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好好当当
“早这样不就好了。”
他右手抛了抛手中的钱袋子,感知它的分量,满意地笑着,嚣张地从炉子里取了饼子吃了一口。
离开时,又转回头,用那油腻的手摸了陈十一的脸。
“几个月不见,越长越水灵了。”
陈十一偏过头,把没挨打的那一边露了出来。
莹白的脸,修长的颈脖,衣衫往下,会是什么?
李冒看得心痒痒的。
“你还想干什么?”
“老子是男人,你说我想干什么?”
陈十一沉静地对视李冒的淫秽的目光。
“你不会想的。”
“老子早晚睡了你。”
陈十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仿若看死人一般。
李冒得了好处,快步往长宁街外走去。
旁边赵婶子慌忙跑到陈十一旁边。
“好姑娘,听婶子一句劝,这段时间就不要出来了,什么时候都能挣钱,可是要是被这种畜生糟蹋,这辈子就完了。”
陈十一安慰赵婶子。
“婶子,我不可能躲一辈子的。”
说完,她收了摊,随后便折返回家去了。
赵婶子实在是不能理解,陈十一的做法。
趋利避害,人最基本的本能,陈十一是不会吗?
为何,昨日,那李冒放话,明摆着要糟蹋陈十一,她却一点都不懂得保护自已。
晌午过后,陈十一朝神色担忧的赵婶子笑了笑。
“婶子莫要担心,你帮我看一下摊,我去买点明天出摊要的材料,如果天上落雨,记得帮我遮一下。”
说完,她就离开了。
她今早,就已经把食材全部买好了。
现在,她是要去杀人。
她要去杀了那个畜生。
她打听好了,李冒有了银子就会去赌场赌钱。
她在他必经之路上等着,没过一会,就见晃晃悠悠的李冒走过了来。
他好像还喝酒了。
天色越来越暗沉,路上的行人匆忙且慌乱。
快要下雨了。
她静静地看着李冒。
“你不是要睡我吗?”
李冒浑浊的双眼显露出狠狠的淫欲。
他咧了咧唇角,朝陈十一慢慢地走来。
“你睡了我以后就不能打我了?”
“睡了就是我的女人,你以后好好给我挣钱,乖乖的,我就不打你。”
隐在暗处的陈十一清了清喉咙。
“你要说话算话。”
“当然。”
“那你跟我来。”
陈十一把他引进一条昏暗的小巷子里,她抬手准备解开她的衣衫,顿了顿说道。
“你先转过去。”
李冒骂道。
“妈的,老子来帮你脱。”
陈十一忙退后嘤嘤道。
“我只是害羞,我从没在男人面前脱过衣裳,你就会欺负我,以后我都是你的女人了,你竟一点都不肯让我。”
李冒烦躁得骂骂咧咧。
“行了,快点,要是让老子等久了,打死你个臭婊子。”
他转过身,忽然脖颈一痛,猩红的血滋滋地往外冒。
他不可置信地回头,面前的陈十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双眼漆黑明亮,右手高高举起匕首,匕首的尖锐处,血一滴一滴地流向地里。
“我说过,你不会想睡我的,对吗?你看,这就是下场。”
说完,一脚把李冒踢倒在地,左手用力地掩了他的嘴,右手持着匕首往他脖子上扎去。
天上雷声一轰隆,闷热的天炸了一个窟窿,倾盆大雨倾泻而下。
陈十一见李冒死得毫无声息的,才缓缓站起身。
她全身被大雨淋湿,湿透的头发耷拉着,衣衫黏在身上。
头顶,乌云密卷,电闪雷鸣。
底下,泥土泛腥,血水横流。
转身,睫毛颤栗,漆黑的眸子眨了眨,细密的雨帘外,幽深的巷子口,一把天青色雨伞,一身靛蓝色长袍,一双波澜不惊的双眸,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裴秀才!
他抱着一摞书,长袍尾部,沾染了大片的泥污,那清隽的身影被狂风晃得随风飘扬,似乎下一瞬就要被吹走。
陈十一不知道他在这里看了多久,或许在她杀了李冒之前就在了。
她咽了咽喉咙,杀人被抓现行的恐惧笼罩萦绕她的心头。
她觉得,如果想活,她应该要将他也杀了。
可是,他只是和自已拌了几句嘴。
在她怔愣时,裴秀才的身影已消失不见。
她提了早已准备好的食材,马不停蹄地赶到摊位那里,旁边的裴秀才果然不在。
赵婶子实在是看不得陈十一这副模样。
“你这个妹子,下雨了也不要打伞,你是我见过最不心疼自已的人了。”
陈十一嘴角微弯,侧过身子,把匕首偷偷丢到炉子里烧了,不经意地问着。
“裴秀才去哪里了?”
“他啊,定是给他母亲买药去了。”
“哦…”
陈十一低声轻喃,想到什么,忙同赵婶子说。
“婶子,那我就先回去了。”
“啊,天上还在下雨,你这妹子,你倒是撑把伞啊!”
不是她不想撑伞,实在是这雨水可以浇醒她的头脑。
她怕自已想不通,想要折回去,把那好端端的秀才给杀了。
到了庭院,雨也渐渐小了起来。
温之柔看见陈十一落汤鸡的模样,眉头紧蹙。
“你怎么回事,也不打把伞,淋成这副模样?要是没带伞,等雨停了再回,晚了就晚了,大不了我们自已弄饭。”
陈十一恍惚地摇了摇头。
“没事。”
温之柔还要说什么,想了她倔强的脾气,歇了心思,忽而又大声问道。
“谁打了你?”
温夫人听了,连忙从房中走了出来。
她抚摸着陈十一的脸颊,甚是心疼。
“晚上我们来做饭,你去换身衣裳,喝碗姜汤,以免得了风寒,散了汗就去睡会。”
转过头又朝温之柔说。
“柔儿,你去煮两个鸡蛋,好歹给她脸上消消肿。”
温之柔点头就进了厨房。
第34章 嫌犯
温之衡一回来,听到陈十一被打的消息,忙进了她的房间,捧着她的脸仔细端详着。
温之柔最是知晓温之衡的脾气,看着不动声色,实则愤怒至极。
她眼眸一转,识趣地退了出去。
“是上次那个人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