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探花 第56章

作者:琼玉 标签: 古代言情

  阿桃跟在后面去送,一直将这尊凶佛送走了,嘴里才吐出口气。

  这时陈妈妈从厨房里出来问道:“大人醒了没有?”

  阿桃摇摇头:“还在睡呢。”

  陈妈妈就道:“那我先把饭菜热着,等大人醒了你再来叫我。”

  阿桃应了一声,又往里屋去。

  这一场白玉安一直睡到了午时过后才起,阿桃在旁边做着绣活,看到白玉安转身过来,不由停下动作道:“公子醒了?”

  只见白玉安一只胳膊软软搭在额头上,眼睛眯了眯,好似还没有反应过来,愣愣看着身边的阿桃。

  阿桃见白玉安睁了眼睛不说话,又赶忙起身去端茶过来:“公子润润口。”

  白玉安这才有了些反应,却觉得头昏脑胀,头痛不已,连撑起身的力气都没多少。

  她歪着头喝了一口,茶水流了些到了衣襟,她这才微微有几分清明。

  看向阿桃,白玉安揉了揉眉头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阿桃便道:“过了午时了。”

  白玉安一只手搭在床沿上,吐了口气喃喃:“竟这个时候了……”

  阿桃就道:“可不是,上午时沈首辅还来探望公子呢,那时公子也没醒。”

  白玉安微微蹙眉:“是么……”

  她又想起昨夜的确是沈珏帮了自己,不过白玉安还是觉得这事有蹊跷。

  沈珏能提早坐在那屋里,定然是提早知道韦妙春要做什么的。

  可他偏偏冷眼旁观的看戏,要紧了才救她,难道就为了看自己笑话?

  她可不觉得沈珏是这般有闲心的人,白玉安竟有些看不懂沈珏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阿桃看白玉安垂着脸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就问道:“公子觉得今日好些了么?”

  身上已经没那么热了,手臂露在外面还有些凉。

  白玉安摇摇头:“已经好多了。”

  阿桃这才放心,又站起来道:“药还温着,公子再喝一碗吧,好的快些。”

  白玉安就点点头没说话。

  没一会儿阿桃进来时,就看见白玉安已经坐了起来,正软软靠在床头。

  她端着药过去,却忽然发觉白玉安脖子上的红印子。

  刚才白玉安侧躺着,长发落在颈间,这会儿坐着脖子露了出来,那红痕便明显了。

  她将药递到白玉安手上,奇怪道:“公子脖子上怎么又出了红痕?”

  白玉安接过药碗喝了一口,满嘴苦涩下也没有在意,只让阿桃快拿梅子来。

  嘴里含着梅子,白玉安一口一口将药喝完了才道:“可是和上次的一样?”

  阿桃近了瞧了瞧:“奴婢瞧着差不多。”

  白玉安便没有在意:“许又是被虫咬了。”

  说着白玉安忽然想到上次脖子上有了红痕是与温长清喝了酒的,这回又有,且自己昨夜也是饮了酒的。

  每次饮了酒才有,她也听过有些人饮了酒身上便会处疹子,她虽未见过,想大抵也差不多。

  心里便暗暗得出结论,看来是真喝不得酒了。

第85章 顾君九发疯

  到第二日的时候白玉安已经神清气爽,难得的有了空闲坐在后院偷着清闲。

  正是未下雪的好时刻,光线下来,虽仍是寒冷,到底也有了几分春意。

  面前摆了上次未下完的棋局,撑在小几上,再品着冒着白烟的茶水,旁边炭火啪啪,白玉安十分惬意。

  偏偏这时候陈妈妈来说外头有人找,白玉安想了想,知道这处的除了高寒就是温长清。

  便问了句:“哪位?”

  陈妈妈就道:“瞧着是个年轻的,以前没有见过。”

  白玉安一听就知道是谁了,当即板了脸道:“不见。”

  陈妈妈应了一声又往前院去。

  阿桃在一旁道:“难不成又是前日碰见的那个?”

  白玉安手上拈着棋子放下,饮了口茶才不耐烦道:“狗皮膏药似的。”

  阿桃笑了下:“奴婢看往后公子出门该蒙着脸了。”

  白玉安瞪向阿桃:“我的脸就这么招人?”

  “以前在沭阳可没见得。”

  阿桃替白玉安的茶盏里重新斟满了茶,捂唇笑道:“老爷可是沭阳县令,谁又敢招您?”

