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病态反派下药的炮灰 第30章

作者:妖妃兮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女配 古代言情

  那些人本就怀疑人躲在这个地方,虽然没有搜寻到,但不代表真的就没有藏了,如此大剌剌地说出来,好似生怕不被人发现。

  死得果真不冤枉。

  黑暗中唐袅衣清晰地感觉到身边的人也在笑,胸膛不停地震动,微弱的呼吸都在发抖。

  他听见了外面的话了。

  原来只偷了蛊没有用啊,还得需要用药人炼蛊,才能解除身上的毒。

  他贪婪地伸出舌,舔了舔干裂的唇瓣,视线落在眼前的少女身上。

  唐袅衣本是听着外面的动静,倏然察觉落在身上的阴冷视线,本能地紧贴身后的墙壁。

  她觉得这个少年听了外面的话,想要将她炼制成药人。

  如她心中所想,他的确是如此打算的。

  毕竟将她炼成药人,然后用来养蛊是很令人欢愉的决定。

  少年伸手按住她的脖颈,气音亲昵地拂过她的耳畔:“别怕,我不会杀你的,只是借你的身体,帮我做一件事,事成后会有报酬。”

  随着话音落下,他笑着指尖用力,指甲划破脖颈的肌肤,手腕中有什么东西迅速顺着伤口咬破她的皮肤,钻了进去。

  那种疼痛很难忍,唐袅衣的唇边溢出一丝声音。

  软绵的呻.吟虽被及时捂住,但外面的人还是听见了。

  大汉眼含厉色地站起身,眼神四处扫去,最后定格在不远处的枯草中。

  少年诡计多端,这一路惨死在他手中的人不少,面对他无人敢掉以轻心。

  大汉举起手中的弯刀,警惕地抬起手,让周围的人都悄然跟上。

  地窖中的少年虎口压在她的唇中,神色冷厉地俯在她的耳畔:“怎得这么不听话,都说了不要叫出声,一会若是被那些人发现了,你也别想活着出去。”

  不过是少了只蛊,他手中还有另外一只,大不了往后用得谨慎些。

  唐袅衣眨着眼看他,她其实也不想,是他自己突然用力划破她的皮肤。

  就在两人以为上面的人要拨开干草,院中的大门处忽然响起了声音。

  “你们都是何人,为何会在我家中?”

  手持大刀的苗疆汉子停下脚步,转过头看向门口。

  门口立着位长相极其出色的青年。

  他的眉宇清隽似青山,看人的眼神有几许清淡的悲悯神性,温柔得近乎诡异。

  面对突然出现在这里的青年,看见他们手中拿着的刀也丝毫不惧怕,甚至还温和地出声询问。

  大汉不由得仔细地打量眼前的青年。

  哪怕素色不合身粗布短袍也能看出,并非是会出现这种地方的矜贵人。

  青年温和慈悲的在等他们的回答。

  大汉没有开口,警惕地看着,打量眼前的青年是不是他追的那人伪装的。

  等不到回应,季则尘对他们长久的沉默也十分宽容。

  他拾步上前,又问:“我的夫人呢?”

  话音落下,他手腕的红线随之长垂至脚踝,像是被经脉被割破而流下的血。

  大汉察觉到此人身上虽看似干净,却有股子暴戾的血腥杀意。

  大汉警惕地抬起手中的大刀,让周围的手下杀了缓步行来的青年。

  他以为像季则尘这样看似清瘦的书生,一刀便能轻易解决。

  然而当他们大刀挥下时,季则尘也已经走到几人的面前,目光落在袭来的大刀上,表情有几分懒恹。

  他是真的很厌恶有谁将刀对着他。

  生命只有一次,为何不能珍惜些?

  慈悲怜悯的青年斯文地轻压下眼角,修长的手指勾住红线,血红的线勒在掌心拉长,铁丝骤然绷直与锋利的刀刃碰撞,发出沉闷的瓮声。

  大汉大惊,想要撤退已经来不及了。

  几个呼吸间,原本立在周围的人便人首分离,整齐地倒在地上,甚至每一个人脖颈上的割裂痕迹都规整得毫厘不差。

  杀到最后只剩下穿着苗疆服的大汉时,他停下来动作,微抬眼皮,淬金的琥珀眸褪成了冷色,玉瓷般的脸没有表情。

  像是一尊只有慈悲面的空心佛像,彻底的死寂,毫无人的温度。

  “抱歉,我不喜被人冒犯。”

