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妖妃兮
青年低头埋在她的颈侧,呼吸压抑,环住她的手臂绷紧,透薄的肌肤隆起明显的青筋,由?着她胡乱放肆。
完全不够。
像是有团火从?心中开始蔓延,燃烧至全身,她艰难地?咬着下唇,越是乱动越是慌乱。
她找不到方才的感受,泫然欲泣地?伏在他的肩上哽咽不止,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
许是见她哭得?实在可怜,他换个了个抱法,低头将唇瓣轻颤地?游走?在她的侧颈。
她先是轻吟,随后?仰起白皙的脖颈靠在他的肩上偏过头,咬着下唇,被吻得?逐渐失去力气。
少女将所有都袒露在他的眼前,乖巧得?过分。
他顺着她喜欢的方式或轻或重地?吻着,揉着,喉结滚动,柔和又强势地?吞咽,眼睑下的黑痣似随着潋滟的光隐约变得?绯红。
终于有了……
她的眼眶霎时盈满了水光,爽得?连哭都哽在喉咙,艰难地?抓住桌案边沿颤抖。
风铃不停地?发出清脆的声音,伴随着风亭下凌乱不堪的呼吸,连林中的小兔子都忍不住羞怯而躲在角落。
孟婵音自幼甚少出门,身子娇弱,所以受不住长时间抵在石桌上,哪怕有他的手护着,还是极其不舒服。
尤其是春冷的风吹进空荡荡的裙摆下,冷瑟瑟的,湿漉漉的。
她得?了几次欢愉,脑中的醉意?似也跟流出去了,有了几分清醒后?便不喜欢这种?感觉。
可青年却食髓知味地?缠着她。
她避开他缠人的吻,呢喃:“好冷,我们回去吧。”
听见她说冷,青年松开她,轻喘地?垂下长睫,神色不明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两人如此难舍难分,如何换个地?方?还有……息府是回不去。
……
凌风在林外候了很久,听见动静下意?识抬头,晃眼看了眼又猛地?垂下头,心中微妙地?浮起尴尬。
虽然主子怀中抱着的少女,被裹得?几乎看不清面?容,但那乌发中露出的雪白耳垂,以及那与主人对比明显的娇小,只看一眼便忍不住去想。
这样?瘦弱的身子,真的能?承受得?住如此高大的男人吗?
都是主子,凌风半分也不敢想,赶紧将马车帘子撂下。
息扶藐动作温柔的将人抱进马车,踏上前吩咐:“去别苑。”
“是。”
马车消失在桃花林中。
这一路孟婵音并不老?实,吹不着冷风后?便越发坐不住,一会儿在他身上蹭着,闻着,一会儿又不停地?呢喃他好香。
息扶藐被闹得不得不抬手盖住她的脸,可当她的眼睛一旦被遮住,便会开始嘤嘤地?哭。
他默了默,放手让她抱着脖子咬。
待别院一至,凌风还没有开口提醒,马车门便被推开了。
他眼见着主子面?色绯红,步伐踉跄的从马车中近乎是跌落下来的。
凌风微滞地?看了眼两人。
刚才一路他都用棉絮堵着耳,不知道里面?发生什么,没想到主子这点路都忍不了。
察觉到主子看来的视线,凌风霎时垂下头,跪在地?上:“奴知错。”
此刻息扶藐怀中的少女很不安稳。
他眉心蹙起,按住乱动的少女,侧首吩咐:“给府上带口信,就说我与婵儿……前去常隆一趟祭奠她爹娘。”
顿了顿又道:“归期不定。”
归期还不定?
凌风压下心中的骇意?,心中怜悯婵姑娘这样?瘦弱的身子,‘归期不定’下来只怕是要被累坏了。
但他面?上毫无表情?地?点头:“是。”
息扶藐抱着人进了别院。
别苑是很久之前他让人修建的,没有谁来过,谁也不知晓,此处甚至连下人都未曾留下,只命人定期前来清扫,所以房中的被褥与桌案干净得?纤尘不染。
一进去,他将怀中乱动的少女放在椅子上,按住她的肩膀严声警告:“坐好。”
她想要躲开他的钳制,但一动,他便又强制转过她的脸,漆黑的眼定定地?看着她。
两人无声地?对视,终是醉酒中的孟婵音没忍住瘪嘴,直接吐在他的身上。
息扶藐脸色一僵,立在她的面?前等她吐。
待她吐得?差不多后?,他将趴在身上吐得?昏天黑的少女脸抬起,拿着干净的袖口,黑着脸擦拭她的嘴角,然后?一言不发的把她扛起来。
孟婵音吐过后?理?智有些清醒,转眼看清眼前扛着自己的男人是谁后?,一阵头皮发麻。
“放我下来!”她边干呕边挣扎。
息扶藐没有停下。
“息扶藐,你放我下来!”孟婵音连名带姓地?叫他,“你要对我做什么!”
