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笔 第11章

作者:十八岁给你送花 标签: 古代言情

  我仿佛看到了希望,更加不敢停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脚几乎没有了知觉。

  四周的蝉鸣让我安心,我应该是摆脱了乌勒淮。

  突然,脚底一滑,我从坡上滚落。

  我狠狠地摔落,匍匐在地。

  我咬着牙,剧痛袭来,不敢发出痛呼。

  我挣扎着,本想慢慢爬起来。

  可下一刻,我看见眼前,有一双马靴。

  我浑身一震,慢慢将视线上移。

  随后,我的心越来越下沉,最终看清了那人的脸。

  乌勒淮。

  他面无表情,眼底一片漠然,脸上还溅上了不知是谁的血。

  他抽出了箭,搭弓瞄准了我。

  我想起了我的结局:

  「被乌勒淮一箭穿心。」

  我闭上了眼。

  可剧痛并未出现,那只箭擦着我划过。

  我听见了一声嚎叫,回头看见那只狼倒在了地上。

  它挣扎着龇牙咧嘴,还想向我爬来,似乎要报刚刚的一刀之仇。

  我刚与死亡擦身,瘫坐在地,瑟瑟发抖。

  乌勒淮蹲下来,逼视着我,我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

  眼眸漆黑,不见草原时的光,只有疯狂的恨和凛冽的寒意。

  他笑了。

  「好久不见,苏云绮。」

  他变得很陌生,我往后挪动着。

  他向下一瞥,觉察到我的退缩,脸冷了下来。

  他抓住我的手腕,如同铁钳一半,力气大得几乎要拧断我的手。

  我越来越用力地挣扎,他却似乎越来越兴奋。

  我被他拎了起来,扛在肩上,扔上了马。

  就算我呼痛,他手下一点儿也都没留情。

  他从来不会这样对我的。

  我被扔进了一个牢笼似的房子。

  我倒坐在地上,我的裙子满是血污,脸上分不清是泪还是汗。

  他一步一步向我逼近,我一点点往后挪动,很快被逼至角落。

  他蹲下来,我几乎被掩盖在他的阴影之下。

  他掐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头,与他对视。

  「太子妃,为了见你,你知道我杀了多少人么?」

  我看见他左肩有一道伤口,正在渗着血,可他仿佛感觉不到痛,满脸都是复仇的快意和狠戾。

  「你,你受伤了,要包扎…」

  他神情微滞,又皱眉,仿佛在极力忍耐。

  他甩开我,站起来,背对着我:

  「够了!虚情假意,我不会再被你骗了。」

  我艰难地扶墙站起来:

  「我不是…」

  他嗤笑一声,转过来,一脸嘲讽:

  「那是什么?你是可怜我这个奴隶之子?」

  「不是可怜,是在意。」

  「你在意我?」他向我走近,我往后躲,「所以当日一箭射中我胸口?」

  我受伤的脚又扭到,身子一歪,腰间却多了一只手,将我扶住。

  我感受到腰间,他手掌的温度,烫得吓人。

  他收紧了手,将我推向他,近得几乎肌肤相亲。

  他的目光下移,打量着我,我察觉到危险的气息。

  「若太子妃真在意我,与其用说的,不如…用做的。」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打横抱起,扔到了床榻上。

  我想跑开,刚一坐起来,就被他推倒回去。

  「我是周朝太子妃,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喊着。

  他脸上一片肃杀,欺身过来,一只腿压住我乱踢的腿,一只手抓住我双手。

  强大的力量差距让我动弹不得,他轻而易举抚上我的脸,然后上移,抽出我头上的发簪,象征太子妃身份的如意簪。

  我头发散落,他终于放开我,站起来,扔掉发簪。

  「现在不是了…」

  可下一刻,我稍微放下的心又提起来。

  他开始脱起了上衣,一件一件衣服脱落。

  我的视线如同被烫到了一样,不敢直视他。

  他捏住我下巴,逼我看向他。

  我才看见,他胸膛上的累累伤痕,新的旧的,结疤的流血的,触目惊心。

  尤其是他心口上那个伤疤,我知道,是我留下的。

  他放开我,扔给我一个药瓶。

  「给我上药。」

  他坐在我面前,背对我。

  我只能给他上药,轻轻地擦拭着他血肉模糊的伤口。

  那一刻,我忽然有种错觉,仿佛眼前是一只伤痕累累的来找我复仇的狼,可它终究做不到用尖牙利爪断我性命。

  「哭什么?」

  他忽然说。

  我才发现我自己流了眼泪,滴落在他身上。

  「我…我只是难过。」

  「为谁难过?」

  「为我自己…也为你。」

  「苏云绮,你到底要玩我多少次?」

  他转过来,看着我:

  「在草原上说会永远陪着我的你,把箭射入我胸口的你,到底什么才是真的?」

  「阿淮,我是真地想陪你的,我,我…」

  「我相信过你,我给过你机会,可是你呢?你说你不嫁奴隶之子。我将真心一次次捧给你,你为何将它撕碎践踏?我又怎知,你现在是不是对我虚与委蛇?」

  我正要否认,他站了起来,披上外衣,恢复一脸冷酷。

  「向我证明,我就信你。」

  他拉住我的手,把我拽了起来。

  他把我带到地牢里,在那儿,我见到了奄奄一息的云生。

  他被绑在刑架上,浑身几乎被自己的血浸透了。

  好几处伤口,都看得见森森白骨,他得多疼啊。

  他听到动静,微微抬头,看见了我。

  他艰难地扯出一个微笑,仿佛一只脆弱易碎的白玉,被砸烂摔碎了。

  我不敢碰他,也不敢走近。

  「心疼了?」

  乌勒淮语气不太好。

  「为何要这样?他对你没有威胁,他谁也伤害不了。」

  云生连蚂蚁都不忍踩死,是我见过最干净最温柔的灵魂,只是被我牵扯进来的。

  他的人生,本应该坐看云卷云舒,一片静好,不应该满是血污杀戮。

  乌勒淮笑凝固了。

  「你真地在意他?」

  他抽出一只箭,慢慢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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