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别虐,娇奴儿嫁你大哥了 第101章

作者:碧染春水 标签: 古代言情

  娄钧将箱子打开:“天气越来越热,我让人去各地找了些纳凉的物件,有竹席、瓷枕……”

  娄钧将竹席铺在床上,又从里面拿出来一个叶轮拨风,转动加了冰的叶轮,立刻有凉风吹来,比扇子扇的风要更加舒服。

  次日,穗岁准备了一份厚礼,和娄钧去了礼部尚书府。

  礼部尚书李德辉正在礼部查账,这会儿不在府上,没有主君在府上娄钧不好进去便在外面的茶馆里等着,穗岁在门房的引领下去了里院。

  里院的正屋门前,跪着两个年轻貌美颜色好的姨娘,哭的梨花带雨,见穗岁来了,二人哭的更是委屈可怜。

  穗岁装作没看见,径直往里面走,里头,方氏脸色苍白没精打采地靠在床上。

  见穗岁进来,方氏的双眸一亮。

  穗岁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免得带风进来让方氏不舒服:“是不是我来的不巧,打扰了姐姐休息?”

  “我就盼着你来呢,快坐。”

  穗岁坐下后,想了想低声说道:“姐姐别怪我多嘴,今日明日大概会有些贵人来给夫人贺喜,看到外头跪着两个姨娘,未免对姐姐的名声不好。”

  方氏一挥手,示意身旁的嬷嬷将二人塞上嘴,带到后院去跪着。

  方氏哼了一声,想起外头那两个姨娘就生气:“我这一胎算是早产,孩子虚弱的很,我生下喜哥儿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

  “可这二人就是见不得我好,刚生下孩子就要进来探望我,我那时候出了一身的汗最见不得风,嬷嬷好不容易将她们拦下了,可到了后半夜,二人竟还要去院子里将孩子抱走,说是我身体虚弱,她们可以代为照看孩子……”

  嬷嬷顺了顺方氏的胸口,方氏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以后指不定还会有什么花样呢,这府上的人,没有一个好心的,都盼着我死……”

第188章 惊心动魄的生产

  说着,方氏捂着胸口呜呜地哭了起来。

  穗岁知道,在这后宅之中心气儿是最重要的,若是没了心气儿,如何还能斗的下去?

  “姐姐放宽心,忧虑太多反倒是给了对方可乘之机,不知姐姐的娘家人可在京城?”

  她不能劝方氏回娘家坐月子,但可以让她娘家人来礼部尚书府照顾她。

  方氏一愣,她之前是被怀上孩子生出男孩儿的喜悦冲昏了头,这几日又是被院子里头那两个爬床的丫鬟气得头晕脑胀,穗岁这么一说她才想起来,自己生了孩子,娘家人派人来照顾谁也说不出一个不是来。

  方氏握住身旁嬷嬷的手:“你这就给我母亲写信,让母亲派两个信得过且有手段的嬷嬷过来。”

  她紧紧地攥住了帕子,脸上浮现出刚毅的神色,口中喃喃道:“喜哥儿绝对不能出事。”

  二人正说着,乔家大夫人旁氏站在了门口,说道:“要我说,你就是太心软了,两个爬床的贱人一杯毒酒不就解决了?”

  她刚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院子里跪着的两个姨娘被人拖到了后院去,那两个姨娘还想要向旁氏哭诉求情,可才和旁氏对上目光,就被她那凌厉的目光给震慑住了,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

  “若想保住孩子,还在乎什么名声?”

  旁氏在京城的名声一直不怎么好,她为了保住现在的位置,保住自己的孩子做了很多她不愿意但又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在这深宅大院里,不是她们死就是我死,那自然是要让别人去死。”

  方氏身旁的嬷嬷脸上一阵白一阵青的,觉得旁氏一口一个“死”的很不吉利,旁氏瞧这老婆子脸色难看也住了嘴,看了一眼身后的丫鬟,丫鬟递给她一个小册子。

  旁氏说:“我来就是看看你,顺道送一个东西。”

  “这是孩子睡觉、吃奶、尿尿……的时间,还有数量,以及不同月份吃食的准备,你们可以参考,提前安排好丫鬟去伺候,这样可以保证孩子身边始终都有人陪着,别人就是想做手脚也没有机会。

