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每天都想弄死我 第418章

作者:千苒君笑 标签: 古代言情

  青烟伴随着滋滋声,陆杳浑身绷紧,手里的动作却分毫未曾迟疑。

  烙到中途,陆杳哑声道:“换一根。”

  苏槐便又捡了根递给她。

  她素来对处理伤患十分敏感,哪怕她看不见,苏槐也完全可以放心地交给她。

  她一路摸索着处理,虽动作比平时慢了许多,却无所纰漏。

  直到她把他所有的伤口都烫过一遍,再从怀里取出伤药来给他撒上。

  整个过程,他都没做声。

  只肩背上的肌理绷得十分紧实,有些汗意。

  刚处理完,她都来不及抽身,就被他扣住腰肢锁怀里了。

  陆杳侧脸贴着他的胸膛,半低着眼,就看见眼前那朦胧模糊的火光在跳跃,如同他的心跳一般。

  她没挣扎也没说话,只抬手轻轻拢好他的衣裳。

  火苗舔着枯枝,发出哔啵声。

  苏槐一手拥着她,一手往火堆里添几根柴。

  到后来两人依偎着休息,一晚上也就这样过去了。

  随着天色亮开,陆杳眼皮动了动,先醒了过来。

  她起身的第一时间便是来检查苏槐的伤势,没有出血,还算稳定。

  她又给他上了一次药,中途感知到拦在自己腰上的手紧了紧,便道:“醒了,感觉怎么样?”

  苏槐道:“感觉有点销魂。”

  说着,他把着陆杳的腰身往自己怀里一坐。

  陆杳:“……”

  她原本还担心着,这下黑着脸道:“不要脸的东西,都什么时候了。”

  苏槐十分坦然道:“早上不都要冲动一回。”

  对此陆杳无可辩驳。

  她撕了自己的里衣料子,给他粗略的包扎了一下,以免伤口被他衣裳磨蹭到。

  弄好这些以后,她又摸索着理好他的衣着,方才抬头看他。

  她只依稀看见他的轮廓,虽看不清他的眼神,却也知道,他一直在直勾勾地盯着她。

  陆杳伸手朝他摸去,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烧。

  随后她整衣起身,狗男人还不放手,她道:“你老实点。”

  黑虎适时地在旁发出咕咕声,表达着它对它娘被他人霸占所产生的不满。

  后来陆杳从苏槐怀里摸到那图纸,从他怀里脱身,就坐在他旁边,一边打开图纸,一边道:“黑虎,过来。”

  黑虎一听到它娘的召唤,立马巴巴地摇摆着身子凑过去。

  可凑到一半,察觉到娘的气场不对,它又有些怂,慢慢地放慢了步子,身子也不摆了,一步一步地慢慢踱。

  踱到离陆杳一两尺远的时候,它就停了下来。

  陆杳拈着画像在它面前,道:“看清楚了吗,要找的是这个。”

  黑虎歪着脑袋认真地看。

  苏槐在旁来一句:“画拿倒了。”

  陆杳便自然而然地把画倒回来,继续跟黑虎道:“不是要你找所有的野兽,而是只要你找画像上的这个。它是有犄角的,你明白了吗?”

  黑虎似懂非懂。

  陆杳道:“要是再找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也别回来了。”

  黑虎有些闷头闷脑的样子,昨晚被这魔鬼奚落挑拨的时候它都没有这么沮丧。

  昨晚它娘还帮它说话,不生它气的。

  可才过一个晚上,娘就这么凶。

  黑虎瞅了瞅苏槐,好像明白是为什么,好像又不明白。

  毕竟昨晚陆杳还不知道那只老虎把苏槐给抓伤了。

  苏槐与黑虎对视,那眼神是胜者看败者的眼神。

  黑虎怄得甩脑袋,抖了抖浑身的毛。

  陆杳道:“去吧。”

