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弃阴湿表兄后 第77章

作者:一念嘻嘻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天之骄子 相爱相杀 古代言情

  谢砚鼻尖厮磨着姜云婵的鼻尖,鼻音浓厚,“你瞧,是他们自己?不离开?的,与我?无干。”

  他倒还委屈上了!

  姜云婵原本想打发走了顾淮舟,再?与谢砚掰扯。

  可顾淮舟去了隔壁,这边什么声音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姜云婵怎么办?

  她只能无声地推谢砚。

  然谢砚如一座巨山,她越推,他贴得越紧。

  滚烫的肌肤熨烫过她的身子,几?乎要将她融化,虚软得无力反抗。

  “这里是佛堂,换个地方,换个地方总行吧?”

  “妹妹不是喜欢诵经吗?佛堂才显得虔诚啊……”

  谢砚可不会再?上她的当了,将她的手拉过头顶,牢牢锁住。

  炙热的吻轻覆下来,吻过她的眉眼、脖颈……密密麻麻徐徐而?下,落在她身体的每一处。

  她挣扎不开?,绝望地望着门?外微弱的天光,盼着奇迹发生。

  廊下,顾淮舟脚步微顿,“是不是有人在哭?”

  “许多给谢大人祈福的百姓都在哭啊!”叶清儿挽住了顾淮舟的手臂,拉着他离开?。

  顾淮舟恍恍惚惚愣在原地。

  叶清儿瓮声瓮气道:“阿舟哥哥已经答应三日?后与我?大婚,应当不会反悔吧?”

  叶家?已经与顾淮舟约定好,等成婚后,就助他回京复职。

  届时,他的娘才有救。

  顾淮舟摇了摇头,“不后悔。”

  “那就好,那那位姜姑娘呢?”

  “……”顾淮舟默了须臾,“既然已经决定娶你,自然……与她再?无干系,不复相见。”

  顾淮舟颓丧的声音穿透墙壁,如此清晰……

  虽然知道事情早晚如此发展,可姜云婵亲耳听到顾淮舟与她决绝,心还是碎成了几?瓣。

  心口很疼,浑身都疼。

  心脏和身体在同一时刻,被两个男人狠狠撕成了碎片。

  姜云婵陷入了悲恸之中,痛到麻木。

  谢砚却抵住了她,轻吻她盈满泪的眼眶,温声安慰:“妹妹别哭,我?绝不会像旁人一样弃你,谢砚此生此世愿以命护妹妹一世周全。”

  多么动听的情话。

  下一刻,灭顶的痛楚从小腹直冲颅顶。

  姜云婵眼前发白,痛楚的泪潺潺而?流,泪痕斑驳,落在画卷上,晕花了画中女子的容颜。

  姜云婵无望地望着头顶的金身佛像。

  笑面佛光芒万丈,普渡终生,唯独于?她是炼狱。

  佛像在她眼前不停地晃动,越来越快,最后所有的思绪都被撞碎了。

  她的极乐,或是痛楚,都因这炼狱而?生。

  最终,她不争气地坠入炼狱,沉沦炼狱,丢了自己?。

  一个时辰后,一切归于?平静。

  谢砚低喘着,轻吻她的泪痕。

  泪水的滋味没入他喉头,很苦很苦,苦得让人喉头发紧。

  可又透着一丝甘甜。

  她终于?属于?他了。

  谢砚为她轻拭着额头上的汗渍,“我?会好生待你,信我?。”

  姜云婵不想理他的虚情假意,闭上眼,双手环臂,蜷缩了起来。

  谢砚也终于?从她身上翻身下来,将她揽进怀里,让她枕着自己?的臂膀,“妹妹觉得这佛堂眼熟吗?”

  幼时,他们就在佛堂里被迫拜过天地,那时她嫌弃他护不住她,从此与他不相往来。

  时过境迁,他们又在佛堂里行了夫妻之礼,也算圆满了。

  从今以后,他再?也不会护不住,他可以让她一生顺遂、富贵无双。可前提是,她要留在他身边。

  可姜云婵对追忆过往没什么兴趣,淡漠推开?他的手臂。

  “我只想回去沐浴。”

  她的话音麻木,没有一丝起伏。

  她踉踉跄跄站了起来,可腿根发软,险些又摔倒了。

  谢砚赶紧起身扶了她一把,给她穿好衣服,抱着她从后门?去了禅室。

  原来谢砚一直住在南山寺的后院里,静静看着百姓们为他诚心叩拜、泪洒佛堂。

  原来不止姜云婵,连上万扬州百姓也同样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

  姜云婵看着那张怜悯众生的脸,越发不适,酸软的手推了下他的胸口,“放我?下来!”

