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每天都想弄死我 第425章

作者:千苒君笑 标签: 古代言情

  陆杳丝毫没有懈怠,除了处理苏槐的烧热,还定时给他检查伤口,用熬好的浓药汁给他擦洗伤口的缝合处,最大可能地避免感染。

  她想起她的大师父和夜藏前辈,想起夜藏前辈死的时候,想起大师父死的时候,想起那许多年里日日夜夜听见的大师父的喟叹和不甘。

  当苏槐说起不要他们那样的结局时,她又何尝想要。

  她便是心里曾怨愤着他,也曾感到满腔不甘,可从来没想过,要与他步师父们的后尘。

  她不要那样的结局。

  她与师父们不一样。

  当她很清楚地想要把他牢牢抓住的时候,她就毫不犹豫地朝他伸手了,她绝不会白白与他错过许多年。

  陆杳边给他擦洗伤口,边低低道:“我们怎么可能会像他们一样的结局。”

  照看完他,她又自己宽衣处理自己的。

  身上错落着数道伤痕,最长的那道从胸口伸至脖底,虽用不着缝合,却也破皮见肉,甚为可怖。

  只有处理好自己,保证自己不倒下,才能更好地照料他。

  她每天还是要出去一趟,捡柴寻吃的。

  有时候出去是晚上,有时候是白天。

  林子里飞禽走兽多,比较好觅食。

  填饱肚子才能随时应对可能发生的情况。

  后来,夜里陆杳捡了柴火从外面回来,抬头就看见苏槐人正坐在石床上。

  他已经醒了,从陆杳一进来,他就直直看着她,她抱着枯柴,站在了原地。

  两人视线相对,彼此都没说话。

  陆杳回了回神,才抬脚继续走,道:“你醒了。”

  她走到火堆边把柴放下,往火堆里添了几根树棍,然后又去河边洗手,再烧水熬药。

  一切都有条有理,紊然不乱的样子。

  她走到哪里,苏槐的眼神就跟到哪里。

  苏槐开口道:“看见我醒来,你不是应该朝我飞扑过来吗?”

  陆杳烧好水,才转身朝他走来,在石床边坐下,伸手摸他的额头,已经退烧了。又拿住他手腕诊一诊他的脉,脉象也渐渐趋于平稳了。

  陆杳深吸一口气,看他道:“你希望我怎么飞扑过来?”

  苏槐道:“不曾见过你为了我欣喜若狂的样子。”

  话音儿一落,苏槐的眼神就滞了滞。

  他看见陆杳眼角红了。

  越来越红。

  那双桃花眼里满是疲倦,本就布着红血丝,她眼睛一红,别是一番零落滋味。

  苏槐伸手抚她眼角,她盯着他,声色依然平静,问:“你想要什么喜?什么狂?”

  说罢,她忽然伸手搂住他,倾身就靠上去亲他。

  一个初初醒来,一个满身疲惫,都是一副虚态,可亲到对方的那一刻,却好似能获得一些力气。

  不如之前那般激狂热烈,只是温柔缠绵地吻。仿佛只有触碰到,内心才能被抚慰到。

  亲了一会儿,陆杳抽身离了离他,眼眶通红地问他:“这样够不够?”

  苏槐道:“不够。”

  他手掌扶着她的后脑,将她拉了回来,又吻了上去。

  石锅里咕噜噜地沸腾着,冒着一股药气。

  两人就坐在石床边,毫无保留地将仅有的力气用来亲吻对方。

  后来,外面有振翅的声音,接着就有什么东西误打误撞地飞了进来。

  陆杳这才如梦初醒,与苏槐分开,两人朝洞口那边一瞧,就见团黑漆漆的家伙正蹲在那里。

  两人看着它,它也鼓着一双眼看着他俩。

  它似乎一脸懵懂,还歪头看,约摸是搞不懂这两个人刚刚在干些什么。

  陆杳被它这一打扰,方才的情绪不由淡了一些,道:“黑虎,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黑虎左右摆了摆身子,也不敢随便乱叫。

  陆杳叫它往别处去它也去了,可想来不管飞多远,到最后它还是会偷偷回来找她。

  黑虎都是晚上回来溜达,溜达了两个晚上才发现她的。

  黑虎不吭声,转头又飞了出去。

  没一会儿它就去而复返,嘴里还叼着个东西,献宝似的丢在地上,用爪子往前推了推:娘,给你。

  陆杳一看,竟是只野兔。

  这家伙向来有这么点习性,喜欢跟陆杳分享它的猎物。

第911章 提前承担家庭的重担

  苏槐下床来,拿了那兔子,理一理就上火烤。

  他问陆杳:“你的药有按时吃吗?”

