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折柳 第65章

作者:莲藕很辣 标签: 欢喜冤家 甜文 悬疑推理 市井生活 古代言情

  她的手指顺着肌肤往下滑,轻而易举就解开?他的裤腰。

  凉飕飕的风袭卷至小?腹处,柳时絮勉强拉回逐渐放纵沉溺的神智,喃喃低语想要阻住她:“不?可以。”

  但他的声音太?轻,含糊不?清的嗓音里还夹杂几分畅快与享受,他在理智与欲望间来回挣扎,浑身绷紧,不?想再迎合她的吻,但当她的亲吻如雨点般密密匝匝袭来时,他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追寻她的吻落下的方向,一番挣扎下来,手腕与脚踝被绳索磨出?道道血痕。

  直到?他彻底沉溺其中,帷帐悄然落下。

  窗外雪停了,风却没停,猛烈的北风从窗缝吹来,吹拂帷帐,帐上的铜扣随着风摆动,庭院摇曳的灯光透过木窗,浮浮沉沉的光影铺了满室。

  半个时辰后,卫玄带着属下来到?了小?院外,据跟踪的探子说,楚涟月扛着柳时絮进屋后就没再出?来。

  卫玄放缓脚步,刚走进小?院,隐约听到?屋里传来木榻摇晃的咯吱声,卫玄一向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情?,随即带着属下又退出?小?院,年轻人之间的事,等等也无?妨。

  属下们麻利搬来炭火、椅子、案几,卫玄颇有闲情?逸致地在雪地里煮酒赏雪,喝下几杯热酒后,困意袭来,恍惚间瞧见一抹明黄色的身影爬上城楼翩翩起舞,若他没记错的话,那抹身影已?经好几日不?曾到?他梦中相见,有时候也怪想念的。

  大约又过了一个半时辰,屋内重新亮起灯,房门自?内而开?,楚涟月穿戴整齐,不?慌不?忙从屋里出?来,看样子想去后院打水,在瞧见院外的卫玄后,神色略显紧张,搁下木桶,匆步走来。

  “殿、殿下为何在此?”

  卫玄睁开?眼,语气慵懒散漫,开?门见山问道:“听说柳时絮被你绑来了?”

  楚涟月听罢,立刻跪下认错:“殿下饶命,属下并非有意欺瞒殿下,其实在柳时絮将被行刑的前?一晚,属下便劫囚将他绑了来,因为属下始终咽不?下那口气,不?想他死得太?过轻松,请殿下责罚。”

  卫玄没再说话,起身朝屋内走去,没过多久走出?房门,吩咐道:“等柳时絮醒后,把他带来长生殿见我。”

  卫玄离开?后,楚涟月暗自?松口气,走进屋内,望着那满地被撕碎的衣袍,以及帏幔下露出?的那半截满是牙印的胳膊,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开?始砰砰跳。

  她尝过了,强扭的瓜还挺甜的。

  其实柳时絮是醒着的,但他现在这?个样子不?方便见人,故而方才卫玄进来察探情?况时,他只好装作昏迷。

  二人刚刚还在做着亲密无?间的事,眼下隔着一层薄薄的帷幔,气氛陷入沉寂,谁也没先开?口说话。

  等到?脸上的绯红消退后,楚涟月才走上前?,想要替柳时絮解开?手腕与脚踝的绳索,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他的肌肤,她的脸颊又开?始辣乎乎的,满脑子都是刚才汗水与肌肤交融难舍的画面。

  送上门的兔子不?吃白不?吃,但开?了荤之后,更加不?知道该以何种?心情?来面对他,尤其是接下来还要一起合作扳倒卫玄。

  解开?外面的绳索后,又面临着一个难题,她不?得不?掀开?帏幔,从他身上爬过去,去解拴在里面的绳子。

  楚涟月干脆再次熄灭火烛,想摸着黑去替他解开?绳索,这?时忽然听见他说话,低哑的嗓音里带着点疲惫,“剩下的我能自?己解。”

  她蓦然止住脚步,转身退出?屋子,掩上房门。

  幸好不?必见面。

  楚涟月拎起门边的木桶,脑袋晕乎乎地来到?后院,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水井的位置,打了桶水后,她打算找个地方洗澡,身上黏糊糊的,不?洗睡不?着觉。

  扫视一圈四周,灶房那边似有火光闪动,难不?成先前?烧的木炭还没熄灭?也许去那里洗澡会暖和一些。

  推开?房门,灶台边蹲着身影吓她一跳,仔细一瞧,柳时絮不?知何时穿好衣裳,正往灶坑里添柴,柴火烧得极旺,整间灶房里暖洋洋的。

  柳时絮见她愣在原地,起身自?然而然接过她手中的木桶,将水倒进锅里,“我去打水,你在这?里等着就好,天冷得用热水擦身才行。”

  楚涟月憋不?住了,追出?门外,作势拦住他小?声道:“今晚的事,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也不?许你说出?去,既然是你情?我愿,今晚过后就都忘了吧?”

