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卧扇猫
洛云姝听出他的意思? 。
原本他们都以?为姬君凌得?耗半年甚至更久的时间才能坐稳掌家?人位置,但这些日子里多方相助下,他收拢权势的速度比想象中快。
他是想提前杀姬忽了。
留着姬忽,洛云姝心里也不安,即便不与?姬君凌合谋,她尚担心姬忽会对她和阿九不利。何况上次她当着他的面?,联合姬君凌背叛他?他这样偏执,若东山再起定不会放过她。
姬君凌比她更要忌惮姬忽,他们得?彻底杀了他才安心。
但她还在等亭松的消息。
短暂的沉默过后,姬君凌的影子动了动,平静声?线似宣纸上没?有偏颇的一行字:“您也清楚,晚辈答应您的前提是所谋之事成功。”
说的什么弯弯绕绕的话,洛云姝反问:“难道?那夜我?们没?成功?”
姬君凌道?:“原本成了,但如今事出有变,为了彻底成功,晚辈与?您的关系也需改变一二。”
洛云姝觉得?他是在强词夺理,声?线冷下:“那长公子说说你我?所谋之事和我?们的关系有什么干系?”
姬君凌走?到她身边,轻握住她腕子:“您不舍得?杀掉他。但他已不是从前的姬忽,您也只能留住那身皮囊,但您说过,我?与?父亲很像,只论皮囊,我?与?他又有何区别?”
他的话越发荒唐。
一声?一声?袭入洛云姝的耳际,她的心跳也越来越乱。
姬君凌指腹揉过她手上最柔嫩的一处,触着她疯狂跳动的脉搏,清俊凤眸在月下肆意而锋芒毕露。
“晚辈未涉情事,但也知道?男女之间不过是情与?欲。父亲变了,您对他的情也该变了,只剩下欲。既已多次认错人,且与?晚辈越了礼。
“何不在动欲时把我?当成他?”
洛云姝目光一震,他对曾经?的继母说这话简直大逆不道?!
她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回过神愕然地看着他。
明暗将青年面?容的棱角勾画得?分明,那双和姬忽相似的凤眸在昏暗中有了独属于姬君凌的清俊锋芒。
和他的父亲不同,他是个?野心勃勃且不会掩饰的年轻将军。
他用目光锁住她目光,荒唐而放肆的话侵袭入她耳畔。
“若论亲缘,父亲与?您只有一层夫妻关系,却不能让您信任,虽是九弟的生父,却选择牺牲九弟,论爱护九弟的心思?,父亲尚不如我?,至少我?不屑于利用九弟。若谈利益,他的权势可以?庇护您和九弟,如今晚辈也可以?。
“若只论色相,晚辈与?他相像,这张皮囊也不逊色于他。
“况他渐入中年,而你还年轻,即便他不似,日后亦终会有心无力,但他给不了您的,晚辈却能给。”
他说一句,洛云姝退一步,他又不疾不徐地上前一步。
她被他逼得?后背抵上墙。
与?姬君凌对视着,她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大晚上见?鬼了。
越礼悖伦的话令人震惊,更割裂的是姬君凌顶着张清冷的面?容,说着近乎“自荐枕席”的话。
看着眼前年纪轻轻就弑父夺权的世家?长公子,洛云姝丝毫没?法往他是自甘堕落、因为觊觎她而要当他父亲替身的方向想,她更愿意往别处猜——
他怕夜长梦多,又不想言而无信,竟引诱她、让她自己打破他们的关系,好答应提前杀了姬忽!
