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念嘻嘻
闲云院的山坡上。
扶苍俯瞰府中热闹景象,感慨道:“世子毕竟已过弱冠,各府都盯着世子的婚事呢!这旨意一出,别说京都了,估摸着要不了几日全北盛都会传得沸沸扬扬。”
“是李宪德兄妹故意把消息传出去?的。”
谢砚猜测他们就是故意张扬,让谢砚骑虎难下,无?法再拒绝这门婚事。
李清瑶这个女人下手当真果断!
扶苍望了眼谢砚摩挲圣旨的手,“那世子怎么办?悔婚只怕不妥。”
李清瑶背后不仅有赞颂她的百姓,还有匈奴部落撑腰。
谢砚无?缘无?故退婚,不就是上赶着给人抓把柄吗?
“她这么喜欢嫁人,就让她好生嫁吧。”谢砚指腹一松,明黄色的圣旨轰然坠落,滚进了泥泞里。
扶苍只当自己听岔了,再次确认道:“世子说什?么?”
“你去?准备,该有的婚仪、聘礼,一样都别少?了她的,让她风风光光地嫁,如愿以偿地嫁……”
谢砚嘴角浮起一丝危险的弧度,拂袖而去?了。
“啊?”扶苍不明所以,提步跟上了谢砚。
谢砚并未在这件事上耗太多神?思,踱步往寝房去?了。
夜幕将临,媚药的药性会变强,谢砚得去?做正事了。
他眼底漫出笑意,经过厨房时,眉心一蹙,嗅了嗅:“什?么味道?”
“是二奶奶的补药啊!”扶苍答。
姜云婵体?弱,这两个月一直在喝药补身子,故而每天这个时辰厨房里就有药味,不足为?奇。
可今日谢砚嗅着药的味道似乎格外浓郁,像是加了药量。
补药也不能随意加剂量啊!
谢砚挪步往厨房去?,早已不见药炉子。
寻着味道找了一圈,才在厨房后的竹林里找到了埋在土里的药渣。
好好的药渣不大?大?方方倒掉,埋土里做什?么?
谢砚心里莫名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蹲身去?触碰药渣时,指尖颤了一下。
终究还是翻开药渣。
在狼藉的药渣中,谢砚一眼就看了一丝红色花瓣,放在指腹若有所思地碾磨。
扶苍见谢砚神?情凝重,心道不妙,“是不是有人要害二奶奶?要不要让大?夫验一下药?”
“不必。”谢砚默了默,继续翻开土里的药渣,里面?还夹杂着更多的红色花瓣。
所以,藏红花不是偶然。
姜云婵日常喝的药里一直添加了此?味药材,可藏红花不是有避子之效吗?
谢砚指骨扣紧,花瓣的红色汁液沿着骨节匀称的手指蜿蜒而流,似血猩红。
扶苍大?约也猜到那是什?么了,一时不知如何安慰。
毕竟这一个多月,谢砚和?姜云婵相处的极好,两人同旁的小?情侣无?甚区别。
闲云院的人都以为?他们好事将近了,或许连一贯清醒的谢砚也这么觉得,才会想尽办法求子。
然则,事实却是:姜云婵一直在哄骗世子,她从未打算与世子有任何结果。
一切的美好都是虚妄的。
“二奶奶身子不好,太早怀孕也并无?益处。”扶苍用?自己都不信的理由安抚着。
谢砚长睫低垂,在眼底投下一片阴翳,迟迟不语。
待到皎月高悬,谢砚才站了起来,不疾不徐理着褶皱的衣摆,掸去?肩头的灰尘,淡然得仿佛并未发生什?么。
“二奶奶既然愿意喝药,就让她继续喝吧。”
“啊?”扶苍还是第一次听谢砚妥协。
谢砚掀眸,深邃的眼里笼着琢磨不透的雾色,“原本的药太寒了,去?给二奶奶换一味药更好的……”
扶苍立在原地,讷讷琢磨着世子的话。
谢砚未再停留,照样闲庭信步往寝房去?。
他从竹林深处来,走了一条无?人知道的隐蔽小?路,直通寝房后门。
刚走近,便听到姑娘咳嗽的声音。
彼时,寝房中。
姜云婵咽了下了极苦的避子药,脸颊皱成?了一团。
夏竹忙递了蜜饯给她,“按姑娘的吩咐把避子药的药量加重了一倍,难免苦些,姑娘也太折腾自己了。”
谁也不知道双倍的药喝下去?会不会伤了根本。
可姜云婵没有资本赌,万一怀了谢砚的骨肉就真的再也脱离不开了。
她必须确保她的肚子万无?一失。
姜云婵细嚼着蜜饯,压了下手,“无?妨,药得连续再喝三五日。”
一旁候着的薛三娘听懂了这话的深意,“姑娘的意思是,姑娘还要再跟谢砚翻云覆雨,荒唐个三五日?”