  相比于方氏,旁氏在乔家的处境更为艰难,不仅仅有一院子虎视眈眈等着爬床的年轻侍女,还有其他几房的妯娌姻亲,有不希望她好的,更有不希望她夫君好的,她身子虚弱的时候,什么妖魔出怪都跑到她面前现行。

  “按照我的经验,不管什么时候,孩子身边最少有两个人伺候,其中一个不论发生什么,就是外头着火走水了,都不能离开孩子身边。”

  “若是孩子出了什么事情,她也不必再活了。”

  说着,她将另一本册子递给了穗岁:“我猜到你今日会来,便一起给你带过来了,免得我还要再跑一趟。”

  穗岁和方氏翻看着册子,谢过她之后,都说这东西很实用。

  方氏和旁氏都嘱咐穗岁让她行动要小心一些,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可不能有什么闪失。

  ……

  酷暑过后,天气渐渐凉爽了起来,秋高气爽,京城里绿油油的树叶都开始变黄。

  侯府里,冬莺冬鹊睁开眼睛推开门,就看到了满地金黄的落叶,忙让洒扫丫鬟们清扫干净。

  午后,穗岁在床上小憩,她在梦中似乎看到了一个男童和一个女童在朝着她笑,她心中高兴,眉眼间也满是笑意,想要过去将两个可爱的孩子抱在怀里,可当她想要走过去的时候,这两个孩童却是离她越来越远。

  男孩儿满脸是泪,哭着伸手要来抱她:“娘亲,别走,娘亲别丢下孩儿……”

  女孩儿也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脸皱成了一个包子,连眉眼都看不清:“娘亲,为何不要我们了……”

  紧接着,是一声玉器掉落地面的清脆的碎裂声,她猛地睁开眼睛,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低头一看,方氏曾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一定要保护好的麒麟玉坠子,已从她的颈间滑落,碎成了几块散落在床边的地上。

  穗岁心中一紧,急忙弯腰捡起那些碎片。

  忽而,一只飞鸟飞了进来,那鸟像是喝醉了一般横冲直撞地朝着穗岁扑了过来。

  穗岁心下一惊,躲避的时候,差点撞到一旁的柜子,冬莺和冬鹊听到动静忙进来将那鸟儿赶走。

  冬莺看到那玉碎片,惊讶地说不出话来,眼中顿时蓄满了泪水。

  她记得这坠子的重要性,夫人戴了这坠子后就有了身孕,这会儿坠子碎了,不会不出什么事?

  冬鹊问:“夫人,要不要奴婢去法兴寺再求一个坠子?”

  穗岁摇摇头:“不必了,还有,此事不要声张,侯爷本就忙的焦头烂额,别让他担心。”

  夜里,穗岁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额头布满了汗珠,腹部传来一阵阵疼痛,她忍不住难受的呻.吟出声。

  娄钧本就睡的不沉,听到动静连忙点了灯,将产婆和嬷嬷都叫了过来。算日子,她还有半个月才生,难道也要和方氏一样早产?

  娄钧对着外面喊道:“松勤,快去宫里请御医!松莲,让产婆都进来!”

  院子里的灯渐渐都亮了起来,随后想起丫鬟们慌乱的脚步声,松莲带着产婆慌慌忙忙地跑进来,冬莺冬鹊去准备热水和剪刀。

  产婆进来后,娄钧就被请出去了,卧房原本不小,可进来的人太多,他在里面,产婆们反倒不好施展。

  穗岁的手紧紧抓着绸缎被褥,每一次的呼吸都异常艰难。

  产婆在一旁紧张地忙碌着,不断地用湿布擦拭着穗岁的额头,鼓励她:“夫人,加把劲儿,看到孩子的头了!”

