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嗞咚
林鹤时迈开步子,方向却是朝着她过去,手臂一揽按着她纤细的腰骨到怀里。
长久的分别,以至于肌肤相贴的一瞬,身体最直接的反应比什么都来的快,两人都不可遏止的放缓了呼吸,花漓颤抬起眼睫瞧他,“不是说行。”
林鹤时好整以暇的颔首:“还没说完,漓儿可以试试,能不能拦我。”
花漓作势就要推他,指尖贴到他的肩头却像被操纵着,犯了什么瘾一般,不受控制的软成藤蔓攀缠上他的脖颈,蹭磨个不停。
林鹤时懒懒垂着睫,目线漫不经心落在肩头的纤细手臂上,含着些笑。
花漓赧然气恼,以前青涩的书呆子多好玩,现在怎么随时都像在给她挖坑跳,乌眸轻一转,用一根手指,指尖沿着林鹤时后颈的脊骨往下游弋。
林鹤时松弛的身体逐渐僵硬,呼吸也以最快的速度发沉,深邃的凤眸被湿雾布染,眼角泛起脆弱的红意。
花漓看着他的变化,翘起嘴角笑得像偷腥的猫。
林鹤时偏过目光,弯唇笑问:“喜欢看?”
不稳的声音隐藏着危险,在花漓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林鹤时已经将她打横抱起,落在她耳畔的嗓音偾张着浓欲,“那就看个够。”
……
风停雨歇,花漓缩在林鹤时怀里虚弱垂泪,林鹤时扯出她咬在齿尖的唇瓣,蹙眉斥责,“再咬该烂了。”
他也知道!方才他怎么不担心她把唇咬烂了?
花漓气愤,张口改咬住他的指尖。
林鹤时眉心微挑,根本不觉得痛,甚至越痛越让他享受,他干脆让花漓咬着,指尖深探去勾绕她的舌。
指腹上的纹路滑过娇嫩的舌,又麻又痒,花漓眼睫簌颤着唔声,酸楚的身体又开始发烫,她意识到不妙,她已经知道这人的太阴险,每回引的她欲求不满的下场就是浑身散架。
凭着还没彻底迷乱,花漓想要吐出他的指,林鹤时却适时放缓的动作,温柔的轻轻点触,像在勾着小猫去追逐的蝴蝶。
花漓意识弥散,在林鹤时若即若离的调弄下,仰头吮住他的指尖。
发抖的呼吸声从林鹤时喉间滑出,他甚至没有把手抽出,就这么低头吻上去。
花漓气息微弱的唔声,想要去瞪林鹤时,却一点力气都没有,林鹤时目光沉沉爱怜的凝着她,一下下落吻,“之后很久我怕都抽身乏术。”
这回林鹤时离开了都将近两个半月,好不容易回来还是不能放松,花漓有些心疼,主动抱住他。
*
正如林鹤时所说,除了除夕那夜他来府上与他们一同吃了团圆饭,花漓几乎没有见过他。
这般忙碌,说明一定有大事,可朝中什么风声都没有,但花漓明白,越是风平浪静,就越说明暗流涌动。
就好像拂香阁被查封那日,提前什么风声都没有,等出事就已经无可挽回。
花漓心中隐隐不安,就连用晚膳时都心不在焉,林莲萍见状只以为她是思念林鹤时,宽慰道:“期安若是得空,一定会赶着过来。”
花漓抿笑点头,“我知道的。”
正说着,青菱从花厅外进来,“宋大人来了。”
宋泊紧随在其后,“阿婆,花漓花莫。”
“宋泊来了,可吃过饭了?”林莲萍热络招呼他,“快坐下一同吃些。”
花漓见宋泊神色紧凝,心里的不安被放大,捏紧手里的筷箸。
“我吃过了,阿婆不必麻烦。”宋泊摆摆手,接着道:“我是帮期安传个话,近来无事,就不要出府了。”
“出什么事了。”花漓凝眸追问。
宋泊蹙紧眉头,“这几天圣上不是安排的春狩,结果在围场遭遇刺客,现在整个皇城都在严厉排查。”
众人一听皆神色凝重。
“那林鹤时。”花漓追问。
“他随同四皇子查案,估摸是有得忙了。”
那就是没事了,花漓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心中的不安却没有因此消散,有种感觉,这只是山雨欲来前的征兆。
果不其然,几日之后萧琢被皇上一道圣旨贬至封地,十日后必须要离京。
消息传的快,都不用宋泊来说,都城的百姓几乎无人不知,这个消息就如同一记惊雷砸下,无人不惊骇犹疑,这六皇子到底是如何触犯盛怒,竟被贬出京城。
“我看这一下,六皇子是彻底失势了。”
茶楼里,两个文人打扮的男子低声谈论,花漓坐在旁边的雅座,竖着耳朵听两人说完,只觉大为解恨。
结合围场刺客的事,她猜测萧琢会被贬至封地,无外乎是这个原因,而且从这个结果来看,皇上明显留了情,要不就是证据还不够充足,否则怎么只会是贬去封地。
不过这对花漓来说,也算是好消息了,那混蛋,就该是这个下场。
她略靠近身旁的花莫,义愤填膺道:“你可听见了?以后你就再不用怕他了。”
花莫像是没有反应过来,垂着眼睛出神,隔了良久才顿顿点头,而后又点了一下,唇角扯了两下想弯出一个笑,然而怎么也做不到,遂放弃。
“是,没有以后了。”
极轻的声音好像被抽了力气,她勉励让自己不去想更多的东西,这是她想要的结果。
花莫手背一热,是花漓握住了她的手,她茫然抬眸,花漓弯睫朝她笑,眸光坚定温暖,手也紧紧握着她。
“会越来越好的。”
花莫卷着空寂的心口被温暖,是的,会越来越好,所有种种,爱恨遗憾纠缠纷乱,都已经过去。
两人走出茶楼,就看到司徒洺从街对面过来,花漓第一时间拉了花莫到身后,声音凌厉:“你要干什么?”
