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残疾疯太子冲喜 第61章

作者:酒时醒 标签: 古代言情

  “咳…”这个问题知意不敢答。

  因为卫兄从前还真的就是这么唤她的。

  浓郁夜色已渐渐褪下,一抹晨光悄然升起。二人断断续续说着话,相拥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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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宋知意昏昏沉沉睡着,一直到晌午也没能起来。

  赵珩褪下她的衣裙看?了看?,竟伤了,红.肿得有些严重。

  赵珩拿来药膏给知意轻轻地擦,眼眸渐黯,心里歉疚,动作情不自禁更轻,生怕弄疼了她。

  这时外间传来庆嬷嬷欢喜的声音:“殿下,陈太傅带朱院首回来了!眼下正在听松阁等您呢。”

  赵珩动作微微一顿,眉宇轻蹙,不耐烦地放下药瓶起身出去?。

  庆嬷嬷担忧地看?向里间:“殿下,可要老奴给皇子妃擦擦药?”

  赵珩语气?淡淡:“不必,待会我自己给她擦。”

  庆嬷嬷不禁奇怪,难不成殿下还不相信她吗?

  不过既然命令如此,庆嬷嬷便不再进去?,转为去?厨房给知意煮几道滋补身子的羹汤。

  赵珩滑着轮椅来到听松阁的前厅,除了封太医和陈太傅,还有一个白?发?苍苍穿着简朴的老头子。

  老头子背着包袱,正倒了茶想喝一口,然而目光触及三?殿下,先是一惊,连忙放下茶盏跑出来,左左右右打?量一圈完好的三?殿下,感?慨落泪:“老臣一路风餐露宿,紧赶慢赶,生怕回迟了……幸而您如今好好的,实乃上?天庇佑啊!”

  这老头儿正是当初传闻告病归乡的太医院朱院首。

  朱院首此去?是寻找上?古医书记载的灵药忘忧草与珍奇兽骨,如今回来,显然是寻到了。

  几人进到前厅说话。

  朱院首夸了遍封太医:“你?算是我众多徒儿里最不起眼的一个,没想到大?器晚成,关?键时刻治愈了殿下的腿疾,日后定得给你?请赏。”

  封太医微微躬身,恭敬道:“都是您这些年?栽培有方,微臣亦是误打?误撞摸到窍门,加之殿下准予,再有三?皇子妃悉心照料,还请您给殿下把脉瞧瞧吧?”

  “是是。”朱院首坐下来,平复心绪,将两指搭在赵珩左手手腕间,凝思半响,再换了右手,同时观赵珩的面向表征与舌苔,最终点点头,“殿下脉象平稳有力,是恢复之兆,只是近日是否频频烦躁易怒,又有积郁于心,以至心神不宁,情绪失控?”

  赵珩默了默,只道:“偶尔。”

  朱院首观测出的却不是偶尔,而是非常频繁,当然他自不敢当面道出,便从包袱里非常小心地掏出一个锦盒打?开?,里面是一匣从高万丈的悬崖边摘取到的忘忧草。

  朱院首道:“此物珍惜难得,堪比天上?仙丹,有奇效,用之可使人日渐忘却昔日烦忧痛苦与仇恨,稳固心绪始终如一的镇定沉着,于殿下时有发?作的疯疾正是相应。”

  陈太傅大?喜道:“朱院首,这正是殿下如今最需要的,不妨今日就赶快入药吧?”

  朱院首点点头。

  谁料赵珩连看?都没看?一眼,漠然道:“我已经好了,不必用此药。”

  三?个老头闻言,齐刷刷向他投来不解的目光。

  陈太傅思及上?回三?殿下命令他把卫还明那个年?轻人打?发?去?偏远,如今又听三?殿下如此决绝,心头不由得一沉。

  陈太傅正要劝些什么,朱院首深谙三?殿下的病情,先摇头拦住他,笑道:“也好也好,此事大?可从长计议。”

  赵珩:“朱院首一路奔波劳累,先用过午膳歇息罢。”说罢,他滑动轮椅离去?,似乎多一刻也不想留下。

  身后,陈太傅低声对朱院首说:“殿下这病看?起来是好了,可脾气?和性情大?不似从前,太重儿女情长,行?事偏激极端,隐有昏君之兆。这药,你?可好好的用。”

