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浅色线条
她又想起杏园那个时候的事情,躲在那间空院子,竟然看到如此香艳的一幕,黎宥谦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或许,女方也有心思。
如果从那个时候开始算,现在应该是八个月的身孕。
后面从其他地方听说,许媚努力掩饰,一直藏到六月,她本就瘦,称身子不舒服,鲜少出现在其他人面前,倒是没人怀疑她,可日子一晃就是七月,如论如何都掩饰不住了。
许父可是户部尚书,这件事可谓是让许家丢尽了脸面。
许家嫡女许娇,打小同黎家长女黎明慧交好,许娇已到适婚年龄,她应是要与黎宥谦成亲,闹出这档子事,许娇的婚事自然作罢。
一开始,许家是要牢牢捂住此事,谁都不准说出去,可许媚肚子里的孩子月份实在是太大,吃药流不掉,准备送到乡下去再不许回来,但许媚的生母把事情传到了黎家。
偏偏碰上黎宥谦去世。
当即,黎老夫人亲自去了一趟许家,当场定下了这门诡异的亲事。
有何诡异之处?
因为许媚嫁过去就是寡妇。
许媚还是心甘情愿去了。
见此,许夫人将许娇外嫁。
许娇的好姐妹,想不通,索性绞了头发,上庵里常伴青灯去了。
“黎家还是有喜事的。”张泽易语气有些奇怪:“用那老婆子的话来说,黎家就该冲冲喜,双喜临门才好。”
“还有什么喜事?”
他冷哼一声:“没见过上赶着求娶的。”
“谁啊?”
“还有谁?”
具体情况,不得而已,反正,三个月以后,蓬莱县主李婉将嫁给黎奕霄,也就是黎宥谦的弟弟。
黎家老爷子去年去世,黎尚书今年离世,黎家已有落败之势,此时还有人愿意嫁到黎家,那实在是感人。
她又想起一事来。
芙蓉苑那日,黎宥谦布下的陷阱,诬陷张泽易,李婉竟然站出来指正张泽易,可能跟黎奕霄有关,因为是她的丫鬟出事,要是咬住黎家,反而得罪了黎家人。
而因为这件事,张泽易对李婉彻底死心。
她还想安慰他两句,话没说出口。
张泽易随口说道:“我走了,待久了,我阿母还得派人到处找我。”
她想问下关于曲悠然的事情。
他没提。
似乎也不好特意问。
以前来看,张泽易对曲悠然应该没什么意思,可曲悠然看他的眼神,她可是看在了眼中。
“我送送你。”
他咧嘴笑着:“用不着,咱俩谁跟谁啊!对了,你还是进宫去一趟吧,陛下这几日病了,连着五日没有上早朝。”
“得了什么病?”连着几日没上朝,这可是一种危险的信号。
他低声在她耳边说道:“春猎的时候,听说,太子受伤了,有些恼火,这几日还有蝗灾的事情,周围一带正严重得很,工部的顾凯芝亲自带队治理蝗灾,还有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陛下来不起了……”
她就听见一句“太子受伤”。
第529章 一屏之隔
柳微入宫。
见她的是秦总管:“陛下此时正在疗养,琢磨着还得近一个时辰,县主可要上偏殿等等?”
秦总管的手指向一侧,她顺着望了眼,随即点点头。
“老奴送你过去。”
“有劳秦总管。”
“县主近来可安好?陛下时不时还念叨你几句,他是真疼你,将你看作他的闺女待。”
“我回了一趟淮安,倒是不知长安发生了那么多事。”
秦总管轻飘飘说了句:“该来的都得来。”
秦总管没再说其他,吩咐侍女去备些茶点,也给她说,要是饿了就让御膳房送些其他的吃食来。
“陛下那边得空,老奴派人来请你。”
柳微坐了十来分钟,房门口的侍女给人支走,紧着,一个小脑袋探了出来,来人一脸欣喜:“县主你可终于是回来了,你快跟我来!”
来找她的正是小路子。
走出偏殿,她才低声问道:“他受伤了?”
小路子皱着眉点头。
“我们这样过去,会不会被谁瞧见?”
“你只管跟我来。”
原来皇宫内也是有小道的,绕过几个狭窄的巷子,转到了太子的宫殿,其实,说是什么宫殿,在她看来就是一间院子,里面分为几个板块而已。
头一次来这里,脚步快着,目光快速打量一遍周围。
并无特别之处。
小路子带她去的是一侧的书房,门敞开着,还没走近,她已经望见趟在长榻上的李砚,他手中正翻着书页,一只手夹着管笔。
或许是感受到了她的注视,忽然,他抬起头来。
四目相对。
“咳咳……”他剧烈咳嗽起来。
笔掉在衣服上,迅速晕染开,染了一身墨汁。
“你……”他刚说了一个字,再次咳嗽起来。
门内的越风看了眼,正要说什么,小路子将他拉走了。
屋内仅剩下他俩人。
柳微在他面前蹲坐着,从自己内衬取个一条手帕来:“擦擦吧,又不是小孩子,还流哈喇子,你刚刚是不是睡着了?”
李砚略微一愣,随即弯起嘴角,柔声说道:“梦见你了。”
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换为盘坐,拿起一侧案上的水杯,就往嘴里送:“你哪里伤着了?”
“小伤,不碍事。”
“我可不觉得。”李砚脸上瞧着没什么血色,尤其是嘴唇,只有淡淡的红,晃眼一看,那就是白卡卡的模样:“给我看看,我还是半个大夫。”
李砚不自觉拉了下衣襟。
她立即起身:“我看看!”
说着就去拉李砚的衣服,一拉一扯,他的衣服就给她拉开了,露出锁骨一侧,他身上的皮肤也是偏惨白的,像是给泡水里好几个小时,也像是近来失去不少血。
“到底是哪里?你要不说,我就全给你扒拉……”话没说完,衣服拉到他的肩头,手一顿,顺着轻轻往下,再拉开一点,只见后肩的地上一片猩红。
“这是?”
“箭上有毒。”
“你,中箭了?什么时候?”
“五月中旬。”
“是不是那场春猎?”
李砚点了下头:“得知石头的事情,我马上就回来了,但你当时已经不在长安。”
她没说话。
“你没在也好。”
绕到他背后去,拉下剩余的部分,露出整个后背来。
在后侧肩胛骨的位置,有一块腐肉,有她手掌三分之一的面积。
将手放在他的额头上,明显比她体温高不少。
现在正是夏季,细菌繁殖最为欢快的时候。
“小路子!”
外面的人噔噔往里跑:“怎么了,县主?”
小路子话音一落,就捂住自己的眼。
“我问你,这怎么回事?”
“这……”小路子转过身去,一边小声回答道:“前阵子还好,由于箭上有毒,一直反反复复,这几日又热了起来,殿下本就身子虚弱,不敢端冰盆子进来……”
“打住!”她指着那伤口问道:“伤口怎么没处理?”
“县主你小声着些,有,有处理,只是那毒……”
李砚看了他一眼:“出去吧。”
小路子赶紧出去。
太子受伤的事情,只有一小部分人知晓,像张泽易,他得知的消息是春猎时,太子受了惊吓,不凑巧,旧疾复发,人一直病恹恹的。
皇帝就一个儿子也有不少坏处。
鸡蛋放在了一个篮子里。
等柳微见到“旧疾复发”,才意识到根本不是受了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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