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每天都想弄死我 第16章

作者:千苒君笑 标签: 古代言情

  这时鸨妈匆匆来到陆杳跟前,心里暗搓搓地高兴,但面上为难道:“公子,恐怕您得出一出面了,相爷和广宁侯刚刚问起您呢。”

  这相爷和尚书孰高孰低这不是明摆着的么,要是能搭上相爷,还有尚书什么事呢?

  而且关键是现在相爷都已经开口问了,还不努力一下吗?

  当然陆杳没告诉她为什么不要相爷只要尚书,鸨妈也就不知道陆杳前脚才从那奸佞府上脱身。

  陆杳道:“你就说我不参加活动不行吗?”

  鸨妈道:“上回广宁侯来过,您又是他妹妹送过来的,这事儿可瞒不了他。相爷那边不好忽悠。”

  她怎会不知道奸佞不好忽悠。他既然亲自来了,又问起了,今晚肯定是要让他满意他才会罢休的。

  要是得罪了奸佞,他可能会让这朝暮馆都开不下去。

  最后陆杳还是上台走个过场。

  她又没盛装打扮,只一身常服,临时挂了面纱,黑簪挽着青丝,就出现在众人视野里。

  她敛了功底,刚随手拨了两道弦,听起来平平无奇,就忽听二楼传来一道嗓音:“我出两钱银子。”

  陆杳:“……”

  一听就知道,苏槐对于清乐郡主那点伎俩了如指掌,甚至于她被卖了多少钱他都清楚。

  鸨妈也有些尴尬,道:“贵人且等等,姑娘都还没开始弹呢。”

  苏槐道:“大家到这里来,主要是来听弹琴的吗?”

  在场的个个心如明镜,听什么琴,都是来买姑娘睡觉的好吧。只不过心里这么想,面子上还是要做做样子的,不像他这么直接。

  他一叫价,二楼就没有一个不识时务敢加价的。

  一时间楼上楼下鸦雀无声。

  后台的姑娘们粉拳紧握兴奋坏了:“来了来了,相爷终于肯开价了!好激动好激动,终于有人能把他收归裙下!”

  搞得好像被相爷出价的人是她们似的。

  陆杳脸都绿了:二钱银子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台下的观众们则唏嘘同情,才二钱银子,这姑娘简直便宜得可怜!

  可同情归同情,他们也不敢跟上面抢人啊。

  这时台下有人弱弱地举手,道:“我,我出三钱。”

  别的姑娘都是几十两地往上加,就这个一钱一钱往上加,他看这姑娘也不差啊,虽然戴着面纱看不清整脸,可那双眼睛极是漂亮。

  见别人都不要,他说不定还能捡个漏呢。

  他刚喊完,旁边的人就对他道:“你疯了吧,你知道那上头的人是谁么?但凡坐在上面的可都是权贵,你敢跟他们抢女人,不要命了?”

  这人霎时脸都吓白了:“这么严重吗,我、我我刚从外地来的,不清楚……”

  他刚想举手把三钱银子收回来,就听楼上又道:“五钱银子,不能再多了。”

  真是伤害性不大羞辱性极强。

  要是别的脸皮薄的姑娘,肯定当场无地自容。

  但陆杳比较坚强,她遥遥看向苏槐,苏槐也在看着她。

  她不由得自我反思,是不是上回自己对他翻了白眼,又惹到他了?

  可真是个睚眦必报的小心眼狗畜生啊。

  苏槐亦能看清她的眼神,她正骂他呢。

  他最喜欢别人干不赢他最后只剩下骂他了。

  他心情不错。

  广宁侯咳了咳,道:“这价格会不会太低?”

  苏槐道:“不低,比她进这里来时的身价都涨了一倍不止。”

  广宁侯:“……”

  他还能说什么呢,苏槐太随心所欲,就是不知道人家姑娘怎么想。

  别的姑娘都至少有个几十两银子的底价,就这位,因着苏槐先给了价,朝暮馆里不好得罪,所以底价就那样了。

  最终没人敢提价,陆杳被苏槐以五钱银子的价格给竞下了。

  鸨妈过来询问陆杳的意思:“公子,是要带相爷去锦瑟院过夜吗?”

  过夜?过他个大头夜!

  陆杳道:“楼上找个房间打发打发就是了。”

  鸨妈正要去安排,陆杳又道:“房里熏浓香。越浓越好。”

  鸨妈意味深长地笑道:“是要引相爷动情的那种?”