一定是这样。
也……只能是这样。
她没?理由相信一个?年纪轻轻就掌权的世家?公子会仅仅因为觊觎一个女子甘愿以男色为诱惑当他人的替身。
他太理智了,或许她该告诉姬君凌蛊的事情,否则若他以?为她对姬忽情深似海,反而会忌惮她。但洛云姝心里乱得?要命,推开他:“你放心不下姬忽欲斩草除根,我?也不放心。但我?不是色令智昏之人,没?了男人不会活不下去,你不必出卖男色诱惑我?,再给我?些时日,我?会处理好。”
说完就夺门而出。
姬君凌并未紧逼,他留在昏暗的茶室中,拂过被她咬伤的嘴角。
“真狠。”
他兀自笑了下。
-
洛云姝“逃”回了云山阁。
现?如今摆在她面?前的已然不是姬君凌说那些话到底是觊觎她,还是纯粹想斩草除根,亦或都有。
而是姬忽这一个?威胁。
她传信给亭松。
半月后,亭松传来回信,称他并未寻到无九,不过见?到了那位南疆术士,称可以?将她和姬忽的蛊转成寻常情蛊,但也仍需三年才可彻底解除。
三年可能发生的事太多,但也比一直解不掉要好。洛云姝操心的事总算有了着落,眼下还面?临另一个?难题,便是如何说服姬君凌。
思?来想去,唯有用师父留给她的制毒方子,调制出不会致死但能让姬忽在三年内形如活死人且无解的毒药。
即便他的部下察觉,没?有解药也无计可施。说不定还会为了解毒寻来离朱,她也可以?借此找到师弟。
随后洛云姝开始潜心研制奇毒,转眼又过去一个?多月。
因为制毒,她的身子很虚。
蛊毒毫不意外?地提前发作,但这一次比任何一次都难受。
因为用毒,姬忽失去了知觉,他体内的情蛊近乎休眠,他本人对情慾的抵触态度也不再能主导情蛊。
这两次蛊毒发作,洛云姝身上的蛊和意志占了上风。
情潮一波波蔓延。
这躁动的感觉对于她而言很是陌生,上次如此还是九年前情蛊初次发作那一日,那时情蛊刚种下,母蛊还未彻底被姬忽同化。
蛊发时他们都失了理智。
也是那次才有了阿九,成婚后姬忽逐渐同化了蛊,他们也成了一对无爱无欲的表面?夫妻。
因而对“爱”与?“欲”这两样东西,洛云姝都领悟得?很浅显。
陌生强烈的躁动生出,蔓延到洛云姝的身上每寸肌肤。
好热,还是很难受。
她刚从温泉池中沐浴出来,身上残存温泉的余热,这余热加剧了情潮躁动,让她坐立难安。
相比解蛊,洛云姝更急于压下这股燥意,可她从前虽爱撩拨姬忽,但也只是小孩子过家?家?式的小打小闹。
她其实?不擅长风月之事,尤其不知如何才能取悦自己。
洛云姝想起前些日子看过的话本,她来到后方茶室,找出那本未看完的风月话本,在灯下翻开其中一页。
是一首诗。
什么捻枝头掐朱蕊,拨雪弄春潮,独木入桃源……
写得?堪称活色生香。
洛云姝看得?脸颊更热了。
她第一次觉得?中原人如此虚伪!
要说也不说明白些,为了追求风雅,刻意用那些正儿八经?的字眼来隐喻些不正经?的事!
辞藻堆砌,极不实?用。
洛云姝压下尴尬,身子后仰至椅背,手探入绸缎下。
两只一合,她试探着揉捏。
话本上说要轻拢慢捻,亦可徐徐拉扯,或者揉按。
洛云姝硬着头皮照做。
但却没?有体会到那种酥到骨子里的愉悦,因为心里知道?是自己的手,因而身心毫无波动。
揉面?团似的,毫无感触。
她又是个?极好面?子的人,偏爱诱使?猎物自己上前来取悦她,自己取悦自己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尴尬。
“啪——”
洛云姝一把扔了册子:“什么鬼东西,写得?那般旖旎诱人,屁用不顶,中原文人真是不务实?……”
糜软妩媚的抱怨声?带着暧昧的潮意,在夜半的茶室中散开,清寂的空气变得?粘稠,似有春潮沁出。
洛云姝手一顿。
她被自己的声?音勾住了。
恍惚间,看到窗际似乎有一道?被灯笼拉得?长长的影子。
高挑,颀长,像极了姬君凌。
再一眨眼,影子不见?了。
他忙着练兵,又怎么可能这样巧地出现?在附近?更不可能凑巧在她情蛊发作时来到山庄。想到曾在温泉池的亲近,洛云姝心里燥意泛得?更厉害。
一墙之隔的茶室外?。
月光和灯笼交相映衬,将一个?曼妙的身姿打在窗纸上。
那道?身影柔弱无骨,似一枝被春潮打得?无力的细柳,无力靠上椅背。
曼妙的曲线贴着竹椅,微微拱起的腰肢轮廓分毫毕现?,薄纱下的弧度随着女子急促的气息难耐起伏。
“小畜生……”
咬牙切齿的低骂噙着恼怒,更藏着难忍的春意。
声?音顺着窗缝飘出,如一缕轻烟缠住一墙之隔的影子。
影子的主人气息微沉,深邃目光透过窗纸摄住窗后女子的影子,一声?轻笑低低响起,隐入夜色中。
茶室内。
洛云姝后背靠着竹椅,手紧扣在扶手上,试图平复自己。
忽而她直起软得?像水的腰肢,警惕地聆听着窗外?,但许久不曾再听到什么动静。洛云姝揉了揉额角。
她都开始幻听了。
罢了,这情蛊蛊发时原本也不是靠自己就能缓解的。
只要姬忽的母蛊不死,她就依旧能通过靠近他来平复蛊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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