“息扶藐……啊!”
第二声刚从?口中出来,就被青年丢在了榻上。
她惊呼一声,身子在铺得?柔软的被褥上轻轻地?弹了几下,脑子被颠得?晕乎乎的。
待她反应过来时,蓦然看见青年正在脱衣裳。
脱……脱衣裳……
孟婵音呆滞地?睁着眼,看着他将外面?的衣裳一件件地?脱下,露出的上半身薄肌鼓起。
宽肩长腿,不过分健壮,恰好好处的肉体。
孟婵音从?未如此直白地?见过男人的身子,脑中晕乎乎地?闪过很久之前误入过的那一次。
那次在黑暗中她没有看清,只记得?坐在他腰上时石更得?她很不舒服。
见眼前的青年弯下腰似还要继续脱,孟婵音蓦然抓起榻上的枕头丢过去。
“息扶藐!”
她神色惶惶地?顾不得?别的,忙不迭地?爬下榻,步履蹒跚的往门口跑去。
待她跑到门口却发现,门被锁着根本就打不开。
他、他竟然……
孟婵音用力咬着下唇,并不放弃,用力地?拍打门扉。
她身后?的青年懒觑她慌张的动作,没有去追,而是慢条斯理?的将地?上沾满污秽的脏衣拾起,丢至一旁的竹篓中,后?又踅身过立屏。
里间响起潺潺浇水声。
原来是脱衣去里面?沐浴。
孟婵音登时松口气,可也不敢逗留,在屋内不停地?寻如何出去。
过了好一阵,息扶藐换了身干净的长袍出来,深邃俊美的眉眼沾着湿气,发梢也尚在滴水。
他长身玉立地?靠在木架上,双手环抱,挑眼看已经?放弃门,转而去与门窗纠缠的少女。
她虽然喝得?脑子不清醒,但还算冷静,晓得?将墙上挂灯的铁钩拔出来,趴在窗沿上去翘窗。
真是聪明的小姑娘。
他莞尔弯眼,眸中荡出一丝浅笑。
聪明归聪明,但反应太慢了,没留意?到门已经?被开过,桌上摆放了几壶酒与几套衣物、洗漱用具。
孟婵音眼看着就要将窗户撬开了,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迫不及待使最后?的力气,刚撬开一点缝隙,伴随淡雅的清香忽然袭来。
然后?撬开的窗户又被人拽回来了,应声阖上一道‘咯吱’的摩擦音。
孟婵音手中的铁钩被人夺去。
“哎。”她下意?识去抢。
她刚转过身,倏然被按住了肩膀。
青年高大的身子将她圈在怀中。
随着铁钩落地?砸出的响声,息扶藐又揽腰将她抱起来,比刚才粗鲁的扛温柔得?多。
他抱着少女,转身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屈身蹲在她的面?前,像是小时候那般漫不经?心地?训诫:“妹妹不能?玩尖锐的利器。”
孟婵音在他的目光下轻轻地?颤着身子,下唇被用力地?咬出深痕:“阿兄将我带到这里来是作何?”
息扶藐微笑:“自然是看妹妹如何为了一个,什么用都没有的懦弱男人肝肠寸断。”
“你!”她被他毫不客气的话气得?眼眶一红,死死地?瞪着他。
原就觉得?此事有他的手笔,她没有诘问他,他现在反倒对她冷嘲热讽。
少女瞪起人来没有半分的凶恶,反倒有种?狐假虎威的软媚,尤其现在眼角还坠着晶莹的泪珠,一抽一搭地?被捏住双颊,更是乖得?可怜。
这样?的软媚的女子,还敢醉得?那般慵懒无力,但凡有男子误打误撞闯进来看见她,谁能?保证不起色心?
息扶藐松开手,看着她虚软在椅上柔喘,“他都不要你了,你为他伤心难过谁又能?看见。”
青年的语气很冷淡,冷得?半句安慰都没有,全是冷嘲热讽。
孟婵音羞愧地?瞪着他,“我不为他难过,还能?为谁?为他难过不应该吗?”
那是前世今生,几十年的感情?,她没那么快放下。
可这句话却似让青年眼神一暗,转身拿起桌上的酒壶塞进她的怀中,笑道:“喝,妹妹做得?对,是应该难过,毕竟以后?可没机会了。”
孟婵音抬起泛雾的眸,在他的目光下拿起酒仰头喝下。
她一喝完,他便又递过来。
直喝得?她面?色发白,最后?喝不下俯身呕吐。
孟婵音将刚才喝进去的酒全都吐了出来,但还是蹲在地?上不想起来,压抑着哭声像是被丢弃的小猫儿。
他说的话实在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