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残疾疯太子冲喜 第88章

作者:酒时醒 标签: 古代言情

  每年开春,文?武百官去岁的政绩优劣会由专人考察,先在吏部斟酌出格外有功或有过的,呈上给?皇帝,做些升迁或外贬的定?夺。

  德妃也是困惑,语气不确定?地说:“许是太?子?公务繁忙,忘了跟您说吧?”

  皇帝一听这?话,脸色就不悦,压着愠怒,又?问:“魏国公呢?”

  德妃:“魏国公官司缠身,正忙着应付各方审问清查,前几日屡次求见您,可惜您昏睡着,都叫太?子?回绝了。”

  皇帝脸色更?难看,重重拍了下床榻,却忘了今时不同往日,这?一掌下去,先把自己给?震得咳嗽不止。

  德妃忙去端汤药来?,皇帝一手挥开,边咳边问:“朕叫他纳侧妃,礼部可拟定?日子?了?”

  德妃瞧着皇帝的脸色,犹豫说道,“太?子?与太?子?妃琴瑟和鸣,没听说有这?回事呢。”

  “好?啊!”皇帝怒而?起身,一个踉跄,幸而?德妃扶住,他手哆哆嗦嗦地指向殿外,“这?个逆子?,竟敢把朕的话当成耳旁风!他以为?朕病着,这?江山天下就是他做主了吗?苟富贵呢?速速去叫太?子?过来?见朕!”

  德妃抚着皇帝的背顺气,递给?内侍一个眼神,内侍急匆匆去了,德妃才道:“近来?苟富贵和太?子?来?往颇密,臣妾说句不该说的,太?子?回宫前,您龙体康健,太?子?一回来?,竟就一病不起,实在蹊跷。”

  皇帝闻言,不知想到什?么,盯着洒在地上的药汤,整个人似风雨孤舟,飘摇踉跄,无力跌坐回床榻。

  逆子?,逆子?,这?个逆子?伪装出一派恭敬孝顺,实则桀骜不驯,始终是为?他母亲痛恨着他的!

  短短一瞬,皇帝浑浊的眼底已有杀意,“传朕口谕,召齐王回京侍疾。”

  德妃面色一喜。

  如今皇帝成年的儿子?仅有她的儿子?齐王,及太?子?,皇帝老了,病了,皇权总是要更?迭交替的,值此动荡关键的时机,不妨搏一搏。

  皇帝一动不动地坐了半个时辰,等?得眼前发黑,满腔火气,殿外才进来?一道身着朝服的挺拔身影。

  赵珩眉心微微蹙着,似乎格外焦急担忧,人还没到皇帝面前,声音先传来?:“儿臣来?迟,还请父皇恕罪。”

  皇帝昏沉的意识猛地一震,缓慢睁开眼,打量着太?子?那关切的面容,冷哼一声,直接道:“珩儿,昨夜有神仙真人入了父皇的梦,道是南海有灵珠,入药可治愈顽疾长生不老,你可愿为?父皇求药?”

  “哦?”赵珩不动声色地瞥了眼侍奉在旁的德妃,语气透出欣喜,“有此灵药,儿臣自然愿意即刻前往。”

  皇帝反倒是一愣,诧异地深看向太?子?。竟连半句推脱也无?不,这?逆子?心里指不定?怎么盘算着谋害自己!

  赵珩瞧着皇帝那明晃晃的脸色,神情无波无澜,照例关切了几句,便告退了。

  待出了承恩殿,他才凉薄地冷笑一声。

  凭这?老东西也配长生不老?

  真是痴人说梦!

第91章 (修改章末,建议重看)父皇,……

  宋知意和赵睦提着糕点羹汤来到承恩殿外,迎面遇上?阔步而出的赵珩。

  赵珩看到她们,脸上?的凉薄和冷漠顷刻消失不见。他神情温和地走上?前,“父皇精力不济,已睡了。”

  “那我们还?是?不打扰父皇静养为好。”宋知意习以为常地把东西交给宫婢代为转达。

  虽说皇帝不见得会吃,但她们来过,就是?一番孝心,宫内宫外都看得见。

  三人回了宜春殿,赵睦在院子里荡秋千玩儿,赵珩拉知意进了屋,对?她说:“我要?去趟南海。”

  宋知意惊诧地“啊?”了声,不禁问:“好端端的去南海做什?么?”

