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王爷站起来了 第55章

作者:笑佳人 标签: 甜文 爽文 轻松 日常 先婚后爱 古代言情

  姚黄先是感受到金宝不安的动作,才意识到有人进来了,轮椅骨碌碌的,还是王爷。

  姚黄不想动,继续安抚着金宝问:“二爷怎么来了?我这里没事。”

  赵璲:“吵到我了,让飞泉抱它去西院。”

  姚黄自己不嫌苦,却不能耽误王爷休息,只好看着飞泉连着狗窝一起提走。

  深更半夜的,惠王爷既然来了后院,自然不会再回去。

  姚黄将轮椅推到床边,惠王爷自己撑坐上来。

  姚黄习惯地靠到他怀里,嘀咕道:“二爷耳朵怎么这么灵,我还以为你听不到呢。”

  赵璲拍拍她的手:“睡吧。”

  大概因为摸了太久的金宝,将睡未睡的姚黄抱了一会儿王爷,竟又去摸王爷的胸膛,薄薄的绫衣下是一片明显的肌肉隆起,虽然没有铺子里打铁的铁匠那么夸张,却也结结实实,用点力气还能微微按下去。

  被摸的惠王爷:“……不想睡?”

  越摸越清醒的姚黄连忙转了过去。

第56章

  前半夜睡得不安生,后半夜姚黄睡得很沉,本以为能睡个懒觉,一大早竟然被一阵熟悉的狗叫惊醒了。

  旁边有起身的动静,姚黄转过来,就见惠王爷端坐着,看向帐外的侧脸不太高兴。

  姚黄暗暗替金宝捏了一把汗,好不容易撞了大运能在惠王爷府享受荣华富贵,可别因为这一通叫唤触了惠王爷的霉头,被扫地出门!

  姚黄还挺喜欢金宝的,一来金宝毛发金黄长得可爱,二来她与金宝多多少少都有点“黄”上的缘分。

  为了金宝,姚黄只好蹭过去环住惠王爷的腰,头抵着惠王爷的后背道:“狗都有灵性的,昨晚我哄了金宝半宿,它肯定是黏我了,所以一大早就往东院跑,二爷千万别跟它计较。”

  赵璲看向横在身前的手臂,王妃的中衣袖子被蹭到了肘部,露出前面一段柔白玉润的小臂。王妃的手背亦丰盈有肉,五根手指笋尖一般由粗到细,慵懒无力地搭在他右腿边缘。

  赵璲握住那只手,解释道:“我没跟它计较,要计较也是青霭没看好金宝。”

  姚黄又同情起青霭来,听着院子里确实有青霭刻意压低的声音,姚黄推测道:“青霭来送水了吧,到了这边才发现金宝居然也跟来了,他想赶金宝回去,金宝才叫的。”

  赵璲往后看:“如此说来,金宝、青霭都没错,错在我气量小,连几声狗叫都容不得。”

  昨晚飞泉带走金宝时,王妃便不太赞成的模样,仿佛怪他半夜瞎折腾。

  姚黄一听,忙搂紧这人道:“二爷气量才不小,二爷连那么多妇人的闲言碎语都能容,胸怀最宽广了。”

  说着,她还抬手揉了揉惠王爷宽广的胸怀。

  赵璲按住那只手,将躲在后面说话的王妃捞回原处躺着,再去丈量王妃的胸怀。

  姚黄惊慌道:“我月事还在呢!”

  惠王爷没惦记那个,狗叫令人心烦,他想听点好听的。

  院子外面,阿吉、飞泉、青霭费了番力气才抓住金宝。瞅瞅东屋,青霭捂着金宝的小嘴筒溜回了西院,飞泉帮忙将水提进堂屋便退回游廊里候着王爷,阿吉悄悄贴近东屋门,想听听王爷王妃有没有被金宝吵醒,刚定好神,里面便传来王妃媚得仿佛能拧出水的一声低吟。

  阿吉心头一颤,倒着退开了。

  惠王爷去了前院,徒留他的王妃软绵绵地躺在锦被中,好半晌才提起力气。

  阿吉进来伺候时,见王妃脸上依旧一片红云,有些担心:“二爷真是的,这么乱来,会不会对夫人的身子不好?”