  陆杳点头道:“吃了。”

  费力这么大力气弄来的灵犀药引子,怎能浪费。

  几瓶药她都按时服下了。

  苏槐道:“眼下有什么感觉?”

  陆杳道:“镇气海的银针我尚未取,暂不知全貌,但体内较之前畅了两分。想来恢复也得有个过程,不能一蹴而就。”

  吃了东西,喝了药,两人上床休息。

  这回陆杳靠在他怀里,一沾床便睡得又沉又熟。

  大抵是终于安心了,才可放心睡一觉。

  两人在这陵底洞穴里待了两日,互帮互助,相互给对方上药。

  原本陆杳是想避开他自己动手的,反正这两天也都是这样过来的,只是苏槐道:“我都看过了。”

  陆杳道:“你什么时候看的?”

  苏槐道:“你睡着的时候。”

  他又道:“我帮你弄。”

  陆杳这才交他手上,宽了衣露出伤口。

  他不似以往那般或言语或举止浪荡轻浮,只是注意着她的伤,动作轻到让陆杳感觉不到疼,只伤处有些微微的痒。

  还有他的呼吸落在她肌肤上,让她起了一层薄薄的鸡皮疙瘩。

  这回他倒老实,在陆杳的印象中,算是最老实的一次了,他除了给她上药疗伤,没再多碰一下其他地方,也没乱看。

  给她弄完,他便将她衣襟拢好,一时两人都不说话。

  然后黑虎又会挑时候,总在这种情况下飞进来,看见苏槐给陆杳整理衣着的这一幕,瞪着一双鹰眼,嘴一松,嘴里叼着的猎物就啪嗒一下落地上了。

  自从有了黑虎,打猎的事儿压根就用不着陆杳操心了,她最多也就天黑以后出去捡捡柴。

  而黑虎一天往这里跑两趟,不是送野兔就是送野鸟。

  看它那任劳任怨的样子,好似已经提前进入了反哺阶段,并且它似乎还适应得不错。

  眼下,黑虎叼回来的可不就是只野鸟。

  野鸟都被它打掉了不少的鸟毛,身上剩下的鸟毛稀稀拉拉。

  黑虎原本兴冲冲地来,结果撞见它娘跟这野男人拉拉扯扯的,顿时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它挥挥翅膀,转头就走。

  那副形容,沧桑中透着一丝稳重,仿佛在说:我还忙,就这将就吃吧。

  它可不就忙,提前早早承担起家庭的重担,现在不光要养活它自己,还要养活一家。

  陆杳道:“黑虎。”

  黑虎扭头回来,眼神亮了一下:娘总是顾着那个魔鬼,终于肯睬它了?

  陆杳对它招手,“你过来。”

  黑虎连忙颠颠地过来,陆杳伸手摸它,它就一个劲地拿头往她手心里蹭,摸得它从头到脚真舒服啊。

  好好的一只鹰,是肉眼可见地被陆杳摸得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陆杳道:“多谢。”

  黑虎被安慰到了,飞走的时候是欢欢实实的。

  到晚上,也不知道它去哪个洞里掏出来的一条蛇,叼回来献宝似的丢在两人面前:吃吧!

  陆杳也十分领它的情,把蛇皮剐了,料理干净,煮了一锅肉羹,还丢点相宜的药草进去,算是个简单粗暴的药膳羹吧。

  苏槐人虽然清醒了,但他身上的伤况最好还是静养。

  后来有黑虎放哨,陆杳便与它一起到外面捡柴采药。

  这日,她和黑虎从外面回来,没带木柴也没带草药,只带了一副甲胄和一把佩刀。

  不用问也知,这是敬王的人所穿戴的行头。

  苏槐问她:“在离这多远的地方弄的这些?”

  陆杳道:“差不多十里远的地方。这里虽然隐秘,但敬王的人马在紧密搜山,找到这里来是必然的。”

  随后两人一如平常地吃东西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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