  柳时絮轻嗯了一声,随即拎着木桶去打水。

  楚涟月则回到?灶房,脑袋倚在长凳上,心道原来话本里所言是真的,那事过后人很容易精疲力?尽,她不?知不?觉睡了过去,迷迷糊糊间好像有人将她抱上床榻,还替她擦了……身子?

  但她太?困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翌日醒来,楚涟月发现自?己躺在榻上靠里的位置,外侧枕边没人,但有人躺过的折痕,她坐起身,扫一眼凌乱不?堪的床榻,日光照进屋内,昨夜折腾柳时絮的那些暧昧痕迹此刻十分显眼,看得楚涟月耳红心热,头一回觉得自?己也挺陌生的。

  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真成了洪水猛兽,难怪他从前?总是避着她,现在想想,她果然不?会怜香惜玉,不?过她才不?会后悔,谁让他一直来招惹她,惹怒她,就会是被吃干抹尽的下场!

  楚涟月刚收拾好自?己,房门被人从外边推开?,柳时絮端着两碗粥进门,放在桌上等她过来。

  楚涟月磨磨蹭蹭又洗了把脸,期间装作不?经意瞥一眼柳时絮,只见他静静坐在桌边,脸色看起来很郁闷,还心事重重的样子,难不?成昨晚的事并非他心甘情?愿?

  她隐约记得他说过不?可以,但当时她满脑子都盘算着如何吃掉他,压根听不?进他的话。

  不?过,无?所谓啦,就当他偿还了之前?对她的亏欠吧,这?下他俩扯平了。

  楚涟月神清气爽在桌边坐下,端起粥来猛猛喝,她今天的胃口出?奇地好,没一会儿工夫碗便见底了。

  柳时絮见她喝得快,将自?己没动过的粥推到?她面前?,此地偏僻,他找了很久才在灶房寻到?一点米。

  楚涟月见状,抹抹嘴角:“你不?饿吗?”

  “不?饿。”

  她毫不?客气接过他的碗,倒了一半在自?己碗里,将剩余一半的粥碗又推回去,语气里颇有点愧疚之意:“别想不?开?,好歹吃一点,等会儿还不?知道卫玄会如何处置你。”

  柳时絮闻言,心知她定然又误会了,唇畔不?自?觉牵起弧度,低头喝粥,心情?稍微好那么一点点了,昨夜自?她说了那些提裤子不?认账的话,他的心几乎凉了半截,一整夜都没怎么睡,深思熟虑着,若攻心计不?管用,该不?该动用更强势的手段?

  强娶豪夺也并非不?可以。

  吃过早饭,楚涟月重新将柳时絮绑好,带进长生殿。

  卫玄的视线在二人身上来回打量了一阵,什么话都没说,径直走到?柳时絮身侧,伸出?手指用内力?轻轻一点。

  噬心蛊毒发作,柳时絮脸色骤变,眼眸变得猩红,原本就憔悴的俊脸瞬间惨白扭曲,浑身颤抖蜷缩在地,口中涌出?血沫,呛得他直咳嗽,脖颈青筋暴起,似乎有成千上万只蛊虫在他皮肤底下钻来钻去。

  楚涟月惊愕站在原地,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柳时絮蛊毒发作的样子,从没见过他如此狼狈在地上翻滚,往日那个从容不?迫,清冷如玉高高在上的柳大人,此刻脸脏兮兮的,额头紧紧贴在地砖上,蜷曲着身躯,疼得面目全非,任由长生殿众人观赏、取笑。

  曾几何时,她也想将他从高高的云端摘下,想看他跌进泥潭的丑态,现在也算是如愿了,可她却开?心不?起来。

  她别过脸去,迫使自?己不?再看他。

  卫玄一直留意着楚涟月那边的动静,见她果真无?动于衷,便暂时打消了对她的疑虑,转而看向柳时絮,他深知柳时絮此人城府极深,此次这?般轻易落在自?己手里,只怕是另有所图?