  姚黄没跟还是十四岁小姑娘的傻阿吉解释,她的王妃不但没有被伤到,还很是快活了一番。

  更衣洗脸什么的,姚黄自己做就行,让阿吉把金宝带过来,她这里就不需要阿吉再伺候了。

  金宝果然黏上了姚黄,围着姚黄的裙摆绕圈,姚黄要去前院了,金宝也迈着小短腿颠颠地跟在后头。

  前院,惠王爷身穿青衫坐在轮椅上,手里仍是那卷佛经,察觉王妃进门,他只抬眸瞧了一眼便继续看经了。

  姚黄叫飞泉去西院端饭,自己坐在长几一侧,金宝见了,蹲着在她脚边坐好。

  姚黄揉揉金宝的脑袋,批评道:“昨天你初来乍到,我跟二爷都不追究你半夜扰人的过错,但今晚开始不能再叫了,否则二爷真要责罚你,我不会再为你说情。”

  王妃开口训狗时,惠王爷的眼神便越过佛经投了过来,看着王妃一本正经的白里透红的脸颊,待王妃训完了,惠王爷看向底下的金宝,金宝只是仰着脑袋,水汪汪的黑眼睛好奇地盯着它的女主人,并没有意识到错误的无辜样子。

  在王妃看过来之前,惠王爷的视线回到了经书上,余光瞥见王妃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戳金宝的脑袋顶:“少跟我装模作样,今早你做了什么好事你自己不清楚吗?”

  惠王爷:“……”

  飞泉端了早饭来。

  姚黄夹了一片凉拌肉丢在地上,金宝立即凑过来吃。

  姚黄明白了:“原来你还没吃过,怪不得馋成这样。”

  刚舀了一勺粥的惠王爷险些呛到。

  姚黄听到声音,看过去,见惠王爷一直回避她的视线,反应过来,她噌地红了脸,低头恼道:“想什么呢,我才没指桑骂槐,再说二爷早就吃过好多次了,根本对不上。”

  惠王爷就像听不懂一样,默默吃自己的饭,吃完就去了书房。

  姚黄带着金宝去后院玩了,等高娘子、阿吉去河边浣衣时,姚黄跟了去,发现两人只是把布料衣裳拿到外面洗,那些贵重不能示人的丝绸料子都在后宅洗。

  早上河边全是出来洗衣裳的妇人,新宅西邻的齐员外家前后走出来三个抱着一大盆衣裳的媳妇,东邻何秀才家是朱氏母女俩。

  姚黄从阿吉的盆里拿出她外穿的布衣,准备一边洗一边听周围的妇人们聊天。

  阿吉一把抢回来:“弟妹从来没做过这样的活儿,就算家里现在落魄了,也不用你来。”

  高娘子:“就是,老天爷把你这么仙女似的人物送过来给我当侄媳妇,但凡我有力气,都不会叫你做这些,你就老老实实在旁边坐着吧,别给我们添乱。”

  这话一传开,附近的小媳妇们立即都羡慕廖家的二夫人有这么好的婶子与嫂子了。

  白日妇人们各有各的家事要做,晌午日头晒大家都在屋里待着或歇晌,黄昏饭后才是妇人们扎堆聊天的好时候。

  姚黄分出四斤掺合到一起的瓜子,出发前先去邀请惠王爷:“我要去对岸乔婶家门前,就昨天咱们待的那家,二爷要去吗?”

  赵璲看着眼睛带笑的王妃,就知道王妃早就知道了答案。

  果然,下一刻王妃就走了,身边跟着阿吉。

  王妃一走,惠王爷四周又安静了下来,只有同样被留在家里的金宝四处逛了一圈,最后也不知狗脑袋里在想什么,竟然凑到男主人的轮椅旁边趴了下来,嘴筒子搭着地面,黑眼睛往上翻打量男主人。

  惠王爷就这么跟一只小狗崽默默对视了半晌。

  趁王妃不在,廖郎中过来给惠王爷做推拿,飞泉留在外面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但今日宅子里多了一只金宝,金宝竟然要跟进去。

  飞泉询问地看向王爷。

  赵璲瞅瞅已经先一步进了西屋的金宝,默许了。

  到了西屋,赵璲换好衣裳平躺在南边的窄榻上,廖郎中关上屋门,先从药箱里取出药油摆好,再去洗手。

  金宝蹲坐在榻前,黑眼睛跟着廖郎中的身影转动。

  赵璲偏头,看着金宝的眼睛转来转去,直到廖郎中开始推拿,金宝的眼睛里同时出现他与廖郎中。

  廖郎中一如既往地只看着惠王爷的腿。

  自从惠王废了腿,离他越近的人承受的压力越大,即便廖郎中知道惠王的脾气已经够宽和了,每一次推拿廖郎中还是会紧张,怕某一次无意的眼神对视都会招来惠王殿下的不满。

  左腿才推了一半,赵璲看向廖郎中,问:“白日在医馆看诊,早中晚还要赶过来为我推拿,会不会很累?”

