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北久一
王爷虽说没有实权,没有在朝中任职,太后娘娘和皇帝陛下最近几年也没有与王爷有过多的亲近。
世人眼中的世子能力不强,脾气倒是挺大,谁敢招惹世子,世子直接就怼上去了,即便那人是德高望重的三朝元老。
但架不住某些人眼热世子得太后娘娘和陛下的宠啊。
司九珩往后一靠,双手枕在脑后,懒洋洋地说道:“去查一下。”
申柏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点头,“是。”
“你送九十两银子给定国公府的五小姐。”司九珩目光转向桌案上的一张纸,然后就想起了不久前云初酒给他看的那张纸上的内容。
她确实是被他连累了,她帮他杀人,他就忍痛给她一百两吧。
申柏错愣,他性子一向沉稳,听到这话,眼中也在这一瞬间冒出浓浓的八卦,“世子,你与定国公府五小姐——”
他话还没说完。
司九珩抬手拿起一张纸卷成一团朝申柏扔过去,“收回你脑子某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申柏只好闭了嘴,想说又不敢说。
他其实是有些担心世子的婚事的,世子十六岁了,王妃不在,没有人给世子张罗婚事,世子对情情爱爱也不感兴趣。
太后娘娘曾经暗示过世子好几回,都被世子搪塞过去了。
申柏恭恭敬敬地点头,“属下现在就送银子到定国公府。”
司九珩看着他的背影,又喊住了他,“记得,不要让任何人发现你的身影。”
申柏脚步微顿,点了点头,悄然离府。
书房的门没有关,这时,两颗圆滚滚的脑袋一左一右从门口探出,露出两双清澈干净、如黑葡萄似的大眼睛。
司泊临和司微溪扒着门口寻找司九珩的身影,眼珠子不停的转。
司九珩听到动静,扭头看过去,对他们招了招手,“进来。”
司泊临和司微溪闻言,精致的小脸瞬间挂上了大大的笑容,一前一后进了门,走到司九珩身边,乖乖行礼,嗓音稚嫩,“哥哥。”
“你们最近读书感觉如何?有没有什么不懂的?”司九珩低头看向他们。
司泊临和司微溪今年五岁,在崇文馆读书。
崇文馆隶属东宫,只有皇族、一品大官的孩子才可以到那里上学,崇文馆的先生比国子监的先生还要厉害。
先生们精通经学、史学、书法、诗文等。
闲时谈论风花雪月;有时候还会教一些宫廷权斗的智慧。
崇文馆有皇家藏书馆,里面汇聚了历朝历代的书籍,资源丰富,很多孤本,一般人都看不到。
司泊临扬起小脑袋,羞涩地笑了笑,“我感觉很好,有不懂的就去问先生,先生都会给我解释。”
司微溪对了对手指,低下头,“我听不懂,忍不住想睡觉。”
司九珩看着性格完全不同的双胞胎弟弟妹妹,摸了摸他们的头,“想学就学,不想学就不学。”
司微溪眼睛亮了亮,迫不及待说道:“我听哥哥的。”
“有人欺负你们吗?”司九珩又问。
两兄妹摇头,“没有。”
京城中谁敢惹这两个混世小魔王啊。
他们一哭,顺亲王世子就提刀杀过来了,谁也拦不住。
司微溪伸出小手拉了拉司九珩的衣角,皱起小脸,眼里全是担忧,“哥哥,不要哭。”
“嗯?”司九珩视线转向司微溪,满脸不解。
司微溪对上哥哥的眼神,小小声说道:“父王说,哥哥今天很难过,会躲在被窝里偷偷地哭,我不想看到哥哥哭。”
司九珩:“……”
这确实是他那不靠谱的亲爹能说出来的话。
司泊临双手背在身后,他的想法与司微溪不同,他在内心阻止了一下自己的语言,“哥哥,你想哭的话就哭吧,先生说想哭的时候就大声哭,没什么关系的。”
司九珩:“……”
司九珩:“这是哪个先生说的?”
司泊临老实回答,“季先生。”
季先生,季渊升,太子太傅。
皇帝还年轻,暂时没有立太子,季渊升暂时任了这个官职,在崇文馆教书。
司九珩看着眼前的两个小萌娃,叹息一声,“我不难过,你们回去玩吧。”
第76章 顺亲王咬牙:那两个坑爹的小崽子
司泊临和司微溪紧紧看着司九珩,确实没有从他脸上看到一丁点难过,于是两个小大人就放心了。
他们是真的很担心哥哥,哥哥任性起来简直不是人,他们记得哥哥去年有一天晚上回来,不想躺在床上睡觉,在树上挂了一晚,然后第二天就生病了。
哥哥生病了也不吃药,太医煎好药端过来,哥哥还偷偷把药倒掉,他们都看到了。
父王也很任性,他们听说父王快把府里的家产败光了,最后是哥哥制止了父王的行为,所以还是哥哥厉害一点。
两兄妹手拉手离开。
司九珩起身,走出书房,倚着门口,一条大长腿微微曲起,目光放向远处。
顺亲王大步走进来,看到儿子的身影,难得没有与他对着干,在他不远处随意坐下,也不管地上脏不脏,“今晚的月亮好大。”
司九珩微微拧眉,望了望天空,一脸无语,“月亮还没出来。”
顺亲王瞬间尬住了,“本王是说,今晚的月亮肯定会很大。”
司九珩哦了声,“我听说,某人说我会在被窝里偷偷地哭?”