  卫玄挥手,让殿内所有人都退出?去,他想单独审问柳时絮。

  临出?门前?,楚涟月略带担忧地看了一眼柳时絮,虽然他曾说过后面的事交给他就好,但她见识过卫玄的心狠手辣,这?步棋实在太?过危险。

  当她再次抬起头,猝不?及防对上卫玄审视的目光,没想到?卫玄还在怀疑自?己,情?急之下,她只好装作一脸为难,再三犹豫还是替柳时絮求了情?。

  卫玄眼底闪过一丝难掩的杀意:“你想替他求情??”

  “不?敢不?敢。”楚涟月连连摇头,随即又一脸坦然地点点头:“还请殿下手下留情?,否则要是打坏了他……就不?太?好用了。”

  趴在地上的柳时絮:“……”忽然觉得身上的痛算不?得什么。

  教?训过后,卫玄暂时封住柳时絮的心脉,眯着眼冷声质问道:“你来这?里究竟有何目的?告诉我,我可以教?你如何克制噬心蛊毒。”

  柳时絮缓缓抬起头,“我想与殿下做个交易。”

第八十九章

  卫玄闻言, 忽然来?了?兴致,微微俯首,“你?想与我做什么交易?”

  心脉被?暂时?封住后, 五脏六腑间的疼痛稍缓了些,柳时?絮竭力从地上爬起身, 额间冒了?不少细密的?汗珠,浸湿了半边衣袍。

  尽管他现在的模样看起来极为狼狈,却?仍肩挺腰直立在那里, 从容不迫看向卫玄, 丝毫不失如玉君子的?风姿。

  “我已经查到,杀害沈青辞的?凶手就藏在长生殿, 你?若把凶手交给我处置, 我便告诉你广平王陵墓的位置。”

  卫玄脸色瞬变,一把扼住柳时?絮的?喉咙,肃沉急促的?语调里充斥着浓浓的?杀意, “是谁告诉你?,我在找广平王陵墓

  这件事?”

  曾经江湖盛传,贺朝圣祖皇帝最喜爱的?小儿子广平王死后, 墓里陪葬了?数十万件价值连城的?金银财宝, 圣祖皇帝也为此掏空国?库,百姓怨声载道?, 别国?虎视眈眈, 贺朝江山险些倾覆。

  幸而后来?继位的?昭仁帝励精图治, 勤政推令, 才挽救了?岌岌可危的?江山, 开创贺朝盛世局面。

  这一百多年以来?,无数势力、盗墓贼甚至是别国?王室, 都?在找寻广平王陵墓的?位置,不知从何?时?开始,有传言道?广平王陵墓位于青州禹县,渐渐的?,聚集在这里的?江湖人士愈来?愈多,这些人拉帮结派,占山为王,混据争夺,拧成一股难以铲除的?江湖势力。

  但始终没人找到广平王陵墓的?位置,久而久之?,江湖中,新一辈的?人长起来?,世人早已遗忘了?广平王陵墓里的?金银财宝,而卫玄,也是在贺朝深宫里当质子的?那些年,才偶然从老宫人们的?闲聊中得知此事。

  在长生殿内,关于广平王陵墓这事,只有卫玄及其早年就跟着他的?心腹知道?,卫玄不禁起了?疑心,现在的?江湖上,再也没有任何?有关广平王陵墓的?传言,所以究竟是谁把此事告诉给了?柳时?絮?

  卫玄下手的?力道?很重,柳时?絮几乎喘不过气来?,双眸憋得通红,他也在赌,赌卫玄不会轻易杀掉他。

  过了?好一会儿,卫玄才松开手,恢复往日?的?沉冷神情,“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我该如何?相信,你?当真知道?广平王陵墓的?位置?”

  柳时?絮猛然咳嗽了?一阵,缓了?缓呼吸,才站稳身子道?:“三殿下可知贺朝的?皇帝,为何?执意要娶姜家的?女?儿为皇后?”

  卫玄微微蹙眉,脸上流露出一丝困惑之?意,他曾经想让穆衡的?女?儿取代姜家的?女?儿成为皇后,以便更好掌握贺朝皇帝的?心思与动向,很可惜没能如愿。

  柳时?絮:“我外祖母是广平王的?后代,贺朝皇室想拉拢姜家,找到广平王陵墓的?下落,但外祖母临终前并没有说清楚陵墓的?位置,后来?我的?母亲在整理外祖母遗物时?,发现不少外祖母的?画作,大多是青州的?山水画,恰逢那时?,我的?父亲升任青州知府,我母亲因怀念外祖母,便将画作带在身边,却?不想路过禹县时?见到了?画中的?风景。”

  “那些画现在在何?处?”