  “妹妹累了,在榻上多躺一会儿吧。”

  谢砚将她抱上榻,在她臀下放了个软枕,又坐在她身侧替她捋了捋濡湿的发丝。

  许是数月来的怨气都已倾泻在姜云婵身上了,他的声音动作极柔,没有任何?棱角。

  可姜云婵忘不了,他伏在她身上,青筋毕露,极具进攻性的模样。

  他恨不得将姜云婵捣碎。

  姜云婵知道那才是他的真面目,故而?对这具温柔的假皮囊更加反感?。

  她转个身,背对着谢砚。

  裸露的后背上露出大片红痕,那是方才在地面上摩擦出的痕迹。

  到底是瘦弱了些,经不得一点儿折腾。

  谢砚没再?多说什么,打了热水替她擦拭身体,而?后吻了吻她的眉心,“晚膳想吃什么?”

  姜云婵无言,闭上了眼。

  禅房里,安静得仿佛只有谢砚一人。

  他也无趣,关上门?,离开?了。

  屋子里的最后一道光线被带走,姜云婵才又睁开?眼,讷讷望着帐幔,眼中空洞无神。

  她并不敢真的睡去,她知道那些香艳的画面必然会出现在梦里。

  她一丁点儿也不想回忆!

  过了良久,门?再?度吱吱呀呀地响起来。

  姜云婵浑身一颤,蜷缩了起来。

  夏竹走近时,正见姜云婵像只受伤的兔儿瑟瑟发抖。

  “姑娘……”夏竹坐在榻边,抚上她肩头的淤青痕迹,“对不住,我?不该劝你来南山寺的,姑娘……没事吧?”

  姜云婵听到是夏竹的声音,才放松了些,摇了摇头。

  谢砚打定主意抓她,她不来南山寺,也同样逃不出扬州,跟夏竹又有多少关系?

  姜云婵颤颤巍巍抓紧夏竹的手,“不说这些了,你快去弄点避孕汤药来,切莫让谢砚察觉。”

  姜云婵知道谢砚让她躺着不动,是为了助孕。

  她与谢家?隔着仇怨,身体中却留了谢家?的精血,本就已经大逆不道了。

  她怎么可能给谢砚生孩子?

  夏竹也没想到谢砚最终还是走了一步,怔愣了须臾,“是奴婢不好,不该找谢砚帮忙救姑娘的。”

  “不是你的错,是我?异想天开?了。”

  姜云婵和顾淮舟什么都没有,即使逃得过谢砚,也逃不过马匪、叶清儿……

  江湖之大,有太多未知的危险了。

  所以单单逃出京城是不够的,她得规划一条完美?的后路。

  否则,只会被谢砚一而?再?再?而?三的抓住、羞辱。

  可她孤苦无依,谁是她的后路呢?

  姜云婵一时想不出,微闭上眼,一行清泪无力地垂落下来

  ……

  另一边,陆池赶到南山寺时,从厨房窗户中窥见了谢砚。

  身长八尺的公子,锦衣华冠,端得是风流才子的模样,偏用襻膊挽着大袖洗菜切菜,着实有些违和。

  陆池推门?而?入,靠在案桌前,“哟,堂堂左都御史还会洗手作羹汤呢?”

  “你当我?从前是喝西北风长大的?”谢砚甩了个眼刀子。

  “心情不错啊?”陆池与谢砚相识数十载,还很少听他这般玩笑的语气,真真是稀奇。

  他讶异的目光打量着谢砚,最后目光落在了案桌一根白色羽毛上。

  “你……你不会把太子的信鸽宰了吧?”

  这些信鸽都是太子亲自调教,吃着贡米长大的。

  说句不好听的话,比寻常百姓还要矜贵些。

  所谓打狗也得看主人。

  人家?太子早上放信鸽来传信,晚上就给人下锅了,太子脸上能挂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