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引 第2章

作者:嗞咚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轻松 古代言情

  面对货郎啧啧夸赞,林鹤时只谦逊一笑。

  货郎想到什么,翻找出纸笔说:“不如你帮我写个招牌,我挂在挑担上,也算沾沾解元郎的风光。”

  “张哥抬举我了。”林鹤时这么说,却没有推诿,接过笔和煦问:“要怎么写?”

  清冽的嗓音,从容不迫,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谈吐间又温润如脂玉一般。

  落在花漓心里,却像是有只爪子,在抓啊抓的。

  花漓轻咬住舌尖,心思翩然转动,不如再去买盒胭脂。

  正蠢蠢欲动,身后传来低闷的声音,“姐。”

  花漓听得声音,顿时便顾不上飘飘然的心思,转身快走回去,把自门缝里看她的人推进去。

  林鹤时低头照着货郎说得内容书写,眼帘似不经意地微掀,望向那扇紧闭的门板,片刻又收回。

  花漓低头关门,不等转身,就听花莫声音无比紧张地说:“我听到那货郎说拂香阁。”

  花漓赶紧转过身安慰,“没有事的。”

  她望着花莫那张与自己无比相似的脸,柔笑着安抚,“货郎各个村子跑,总会听说些消息,没什么奇怪。”

  花莫与她一样,都是被抓去的拂香阁,见到她第一眼的时候,花漓都惊住了,她以为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除去神态以外,两人生得几乎一模一样。

  只不过,现在的她们,看起来并不像。

  除去花莫的一身男子打扮,更重要的,是她脸上的疤。

  花漓将视线落在她脸侧,那是一道自眼皮上方一直落到脸颊的疤,深邃入骨,使得她整张脸看起来阴沉骇人。

  那时萧彻就打算让她们其中一个去萧琢身边,花莫抵死不肯,划烂了自己的脸。

  萧彻大怒,本想直接杀了她,是花漓求了下来,加上花莫身手了得,便安排与她暗中接应。

  后来事变,她们也一同逃了出来,为了方便行事,花莫便一路上都扮做男子,两人也一直以姐弟相称。

  花漓见她眼里满是慌张,不禁心疼,“都过去大半年了,萧彻也被幽禁,没人会兴师动众来找我们,况且身份都换了几个了。”

  花莫怔忡着低下眼帘点头,“你说得对。”

  “自然对了。”花漓圆睁着眼睛,神色认真。

  她一直是随波逐流的性子,在被带去拂香阁前,她就是被卖在花楼长大的,楼里的柳妈妈眼尖认定她是媚骨天成的美人坯子,自小调养着她,就等她□□日卖个好价钱,只不过先一步被萧彻发现,并且截了胡。

  所以对她而言在花楼和拂香阁并没有区别,无非面对的对象从寻常男子变成皇子。

  她语气轻松的安慰花莫:“我们只要安稳过日子,忘了过去的种种,与村里的人融洽相处,融入他们,不会有问题的。”

  花莫紧张的心绪也随之舒缓,十分听话地用力点头。

  花漓见安抚了她,松了口气的同时不禁又想林鹤时,也不知他走了没。

  只听这时,屋外又响起货郎的叫卖声,声音逐渐远去。

  该不会走了吧。

  花漓乌眸轻转,关切的对花莫说:“我看你面色那么不好,林鹤时不是懂医术,不如让他来给你把把脉。”

  花莫紧紧皱起眉心,看她的目光也变得微妙,这会儿她已经冷静下来,一看花漓的乌溜打转的双眸,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你是忘了,你上一句才说过的话了?”

  花漓歪头回想自己说了什么,神色无辜迷茫。

  花莫才不会上她的当,没好气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我好得很,用不上。”

  被戳穿心思,花漓悻悻撅嘴。

  其实她自己也懊恼,每次说教花莫的时候都是头头是道,可一见到林鹤时,她就按耐不住想要去招惹。

  其实也不能怪她。

  谁叫从花楼到拂香阁,她学得就是撩拨蛊惑男人的手段,而且尽管如此,到了桃源村后,她一直都规规矩矩,从不胡来。

  只是后来,遇见了林鹤时这个极品。

  隽美无匹的容貌,才学更是出众,却没有读书人的孤高自许,无论对谁,都谦和温文。

  就连面对她的故意撩拨,哪怕无从应对,也从没有过失态,永远都是斯文有礼。

  柳妈妈从小就给她灌输,勾那些裤腰松的男人可不算本事,能勾得正人君子,乱了心念,失了方寸才是本事。

  而林鹤时无疑,就是柳妈妈口中最难攻克的那类。

  以至于,看到他那张如玉白的无暇脸庞,刻敛禁欲的模样,她就心也痒痒,手也痒痒,总想看看他失了方寸,会是什么样子。

  花漓得出结论,得怪林鹤时。

第2章 纤腰

  夜半,花漓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终于在她不知第几次翻身的时候,花莫忍不住问:“你怎么还不睡?”

