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温流
剩下几人各自拿出响箭,唤来飞鹰等等召来自己部下的方式。
顷刻之间,各自的士兵全都往这边冲了过来,互相拿刀剑指着对方。
气氛僵持,只待一声令下,就会对贺拓群起而攻之。
贺拓反应极快,立刻又挥刀砍向离他最近的那名将领,后者比刚刚被杀的老将反应稍微快一点,立刻后退避开了,只被砍伤了一道。
受伤的那人怒道:“你们还在看什么热闹?还不与我联手杀了贺拓!还想不想活着回王庭了?”
其余几名将领各怀心思,联手对付贺拓的同时,还趁机在背后给站队不同的将领的捅刀子。
于是乎。
你在背后捅我一刀,我趁机给你一剑,西昌将领们一边围攻贺拓,一边自己打起来了。
底下的士兵更是乱打乱杀,夜尽天幕,满地残血。
刚混入各部的破风十三骑都看懵了。
天上掉馅饼了。
西昌人搞内讧,快把他们自己的人杀光了。
沈若锦低声道:“今夜还真是来对了。”
“天赐良机。”
秦琅看见贺拓被几个西昌将领围杀,右臂中了一剑,手里的刀都有些拿不稳换成了左手,他说着趁乱杀了过去。
钟黍等人也穿着各族士兵的衣服,趁乱混到了各自的将领身边。
贺拓左手使刀也使得极为有力,一刀砍断了方才伤他的那个将领的右臂。
秦琅从他侧面抄过去,一剑直取贺拓的要害。
贺拓察觉到了浓烈的杀意,立刻转身来挡,刀剑相击之间,内力相撞,火星迸发。
两人的眼眸里都倒映着火光。
“竟然是你!”
贺拓一眼就认出了这人是沈若锦的夫君,哪怕他穿着西昌兵的兵甲,脸也刻意抹脏了。
但贺拓一看到他,就想起那日在两军阵前,他打马而来,与沈十并肩而立的场景。
“还挺有眼力。”
秦琅说话间,一剑挑飞了贺拓手中的刀,后者立马聚起内力,朝他拍出一掌。
贺拓自负年少成名,在西昌军中武功第一,内力更是不俗。
秦琅不躲不避,跟他对了一掌。
内力震得四周众人站立不稳,骏马惊啼。
贺拓连退数步,才勉强站稳。
“将军。”沈若锦装作西昌士兵走过去扶他。
手还没碰到,贺拓就警惕万分,以手作鹰爪,擒向沈若锦的喉咙。
沈若锦一个下腰避开对方的擒拿手,紧接着飞身而起,给了贺拓一记夺命腿。
她踢得是贺拓刚被砍了一刀的那手,生生给他踢断了骨头。
然后又迅速剑指贺拓的要害,在后者急速后退间,步步紧逼。
“沈十来了!你们还不赶紧合力拿下她!”
贺拓不断后退,想从地上捡一把刀,却被秦琅一脚踩住了手。
眼看着这两人凑到了一处,贺拓不再迟疑,立马就往将领堆里扎。
死我不如死别人。
沈若锦剑锋所向之处,所有人仓皇后退。
“沈十?”
“沈十怎么在这里?”
沈若锦追击贺拓的同时,杀了几个冲杀上来的西昌兵,“你们西昌军营如此热闹,我怎么能不来瞧瞧?”
秦琅从另一侧追击贺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此时正好。”
西昌将领们顿时:“……”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我方内乱,被敌方撞个正着更麻烦的事?
“所有人听着,拿下沈十!先抓沈十!”
西昌将领惊声喊道。
秦琅朝那将领飞掠过去,一脚将人踹到了钟黍那边,“绑了!”
“是!”
钟黍绑人极有经验,结下腰间绳索如同鞭子一样甩出去,三两下就把那个喊着要抓少夫人的西昌将领给绑了。
秦琅继续从另一侧追击贺拓。
贺拓从士兵手中接过了一把新刀,转过身来再次同沈若锦对上,但此时秦琅已经出现在他的后方。
“拦住他!”贺拓吩咐士兵去拦秦琅,自己则持刀砍向沈若锦“你们沈家人不是一向自诩英雄人物吗?怎么到了你沈十这里,就只会暗中偷袭,以多欺少?”
