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满逃婚记事 第72章

作者:天下无病 标签: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天作之合 天之骄子 轻松 古代言情

  “没有那?么多可是。”他轻轻拍她的脑袋,“听话,你该睡觉了。”

  好吧。她努努嘴,往人群看了一眼,依稀看见安元驹重新?拉起宝姝,而莫宝姝这?次没有拒绝,与?他走到?角落,亲昵地贴面私语。

  她露齿一笑,颇有些幸灾乐祸,“少爷,宝姝不要你,又选之前喜欢的人了。”

  干他何事?。

  许清桉不置可否,朝她伸出?手,“走了,我送你回去。”

  薛满试图起身,“不用,我认得回去的路。”

  眼见她摇摇晃晃地站立,下?一刻便会扑倒在地。许清桉伸手扶住她的手腕,冷不防被她一把?甩开。

  “我说了,我要自己回去……”薛满醉眼蒙眬,固执非常,“你不用管我,继续玩,玩个尽兴。”

  俊生瞥见前方的动静,下?意识想过去伺候,却被旁边的路成舟摁住肩膀。

  “你该有点眼色。”路成舟意味深长地道。

  说话间,许清桉已强势地搀着嘟嘟囔囔的薛满离开,俊生望着两人相携离开的背影,逐渐回过味来,嘴角扬得老高。

  路成舟也会心一笑。

  不谈身份地位,这?两位郎才女貌,彼唱此和,着实相配。

第55章

  许清桉扶着薛满往住处走,走着走着,薛满心血来潮,“少爷,我出道?题考考你。”

  “什么题?”

  “啦啦啦……啦啦啦……噜啦噜……”薛满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轻快地问:“这首曲叫什么名?”

  “……”许清桉道?:“我不知?。”

  “那哩哩哩……哩哩哩哩哩……哩哩哩……呢?”

  “也不知?。”

  “那啦哩啦哩啦……啦噜啦啦啦……”

  “还是不知?。”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不知?。”薛满不悦地轻斥:“一问三不知?,如?何能当个好官?”

  “识小曲跟当官有?何关联?”

  “我说有?关联便有?关联。”薛满往虚空摊开手,“你还敢顶嘴?罚你两个月的俸禄,外加一两现银——不,二两现银,赶紧拿来!”

  “……”他懂了,这是心里记着他扣她银子的事情。“等你明日醒了酒再给你。”

  “我没?醉,无需醒酒,不许你赖账……”

  许清桉不跟小酒鬼计较,安稳地送她回到屋里。薛满扑倒在柔软的被褥间,舒服地蹭了蹭脸,很快又捂着肚子哼哼唧唧。

  她口齿不清地道?:“少爷,我不苏胡……”

  方才?吃了那么多东西又醉着酒,当然不会舒服。

  许清桉替她脱了鞋,扶她靠在迎枕上,“可想吐?”

  她诚实地道?:“想,但我舍不得吐。”

  许清桉啼笑皆非,用清水拧了毛巾后坐到床畔,“别动,我替你洗把脸。”

  薛满目无焦距却分外认真?地盯着他,虚幻的面庞,宽挺的肩膀,视她若珍宝的动作……

  “三哥。”她傻笑着,“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你啊。”

  许清桉的动作顿住,深眸内一片诡异的沉静。

  “你也喜欢我对不对?”她毫无察觉,仍在道?:“虽然没?有?我喜欢你那般喜欢,但肯定也是喜欢的,否则你不会对我那么好。”

  许清桉收回手,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除了阿爹阿娘,你是世上对我最好的人。等我们成了亲,你便是我的夫君,我是你的妻子,我们要白?头偕老,恩爱一生。”

  许清桉敛眸,额际青筋隐隐跳动。

  “本该这样?的,本该这样?的。”她兴高采烈的声音忽然带上哭腔,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落,“可你是个骗子,你不喜欢我,你喜欢上别人了!我是阻拦你们的第三者,我不要再喜欢你了,我们的婚事作罢,我要逃婚,我要找祖父替我做主……”

  她哭得不能自已,一下又一下地推着他,“你走,我讨厌你,我不想再见到你……”

  下一瞬,她又改变主意,欺身凑到他面前,双手钩着他的脖颈,“你愿意亲她,为何不愿意亲我?我明明比她好,明明比她更喜欢你……”

  许清桉面无表情地由她胡闹,便在她即将亲上他的唇时,她却松开手臂往后退,摇头晃落眼中的泪,“我才?不要当恶毒女配,才?不要跟老鼠一起蹲大——”

  话音未落,一只手捧住她的后颈,将她整个人往前一送,正?正?好迎上一张微带酒香的凉唇。

  他没?有?一丝犹豫,衔住她柔软微咸的红唇,撬开那细密防备的贝齿,犹如?战士般攻城略地,侵占她的惊愕、悲伤和茫然。初时或许生涩急躁,但他向来进步神速,一遍又一遍地唇齿交缠,由浅到深,从强势到更强势,直至对方呼吸困难。

  她挣扎着推拒着这份令人窒息的掠夺,他捉住她的细腕短暂离开,待她舒了口气后再度压过?去,唯有?这般亲密无间的相依,才?能平息他心中喷薄欲出的恶意。

  男子暗哑急促的呼吸,少女隐隐约约的嘤咛,在静谧的夜里织就一张稠密的网,叫人无处可逃。

  他恨不能将她拆食入腹,是的,在听?到她对其他男子的一番衷肠后,他应当将她拆食入腹。是她主动在破屋中扔出的石块,是她口口声声要与他同?甘共苦,是她宁可冒死也不愿他被人挟持。或许她的所?作所?为不带任何旖旎,可那又如?何?他已然动了心,便不允许她置身事外。

  许清桉勉强从欲/念中抽离,抬高她的下巴,望进她迷蒙无措的眼底。

  “阿满,你看?清楚了,我是谁?”

