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妖妃兮
不夜阁之所以能在青州开得最大?,便是因为与官府的关系匪浅,每年上供的银子?也只多?不少,所以她?也不担忧。
转头乜了眼房中的这些新来的姑娘,老鸨将手?中的条子?递给身边的小丫鬟,起身欲要前去迎接。
还不待她?出房间?,门便被猛然粗暴踢开。
老鸨一时不查被掀倒在地。
从外面迅速涌进来一群穿着蓝灰袍,腰别宫刀的官差,三两下把屋内的几人压制在地上,扣上镣铐。
突生的变故让老鸨还没有?回?过神。
只见满是清廉的老者双眼泛红,从外面脚步蹒跚奔来。
“女儿啊——”
老者越过一众人,目光直直地锁定在屋内,慌张作一团的女子?身上。
人群里?的兰馨看清来人,不可置信地欢喜唤他:“爹、爹爹?!”
来人便是前不久丢女儿的青州府主。
青州府主寻见女儿后当即老泪纵横,忙让随行的婆子?抱起兰馨,声线哽咽道:“爹爹的乖女儿,是爹爹来晚了,受委屈了。”
沦落到?此地自然是不好过的。
兰馨心中的害怕转变为委屈,张口想要倾诉这些日子?怎么过来的。
可见爹爹一夕之间?鬓角白发又增加了些许,她?咽下前些日的委屈,摇头道:“爹爹勿哭,馨儿没事?。”
的确未曾受委屈,刚一进楼边有?人花重金包揽下她?们,所以她?最多?是被这些事?吓得夜不能寐。
青州府主左右仔细地看了看兰馨,没看见什么伤痕才松下口气,心中对息扶藐再度浮起感激之情。
这段时日若非没有?息扶藐相助,命人保下兰馨,他恐怕再也看不见乖女儿了。
他夫人去世得早,只留下一爱女,若连女儿也出事?,他百年之后难有?颜面去见夫人。
“好孩子?,爹爹带你回?府。”青州府主老泪纵横。
兰馨点点头,忽然又想起孟婵音,忙道:“爹爹,我?还有?朋友被人带走了,能不能也救救她??”
整个青楼都是要被查抄,带个人走自然可以,青州府主仔细问是何人。
兰馨将孟婵音的情形告知?给父亲。
青州府主闻女儿问的是此人,宽慰道:“馨儿不必忧心,那姑娘不久前便被家中人带走了。”
那便好。
兰馨放下了心,随着婆子?的搀扶羸弱离去。
待房中的姑娘皆被带出去后,青州府主面如?冰霜,转眸看向被压制住,早已一脸灰败的老鸨身上。
她?现已是将死?之人了。
青州府主冷淡地瞥了眼,大?手?一挥。
“带走。”
“是。”
青州最大?的不夜城,背地里?与人牙子?伙同买卖良籍女,企图逼良为娼,被青州府主亲自查抄。
一夕之间?青州的青楼不敢在此风头,接手?暗路子?的女子?。
青州相距扬州远,此地较比扬州少些湿气。
息扶藐将她?带出来后,并未急着赶回?扬州。
在青州也有?产业需要打理,所以两人便暂且留在青州。
孟婵音本以为依他出门在外的矜贵做派,在青州的宅院应是富丽堂皇,仆奴无数。
当住进精致的小院落,她?诧异地打量了许久。
除去陈设布局漂亮别致之外,这院子?不过普通大?小,只有?两室一厅一院。
似察觉到?她?心中想法,他轻吻她?的额头,沉闷地笑道:“婵儿是觉得小吗?”
孟婵音没说话。
不是觉得,而是本就小,一间?卧居,一间?书房,几乎没有?能独处的地儿。
息扶藐牵起她?的手?往里?面行去,温言细语地解释:“不想住太大?了,这样的院子?将好,只要我?回?来便能看见婵儿,不会如?在南地那般,院子?太大?了,时常寻不见你。”
孟婵音跟着他的脚步骤然停下,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古怪。
他似没有?看出她?眼神中的意思,无害的含笑与她?对视,问道:“怎么了?不喜欢吗?”
何止是不喜欢,她?根本就不想住进去。
孟婵音敛下眼中情绪,冷静得毫无波澜地陈述:“所以日后你便要将我?豢养在这里?,如?同喜爱的小宠、外室那般,对吗?”