  他连含着歉意的腔调都很温柔,然而此时的场景让人感觉不到任何温暖,反而有毛骨悚然的寒意。

  他的动作快得惊人,根本就不像是人能有的迅速。

  大汉心下大骇,想要抽身逃走。

  还没有来得急转身,大汉便被红线从后面勒住了脖子,如同蜘蛛的网缠住了猎物,冷白清瘦的手指用力勾紧。

  人的头颅是用脆弱的一截骨头支撑的,只要捆上颈子,哪怕是一根普通的线,使用了巧劲也能轻易地割破。

  大汉甚至连求饶的话都没有说出口,便倒在了地上。

  温热的血飞溅在如玉瓷的慈悲面上,似盛开的一朵猩红艳花。

  季则尘垂下眸,沿着轻颤的眼睫滴落几滴血珠。

  他看了眼手指上的血,冷白的手染上浓艳的血半分不影响美感,反而让他产生久违的暴戾。

  他意犹未尽的视线,扫过地上的几具死得凄厉的尸体。

  都是极好的身体,可惜了。

  他遗憾地看了半晌,忽然想起今日唐袅衣似乎没有在门口等他。

  以往他每次出去,她都会乖乖地在门口等他回来,只要看见他的身影眼中便亮出明媚的光,软和着腔调唤他夫君。

  今日为何不在了?

  是因为这些人将她吓着了吗?

  季则尘目光环过周围,原本整洁的院子被翻得乱七八糟,地上躺着五六具人首分离的尸体,被切割过的脖颈还冒着血,蜿蜒地汇聚成一条条小河。

  青天白日,温慈的青年神情迷蒙地立在院子中央,像是误入了恐怖的凶杀现场。

  他站了许久才拾步越过那些尸体,进了屋内寻人。

  卧室没有。

  厨房也没有。

  他找得轻柔,看得仔细,似怕惊吓到了谁。

  但里面根本就没有人,甚至他连油灯灯托都取下来了,都没有找到。

  夫人没有在屋里,没有在灯托中,连锅中也没有,难道是在外面那些人的肚子里?

  刚才他不应该杀了那些人的……

  他眉眼染上愁思,哪怕现在他出去将夫人剖出来,也不是完整的了。

  直到外面传来的窸窣的动静。

  青年清冷地转头,风雪停驻的霜花在他的眉眼碎出涟漪,看向院子的眼底荡出一丝温柔得可怕的浅笑。

  找到了。

第25章 (补更)

  .

  上面许久没有任何动静,只有前不久响起过短暂的交谈、兵器碰撞、重物倒地的声音,然后便归于平静了。

  地窖中的两人不知晓外面发生了什么。

  长久的安静让少年再耐着性子等了等,但他的耐心不够,确定上面已经没有人了,拉着人直径往上爬。

  唐袅衣被拖着往上,衣襟勒住脖颈,她两眼泛白。

  少年的动作很谨慎,先掀开枯草的一角,往外看了眼。

  没有人了,全都是尸体,蜿蜒的血甚至都已经快要汇聚到被砸出的小坑中。

  安静的院子,只有几具无头的尸体。

  少年看了一会儿,然后转头看快要昏厥的唐袅衣,目光落在他的脸上,神情很是愉悦。

  他含笑道:“你夫君有些手段,不过很可惜,他现在以为你躲在外面,恐怕来不及救你了。”

  他以为这么久了,季则尘在屋中找不到人,以为她躲在外面,所以早就出去了。

  语罢,他放心地掀开铺在地窖出口的干草,拽着唐袅衣要往上面扔,临了又似在犹豫什么。

  借着地窖口传来的微弱光线,唐袅衣看见他面戴蛇头长獠牙的面具,从蛇唇中露出似生而就含笑的仰月唇。

  刚才在听见外面那些人讲话的腔调,她便怀疑过这些人不是汴京,甚至有可能不是本朝的人。

  但少年从头到尾都说着流利的官话,她便压下了心中的想法,原来真的不是本朝人。

  唐袅衣注意到他头上是用银饰编起的辫子,一袭紫黑的裙装,脖颈带着银圈装饰,腰上、手腕上,甚至也带着蛇纹的银饰。

  这是苗疆的装束。

  少年是苗疆人。

  察觉唐袅衣在打量他,他似不悦地冷哼了一声,抓起她的后颈用力往上拽,如同扔一件破败的衣裳,随手丢在上面。

  唐袅衣被扔上去后在血地中滚了一圈,睁开眼,恰好与一个死不瞑目的头颅对视上。

  她先是一怔,目光转至周围,一眼望去发现有好几具尸体。

  那些头颅的眼睛都睁着眼,像是有什么特殊的强迫症般一排排的。

  以同样的死法,还有同样姿势,整齐地倒在地上,皆与她面面相觑。

  从未见过如此直观的死亡,唐袅衣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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