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空晚
“玉儿,让我进来?好不好?”
谢望还在廊下等?着,倒是摆正了态度,大有?一副上门请罪的架势。
这要是传出去,只怕是要滑天下之大稽。
灯烛折晃,月照透窗,群玉瞧见门外站着不少人,陪着谢望一道等?。
她实在是不好意思,快步上前打开门,将人拉了进来?。
谢望当即摆了摆手,李全福顿时心下了然,带着人踱步离开。
“玉儿别恼,是哥哥的人不是,方?才吃醉了酒,怕耽搁正事,这才醒酒去了,一来?二去便迟了些。”
群玉冷哼一声?,“的确耽误事,都还未来?得?及喝合卺酒呢,想?来?是不用……”
话未说完,群玉便被人抱着回到了架子床上。
谢望轻车熟路地取来?桌上的两瓢葫芦,二人皆是一饮而尽,味道算不上好,群玉悄悄吐了吐舌头,觉得?有?些辣。
少顷,谢望又伺候着她用同牢肉,此意为夫妻一体?,同甘共苦。
尽管礼成,但并不代表群玉原谅了他方?才的所作所为。
只是她到底低估了谢望的厚颜无?耻,他轻车熟路地褪下她的衣裙,扯开她腰间?系带。
粗粝指腹拂过她光滑脊背,带起群玉阵阵颤栗。
“还好酒劲已经下去了,否则怕是今夜不能伺候你了。”
耳畔被他炙热潮湿气息喷过,群玉耳尖瞬间?变红,心想?竟是这般理由。
到底是改不了嘴硬的毛病,群玉打着磕巴,凶出一句,“谁、谁要你伺候了。”
“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玉儿还是莫要逞强,浪费时间?了。”
春潮在顷刻之间?迸发,不轻不重地探索着,几乎要将手指泡起皱褶。
群玉瘪着唇,哼哼唧唧地溢出一两声?哭腔,尾音带着勾子,像是专门摄人心魄的精怪。
谢望紧贴着她缓了一会?,带着逗弄的语气,笑问:“方?才是谁不让我进来??”
他故意不让她好过,前所未有?的空虚难耐朝她袭来?,群玉杏眼迷离,不满地瞪他一眼。
哪有?人这样的,正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候,他却要鸣金收兵?
群玉脸色潮红,恼羞成怒似地别过头,有?意与他对着干。
只是她高估了自?己,谢望指尖不断拨弄,引得?群玉情不自?禁地颤了颤身子。
她肌肤赛雪,又实在娇嫩,谢望力道稍微重一些,便容易留下印子。
无?需定眼细瞧,她便知道腰际上留下来?一道道惹人脸红心跳的痕迹。
“还敢拦我进来?吗?”
群玉目光涣散、渐渐失神,“不、不敢了。”
谢望百般磋磨,就是为了听到她这么一句回话。
“好,那我就当你是在邀请我了。”
言罢,谢望与她十指紧扣,一点?反悔的机会?都不肯给她。
群玉被迫挺着身子,双腿盘着他的劲腰,她仰着脖颈,粉面薄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似的。
瞧他青筋暴起,肤感灼热,群玉满脸都是意乱情迷,喘出一句,“亲、亲我……”
谢望低头去衔她那两瓣唇,无?尽的快意在心口蔓延,又酸又胀的感觉被无?限放大。
耳畔都是令人脸红心跳的接吻声?,群玉大脑宕机,情绪与眼泪一起失控,顺着脸颊滑落。
感受到她源源不断的热意,谢望与她拥吻在一起,抵死缠绵,不死方?休。
红罗帐里?,入目之处皆是艳丽的红,她白瓷般的面容也被融融热意染上霞色,娇嫩雪肤也都透着粉,这些从前在梦中出现的场景,与现实完全重合,无?疑是刺激了谢望。
快感一重大过一重,他粗重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在群玉累到彻底昏睡之前,他密密麻麻地吻再一次落了满身。
*
新婚翌日,依着规矩新妇需得?敬茶,李全福一早便在殿门外候着了,奈何日上三竿了也不见得?寝殿里?传来?动静。
群玉醒来?时,揉着惺忪睡眼,倏然瞧见殿内喜庆装束,瞌睡也都醒了一大半。
等?她一抬眼,瞧见谢望不紧不慢地翻着书?,忙不迭问道:“什么时辰了,怎么不叫醒我?”
“巳时了,你若是还困,再睡会?。”
听他云淡风轻的语气,群玉险些以为自?己记错了。
“不成不成,我今日还得?敬茶呢。”
说完这话,群玉就要起身下床,只是衾被甫一翻开,便被冷得?直哆嗦。
她抱着雪白藕臂,又钻进衾被之中,恼羞成怒问道:“谢望,你、你怎么不给我穿衣裳?”
谢望长臂一揽,将人捞入怀中,捏着她腮边软肉,爱不释手地问道:“嗯?什么叫不给你穿,那不是脏了嘛?”
听他这般说群玉全想?起来?了,汩汩春水泛滥不停,寝衣贴在身上她嫌弃不舒服,便自?己扯掉丢下了,“都怪你都怪你!”
她身上穿着一件茜红绣团花的诃子小衣,只是谢望不大会?系,松松垮垮地套在她身上。
这会?因为群玉抬手捶他,大有?一副往下掉的架势。
“嗯,怪我,你个小没良心的。”
谢望故意扶了一把,惹得?群玉娇嗔般瞪他一眼,“把你的臭手拿开!”
