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每天都想弄死我 第332章

作者:千苒君笑 标签: 古代言情

  陆杳:“……”

  姬无瑕又道:“实在不行,我就去把那掌柜揍一顿。都一把年纪了,还做事这么不沉稳。还好,还有几个字能认,不过认了等于没认。”

  光靠这几个字,压根猜不出信上的全部内容啊。

  不过陆杳看出是苏槐的笔锋,他在信上提了她师父凌霄,她仔细看了又看,试图多认出几个字,却实在拼凑不出完整的信息。

  姬无瑕道:“他好端端的提凌霄师父作甚,是不是凌霄师父去京里找他了?”

  陆杳道:“这个我问谁?”

  姬无瑕道:“那你要不要也去京里找他?”

第721章 最后的信念

  陆杳回了房里,点了灯火,将信纸烤了一遍,又辨出些个字,道:“我师父应该是去京城了,在苏槐那里,但不知所为何事。”

  后来她思虑半晌,决定天亮就启程。

  如果她师父真在京都,如无必要的话,苏槐不至于给她写信。

  必然是有什么事,而且是与她师父有关的。

  与她师父有关的,她最放心不下的也就那一件事。

  第二天天亮,陆杳就去向薛圣和行渊辞行。

  薛圣没说什么,行渊只道:“要去京?”

  陆杳应道:“是。大师父似乎在那里,我得去一趟。”

  薛圣见她神情莫名,道:“你大师父多大的人了,还用得着你操心?他独自一个人走遍天下都没问题,你怎么好像怕他独自进京似的?”

  没等陆杳答话,薛圣已回味过来,道:“徒儿,莫非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们没说?”

  陆杳道:“等徒儿先把大师父带回来再与两位师父详说。”

  薛圣摆摆手道:“去吧去吧。”

  行渊道:“将笛带上。”

  陆杳行囊简单,一身换洗衣裳,一把玉笛。

  玉笛她随身带着,三师父的叮嘱她明白,眼下她不能动武,如遇事情,音律也能自保。

  她原本那枚玉骨箫,早在当初山野里被长公主的人追杀时就废了。

  当时她动了真气,玉骨箫受不住,裂成了两半。

  眼下行渊给她的这笛,正好可以补上。而且这笛比那玉骨箫要结实一些。

  只是这音律适合她一人独行时用,如果有同伴与她随行,那就另当别论了。

  彼时,出谷以后,陆杳和姬无瑕各骑一匹马,行于林山旷野中。

  陆杳看了看她,道:“你不是要去凑武林大会的热闹吗?咱俩好像不是一个方向。”

  姬无瑕道:“原本是要去的,可你不是要去京城嘛。我就陪你一道呗。反正武林大会年年都有,那些八卦丑闻,回头一阵风儿就传开了,我在京城也能听得到。”

  陆杳笑了笑,随即驱马扬鞭,姬无瑕紧随而上。

  转眼间,凌霄在苏槐府上也住了几日。

  他耐着性子等候,墨大夫每日给他扎针用药。

  苏槐忙完公务回来,还陪他闲聊一二。

  凌霄眼眶里的赤红之意不见怎么消退,但他人依然是清醒着的。

  凌霄问苏槐道:“给你师父的信她收到了吗?她什么时候回来?”

  他现在唯一关心的就这一件事。

  苏槐道:“信送出去了,理应是收到了,只是她赶回来再快也需要时间,凌霄前辈还请再等候些日。”

  凌霄人虽是清醒的,可却比以往少了许多周全之处。

  比如他都没仔细想一想,苏槐不是说她云游不知去处了吗,那信该送往何处,她又如何能收得到呢?

  他想的,只是她什么时候回来。

  他满心以为,她这次一定会回来。

  这是他最后的信念。

  如此过去几日,后来凌霄每见苏槐一次,开口便是问这同一个问题。

  苏槐答了在路上,凌霄也知道跟他急也急不来,只得稳住心神。

  晚上的时候,苏槐与凌霄一同用饭。

  一切都还好好的,前一刻凌霄还与苏槐讲起他去西疆沿途的景况,可怎知,后一刻,他神情就倏地一变,手里拿着的酒杯随着他手指蓦地一收,碎成了齑粉。

  电光火石之间,桌上酒菜哗啦啦碎了一地,门口的剑铮剑霜压根来不及反应,凌霄便已经跟苏槐动起手来。

  他十招之内战胜了苏槐,擒住他脖子,眼神也变了,眼眶有些猩红,一字一顿道:“夜藏在哪儿?她到底在哪儿?”