  门外等着的娄钧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双眼布满了红血丝,来回地踱步,十分担心里面的人。

  屋内,产婆们交换了一个眼神,其中一人轻轻摇了摇头,怕是不成了。

  这一胎很大,怕是有两个,很是不好接生,现在一个孩子都没有出来,而且,她们并没有看到孩子的头,若不这样说,恐怕穗岁更是会泄了力气。

  一个产妇按摩穗岁的腹部,另一个产妇按摩穗岁的足三里穴,医女站在穗岁的身侧给她施针,松莲和冬莺等人忙着端热水,拧帕子,时不时地鼓励穗岁,给她加油打气。

  产婆束手无措的时候,松勤带着御医赶到了侯府,见穗岁的样子连连摇头,一盆一盆的血水被端了出去。

  其中一位叹息道:“宫里所有的药都带过来了,可夫人血崩,没有五灵脂和延胡索……如今只能舌下含着一小片老参吊着,老夫也是无能为力啊,只能听天由命了。”

  娄钧已经找到药了,不过那药还在路上,若穗岁正常生产,绝对是来得及的,可人算不如天算。

  门口的侍卫进来禀报:“侯爷,淮南世子在门口说有要事!”

  娄钧不放心穗岁,不敢离开这里半步:“直接让世子进来。”

第189章 失去你我可怎么活

  娄缙拎着一个篮子走了进来,递给娄钧:“这是不是你一直在寻的药材?”

  “快拿去救人吧,不用给我金子,正好我认识药王谷的少谷主,寻来这些药并不费力。”

  娄钧低头看了看,娄缙送过来的药不仅有五灵脂和延胡索,还有琥珀、赤芍、附子、地骨皮、艾叶……放在一起用有回阳救逆、温运脾肾,暖宫散寒的功效,他都不用再去额外寻别的药材了,就可以缓解穗岁的产后血崩。

  娄钧的眼中出现喜色:“多谢。”

  看着娄钧拎着药匆匆进去,娄缙离开了侯府翻身上了马,打开了药王谷少谷主沈若尘给他写的信。

  信中,沈若尘的语气满是调侃,说他有了老婆孩子热炕头就忘了兄弟,这么多年了也不说去看看他。他被困在药王谷日日炼药不能出来,可他堂堂淮南王世子总是可以四处游历的。

  信里还猜测,他妻子一定是极美的,不然怎么会把他迷的神魂颠倒。

  娄缙不禁苦笑,继续往下看。

  沈若尘埋怨了一通后,还在信里嘱咐他艾叶能温宫止崩漏,又具有安胎止痛之功,但是不能用的太多。

  侯府里面,慌乱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传来婴儿此起彼伏的哭叫声,听起来像是有两个小娃娃在比赛似的一起哭,声音越来越大。

  娄缙一愣,她生产了,听着侯府里面喜气洋洋的动静,想来是母子平安。

  云崖瞧着娄缙的眼眶渐渐湿润:“世子,可是信中提到了什么伤心事?”

  娄缙摇摇头:“没有,就是一些用药的提醒。”

  云崖试探地问:“那用不用和大公子说一声?”

  “不用,他医术精湛的很,知道该怎么用这些药。”

  娄缙将信揣进怀里,心上压着的重物忽而就消失不见了,整个人也轻松了不少。

  “走吧,这里用不上我们了,京城的事情也处理的差不多了,这就动身回淮南。”

  穗岁母子平安,他也就放心了,此次一别,想来今后都不会再见了。

  风刮得娄缙的脸生疼,他翻身上马,转头深深地看了侯府一眼,泪水止不住地流,感受到脸上冰冷的湿意,娄缙忙收敛的情绪,擦了擦脸。

  轻咳了一声掩饰道:“看来这风流眼,得好好治一治了……”

  侯府里,用了药穗岁身下的血是止住了,可是血止住之后,穗岁就开始昏迷,到现在都没有醒。

  娄钧在她的身旁陪了一夜,次日清晨,太阳从窗户照进来,娄钧缓缓地睁开眼睛,抬手探了探穗岁的鼻息,感受到那微弱的呼吸,他终于松了口气。

  他给她掖了掖被子,手有些抖。

  松勤端着早膳进来,就看到娄钧一脸悲戚难过地看着床上一动不动仿佛是死了一般的人。

  松勤很是心疼,想过去劝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把早膳放在了桌子上就走了。

  他心里想着,这辈子无论如何都不要爱上女人,娄缙曾经因为女人形容枯槁,痛不欲生,侯爷如今也因为夫人茶不思饭不想,连他一向最在意的政事都不管了。

  他今日甚至忘了告假,还是卫景澄派人来问娄钧怎么还不出发去上早朝,他才派人去请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