  赵珩讥讽一笑:“给皇上?求长生?不老的灵药。”

  宋知意大为震惊,眉头深深皱起来,“这世上?从无?长生?不老之说,皇上?真是?病得神志不清了,再不然,怕是?……”

  她不知想起什?么,话?语骤然一停,眼神惊慌地看向赵珩。

  赵珩安抚地摸摸知意有些泛白的脸蛋,“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老东西想对?他动手,他又何尝不是??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

  因赵珩今日就要?出发,宋知意紧忙收拾了衣裳物件出来,再去小厨房给他包了些糕点,又不忘叫人把几瓶危急时能救命的金疮药给找出来。

  赵珩的目光追随着她忙前忙后的身影,也不知怎的,轻笑出声。

  宋知意幽怨地回身嗔他一眼,“我很担心你的!”

  赵珩笑意更深了,接过知意手里鼓鼓囊囊的包袱,问:“只是?担忧吗?”

  “你……”赵珩顿了顿,眸中闪过几许迟疑,终究还?是?问出口,“分别时,你会想我吗?”

  “当?然会啦。”宋知意脱口而出。

  赵珩微微一怔,而后他便看到知意泛起红晕的脸颊。她似是?有些不好意思,说完就背过身,忙着看看还?有什?么落下。

  赵珩不由得从身后拥住她,下巴轻轻抵在她肩窝喃道?:“好知意,我一刻也不想跟你分开。”

  宋知意心软得不行,当?即道?:“那我和你一起去!”

  赵珩无?奈地笑笑,“这回不成?,你和睦睦安心等我回来便是?。”

  宋知意柔声应好,转身回来静静地给赵珩抱了会,才踮起脚尖亲亲他。

  这日赵珩离宫后,风平浪静地过了有三四日,齐王携齐王妃及一双幼子进京了。

  皇帝见了齐王和孙儿,跟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似的,精神比前些日子好得多,不光能坐起来批阅奏折,召见心腹,心情好时还?会去御花园赏赏春光。

  御林卫长赶来时,皇帝刚缓步行至飞星桥,闻声倚着白玉围栏捻了几块糕点洒进湖畔喂金鱼,边问:“太子到哪了?”

  “回皇上?,殿下已在照川渡口上?了船,欲走水路下南海。”

  皇帝冷哼一声,“戎狄余孽愤恨难消,筹谋良久,终于在太子南行途中忍不住下死手,随行侍卫虽竭力保护,太子仍是?重伤引发腿疾。”

  说罢,皇帝把手里的糕点整块丢下湖水,任由那群肥美硕大的鱼儿争抢着。他接过德妃呈上?的帕子擦着手,瞥一眼跪地的御林卫长,“太子虽不知天高地厚,好在一片孝心,感?天动地。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御林卫长心中一凛,这是?不光手段要?快要?狠,但也要?留太子一条残命护送回京的意思,他抱拳应下,疾步退下了。

  皇帝走下飞星桥,德妃在旁搀扶着,一脸喜色,忍不住说:“自从您押下苟富贵,不喝那药汤,这身子真是?一日比一日好,臣妾看呐,不需什?么南海的灵药,也能长生?不老!”

  皇帝刚有些轻松笑容的脸色顿时黑下来,重重一嗤,只觉自个?儿不直接处死那个?逆子真是?慈父心肠,真是?万般看在与先皇后的情分上?!

  但愿逆子昏迷不醒地送回来,能看清这天下到底是?谁的天下,能明白残疾瘫在床榻需要?靠谁的供养施恩才能苟活,能待他这个?父亲有几分愧疚感?恩之心。

  飞星桥下,赵睦死死捂住嘴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一张刚娇养得有些圆润的脸颊惨白如纸。

  她本是?和宫婢来御花园放纸鸢,纸鸢挂在树上?了,随行宫婢回去叫人拿竿子来敲,她等得无?聊,便下湖畔逗金鱼玩儿。

  谁曾想,父皇迎面走来,竟是?无?情狠毒地谋害兄长!

  兄长可是父皇的亲儿子啊!

  赵睦蜷缩着身子躲在桥洞下,硬生?生?等再也听?不到说话?声,才小心翼翼地爬出来,左右张望,熟悉的惶恐不安遍布心头,叫她冒了一脑门子的冷汗。

  她得赶快回宜春殿告诉嫂嫂!兄长有危险!要?去救兄长!

  可谁知,才刚跑了没几步,身后毫无?预兆地传来一道?年迈沧桑、却令人不寒而栗的:“明珠,还?不过来给父皇请安?”