  柳时?絮神色黯然,摇头道?:“那时?候,我们遇上马匪,值钱的?物件都?被?匪贼抢走,那些画不知所踪,幸而我幼时?曾看过外祖母的?画作,但因年月太长,没办法临摹,倘若让我再见到那些风景,定然能一眼认出来?。”

  柳时?絮的?言外之?意是,若卫玄想知道?广平王陵墓的?下落,须得保证他的?安危才行。

  卫玄沉思半晌,将信将疑问道?:“既然你?早就知道?陵墓的?下落,在贺朝国?库空虚时?,为何?没有拿出来??甚至也没派人找过?”

  柳时?絮无奈笑出声:“三殿下应该明白曾经贺朝的?弊病所在,若政令不能推行,奸臣不能铲除,即便我有金山银山,也无法填补贺朝的?亏空,更何?况,现在的?贺朝大势已去,谁能阻挡殿下您一统天下的?决心?”

  柳时?絮的?话听?不出任何?破绽,卫玄没再多说,只道?要好好考虑这件事,会暂时?留柳时?絮一命,随后将人又?还给了?楚涟月。

  待二人离开后,卫玄思来?想去,开始逐一试探身边人,他将几个心腹分别唤来?,表面上要他们去查一查姜家的?底细,实则是想瞧瞧谁最有可能背叛自己。

  林深也在其中,不动声色领命前行,至于摸查暗道?位置的?任务,便都?落到了?凌祈与墨新身上。

  这几日?,楚涟月早起后,借口?处理青龙堂事务,先将凌祈与墨新绘制的?密道?舆图传给山门外的?沈澈,再去药谷打探谢黎与晏瞳的?消息,一切进展顺利,卫玄暂时?没起疑心。

  夜幕深沉,忙碌了?一天,楚涟月略带疲惫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柳时?絮自那日?起便被?她名?义上关在后院,这几日?忙,她没时?间主动去见他,而他也安安静静待在后院,未踏出院落一步。

  好几次,楚涟月已经走到了?后院,犹豫了?一阵子,她轻手轻脚转身离开,想了?想,没什么必须要见面的?理由,尤其是发生那件事后,不知为何?,她在对面柳时?絮时?,总有些心虚和紧张,恨不得在心里痛骂自己人渣,怎么能强迫别人呢?

  不过,她向来?不会悔恨太久,转念间又?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今晚亦是如此,直至她走到房门外,才想起那夜的?荒唐事,犹豫片刻,她叹声气,蹑手蹑脚打算离开。

  房门在此时?缓缓打开,清润微哑的?嗓音自内传来?。

  “你?若再不进来?,恐怕会引起卫玄的?猜忌。”

  楚涟月刚刚迈出去的?腿又?收了?回来?,觉得此话甚是有理,哪有刚开荤就心如止水避而不见的?,这般避嫌的?模样,倒像是她心里有鬼一样。

  她挺直腰杆,推门而入,瞥了?好几眼窗边坐着的?柳时?絮,幽暗的?烛火照在他轮廓俊逸的?侧脸上,深邃的?双眸里涌动着她看不明白的?复杂情绪,倒是那一双唇瓣,寡淡惨白,他的?气色看起来?似乎不太好。

  双腿一软,楚涟月心虚地别开视线,从前她就听?说过,那种事极伤男子精元,再加上柳大人的?身子骨如此削瘦,又?手无缚鸡之?力,根本经不住她那般折腾,没记错的?话,大概玩了?有两三个时?辰?

  但那晚出力最多的?是她啊!不至于累到这种程度吧?自那日?从大殿出来?,他的?脸色便一直很憔悴,该不会真被?她玩坏了??

  难怪倚春楼的?那些姐姐说,挑夫君得最好挑练过武的?,身子骨结实的?,她们还说有好些个小白脸,完全是中看不中用,不过嘛,细细回想那夜,她感觉柳大人挺中用的?,就是身子骨差了?点,养了?好几日?还没恢复过来?。

  心怀愧疚的?她难得问了?句:“你?还好吧?要不要我找大夫给你?补补身子?”

  “不必麻烦。”柳时?絮没听?出她的?言外之?意,望着她欲言又?止,言辞闪烁,他忽然回过味来?,理解了?她话里的?意思,心知她定然又?误会了?,随即连连摇头,语气中多了?几分不容置疑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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