豢养这个词过于轻浮,息扶藐不太喜欢。
他倾下腰与她?对视,漆黑的眸中浮着认真,“不是豢养,是我?与婵儿的第一个家。”
他现在不打算让孟婵音回?息府了,就算哪一日要回?去,也是他们成了亲,无人再能说出任何反对,或是对她?不好的话才会回?去。
孟婵音无力地扯着嘴角,笑了下,然后又垂下头安静地往里?面走。
下人将这间?小院落填补得满满当当,两人好似住了许久。
到?了夜里?。他知?她?此时心中一时难以接受,贴心用卑微的方式抚慰她?,补偿她?,让她?除去欢愉,无心再去想那些杂乱的事?。
他爱极了她?乌发凌乱又湿润地贴在脸上,雪腻肌肤泛着的潮红如?丹霞洒下的余晖,软软地瘫着任他轻吻、爱抚,还会在他身下不受控制痉挛的模样。
爱她?的一切,喜爱得他有?时产生不正常的想法。
想与她?如?扎根泥土中藤蔓,春生抽长,紧紧连在一起,疯狂缠绕着死?去。
孟婵音并不知?道他内心的想法,只是隐约察觉他与之前不一样了。
许是往日还有?阿兄这一层身份在,所以情愫和?贪婪都被道德压制。
如?今他不再是阿兄,而是别的男人,那些束缚在他身上的道德,自然而然就像是被自行打开了枷锁。
孟婵音隐约发觉他身上,似乎有?种越发不知?何为克制的疯狂。
尤其是夜间?欢好,他的纠缠会让她?产生窒息的错觉。
小室内香很浓。
长久闻着她?会手?脚酥软无力,从住进来后她?甚至连沐浴都不用自己动手?。
她?趴在浴桶中,清水明镜地映着雪白的肌肤,胸脯半掩进水中随着呼吸曼妙起伏,垂落的碎发尚在滴水,沿着锁骨往下滑落汇入水中。
一双手?从她?的后颈虚圈住湿漉漉长发,用花簪挽起漂亮的发髻。
“婵儿好乖。”他的下巴搁于她?的肩上,亲昵地抱着她?。
孟婵音松懈着泛春情的眉眼,累得说不出一句话,靠在他的身上,朱唇轻启地呼吸。
随着他没有?抽出的物什开始蠢蠢欲动,撑得她?心如?猫爪,从鼻中娇哼出来。
这几日她?感觉他疯了,无时无刻睁眼他都在里?面,累了也不曾拿出去,待到?缓和?疲倦后又缠着她?。
曾经他的需求虽大?,但极为克制,现在却像是有?瘾,要贴着她?,抱着她?,一刻也离不开。
如?此密集地做这种事?,且次次都弄在里?面,她?最初还担忧迟早会怀孕,次数多?了,现在她?连担忧都顾不上。
尤其是当身后的男人又开始意乱情迷时。
昏暗的软帐中,窸窣响起咬着暖音的缠绵。
他深邃的五官沾上点点慾,沉哼沙哑地摩擦过她?的耳,如?同温热的酒,清冽,醉人。
“婵儿的耳垂。”
他含住白玉似的耳垂,乌浓的眼底萦绕痴迷,辗转间?皆是喜爱。
耳垂在湿气中很痒,她?脸颊泛粉,抖颤一下,浴桶的水便晃溅在周遭,蔓延的烟落下她?的眉宇之上,雾湿湿的。
“婵儿的眼、鼻、唇,肩、腰……”
浴桶中的水一半都在他亢奋中洒了出去,地板全是水。
她?咬着食指屈起的骨节,眼眶的泪珠儿也跟着荡啊荡的,蹙眉间?风情万种。
他从后边往前握住小巧玲珑的心儿,近乎心满意足地喟叹:“……都好喜欢。”
现在她?就这样乖乖坐在身上也好喜欢。
喜欢到?他全想要珍藏起来,不舍得让别人碰,也不愿意让旁的人看她?。
他松开桎梏她?的手?,忽然勾住她?咬住的食指,抚摸她?抿得深红的唇,“别咬手?,咬我?。”
他如?此要求,她?自然不会拒绝,张口便狠狠地咬上他。
舌尖尝到?一丝血腥的铜锈味儿,她?不喜地蹙眉,然后又抵了出去,趴在浴桶边沿别过脸。
连小动作都那般可爱。
他垂下黑浓浓的睫羽,盖住那颗染红的黑痣,以堕落的神态去吻她?。
孟婵音的气息被吞得断断续续,却睁着一双杏仁似的水眸儿,一眼不眨地盯着他。
如?今的他再也找不到?一丝往日的沉稳,如?同食了五石散的瘾君子?,眼中看见的景色与旁人不一样。
甚至失控地迎合她?。
她?有?些承受不住他的力道,好几次抓住他的手?臂,指甲深陷在他的皮肉中,才勉强稳住晃荡的身形。
指甲浅陷入肌肤中的疼痛与快意相融,他喉结轻滚,耐不住似地仰头顶进最深处。
一股热意涌来,她?唇边溢出呜呜不清的音儿,倏然低头咬住他的肩膀,死?死?用力至舌尖尝到?一丝血腥,他都还没有?松开。
息扶藐怜惜地捧着她?泛红的脸吻,任由那一股股的情,抨击着她?的脆弱,心中全是愉悦。
她?挺着腰强忍,秀长的脖颈迸出两道竖线,脱力后整个人浸泡在温水中,肌肤泡出漂亮的薄粉。
“息扶藐。”
她?的语气虚颤得没有?多?少力气了,眼睛却亮得惊人,眼眶湿润得似灌满的水要溢出来了。
“嗯……”息扶藐盯着她?的眼,连瞳孔都未曾动过,如?同被摄取心魂的空心傀儡。
孟婵音背后冒出寒意,她?竭力忍着那种害怕感,含水光的眼柔和?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