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空晚
听到这句话?,谢望动作?僵滞,看她神色认真,他心乱一刹,又觉得她真的好可笑。
喜欢不喜欢什么的,他早就不相信了。
她屡次三番为了孟澜忤逆他,她嘴里本来就没有一句实话?。
谁要她这种?无足轻重的爱,谁要她满口谎言的爱。
他的手指猛地没入到底,看她雪白的颈子染上艳丽的红,谢望随口说了句,“没关系,你?不喜欢你?的,我喜欢我的就是了。”
第46章 “引产吧,保孩子。”……
从那天?起,群玉就不再理他。
她?被谢望关在房中,脚踝上戴着?金链,任谁和她?说话她?都不搭理。
除了为她?安胎的孙大夫,她?担心群玉长久卧在房中,将来会因为胎位不正难产,和稳婆曾婆子一起,带着?她?去?院子里走走。
好几回隔壁的岑嫂子上门来,都碰了壁没能见到她?。
可她?常常送来些?瓜果鲜蔬,再不济便是孩子用的上的绣样。
只有看到这些?东西,群玉脸上才会有些?笑?模样。
谢望原本也是不肯的,还是曾婆子好说歹说帮忙求情,谢望才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外面的消息通过那些?绣样源源不断的送进来,群玉知道德叔那边一切都准备就绪了。
姜腾也开始谋划着?,等她?生产那天?,将谢望拖住了。
预产期是在端午,那太久了,群玉等不了。
如?今绪娘已经和德叔联系上了,她?不能再等了。
和谢望有商有量的好聚好散已经不可能了,只能另谋出路离开他。
不知道这个忙,孙大夫愿不愿意?帮。
群玉心乱如?麻,又觉得自己会否太过自私了些?。
从古至今,即便是有妇人诞下早产儿,能活到满月,又能身子无虞,健康长大的都是少之又少。
她?怕因为一己之私,害了孩子的一辈子。
群玉心有戚戚,不敢妄下决断,谁知孙大夫像是看出她?的心思似的。
打发了跟在身后的婢女,孙大夫扶着?她?在院子里闲逛。
“娘子是真?的打算一辈子被他关在这牢笼里吗?”
她?话问的很直接,群玉不仅有些?惊诧,“孙大夫说这话,可是愿意?帮我?”
“同?为女子,我自然看不惯谢望对你行强取豪夺之事。”
群玉实在是没想?到,她?愿意?帮助自己的原因居然是这个。
一时间她?眼眶泛酸,就连心口都有些?饱胀,声音哽咽,“孙大夫大恩大德,玉娘没齿难忘。”
她?腿脚发软,想?要对孙大夫行礼道谢,却被人搀住了。
“你如?今是有身子的人,不必行此大礼。”
孙大夫拍了拍她?的手,语重心长的说了句,“年节已过,腊残春新,孩子如?今都很好,你若想?好了,我会帮你的。”
群玉杏眸中泪光闪动,“我已经想?好了,三月春晖,暖意?融融,那个时候就不错。”
孙大夫神色郑重,“好,你若有计划,这段时日随时和我说便是。”
她?知道群玉是聪明人,不会做没有准备的事情。
做出决定后,群玉心中松了一口气,她?等着?下回岑嫂子再送些?东西来时,再想?法子将消息递出去?。
逃是无处可逃的,她?得想?法子让谢望以为她?真?的死?了。
左右闲来无事,群玉在院子里晒着?太阳看书。
也不知怎的,这摞山川志怪的游记中还掺着?本《庆医杂著》,群玉翻了半卷,直到看见一例病案。
说是有位妇人快生产时突然发了痘症,所有人都以为孩子活不成了,她?毅然决然打算催产,保全孩子的性命。
因为处理得当,这位母亲以命换命,孩子生下来后,又用汤药细细温养,没有什么大碍。
那位母亲则是担忧自己的痘症传染给?更多人,一把火烧了个三天?三夜,早就化作一抔土。
群玉心中顿时有了对策,摸着?肚子装作不舒服,让人去?请孙大夫来。
等她?来后,又趁人不注意?,将那本《庆医杂著》塞进她?的药箱。
她?在那一页上做了标注,相信孙大夫能够懂她?的意?思。
谢望听说她?身子不舒服后,心中很是愧疚,散值后就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
她?抱着?群玉默不作声,“玉儿,和我说话好不好?”