  墨大夫也在院里,见状形容大骇,道:“我就说坚持不了多久的……这可怎么办?”

  苏槐面色浑然不慌,道:“前辈不若再等等。”

  凌霄道:“她在哪儿,我去寻她。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今日你若不说,我便杀了你。”

  苏槐仰着头,敛了呼吸,看着凌霄,他说话艰难,却也一字一顿徐徐道:“杀了我,你爱的人会难过,我爱的人也会难过。”

  凌霄咬牙切齿道:“她若难过,尽管来找我,可她为什么不来找我!你们从来都只顾着自己会不会难过,从来没人问过我会不会难过。”

  苏槐道:“她已经在路上了。”

  凌霄道:“她在那条路上!”

  他收紧苏槐脖子,手背上青筋跳动,显然是灌注了真气,剑铮剑霜见状大骇。

  魔头便是魔头,不能以常理来评判,更何况他眼下还走火入魔。

  今天若不如他的意,他当真是要下手杀了主子!

  “你到底说不说!”

第722章 在墓园

  凌霄眼露杀机,最后一点耐性都被磨了个干净。

  当是时,剑铮剑霜突然从背后发动攻击,凌霄单手单脚就把两人狠掼摔在墙上。

  苏槐拿住凌霄肘弯,一掌直逼他心口。

  凌霄若真拧断他脖子,也必然会被他一掌震碎心脉,坐以待毙不是他的风格,只有这样才能谋得转圜之机。

  真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再讲情面只会束手束脚。

  苏槐内力也不浅,一掌迅如闪电般说来就来,凌霄本身的经验使得他想避开这一掌,便不得不后退两步。

  他一退苏槐便趁势抽身。

  可凌霄怎肯放过,只要他不收手,苏槐便是能避开一时险境,也无法彻底从他手上脱身。

  两人在屋中大打出手,身法招式变幻万千。

  从前他师父就不是凌霄的对手,如今他又怎能敌得过他。

  最终,毫无疑问的,凌霄又将苏槐压制住,嘴角鲜血淋漓,就在凌霄痛下杀手之际,剑霜脸色煞白,脱口就吼道:“在墓园!”

  此声一出,屋中风雨雷霆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

  下一瞬,只见房中一道影儿窜出,已然不见了凌霄的影子。

  房里的危机顿时解除,可那股子压迫感却没消,反而愈加令人窒息。

  剑铮剑霜被凌霄那一击都受了伤,在苏槐侧身看来之际,两人双双跪在了地上。

  倘若凌霄是那雷霆之怒,而苏槐现在的眼神便是恶鬼之渊。

  他嘴角是殷红刺目的血,抬手轻轻拭了拭,看了看绯红的指端。

  转眼间苏槐已走到剑霜面前。

  剑霜约摸也晓得,这回主子是真对他动怒了。

  接着苏槐抬脚,一脚将他踹翻在地,脚碾在了他的胸口上。

  剑霜仰面就见着主子低垂着的眼里满是碾死一只蝼蚁一般的无动于衷,道:“我让你说话了吗?”

  鲜血只顾从剑霜嘴角横溢出来。

  他意志坚定不移,张着口,艰难而囫囵地应道:“属下管不了那么多……能、能解主子之危,属下、属下无怨无悔……”

  剑铮以头磕地,从未如此惶然无措过,道:“恳求主子,饶剑霜一命!”

  眼看着剑霜命悬一线,终于,苏槐还是松了脚,转身踏出了门外,徒留满室狼藉混乱。

  剑霜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苏槐还没走出院子,迎面便看见凌霄去而复返。

  更深露重,月华如铺了一地霜。

  先前还打得惨烈,眼下就彻底冷却了下来。

  凌霄满身清寂颓然,人也似清醒了不少。

  他问:“徒侄,方才走得急忘了问,墓园在何处?”

  苏槐一时不语。

  凌霄又问:“在路上的又是谁?你说她在路上,那墓园里的又是谁?”

  苏槐道:“我可以带你去。做为条件,你需得留下,等你的徒弟来。”

  凌霄恍然,道:“原来你写信不是写给她,你是写给我徒儿,叫我徒儿赶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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