顺亲王脸色一黑,咬牙切齿,“你小时候不仅躲在被窝里哭,还尿裤子,尿我一身。”
那两个坑爹的小崽子,他都特意叮嘱过了,不能说是他说的,结果,他们答应得好好的,转身就把他卖了。
很好,他定要打烂他们的屁股。
司九珩:“……”
“你这话说了八百遍了。”司九珩面无表情,“我问过皇祖母了,他说你小时候端着一个空碗站在宫门口,谁进来就问谁要吃的,人家没带吃的,你哭得好大声。”
顺亲王:“……”
母后怎么连这种糗事都跟这臭小子说?他不要面子的吗?
*
定国公府。
云初酒忙完后坐在门口,手掌撑着脸颊,司九珩怎么还没让人送银子过来?
她当初不小心看了戏,他要了十两银子,虽然是她爹给的,但无意中看了一出戏就没了十两银子,她也有些心痛。
十两银子可以买好多药材了。
后来见到他,她也总是担心他找她要银子,幸好她没有给他找她要银子的机会,她最近可没有去顺亲王府看戏。
今天她总算逮住机会让他十倍的给她银子了。
倏然,云初酒抬起头,视线与远处树枝上的申柏对了个正着。
申柏愣了愣,惊讶于云初酒的警惕心,他才刚靠近她就发现他了,难怪那天他弟弟没发现藏在树上的定国公府三老爷和五小姐。
申柏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丢到云初酒身边,一句话也没说,又悄悄离去。
云初酒侧头,拿起那个荷包,把里面的银子全部倒出来,细细数了数,刚好九十两。
云初酒看到那个荷包的布料还不错,又把银子放回荷包里,然后把荷包放进了书房。
吃完晚膳,天还没黑,云初酒去了藏书阁,她看到云老伯坐在门口,她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云老伯伯,我把地图烧了。”
云老伯点点头,“地图这种东西不能流出去,尤其是不能从我们自己手中流出去,不然很容易会被人污蔑通敌叛国。”
云初酒恍然大悟,“我懂了,谢谢云老伯伯。”
云老伯看向云初酒,“你找到什么宝贝了吗?”
“嗯。”云初酒眉眼微弯,“我挖到了乌玉草,还有很多其他草药,我背过去的布袋子被填得满满当当的。”
“你还挺厉害。”云老伯笑着夸赞,他低头看了一眼云初酒,“你在山上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吧。”
云初酒摇头,“没有。”
云老伯看向她的手,没有明着点破她的谎言,“你掌心有点痕迹,是拿树枝拿久了吧。”
云初酒微怔,抬眸,看到云老伯那双睿智的眼眸,有些惊讶,没想到云老伯伯的眼睛这么犀利,那点浅浅的痕迹他都看到了。
云初酒眨眨眼,“云老伯伯,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哦,我不想让祖母和娘知道,他们会担心的,如果不给我出府,我会哭死。”
“嗯,你以后千万要小心。”云老伯叮嘱。
云初酒松了一口气。
“哐当——”
藏书阁里突然传来动静。
云初酒望过去,“这么晚了,还有人在藏书阁吗?”
云老伯笑了下,“二少爷在书房研究东西,最近几天都待到很晚才离去。”
云初酒好奇,起身走进了藏书阁,环视一周,看到其中一个书房亮着灯,门是开着的,她看到云阑亭在里面低着头,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云初酒走了进去,也没有打扰他,就站在那里看着。
云阑亭左手拿着一块木头,右手拿着一把匕首,神情认真而专注,案桌上有一本书是摊开的,书上有一个仪器。
他看一眼,就用匕首在木头上刻两下,不断反复。
大概一刻钟过去,云亭阑有些累了,放下手中的东西,伸了一个懒腰,突然看到云初酒站在不远处,愣了下,“五妹,你什么时候来的?”
云初酒看了一眼那块木头,“刚来的,看到你这么认真雕刻木头,就没有打扰你。”
“二哥,你是打算改当木匠了吗?”云初酒眼中带着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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