  -

  宋知意从藏书阁出来,正是?午膳时分,回了宜春殿却没见着赵睦,寻人一问,只道?是?在御花园放纸鸢,遇着皇帝便随皇帝回承恩殿用午膳了。

  失散多年的父女一起用午膳,本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可宋知意有些生?疑,平日里赵睦并不亲近这个?父皇,每回问安也要?她陪着一起去。

  虽说睦睦是?皇帝亲女儿,皇帝定然不会害睦睦,宋知意终究不放心,便从小厨房备下的午膳里装了两道?清淡可口的菜肴前往承恩殿。

  殿外把守着几个?面生?的侍卫,见了知意,拦下她,进去通禀皇帝。

  皇帝眉心蹙着,有些不悦地放下筷箸,看了眼不言不语坐在一旁的女儿。

  赵睦垂着脑袋进食,眼泪快掉下来,又被她匆匆咽回去,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异动。

  皇帝收回目光,挥手示意侍卫:“叫太子妃回去。”

  赵睦动作一僵。

  侍卫把话?原样传出来,宋知意沉默地思忖一番,便好言好语地让侍卫把食盒的菜肴送进去,她回身走了几步,但没有走远,想着等皇帝用完午膳再陪赵睦回宜秋殿。

  谁知等来殿内几道?碗碟落地的破碎声。

  赵睦忐忑的声音也隐约传来:“父皇,都怪女儿不小心,没烫着您吧?赶快叫个?太医,迟了就不好了!女儿有回碰倒茶盏烫了兄长,兄长伤得不轻……”

  宋知意眉心一紧,听?着这话?觉得不对?。

  赵睦就算局促不适,顶多少言寡语,绝不至于当?众失分寸,况且赵珩根本没被茶盏烫到过……

  思及此?,宋知意脸色大变,转身就走,走着走着便跑起来,边对?落眉低声说:“殿下怕是?要?出什?么事,你拿我的令牌速速出宫报信!”

  “是?!”落眉接过令牌疾步就走,她会功夫,行走起来比知意快了不是?一星半点。

  身后两个?侍卫追过来时,落眉已经没影了。

  宋知意听?闻一声“太子妃留步!”就不得不停下脚步,回身嫣然一笑,“是?父皇有什?么吩咐吗?”

  “皇上?请您回去用午膳。”

  ……

  宋知意回到承恩殿,只见皇帝和德妃齐齐投来幽暗不一的目光,她不经意地看了眼赵睦,赵睦眸中隐约含泪。

  皇帝打量着宋知意,片刻慈祥地笑了一笑:“知意啊,你有心了,这道?烩金银丝格外清淡爽口,快坐下吧。”

  宋知意盈盈一笑,这便行礼谢恩,落座后依次给皇帝和德妃添羹汤,最后到赵睦时,才轻轻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别怕。

  一顿午膳沉默少语,竟是?吃了半个?时辰。

  膳后,皇帝命赵睦去研墨,德妃则把宋知意拉到一边说起刺绣针法,二人既不得单独说话?,也不能离开承恩殿。

  宋知意乖巧温顺地应和着德妃,不知不觉,天色已渐渐黯下来,转眸看向窗外那一瞬,她眼中的忧心和焦急才敢露出来,也不知赵睦到底听?到了什?么,落眉出宫后又是?否一切顺利……

  倏地,殿外进来一个?侍卫,径直走到皇帝身前,呈上?一卷密信。

  皇帝展开,龙颜大悦,也不避着在旁研墨的女儿,直接把密信放在火烛上?点燃,连声叹:“真是?天佑朕啊。”

  赵睦一个?失神,墨水全洒在衣袖。

  宋知意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面上?还?是?笑盈盈,起身问道?:“天色渐晚,父皇龙体需静养,儿媳想先告退了。”

  明亮的烛光下,皇帝扫视而来的浑浊双眼竟隐隐有了逼迫的杀意。但只是?瞬间,皇帝皮笑肉不笑地摆摆手,“不急。”

  报信那侍卫得到皇帝示意,便朝宋知意走去。

  宋知意不由得后退一步,退到了门边,碰到高架上?插着几支桃花的白瓷瓶,“哐当?”一声晃动。

  赵睦再也忍不住哽咽开口:“父皇!你害完兄长还?要?害嫂嫂吗?你到底为什?么——”

  “住口!”皇帝猛地回头,恶狠狠的一巴掌甩在赵睦脸上?,厉声呵道?:“你在说什?么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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