  廖郎中凭借多年针灸练出来的稳重才在惠王爷刚开口时保持了镇定,饶是如此,他只是手上的动作与力度毫无变化,额头仍逼出了一层细汗。

  “二爷放心,小镇民少,病者也没那么多,不累的。”

  赵璲了然。

  推拿完左腿,廖郎中要推右腿了,惠王爷再次开了口:“此镇民风如何?”

  廖郎中:“我等仔细打探过,镇上百姓大体还算淳朴本分,不过跟所有地方的百姓一样,都会有些恩怨纠葛,偶尔男人喝醉酒了会动动拳脚,妇人吵起来破口大骂,七情所限,在所难免。”

  赵璲:“主街上有一家铁匠铺子,昨日路过,里面的铁匠似乎在打箭头。”

  朝廷限制民间私造武器,廖郎中明白惠王爷的意思,解释道:“此镇就在灵山脚下,镇上以及附近一些村子颇有些靠打猎营生的猎户,便常去那家铁匠铺子打造修理砍刀与箭头,打造多少铁匠都会跟里正报备,因此地方官府都是允许的。”

  赵璲:“铺子里有多少伙计?”

  廖郎中回忆片刻,道:“那家姓鲁,只有鲁铁匠带着他的两个儿子干活,并无其他学徒伙计。”

  赵璲:“二子为人如何?”

  廖郎中不知道惠王爷为何对铁匠一家如此感兴趣,只能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长子年过三十,为人稳重不失精明,将来应该会接管铁匠铺子的生意,次子据说有些憨傻,空有一身蛮力与打铁的好功夫,难以独当一面,只能听家里安排。”

  赵璲的脑海里再度浮现那个年轻铁匠的身影,倘若对方不憨不傻,无论打铁还是入伍都会是个好手。

  视野里出现了一条被廖郎中曲起来的废腿,赵璲闭上了眼睛。

  年轻铁匠至少还有一副健硕的身躯,又何须让他去怜悯。

  姚黄与阿吉在外面逗留到天色变暗才回来。

  前院静悄悄的,惠王爷不在外面,东屋亦没有点灯。

  姚黄问来开门的飞泉:“二爷睡了?”

  飞泉:“歇下有两刻钟了。”

  姚黄原地站了片刻,径直走过去推开虚掩的堂屋门,摸黑来到东屋的床边。

  今日是六月十四,外面月光如水,屋子里也有些光亮。

  姚黄坐到床上,伏低身子,脸快要贴上惠王爷的俊脸了,这人还是闭着眼睛。

  姚黄便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又在装,是不是气我回来的太晚,故意不理我?”

  赵璲只好睁开眼睛,看看近在眼前的王妃,道:“没有,我以为你看一眼就会离开。”

  姚黄:“怎么可能,我还想约王爷出去走走呢,现在河边安安静静的,正适合你我月下幽会。”

  赵璲:“……忙了一日,还不累?”

  姚黄:“……我才十七,不是七十,王爷也才二十三,不是三十二,再说了,三十多也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我爹现在都四十三了,每当京城有灯会,我爹还能陪我娘去外面逛半宿。”

  赵璲想到此时更衣的种种不便,道:“今晚都躺下了,明晚吧,明晚随你逛到什么时候。”

  姚黄:“也行,那我跟你讲讲我刚听说的几件新鲜事?”

  赵璲往里面挪了挪。

  姚黄可不敢躺下去,笑道:“就这么说吧,说完我还得回去沐浴呢,在人堆里挤了一身臭汗,别薰到二爷。”

  两刻钟后,王妃脚步轻盈地走了,惠王爷一个人躺在床上,帐中还残留着王妃一身的瓜子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