  朱院首明白?其意,沉吟点头。

  赵珩面无表情地回到琼安院,关?上?门,继续给宋知意擦药。

  她白?皙胜雪的肌肤一道道被他作弄得青紫的痕迹,昨夜意乱情迷,如今看?着却触目惊心。

  赵珩换了玉颜膏,轻轻敷上?。

  可他也清楚地知道,或许重来一次,他还是会控制不住自己,用重重的力道。

  甚至此刻看?着知意身上?象征着属于他的道道痕迹,他心底竟隐隐有一种不可言说的满足感?升起。

  他阴暗地期盼着,这些痕迹如不可磨灭的烙印般,永永远远地留在她身上?。

第65章 你乖乖等我回来,别乱跑,知道……

  宋知意感受到身上冰凉的不适感,迷糊间缓缓睁开了双眼。

  她看到赵珩坐在她身侧,头微垂着,鸦睫落下一道阴影,冷峻脸庞陷在午后半明半暗的光线里,透出?一股子阴鸷凌冽的气息,莫名骇人,令她下意识轻了呼吸。

  “殿下?”

  赵珩倏地回神,抬头看向知意时?,阴鸷神情已瞬间变得温润随和,他合上药瓶搁在一旁,扶她起来,“不是说好了以?后唤我淮清么?”

  宋知意一听这二?字就羞红了脸,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起一些不可言说的情迷画面。

  她倒是想?唤呢,可昨夜硬是被他凶狠顶撞得连短短的两个字也?说不完整。

  她心里有点闷气,现在才不想?依赵珩的心意,别开脸嘟囔:“我饿了,唤不动了。”

  赵珩眉心微皱,到底没说什么,喊庆嬷嬷进来,边把知意的衣衫穿好系上。

  不多会,庆嬷嬷端着两碟刚蒸好的糕点并一碗红枣莲子燕窝羹进来,笑容满面地说:“人参乌鸡汤还得再?煲会,您身子弱,要?好好补补。”

  “咳…”宋知意不自在地轻咳一声,觉得庆嬷嬷比平常时?候还要?欢喜,不由得问,“今日有什么喜事吗?”

  庆嬷嬷心想?,您和殿下圆房了岂不就是天大的喜事?但?怕小姑娘脸皮薄,害羞,庆嬷嬷摆好糕点羹汤,解释道:“朱院首寻得灵药回来了,老奴心里跟着高兴。”

  宋知意听着这个名儿有点印象,回忆一番,激动道:“就是我第一次去清晖堂那夜听见内侍们说告病归乡医术顶顶厉害的朱院首?你快说说是什么灵药?”

  庆嬷嬷忍不住开口,可一句话还没说,赵珩冰冷的视线已如刀子一般睨了过来,带着些警告的意味。

  庆嬷嬷讷讷,垂头退后一步道:“老奴去看看乌鸡汤。”说着退下。

  宋知意奇怪皱眉,拽拽赵珩的衣袖:“朱院首回来,又多了一个关心你的心腹,对你身体?恢复一定有比封太医还好的妙方,你干嘛不准嬷嬷跟我说?”

  关心?心腹?赵珩在心中冷笑,暗道他们不过是打着为?他好的名头实则谋算着自己的前途和权势,何尝真正关心过他需要?什么。

  赵珩捏了块糕点喂进她嘴里,若无其事道:“怕你饿着,先吃罢。”

  “哦!”宋知意白软的腮帮子微鼓,糕点香甜可口,她倒也?不再?多问了。

  用过午膳后,宋知意本想?起身去见见朱院首,焉知刚下地,两腿直发软,某处疼得厉害,她十分?没骨气地又躺了回去,扯被子蒙住小脸,郁闷的哼声传来。

  赵珩忍俊不禁。

  当夜,庆嬷嬷熬了药浴给知意泡上小半个时?辰,第二?日才有些休养过来。

  可惜朱院首已经走了。

  七夕后,王嬷嬷也?不知被赵珩用什么由头打发回老家办事情,琼安院再?无外人,赵珩日渐忙起来,宫苑时?不时?有一些乔装打扮的陌生面孔出?现,找他商议事情。

  宋知意明白他有大计要?筹谋,他不说,她向来不会多问,每日逗猫遛狗,玩秋千放风筝,再?给小橘子树们浇水松土施肥,倒也?过得悠闲自在。

  唯有一点,凫水还要?学?。

  赵珩说必须得学?会。

  宋知意没了法子,幸好落眉也?会,便让落眉教她。

  落眉却有些犹豫:“奴婢教是能?教,可或许殿下亲自教您更好。”

  宋知意坚决摇头,并且给自己找好正当理由:“殿下筹谋的大计我帮不上忙,更应该不给他添麻烦,这才是贤妻!”