沈若锦持剑,招招必杀,“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贺拓收了手,飞快地连过数招,明显有些吃力,一时来不及应声。
沈若锦持剑接连出招,狂击贺拓,“偷袭怎么了?兵法本就变幻无穷。至于以多欺少?谁多谁少?”
这里是西昌军营,十几万西昌兵驻扎于此。
而沈若锦这一行,只有十三人。
若非遇上西昌内讧,他们是绝对不可能如此顺利混进来的。
现在那些西昌将领反应过来,喊着先抓沈十杀沈十也无济于事。
先前各部族杀来杀去,早已经杀乱套了,现在喊停也停不下来。
贺拓别无他法,咬牙道:“你有本事单独跟我过招,不要喊你夫君来帮忙!”
“即便是单打独斗,你也不是我对手。”
沈若锦面色微冷,再飞身而起,一剑压下贺拓高高举起的刀锋之后,用剑身划过刀锋,大力砍向对方的脑袋。
贺拓大惊,连忙把手里的刀甩出去拼死反击,人也在拼尽全力后,往一旁退去。
此时,秦琅刚刚杀光了所有挡路的西昌兵,飞身而来,自贺拓身后一剑刺穿他的胸膛,“你一个熊瞎子懂什么?我和夫人这叫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第78章 回家了
秦小王爷这一剑刺得快且狠,抽回地也十分利落,鲜血飞溅,顺着剑身一滴滴落在地上。
“无耻之徒,只会偷袭!”
贺拓怒骂,身形僵硬地低头看着被刺破的盔甲,血液瞬间染红衣袍,他抬手捂着胸口,试图以此来减慢血液流失的速度。
“又说错了。”沈若锦飞身而起,一剑斩向贺拓,“这叫攻其不备。”
贺拓后有秦琅堵住去路,正前方是沈若锦的杀招,左右都是正在拼杀的士兵,他避无可避,赤手空拳硬接了三招之后,被沈若锦削下了耳朵,剑指咽喉。
沈若锦冷声问道:“现在还敢让我给你暖床吗?”
贺拓痛得面目狰狞,根本说不出话来。
当日在城楼上遥遥一见,这位西昌的先锋将军口出狂言,要捉了她去。
沈若锦这人素来不怎么记仇,但凡让她记住的,必然要一一讨要回来。
“怎么不敢……”
贺拓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话来。
沈若锦直接挥剑砍下了贺拓的头颅。
顷刻间,睁大双眼的脑袋滚落在地。
血色遍地,夜沉如墨。
军营里火光冲天,厮杀声越演越烈。
沈若锦从旁边帐篷上扯下门帘,把刚落地的人头裹起来,高高抬起,“贺拓已死!”
秦琅掠上前去,跟沈若锦后背相靠,共同面对四周上千上万的西昌兵,扬声道:“贺拓已死!谁胆敢再上前一步,杀无赦!”
“贺将军……贺将军死了!”
“贺拓被沈十砍了脑袋!”
西昌士兵和将领们惊声大喊,自西昌元帅去后,贺拓就是西昌军营里最骁勇的将领。
这样骁勇的将领却在西昌自己的军营里,被趁夜潜入的沈十等人杀了。
西昌人看得胆战心惊,不自觉地往后退去。
沈若锦转头和秦琅低声说:“西昌军心已散,我们撤。”
“撤。”
秦琅毫无异议。
两人联手杀出重围,今夜同来的十余人来有几个被西昌兵围杀至重伤,沈若锦拎着贺拓的头颅杀过去救人。
其中一人在拼杀中耗尽了力气,眼看着西昌兵将他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无数刀剑都朝他身上招呼。
沈若锦愣是飞身掠过去,踩在西昌兵的肩膀上,一剑挑飞了十几把刀。
“十姑娘!”被救的那人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沈若锦一边杀敌,一边沉声道:“别分心,一起杀出去。”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