后的情况是怎么样的。
冷封害羞了一整晚。
她重新坐下:“嘿,你怎么来了?对了,是你们救的我?唉,要不是你们俩,我可……真是成功回故乡了。”
“故乡?”
“我的生命要是在这里结束了,那么,我就是回到另一个世界去了。”
“回到另一个世界?”
“对啊,回到另一个世界,开启新的轮回。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如此,你也是,只不过你不会有以前的记忆,或许,等下一世,你我都不会有这一次的记忆。”
李砚隔了一会儿说道:“我知道佛教中有六道轮回的说法。”
“咱们别管那么多了。现在是什么时辰,我们是不是只有明日等城门开了,才能回去?”
“只能如此。”李砚担忧着说道:“你先躺下歇息吧。”
“水,有没有水?”
晌午以后就没喝水。
一想起水,这才想起另外一个步骤,那么多个小时,她也没尿。
出去解决了一下个人问题,回来的时候,冷封正好拿着两个水袋子回来。
李砚递过水袋子给她:“小口些。”
等她喝了水,李砚问道:“你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有人要弄死我呗。只要姑奶奶我没死,呵呵,咱们就走着瞧。”
黎家和许家,目前,两家都是大户,长安城中的顶级富豪,或许也是权利至上的存在,她只能想办法——从长计议,以卵击石并不可取。
想起今日差点被活埋成功,现在才有一丝后怕。
说来也奇怪,当时就觉得一定会有转机。
结果转机在李砚这里。
“你们怎么在这里?”
李砚如实道:“我们原本准备进城,看见了他,瞧着有些脸熟,我们就跟来了杨二庄,见他在这附近找什么,十分的着急。”
“后来?”
“当时天色昏暗,没有立即发现地有被挖过的痕迹。好在,好在……发现,找到了你。”
李砚转过脸去。
屋子里只有一小根蜡烛。
她的目光落在临时搭起来的木板床的边缘,他的一只手撑在旁边。
他的手指甲里有黑黑的东西。
拉起他的手,凑近,放大了他的一只手,她嗅到了泥土的腥味。
指甲里是泥巴。
似乎还有血的气味。
她拉着他一只手,轻轻擦着手指甲边缘的痕迹,有些地方都破了。
一时间。
说不出话来。
她记得他是个喜欢穿浅色衣衫的人,出去一圈,回来,身上没有一个泥点子。
李砚的手轻轻抽了回去。
翌日。
天还没怎么亮,外面响起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她起身伸了个懒腰,靠在一旁坐着睡了一晚上的李砚,忽然被她惊醒。
一屋子几人都醒了。
“你们再睡会儿。”
屋子里只有一块木板床,她是拉直睡了一晚上,其他三人要么缩在角落,要么靠在墙角,要么坐在门侧,那么“睡”一一晚上。
她出去后,石头跟着出去。
捡起地上那边生锈的刀,在柴房找到个背篼,他俩往附近山坡上去,回来的时候,背篼里啥都有了。
饿了好几轮,那是真饿得前胸贴后背。
第434章 咋就黑了
因起得早,她才发现背后是个山坡,深处有片小竹林,竹子底下冒出一个个小尖,整了些竹笋,再往山坡后一户人家那里买了一小块肉,一点米,折回来的时候,又砍了一根较粗的竹子,分成几节,统统扔进背篼里。
雷达家的老宅子,里面基本属于家徒四壁的类型,想要做个饭,实在是不容易。
有灶,无锅。
话又说回来,这是正常的,一口锅得要不少钱,好像得两三百文?
她从山坡背后的一家子人那里,以有偿的方式,借了一口小锅。
生火是个大问题,好在有冷封成功解决。
她切下一点肥肉,等锅里熬出油,再将肉扔进锅里,加上笋片,一起翻炒,原本想腌一下肉,无奈只有一点点的眼,并无其他调料。石头端来淘净的米,往竹筒里放一点米,塞一点竹笋炒肉,如此反复,一起上火烤。
他们几个人就围着那堆柴火,眼巴巴瞅着,听着各自肚腹开始唱歌。
香味是越来越浓。
等竹筒饭烤好的同时,她跟他俩聊上几句。
“一直在西北?怪不得。”看了眼李砚,她又去看冷封,后者不由得摸了下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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