  落眉被说服了,连赵珩听得这番话,即使心有郁闷,也?丝毫宣泄不出?口。

  因为?单单是一声“贤妻”,便足够令他满足愉悦。

  她说她是他的妻。

  他更应给她荣华富贵,而非拘泥小节。

  七月底是先帝诞辰,以?往都是皇帝率臣子儿女们前去祭奠,今年先后出?了皇贵妃小产、巡游京安运河却遇船难等变故,皇帝回宫后一直心绪不佳,头疾时?有发作,储君之位又空悬,索性传旨召齐王回京,代为?缅怀行礼。

  听松阁内,陈太傅及从前东宫心腹一干人等已齐聚,与赵珩商议当日如何起事。

  “如今成年的皇子里可用的只剩齐、越二?王,皇上待越王早有不满,无奈只能?召庶长子齐王。”陈太傅一直伴着圣驾,揣摩圣心多少有个六七成,“若这节骨眼齐王途中遇事,耽搁行程,您回到皇上身边,代为?行礼,了却皇上一桩心事,之后的路便顺理成章了。”

  此计兵部侍郎杨得全极力赞成:“要?叫齐王来不了,再?简单不过,只要?殿下一声令下,我立马调人去办得干净利索。”

  其余人纷纷点头,看向赵珩。

  赵珩摩挲着拇指上的云纹玉扳指,默了片刻,“此计是省人省力,可未免太过巧合。再?者,越王不除,来日终究是隐患。”

  “殿下的意思是……”陈太傅隐约只觉,他已动了杀心。

  赵珩抬眸对上陈太傅迟疑的目光,神色冷沉,只道:“皇上召齐王,越王焉能?安坐封地?我要?他秘密进京,犯下逼宫谋反之滔天大祸。”

  陈太傅脸色微变,在座皆是一默。

  逼宫谋反,便意味着永无回头之路,届时?越王必将搏命一战,搞不好,要?血洗皇宫的!

  片刻,仍旧是杨得全起身,抱拳道:“越王在您病中三?番两次挑衅示威,您被废后前往宫苑,也?遭越王买命伏击,今日不除何以?雪当日耻?诸位以?为?呢?”

  这话不无道理,今日既来,谁不想?跟随三殿下谋个前程?三殿下腿疾治愈,本就是先皇后嫡出?的正统,自古皇家无手足,谁知日后越王会闹出什么事端?

  有道是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于是有人也?起身附和,一个接一个。

  众人开始依计布防筹谋,不知不觉,暮色已降临。

  赵珩忽说了句:“时?候不早,大计初定,诸位先用膳吧。”

  “用,用膳?”杨得全震惊得眼珠子快瞪圆,以?往哪次议事,殿下不是彻夜不停的?

  瑛州水灾那回,更是没日没夜的熬了半个月。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浮现出?同样的诧异。

  赵珩也?有些诧异地挑眉:“一日三?餐,当按时?用之。否则损耗身体?根基,如何谋定来日事?”

  “是是。”众人忙谢恩,心道或许三?殿下重病一回,格外爱惜身子,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若殿下再?出?个好歹,他们又何去何从呢。

  于是众人散罢,有着急连夜赶回城的,便不留下了。

  赵珩转身欲回琼安院,陈太傅迈着年老的步伐追上来,神情凝重地劝:“殿下,您谋算着除掉越王,老夫并无二?话,可您若是把皇上的命也?一起算罢,老夫不得不劝两句。这些年他就算有亏待冷落你的地方,有对不住先皇后和明珠公主的地方,到底还是你的亲生父亲,来日你登基为?帝,会遭后世诟病非议的!”

  赵珩扯唇笑了笑,漆黑眸底有冷意翻滚,只问:“太傅何至言此?我几时?说过要?弑父?”

  “您是未曾明言,可老夫自幼教导你,敢说是这天底下最?了解你的人。”陈太傅是老了,眼睛也?花了,可心里还亮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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