萧琢如今不夹着尾巴做人,怎么还敢现身。
司徒洺拱手行了一礼,对花莫请求道:“殿下希望离开前能再见姑娘一面,最后一面。”
花漓张口就想回绝,却还是先看向花莫,花莫沉默许久,松开抿紧的唇,摇头道:“不必见了。”
“听到了?”花漓没好气地瞪着司徒洺,“请你让开,别挡道。”
“姑娘。”
司徒洺还想再劝,花漓已经拉着花莫快步离开。
司徒洺的出现让两人情绪都不太好,一路回到府上,两人先后下了马车,并肩往府中走,没有留心出现在一旁的赵汐芷。
赵汐芷几乎朝着花莫冲过去,狠狠推搡她,“你现在满意了!”
花莫心神不宁,没有防备,人被推着朝前跌去,所幸花漓扶住了她。
花漓惊慌扶稳她,“有没有摔着?”
赵汐芷大口喘着气,充血的眼眸怨恨盯着花莫,“你为什么要回来,死了为什么不死的彻底一点!”
花漓正忧心检查花莫有没有撞碰着,闻言眸光冷下来,走上前朝着赵汐芷便是一巴掌。
掴掌清脆响亮,赵汐芷捂着脸不敢置信,花漓素来柔甜的脸庞冷似淬冰,声音凌厉,“哪里来的疯婆子,伤了我妹妹,我要你好看!”
花莫急忙上前,拉住花漓,摇头道:“我没事。”
花漓气得浑身都在发抖,她没见过赵汐芷,但听她的话就能猜出她是怎么回事,莫莫的苦难都是因她而起,她竟然还敢咒她!
“要发疯别来我府上发。”花漓说罢拉着花莫打算进府。
赵汐芷恨声道:“你把殿下害成这样,你怎么还能心安理得!”
花莫身子一僵,花漓率先回道:“你少泼脏水,我妹妹与你口中的殿下毫无瓜葛,他发生什么与我们都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赵汐芷泛红的双眸里满是怨恨,“要不是你,要不是你的那句话,殿下不会不顾危险去龙脉去玉石,还因带着人马从而受人诬陷!”
花漓听得稀里糊涂,扯着花莫就要走,“你别听她说。”
花莫却怎么也抬不动脚,回身看着赵汐芷问:“玉石?”
“那块玉出自龙脉一处,就是围场所在的关岭,往日那里不允许人靠近,因为狩猎才有机会过去。”赵汐芷一字一句无不痛恨的说:“是你害了殿下!”
花莫呼吸变得沉重,眸光似无处安放般胡乱闪动,怎么会如此,眼眶越来越酸胀。
花漓见状心急不已,这个疯婆子好好的来说这些做什么。
“还不送赵姑娘离开。”清润如涧的声音自开外传来。
“林鹤时。”花漓快速朝他看去。
林鹤时几步走上前,揽过花漓的同时,对无涯示意。
赵汐芷不甘心的盯着花莫,那眼神说是恨入骨髓也不为过,林鹤时淡道:“赵姑娘身子抱恙,若是让令尊知道,只怕要心疼了。”
赵汐芷咬紧唇瓣,如今的形式,父亲早就勒令她不许再与殿下有纠葛,她反复气息,不得已离开。
花漓关切的唤花莫,“莫莫,你万不要听她胡说。”
花莫怔怔点头,花漓心急的不行,朝林鹤时看去,“你说呢,萧琢分明是为了皇位剑走偏锋和莫莫没有关系。”
林鹤时眉心稍蹙,“进去再说。”
……
花厅内气氛低迷,林鹤时看着坐在一处的两姐妹,并没有隐瞒,坦诚说明情况,“此事,确实是我与四殿下顺势而为。”
花莫原本还抱着与自己无关的侥幸,在林鹤时说出来的那刻彻底呆住。
连花漓都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林鹤时抿了抿唇,“如今的局势已经不能再拖,萧琢也一直在下暗手,唯有这样才能彻底将他扳倒。”
花漓忽的说不出话,诸位之争比她想的还要残酷,林鹤时继续道:“但因没有直接的证据,皇上就算疑心,也只是将萧琢贬至封地,不过他已经没有了威胁。”
林鹤时把目光放到花莫身上,漆黑的深瞳里含着审视,“往后他也无法再纠缠你,你可以安心了。”
花莫抬起眼帘,对上林鹤时和花漓的目光,提起所有力气点了下头,心里却像嚯开了一个口子,不断的往里灌冷风,吹得她胸肺麻木。
第72章 怜爱
林鹤时是抽空过来, 因为还有事不能待太久,故而也不做别的,只搂着花漓贪婪与她厮磨, 可怀里的小姑娘显然心不在焉。
林鹤时托起她的下巴, “在想什么。”
“我不放心莫莫。”花漓蹙紧着细细的眉头,“她那样子看着不太好。”
林鹤时似也上了几分心,手肘撑在扶手上,屈指的指节支在额侧,偏头看着花漓问:“怎么个不好法。”
花漓也说不太上来, 反迷茫看向林鹤时, “你说她是不是担心萧琢还会卷土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