  “再说了,那时您天天在屋子里读书,出去也没几个时候。”

  “夫人又不许您和男子走太近,连个好友都没。”

  “奴婢敢说,沭阳见过您的都少。”

  白玉安就摸摸脸,对于自己如何样貌也是模糊的。

  至少长到现在也未照过几回镜子,母亲也不让她照,宅子里的镜子都被母亲扔了。

  其实小时候她曾好奇曾偷偷照过一回,被母亲发现后挨了好一顿打。

  那天母亲红着眼眶对她说,容貌对于一个男子来说并不重要,追求美丽更不是男子该想的。

  母亲让她记住,她从出生起便是男子,而男子的容貌是最无用的。

  想到旧事,白玉安眉宇间有几分无奈:“可惜不能换了,无用的皮囊而已。”

  正说着,外头的陈妈妈又一脸焦色的走了过来,对着白玉安道:“那公子不肯走,说非要见着大人才罢休呢。”

  “老奴看他身后跟了好几个凶神恶煞的人,大人要不要去前头看看?”

  白玉安头痛的扶额,扔了手上棋子出去,今日倒想把话说清楚了。

  走到前院,跨过门槛去大门处,一眼就看见顾君九正看向她,那张清俊脸上正勾着笑意,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白玉安被顾君九的眼神看得不舒服,当即皱了眉道:“你又有何事?”

  顾君九却双手背在身后,身子前倾低头看向白玉安笑:“白大人不邀我进去坐坐?”

  面前就是顾君九那张放大的脸,白玉安脸色淡淡,仰头迎了上去,淡色眸子里有些许疏离:“有什么话是在这儿不能说的?”

  莲花似的脸高雅正经,就像观音似的清白。

  可谁能想,这样的人也会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

  瞧着清清正正,拒他于千里之外,还说什么不是断袖,不明摆着瞧不上他顾君九?

  脸上不由就裂开了几丝阴狠,顾君九忍耐着,凑到白玉安的耳边,瞧着那耳廓上的黑痣,他的眼神眯了眯,邪笑着低声道:“有些话在这儿的确不能说。”

  说着顾君九狭长阴冷的眼睛瞧上白玉安的茶色淡眸:“昨夜我可在辉楼瞧见了些不该看的。”

  “我想白大人也不想我出去乱说吧。”

  他的眼神落到了白玉安的颈上,眼色就更阴了阴。

  白玉安蹙眉,想起昨夜沈珏碰见顾君九的事情。

  当时她掩的极好,根本让人看不到她的脸,也不可能被顾君九认出来。

  白玉安自然不会承认,冷笑了一声:“你在这儿同我说什么笑话?”

  “昨夜我可从未去过辉楼,你莫不是看岔眼了?”

  白玉安的冷漠嘲讽有些刺激到了顾君九,只见他一把按住了白玉安的肩膀,另一只手就扯开了白玉安洁白的领口。

  他恶狠狠的看向白玉安,眼神里尽是不甘:“白大人说这是笑话?”

  “瞧瞧你脖子上被男人咬的痕迹。”

  他靠近他,呼吸打在白玉安的脸上,眼神里有些疯狂的不甘心,低声质问道:“小爷想问你,为什么别的男人可以,本小爷就不可以?”

  白玉安皱眉看着顾君九忽然疯狂的眼神,不明白这无赖又在说什么疯话。

  一把扯开他放在领口上的手,将领口捂好后,正想怒声呵斥,却见顾君九又凑了上来,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让她动弹不得。

  只听见顾君九愤怒的声音道:“我除了没有沈首辅有权势,我哪样比不上他了?”

  “我可以给你花不完的银子。”

  “金山银山我都愿意给你,琼楼珍珠我都给你捧来。”

  “你到底为什么就这么拒绝我!”

  这简直是个疯子。

  疯言疯语入了魔怔。

  白玉安被顾君九的疯话气的咬牙切齿,眼底的厌恶蔓延开来,声音犹如冷冰:“你莫不是疯了在说疯话?”

  “金山银山?琼楼珍珠?不过刮的是民脂民膏,银钱又有几分是干净的?”

  “你给我我倒是嫌脏。”

  “你若再纠缠我,别怪我状告你骚扰朝廷命官!”

  顾君九笑出了声,按在白玉安肩头的手越发用力,他红着眼睛狠狠道:“白大人告我?”

  “你身为朝廷命官,私下里却逢迎讨好沈首辅,背地里还不知与多少高官有权色来往。”

  “小爷我现在倒有些怀疑你的探花是怎么来的。”

  “我记得当时沈首辅可是主理。”

  他咬着牙靠近白玉安:“你这探花郎,是不是也是靠着你伺候人的本事睡出来的?”

  白玉安惊怒,历来是温吞不愿惹事的,此刻却抬起手一巴掌打在了顾君九的脸上,厉声呵斥:“你这疯子,休要再说疯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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