  陆杳看她一眼:“是要熏死他的那种。”

  鸨妈干干笑了一声,道:“我立马去准备。”

第033章 都是务实派的

  朝暮馆里的夜晚笙箫漫漫,姑娘们摇曳多姿,风情万种。

  花魁阿汝最后做为压轴在台上献舞一曲,引得众人连连喝彩,堂上声声鼎沸。

  苏槐只看了一会儿,鸨妈笑脸迎人地过来,和气又恭敬道:“相爷要的姑娘已经在房里候着了哩。”

  苏槐便起了起身,准备动身去。

  广宁侯见状却是诧异了,问苏槐道:“不是该把她赎回来带走吗?”

  苏槐侧目看他一眼,道:“要千两黄金,我没有,你有吗?”

  广宁侯捏了捏额角,道:“你去赎与我去赎怎会一样,她是不相信我,可你是她未婚夫,她肯定相信你。”

  苏槐:“她跟你说过她相信我了?”

  广宁侯一时竟答不上来,然后就看见苏槐信手拂了竹帘,往鸨妈指引的房间去了。

  留下剑铮和广宁侯两个面面相觑。

  广宁侯道:“你主子真的喜欢那姑娘吗,那为何不愿给她赎身?”

  剑铮面无表情:“不知道,以前也没见主子买下过谁。”

  广宁侯:“五钱银子也叫买下?”

  剑铮:“反正没人敢抢,为什么不花最少的银子?”

  广宁侯无言以对。

  只能说这主仆二人都是务实派的。

  鸨妈在门前止步,推门请苏槐进去。

  苏槐甫一抬脚入内,迎面一道香风扑鼻,浓烈得有些呛人。

  陆杳已经在里面了。

  她坐在琴架前,衣着打扮可丝毫不像这里的姑娘那般杨柳腰芙蓉面,而是中规中矩的感觉。

  她摘了面纱,没有浓妆艳抹,青丝拢在脑后,只有一张过分干净的脸。

  眉是眉眼是眼,干净得丝毫不输于这风尘场所。

  陆杳看见他就感觉胸口憋着口气,咽不下去也提不上来,道:“我虽然便宜,但这里的茶水和房钱另算,可比我贵。”

  苏槐走到桌前,执起茶壶先徐徐斟了杯茶,道:“太贵了我不要。”

  陆杳道:“也不非常贵,只是区区几十百把两银子,你堂堂相爷应该还是拿得出来的吧。”

  苏槐看着她:“我觉得非常贵。”

  陆杳便真诚地劝他道:“你要是舍不得,要不就算了吧,早点回家去。那五钱银子我退你行不行?”

  苏槐道:“我确实舍不得。”他放下茶壶,手指拨了拨茶杯,“倒不如我今日接你回家去过夜,明日再把你送回来,如此房钱和茶水钱也免了。你觉得怎么样?”

  这种精心算计的奸人,你想让他吃点亏比要他命还难。

  陆杳便道:“这样吧,你是新客,可以打个折,不用百八十两,二三十两也行。”

  苏槐点点头,表示勉强接受:“虽然有些不值当,但你我各退一步,也好。”

  他从袖中取出一只荷袋,放在了陆杳的桌案前,温声道:“房钱和茶水钱。”

  然后陆杳就看着他转身端起先前他斟的那杯茶,朝香案边走去,而后一杯茶往香炉里缓缓浇去。

  香炉呲溜一下,断了青烟。

  陆杳眉头跳了跳,道:“你浇它作甚?”

  苏槐道:“我不喜欢。”

  陆杳心想,这奸佞就是故意让她怎么难受怎么来吧。

  没了熏香压一压他身上的气味,还要跟他共处一室,这不是胡闹么。

  陆杳也不跟他拐弯抹角,道:“此前你发现了我却当没发现,如今我在这里好好谋生干事业,你到底想干什么?”

  苏槐走到软椅边落座,道:“我人都来了,钱也付了,自是来嫖的。”

  陆杳:“……”

  说得这么干脆直接又这么不要脸的真是少之又少见。

  陆杳视线落在眼前的琴上,道:“你想听什么曲子,我先弹给你听?”

  苏槐道:“随意。”

  陆杳便拨动琴弦,琴音款款流出。

  说她弹得不好吧,琴音又自成曲调还挺流畅;可说她弹得好吧,听起来实在不怎么悦耳。

  事实上,这音调曲子,要是让一个寻常人来听,肯定会刺耳炸脑,不一定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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