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卧扇猫
洛云姝才发觉自己的目光已从?姬君凌的后背挪到胸膛,黏在他块垒分明的薄肌上,好一会没移开眼。
男色误人,她移开视线,气?不过又明目张胆地深深看了眼。
这一眼似有了实质,目光拂过,姬君凌腹部?倏然变得紧实,贲发着?年轻武将蓬勃的侵略感。
再往下,就?是他配剑的地方。
洛云姝飞快移开眼,对上姬君凌比身形更有侵略感的凤眸。
她被盯得一滞,扯过被子?将他腹部?遮住,咬着?牙道:
“看够了,也不过尔尔。”
姬君凌低低笑了声,眼底晦暗渐次柔和,他扯过锦被,将躁动之处遮得更严实:“下次再说。”
洛云姝取药的手微颤,她垂下眸子?,假装什么都没听?懂。
不久前他们刚在废弃的佛堂里曾有过一次酣畅淋漓却短暂的情'事,这才几日,她竟然忍不住算起日子?。
还要二十五六日……
不合时宜、不该生出的燥意?让她撒药的手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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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数日就?是年关,洛云姝本想赶回洛川陪阿九守岁,奈何太子?府着?火的事只查出来一半。诸多?端倪指向太子?府的陈良娣,洛云姝却不相信。
姬君凌亦如此认为?。
幕后之人未查出,此时赶回洛川,路上指不定再遇麻烦。
稳妥起见,他提议洛云姝决定再留在上京几日:“您放心,我会在山庄加派人手,不让九弟出事。”
洛云姝惜命地改了行程。
很快到除夕,姬君凌休沐,这算是他们第一次和彼此守岁,无?旁人在侧,面面相觑实在尴尬。
姬君凌好整以暇地看着?对面频频望向门外,随时打算找借口回房的人,在她要起身时,漫不经心道:“上京今夜有烟花盛会,摘星楼此刻定很热闹。”
洛云姝起身的动作顿住。
她曾在上京待过数年,每年岁除城中?会有灯会,并大放烟花,摘星楼下方是灯会,即可赏灯又可观烟花,每逢佳节一座难求。
她还从未去过那里。
洛云姝咬了钩。
和姬君凌乘马车出了府,因不想招人耳目,他并未骑马,还反常地穿了身浅月色衣袍。
乍看像个闲散世?家公?子?。
下马车时,他递给洛云姝个幂篱,自己则戴上一个玄色罗刹面具,解释道:“太子?在太子?府设宴,邀晚辈赴宴,但我对外宣称养伤。”
洛云姝得寸进尺:“那我们就以姐弟的身份夜游。”
她显然是在占他便宜,姬君凌没立即回应。洛云姝饭前饮了些酒,话变得十分放肆:“不合适么?那……叔嫂、母子、或者世?家公?子?与婢女,再不济,就?少将军和舞姬?”
越说越荒唐了。
但没有一个姬君凌认为适合他们的关系,于是他并未回应。
不情不愿的冷淡模样让洛云姝看得暗爽,懒懒伸手。
“来,扶长姐下马车。”
罢了,姐弟亦可。
面具下方,姬君凌唇角不动声色地弯起,声线不露出半分情绪。
“好。”
先去逛了灯会,周遭有不少卖小玩意?的摊贩,其中?有不少孩童喜欢的物件,一路洛云姝颐指气?使。
“给阿姐把?那个虎头?灯笼取来,回头?哪来哄你那小外甥。”
“好阿弟,这个买了。”
“扶扶长姐。”
……
“夫人这位弟弟当真是听?话!”一路上摊贩见着?这位戴着?可怖罗刹面具的高挑公?子?,起初被他与生俱来的冷然贵气?震慑,不由心生敬畏。
待见到他对长姐唯命是从?,强烈的反差让这点人情味倍显稀奇。
洛云姝颇受用?,在摘星楼掌柜也如此称赞时,笑道:“我这弟弟小我五岁,我俩自幼相依为?命,他再厉害,也岂有不听?长姐话的道理?”