姜云婵羞怯地撇开了头。
“那能怎么办?姑娘中了药,总不能憋死?她吧?”夏竹替姜云婵反驳。
薛三娘却心焦,生怕姜云婵对谢砚产生一丝一毫的感情。
可姜云婵现在身子不好,又不能说她爹娘的事。
薛三娘憋得极不痛快,拐着弯问?:“姑娘昨晚明明和?顾淮舟在一起,怎的就非要跑去?找谢砚呢?非他不可吗?”
私心里,薛三娘宁愿姜云婵与顾淮舟藕断丝连,也不愿她与仇人之子缠绵悱恻。
姜云婵瞧出薛三娘对谢砚敌意极大?,可她这会儿乏得紧,没心情与她争辩,顺着她的意哄她:“不是我非谢砚不可!只是顾淮舟心思纯粹,不懂阴谋诡计。我与他在一起,若被抓奸,他根本应对不了。
他如今被贬斥,我岂忍心再拖累他?”
“你是不想害顾淮舟,才选了谢砚?”薛三娘狐疑道。
姜云婵敷衍地点了点头,“是啊!谢砚心思狡诈,出了事,他能帮我挡事。
退一步讲,就算他在朝阳殿被抓,定他个秽乱宫闱的罪名,他和?侯府的名声坏了,不正中我们下怀吗?”
薛三娘听她态度冷冷的,这才放心些,点了点头,“总之,虽然这次你安然无?恙,但还是得想办法赶紧离开侯府才是,此?地不该皎皎久留……”
“好了!三娘!姑娘对世子阿谀奉承,不就是在盘算着出府吗?她的心意何曾变过?”夏竹不想让薛三娘一直叨扰姑娘,推着她离开了寝房。
屋子里终于恢复寂静,姜云婵窝进被子里长舒了口气?。
没人注意到后窗摇曳的树影中,一阴冷的人影若隐若现。
谢砚低低一笑。
原来,这才是她昨晚找他的原因。
她怕顾淮舟出事,却对他有恃无?恐。
她无?一事不向着顾淮舟,无?一日不在盘算着离开他。
真好……
姜云婵忽而感觉窗外灌进来一阵冷风,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寻着风望去?,门刚好被打开。
谢砚站在门前,满袖盈风,一身寒露。
第64章 妹妹不是说我最好吗?
姜云婵莫名?心头一跳,扯了扯唇,“回来了?”
“嗯!”谢砚不动声?色上了榻,从后?拥住姜云婵。
紧紧抱着?,让姜云婵有?些出?不来气。
姜云婵难忍地用手肘推开谢砚:“你做什么?”
“我什么没?做过,抱一下怎就不行了?”男人低磁的声?音贴着?姜云婵的耳廓。
话音中听不出?波澜,可姜云婵总觉得有?刺。
她不想跟他争论,也不挣扎了,闭上眼道:“夜深了,睡吧。”
她跟他在一起,似乎总是?很乏。
夜里,除了那档子事,几乎不怎么说话。
可谢砚记得她还在闺中,与顾淮舟通信时,常说自己夜里睡不着?,央顾淮舟信中跟她讲外面的新鲜事。
甚至,夜里常听到的从侯府外传来的笛音也是?他们的定情?曲。
有?时候,三更不休。
那个时候,她怎么不乏不累呢?
谢砚暗嘲,面上却不着?痕迹道:“今日府上遇到件新鲜事,安和公主她……”
“谢砚,我真的很累。”
姜云婵并非敷衍他。
昨夜次数实在多了些,加上那避子药药性强,她肚子疼得紧,又不敢说,只想忍着?休息一会儿。
而谢砚的话被打断,眸色沉了沉,忽地大掌扶住她的腿弯。
寒凉的金铃从小腹滚过,铃音颤颤。
姜云婵忙摁住他的手,“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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