  最后黑虎灰溜溜地去了。

  它得好好找,才能将功补过。

第897章 却再也没有亲过我

  陆杳和苏槐也不耽搁了,动身往别的方向去。

  在林中穿梭了一日,没能找到水源,但马背水囊里有水,林中野果也可以充饥和补充水分。

  黑虎这一去也是整整一日,到第二天的上午,它才以啸声给陆杳传讯。

  两人听见它的叫声,便往它所在的方向去。

  黑虎的动作快,成功地飞回来与陆杳和苏槐会和。

  不过这一次,它显得稳重多了,既没有咋咋呼呼,也没有兴奋昂扬。

  它就蹲在树枝上,对着陆杳叫唤两声。

  陆杳道:“往前带路吧。”

  黑虎就又振翅往前飞去。

  两人又行了大半日,终于在一处密林谷地找到了黑虎所指引的目标物。

  彼时,陆杳隐隐可见前边有一巨物,黑黢黢的一个。

  那巨物也发现了苏槐和陆杳,似乎受了惊吓,横冲直撞就朝两人拱来。

  它一头撞在树上,发出嚎叫声。

  陆杳表情一言难尽。

  这回黑虎倒是找到了个有角的,而且不是独角,还是两根角。

  不,准确来说,是带两根獠牙的。

  嚎叫起来简直像头野山猪!

  可不就是野山猪,浑身长着黑毛,獠牙挂在嘴边,冲过来时凶神恶煞的样子。

  这回陆杳见得那影儿横冲直撞,把周遭树都撞断了,稀稀拉拉东倒西歪。

  陆杳和苏槐避开之际,苏槐抬手挡下了倒来的树干,又扬臂扔在了一边。

  苏槐和陆杳分开至两边,野猪卯足了劲朝苏槐撞去,陆杳抓准时机,黑簪脱手而出,直直射向野猪。

  野猪痛嚎一声,那黑簪无比精准地射进它的眼睛里,力道也是惊人,从一边眼睛进,穿透鼻梁,从另一边眼睛出。

  野猪发狂地乱冲乱撞,苏槐拿了一根断枝,跃上野猪后背,用那断裂却尖锐的一头,从野猪后颈狠狠插下,插穿它整个脖子。

  野猪抽搐着倒在地上,发出的哀嚎一声弱过一声。

  随着鲜血涌出来染红了地上枯叶,那野猪也终于不再动弹。

  陆杳回头再找黑虎时,哪还有它的影儿。

  想必它晓得它又找错了,怕挨罚,所以心虚地赶紧溜了。

  陆杳也没法去抓它回来。。

  不过这次虽然没找对,但好歹是知道要找带角的了,主方向总归是没错的。

  两人在谷地里找到了水源,是一条从两山之间淌出来的小溪。

  溪水淙淙,两边青草繁茂。

  苏槐难免伤口绷开了,肩背的衣裳湿了一片。

  他在一簇青石边坐下,宽了衣,陆杳从自己的里衣袖口扯下一块布料,到溪边浸湿了水,而后回来给他清理伤处。

  她极力想看清楚他的伤,睁眼闭眼了好几次,可眼前仿若还是蒙着一层雾气一般。

  她将周遭流出的血迹轻轻擦拭,忽然问了一句:“痛吗?”

  苏槐道:“你亲我一下就不痛。”

  陆杳无心与他玩笑,将染血的布又折回溪边去清洗。

  反复几次,将他血迹清理干净,重新上药包扎。

  这两日都没得水源,眼下有了溪水,两人便先就水草草洗漱了一番。

  陆杳洗了把脸,又漱了口,才觉整个人清爽了一些。

  要不是碍着有苏槐在旁,她都想解了衣裳泡水里去洗一洗。

  苏槐蓦然又道:“你虽没再离开我,一直留在我身边,却再没有亲过我。”

  溪水淌过她的脸,顺着下巴滴在了溪水里,水声滴答清脆。

  她便望着眼前不断流淌向前的溪流,不做声。

  苏槐道:“你心里,并未真的放下过,也未曾真的原谅我。”

  陆杳一眼不眨地盯着溪水,听他说道:“要怎样才能让你真的释怀?怎样才能让你待我如从前?”

  他道:“是不是倘若我死了,最后你我落得个像你师父同我师父那般的结局,你方才满意了?”

  陆杳闭眼又睁开眼,看见了下巴的水滴滴在溪水里溅开的极小的涟漪,却转瞬即逝,恍若只是她眼花了一般。

上一篇:待她折柳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