“皇后娘娘当真是好大的威风,也不知昨夜是谁,抱着我这只手不肯松开。”
谢望语气低沉,眸光落在她身上,紧接着大掌完全覆了上去。
尽管群玉承认,她的确是爱极了谢望这双手,可这并不代表着,她能接受青天白日里?被他这只手肆意亵玩。
“你松开我!时候不早了,臣妾当真要去了。”
群玉红着脸使劲推他,谢望却是纹丝不动地紧紧箍住她,摆明了不肯让人起身。
“没说不让你去,只不过去之前,得?先在我手上去一回。”
谢望动作略松了些,以指为刃破开层层叠叠的阻碍,群玉脚趾紧紧绷着,做出一副要哭不哭的求饶样。
“你别……让人听见了,像什么样子嘛?”
谢望轻笑一声?,忍不住衔住她那两瓣唇,细声?细气地哄着。
等?群玉再醒来?时日上三竿,她又饿又渴,只听得?肚子咕咕叫唤。
谢望倒是贴心,取来?温水,又伸手托着她的头小心翼翼地喂她,生怕群玉呛着了。
等?喉咙润得?差不多,群玉没好气地剜他一眼,到底是一丝力气也无?了,面色不悦吩咐道:“帮我更衣。”
“好,这就来?伺候娘娘更衣。”
谢望乐得?逗她,刮了下群玉的鼻尖,特意寻了身新妇穿的银红交领百褶裙,外衬一套茜色绉纱掩襟长衫。
只见她柔弱无?骨地躺在自?己怀中,由着他抬手穿衣。
等?春禾进来?伺候梳洗,足足花费了一盏茶的功夫,群玉这才容光焕发地出现谢望面前。
他早就吩咐人摆饭,都是群玉爱吃的菜,不仅如此也有?宁儿能用的肉糜羹,一家三口倒是难得?和乐融融地用餐饭。
饭后,谢望与群玉一起,带着宁儿去御花园里?放风筝。
宁儿迈着小腿,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群玉牵着风筝线往前跑,回头时看见谢望蹲着身子,不知与女儿说些什么,逗得?她小嘴乐得?合不拢。
在群玉的疑惑中,谢望牵着宁儿的小手,一步一步走向她。
她手里?握着一支嫩黄的迎春花,“发发,给娘发发……”
群玉接过那支迎春花,笑吟吟地问道:“小小年纪就这么会?哄人,你说是像谁呀?”
这花自?然是只会?是谢望摘的,只是没想?到宁儿会?这般听他的话,明明自?己也很喜欢,爱不释手地拨弄着花朵,却舍得?给她。
谢望接过那支迎春花,插入群玉鬓发间?,又伸手穿过宁儿腋下,将人举起来?,“我们的孩子,自?然是随我俩。”
宁儿最喜欢被人举起来?了,她乐得?手舞足蹈,小脚丫不停地乱腾,全都踹到她爹脸上。
群玉瞧得?他这般窘态,笑得?花枝乱颤,“好宁儿,不愧是娘的好孩子,给娘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直到宁儿玩累了,在谢望怀里?沉沉睡去,群玉见他始终保持这个姿势,心疼他胳膊麻了,便自?告奋勇道:“反正宁儿睡得?熟,不如还我来?抱?”
谁知谢望却把眼一抬,笑道:“你瞧不起谁呢,昨晚我抱着你举了一整夜,也不见得?喊累的。”
瞧他嘴上也没个把门的,这些话是能在外面说的!
群玉恼羞成怒,气得?瞪他一眼,快步往前走,也不肯再等?他了。
“玉儿走慢些,仔细看路,可别摔着了。”
听到他的叮咛,群玉干脆伸手捂住耳朵,心想?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了,他自?从当了爹,怎么就这般絮叨。
只是下一息,群玉一时不慎踢到石头,疼得?她瞬间?眼泪就落了下来?。
“呜呜,疼死了!”
群玉歪坐在地上,疼得?眼泪汪汪的,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谢望当即将宁儿交给乳母抱好,阔步上前朝她走去。
只见他弯腰俯身,将人打横抱起,还不忘哄道:“不哭不哭,等?回宫哥哥给你揉一揉。”
群玉把嘴一撇,怪罪道:“谁叫你要乌鸦嘴!”
倒是什么事都能推到他身上来?了,谢望没好气地拧她一把,“对,都是哥哥的错,是哥哥不该让你走那条路的。”
听出谢望阴阳怪气的意思,群玉以牙还牙,用力掐他,“没错,谁让你要在后面追我。”
“说你小没良心,你倒是一点?也不谦虚。”
谢望在她圆润翘臀上狠狠拍了一巴掌,群玉咬着唇哼哼唧唧道出一句,“不怪你怪谁,从昨夜到今日上午,闹得?臣妾手脚酸软,是一丝力气也无?了。”
她贴着谢望耳边说话,赤热气息铺天盖地打来?,竟是惹得?谢望红了耳朵。
“好,那皇后娘娘继续回长宁宫躺着,由朕接着伺候吧。”
依着规矩,群玉作为新妇,是得?向诸位宗亲奉茶。
只是谢望舍不得?她受累,硬是免去这项规矩,毕竟他幼失怙恃,没有?嫡亲长辈,其?余八竿子打不着的宗亲,想?凭借此等?机会?敲打她,谢望绝不会?让他们有?这等?可乘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