他问遍了下人,又亲自向孙大夫过问,知道她?身子无碍,只是需要多走动而已。
担惊受怕大半日的谢望总算是放下心来,可他想?听到群玉亲口告诉他自己无事却是那么难。
“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你的监视之中,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好半晌,群玉这才冷冰冰地回他一句。
可只要她?还理他,谢望心中也是欢喜的。
他将群玉脚踝上的金链解开,把人狠狠抱紧怀里,“玉儿我以后不关着?你了,不要和我闹脾气好不好?”
群玉心中波澜不惊,连想?要反驳他的力气都没有。
从始至终都是他自己在不高兴,又关她?什么事。
不过想?到自己走后,他还要帮忙养孩子,不能和谢望彻底翻脸不说,还应该在这段时间里,让他对自己深爱不疑。
只有这样他才不会迁怒于?孩子,只有这样他才能对孩子好好的。
群玉伸手,虚虚回抱住他,“哥哥最坏了,说把我关起来就关起来,和你怎么解释都不听。”
眼泪就是群玉最好的武器,尤其?是现在这样要掉不掉的。
谢望去?吻她?的眼睛,握住她?的手小?心翼翼地贴在脸颊上,语气温柔缱绻,“我听的,只是玉儿不要说不喜欢我了,我受不了。”
群玉的气势瞬间软了下去?,向来高高在上的谢望,眼眶泛红,声音哽咽,就差没当场在她?面前哭出来了。
她?小?声呢喃,“还喜欢的,只喜欢你。”
谢望揽她?入怀,下颌蹭了蹭她?的脖颈,声音不自觉地发紧,“好,那玉儿不要再和我说狠话了,我会当真?的。”
群玉点了点头,心里怅惘难受得不像话。
直到她?主动献上樱红的唇瓣,在他侧脸落下一个软绵绵的吻。
“哥哥记得,在我心里,我已经嫁给?你了,那夜你我共饮交杯酒,我便知道自己这辈子,只会是你的妻。”
群玉笑?靥如?花,依偎在怀中,自顾自地说着?。
即便这辈子有缘无分,可在她?心里,自己穿着?那身红衣,早就嫁给?他了。
谢望喉间微动,心绪动容,圈住她?的那只大手青筋暴起,他在她?耳边呢喃,“好玉儿,既是我的妻,那你要唤我什么?”
群玉羞红着?脸,怯声唤了句,“夫君?”
“对,就是这样,再唤一声。”
谢望粗着?声音,爱慾堆积如?潮涌,他涨得发痛。
“夫君夫君好夫君,我只爱你。”
她?娇滴滴的嗓音又软又糯,谢望憋得实在是受不了了。
坐在他身上的群玉自然也发觉了他的不同?寻常。
“夫君?要……要吗?”
谢望将人摁了摁,喟叹道:“别乱撩拨,你受不住的。”
群玉眼波流转,即便是腮如?新荔,脸蛋通红也不忘娇嗔回嘴,“受不受得住,又不是你说了算?”
“嗯?不是我说了算?看来玉儿是非试不可了。”
谢望意?味深长的扫她?一眼,手指故意?使坏,在她?光洁温软的肌肤上肆意?游走。
不多时她?额角生汗,靠在他怀里,无力的娇喘。
她?的声音细细碎碎的,身上就好像有一只虫子在爬,痒得人胡乱蹬腿,扭着?腰肢轻晃。
“就快到了,玉儿抬头给?我亲亲。”
群玉很乖顺地转过头,和他交换了一个湿热绵长的吻。
谢望也随着?她?的节奏,回馈给?她?好听的喘声,在她?耳边轻叹,“玉儿转头,看到什么没有?”
跟着?他的视线去?瞧,群玉看到一面半人高的西洋镜,烛火照得满室昏黄,镜面像是被蒙上一层薄雾,她?仰着?雪白的颈子,和他绞缠在一起。
灵与肉的极致相接,酥酥麻麻的触感遍布全身,就连心口都在泛滥。
群玉虚虚阖着?眼,脸红的不敢再看,谢望不许她?逃避,坏心眼地戳了戳。
“玉儿,我们在做什么?”
群玉伸手捂着?脸,细弱的声音从咿呀娇吟中溢出来,“不、不要看了。”
“玉儿害羞了是吗?”
谢望挺腰向前,又猛然抬头,捉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
“说,你是我的。”
“玉儿是夫君的。”
群玉声音发哑,整个人失控到泪流不止,并不是难受,而是欢喜这种感觉。
谢望的手指又用力地碾了两下,他从后面抱住她?,方便她?更好的看清镜中的自己。
圆圆滚滚雪白的肚皮上,被他粗粝的指腹打圈似的按揉,“玉儿,你和孟澜的孩子,可以叫我爹爹吗?”
一时间群玉心中好笑?,觉得他问的这个问题实在是太过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