这姐弟二人一个着?幂篱,一个戴面具,看不出是上京城哪家的公?子?贵妇,但无?论是举手投足间带着?上位者气?度的矜漠气?度的公?子?,还是这位慵懒神秘的年轻夫人,瞧着?皆非寻常人。
掌柜识趣地迎合着?:“是啊是啊,有道是长姐如母。”
洛云姝含笑:“走吧,阿弟。”
身侧冷然玉立的青年自面具下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
像是狼扮做善类蛊惑白羊。
“长姐请。”
此时摘星阁顶层的雅座以三?扇屏风作隔,文人雅客亦或贵族子?弟在此齐聚,观赏下方灯市美景。
阁中?亦有雅间,但洛云姝总觉得姬君凌适才那句“长姐”噙着?危险,在他问她可要去雅间里的时候拒绝了。
“外面更热闹。”
姬君凌便由着?她去。
各自摘下遮面的东西,对坐着?赏景,洛云姝托着?腮感慨:“外界虽说你我和睦,但我还是头?回和长——”
她停顿住,桃花眼里的笑意?更浓了:“还是头?回和阿弟一道过年。”
除去上楼前的那句“长姐”,姬君凌一路都没有搭她的腔,但也未煞风景拆台,只给她倒了杯茶。
“润润嗓子?。”
她可是唱了一路的戏。
洛云姝假意?没听?到他平淡话语下的阴阳怪气?,嗓子?的确有些干,从?容地接过茶水仰面一饮而尽。
自打他们有了暗地里的肉'欲关系后,她就?破罐破摔,再未和从?前一样在他面前拿捏着?风仪。
饮茶的动作慵懒又洒脱,唇畔溢出一缕清液,顺着?脖颈流下。
一直没入衣襟下。
她毫无?贵族女子?风姿地抬袖去擦,姬君凌递过来一方鸦青色帕子?,帕子?是贴身物件,寻常男女间只有情人和夫妻会共用?,洛云姝犹豫要不要接。
毕竟这是外面。
他们现在还是一对姐弟。
姬君凌没给她太多?犹豫的时间,上身前倾,攥着?他的帕子?擦拭过她的唇角、下巴,再是颈侧。
沾染着?他身上寒梅冷香的帕子?游走在她的肌肤上,一寸又一寸,姬君凌的帕子?染了她的体香。
她的肌肤也沾了他的气?息。
“不必了,我自己来。”
洛云姝抬手按住姬君凌的手,他颔首同意?了,却没松开手,而是带着?她的手一道在她颈侧擦拭。
原来他理解的“自己来”是这样。
洛云姝甩不开他,提醒道:“别忘了,我还是你长姐。”
姬君凌淡道:“没忘。”
手上的动作未停,“弟弟给长姐擦脸,有何不妥之处?”
可帕子?没覆在她脸上,还越过脖颈,擦拭着?她半露的胸口,她身量纤细,却不是干瘪的清瘦,骨肉匀亭,一层肌肤莹润饱满,如夏日荔枝。
姬君凌垂眸专注地擦拭着?,犹如在擦拭上好的瓷器。
他的手偶尔蹭到她,洛云姝攥着?他胳膊的手用?力掐着?他腕子?,脖颈不住地后仰,方便他触碰到更多?。
姬君凌气?息不动声色变沉。
他俯身在裸露的襟口轻轻落下一个吻,舌尖似不经意?擦过。
半月前的解蛊未曾让她满足,心里有着?空洞,他稍一撩拨,洛云姝痒得一颤,在推开他还是默许间摇摆。
可姬君凌竟起身了。
洛云姝怔怔地仰面看着?他,附近的烛台照亮她眼底。
清亮眸光蒙了薄薄雾色。
她也动情了。
姬君凌凝着?她,站起身。以为?他要离开,洛云姝的手先于意?识伸出,握住他的腕子?:“你要去哪里?”
姬君凌在她身侧坐下,反过来握住她的手:“不去哪。”
她拉住他的后果是给了他顺杆儿爬的借口,握着?她的手反客为?主。
“是你先反悔的。”
“我反悔什么……啊!你……”
想起周遭三?扇屏风后都有别的客人,洛云姝忙噤声。
姬君凌坐在她身侧,姿态矜贵端正?,一手挑弄茶盏,一手握住她的手,让她“亲自”挑开层叠的裙摆。
微凉指腹擦过,洛云姝并紧膝,他的袖摆和手被她夹住。
两相僵持,他的手卡在那没有动,只远望着?窗外,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吞咽时凸起的喉咙滚动。
洛云姝也渴了。
她夹紧的膝头?松了力,姬君凌得到自由的右手没动,左手把?玩精致的白瓷盏,侧首凝着?她:“想要?”
对视瞬息,无?形的暗火在二人之间流溢。洛云姝转而看向他手中?的白瓷盏,仿佛意?在饮茶。
许是高楼下的热闹惑人放纵,佳节难逢,来上京后经历了一些不大愉快的事,她该给自己尝一点甜头?。
她应道:“就?这次。”
姬君凌薄唇无?声地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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