  “你是三——”

  炙热的压迫卷土重来,她被吻得气喘吁吁,听?到那吃嘴的恶人在耳边一字一顿地道?:“记住,吻你的人是许清桉。”

  “是许清桉……”

  “没?有?别人,往后只有许清桉。”

  不管她从前喜欢谁,不管那所?谓的婚约是否存在,不管她恢不恢复记忆,往后余生便只有?他和她。他们的故事即开篇写序,便不许虎头蛇尾,更不许半途而废。

  *

  待到翌日清晨,薛满睁开眼,呆滞地盯着天青色的帐顶。

  啊,头好疼,想晕。

  啊,胃好难受,想吐。

  啊,嘴巴好疼,想……

  她如?七旬老妪般颤颤巍巍地坐起,用手指摩挲了下唇瓣,疼得嘶了一声:昨晚发生了何事,她被炙肉殴打了一顿吗?

  片刻后,她干呕了一声,不行,不能动脑子,一动脑便想吐。

  门外适时响起俊生的声音,“阿满姐姐,您起了吗?”

  “起了。”她虚弱地回。

  “我给您准备了醒酒汤,您要喝点吗?”

  “喝!”

  薛满打起精神梳洗,待用过?醒酒汤,到院外呼吸新鲜空气时,恰好撞见边走路边整理?衣衫的莫宝姝。

  “宝姝。”

  莫宝姝抬头,热情地招手,“阿满,早啊。”

  “宝姝,你骗我。”薛满控诉:“我昨晚喝醉了!”醉得透透的,这会头痛欲裂。

  莫宝姝不觉愧疚,大笑道?:“我本想灌醉许公子,没?想到最后中招的是你,哈哈哈,阿满,你的酒量真?差。”

  “差便差吧,下回不喝了。”薛满没?多跟她计较,看?了眼头顶的太阳,“你也才?起来吗?”

  “是啊。”莫宝姝伸伸懒腰,又活动了下脖子。

  薛满注意到她脖子上有?点点红痕,“你被蚊子咬了好多包。”

  “天这么凉,哪里来的蚊子?”

  “有?啊,你脖子上全是印子。”

  莫宝姝愣了下,随即笑得停不下来,“阿满,你真?是个活宝……”

  没?等薛满理?解她在笑什么,便见一名俊朗的青年小跑到宝姝身侧,殷勤地递出一副耳环,“宝姝,你的耳环落下了。”

  莫宝姝自然地仰头,“你替我戴上。”

  青年温柔地替她戴上耳环,宝姝拍拍他的手臂,“多谢。”

  “今晚去我家,好吗?”

  “我考虑一下。”

  “别考虑了,我吃过?午饭来接你,先陪你去河边溜小宠们,再抓点鱼回去烤……”

  薛满张圆嘴巴,几乎能吞下一个鸡蛋!她想起俊生说北渚人崇尚婚前及时行乐,加之青年这个时辰出现在莫家,瞬间猜到这两人发生了什么。

  那宝姝脖子上的痕迹岂非是……

  她飞也似地逃回院里,面红耳赤地拍着小胸脯,拍了会却若有?所?思:嗯,小胸脯真?的是小……胸脯,也不知?宝姝是吃了什么,能隆起那么挺拔的两座山峰?

  她想得过?于?入神,直到撞上一堵“墙”才?痛呼着回神,捂着额头看?向面前的人。

  “少爷?”

  只看?了一眼,薛满便察觉到许清桉的不同?寻常。他是个极其矜傲之人,对外时眸中常浮着淡恹,疏离且不经?意,从不被任何事物触动心怀。但她不是外人,他会对她无可奈何,会忍俊不禁,也会怒形于?色地要罚她的银子……

  偏此刻他周身蕴着一股细碎的寒意,深邃的目光紧锁着她,有?探究,也有?难以捉摸的怒。

  薛满伸手在他面前左右晃动,“你不认得我了?”

  “我是谁?”

  “少爷啊!”

  “少爷是谁?”

  “许清桉,是许清桉。”她怀疑他傻了,“你该不会是撞到脑子丢失记忆,忘记自己姓甚名谁了吧?”

  许清桉没?回答,淡望着她清澈见底的眸,里头已不见悲痛,全是他熟悉的古灵精怪。

  “你刚立了大功,还没?回京领赏便撞坏了脑子,那我们之前的努力岂非都白?费了?”她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差点没?哭出声来:“好苦,我的命比黄连还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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