  为防有突发状况,两人一直同睡一间屋子,摆两张床榻,用一道青帐挂在中间,算是做遮挡。

  花漓在黑暗中眨眨眼,努动着唇嘀咕,“我在想事情。”

  极轻的一声嗤,隔着帘子传到花漓耳中,气得她咬牙切齿。

  白天还吓得不行,这会儿缓过劲就开始嘲讽她了。

  “我在想正事。”花漓加重咬字。

  花莫根本就不信,幽幽道:“是吗?”

  花漓脸颊一热,她确实没想什么正事,而是想得林鹤时。

  要是花莫不打断她,她已经快想到他被自己撩拨的乱了阵脚,无所适从了。

  花漓想着想着,抿嘴笑的花枝招展。

  想到花莫还在旁边,赶紧收起笑脸,又谨慎地看了眼两人中间的帘帐,才一本正经道:“当然是正事。”

  她轻转眼睛胡扯道:“我想了想,觉得我们还有一点没做好。”

  “什么?”

  听花莫问得认真,花漓悄抿嘴角,其实她自己也没想明白,只得继续卖着关子:“你猜猜。”

  花莫似笑非笑的哼了声,“你编不出就算了。”

  花漓急了,在黑暗中半撑起身体说:“怎么编了。”

  她快速转动思绪,终于想到个由头,“是干活。”

  花漓松了口气,躺回去不紧不慢道:“你看啊,我们两个,里里外外干活的都是你,我什么都不做,是不是很奇怪。”

  这确实是个事,她是个懒性子,自从救下花莫逃出来后,就一直以救命恩人的身份自居,差使花莫做这做那。

  花莫倒是不在意这些,只狐疑问:“你就想这个,想了那么久?”

  “是啊。”花漓脸不红心不跳的说,“我准备明日起帮你分担一些。”

  可劈柴她没力气,外出做活就更别说了,做饭满身的烟味……花漓想着想着眼皮子发沉,才勉强想到,呢哝说:“就洗衣吧。”

  翌日。

  花莫洗漱穿戴好,花漓则还睡得香甜。

  她毫不意外的轻嘲问:“你不是要早起洗衣。”

  话落不多时,一只素净白皙的手自青帐内摩挲着伸出,细细的指尖揪住一片摇晃的青帐,随之哗地一声撩开。

  紧接着,花漓歪斜绵软的身子就半扑了出来,寝衣松散,一头青丝如瀑,眼睛半睁半闭,含糊呢哝,“怎么不洗。”

  花漓手扒着帘帐,浑身软的像没有骨头似的,就这么斜坐着身子歪在帐上。

  花莫看她一副昏昏欲睡,随时要跌回梦乡的样子,一时无奈,道:“你还是再睡会儿吧。”

  花漓还在和滔天的睡意作斗争,闻言仿佛听到什么不得了的好消息,翘着嘴角松开攥着帘帐的手,把自己跌回了梦乡。

  把脸颊埋在枕子里蹭了两下,又觉不对,倏然睁开软翘的眼睫。

  迷蒙的乌眸眨了两下,眨去睡意,她要是接着睡,花莫指不定怎么嘲笑她。

  花漓挣扎许久,依依不舍的用脸颊蹭了蹭枕子,强撑着倦意起身。

  等终于梳洗穿戴妥当,站到院里,还在打哈欠。

  花漓睁着朦胧的睡眼望了一圈,竟见衣衫都已经洗好挂了起来。

  她神色一喜,瞥见一旁的花莫,装模作样地埋怨,“莫莫,你怎么都洗了?”

  花莫波澜不惊地说:“你再起晚些,就能晒干了。”

  花漓鼓起脸腮瞪她,不服输的小火苗蹭一下就上来了,左右瞧了一圈,终于看到两条搭在椅子上的手绢,拿了丢到盆里,“这不还有漏的。”

  花漓气呼呼的抱着木盆往溪边去。

  等到时,赶早洗衣的人大多已经散去,只剩一个和她不对付的王淑云与另一个妇人在闲话家常。

  花漓不甚在意,只当没瞧见,自顾找地方。

  可王淑云一看见她,就一脸的晦气说:“怎么她也来了?”

  王淑云探着目光,看花漓仔细寻了个树荫下的位置,将帕子放到水里洗,两只一看就不是干过的手,搓搓揉揉,柔纱不时缠着水花,绕过细白如嫩葱的手指,格外妖娆。

  “哪里有干活的样子,装腔作势,我看是想勾引汉子。”

  王秀云乜着眼鄙夷,说话声更是不小。

  旁人的人推了她一把,“别说了。”

  说着收拾收拾拉了她起身,对花漓道:“漓姑娘,我们洗好了,这就先走了。”

  花漓偏头望过去,柔柔抿笑说:“嗯,张姐姐,王婶子,慢走。”

  被唤作婶子的王淑云,横眉一瞪,气急败坏。

  自己虽然已经嫁了人有了孩子,可也才双十的年岁,怎么也不至于被唤婶子。

上一篇:奸臣的烧火丫鬟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