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继子绑定情蛊后 第67章

作者:卧扇猫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复仇虐渣 古代言情

  “什么破路……”

  洛云姝单脚立着,抬着崴掉的脚,秀眉拧成一道结。

  “上来。”姬君凌蹲下身让她攀上他后背,等她上了贼船才状似不经意道:“您何时?成了粗心之人?”

  这半年来他对?她的称谓逐渐变了,堪称没大没小,不过每次只要是调侃她,必会刻意尊称。

  从?前?每每他顶着张淡漠面?容调侃,洛云姝会毫不客气地反击。

  这次她被问住了。

  她懒散归懒散,但绝不是粗心到走路会崴着脚的人。

  是因为?姬君凌那句话么?

  她不甘因为?他而陷入困惑中,而他却在旁观:“长公子不会不知?道吧,我?是因你的话而走神?。”

  她的开门见山让姬君凌的步子微顿:“我?的话怎么了?”

  洛云姝长睫颤了颤,豁出去道:“听起来,长公子像是吃味了。”

  姬君凌沉默了。

  脑中闪过数种回应的可能?,要么不承认,以?免打草惊蛇,先温水煮青蛙,等到她也沦陷。要么撕开这道窗纸,但可能?引起她的戒心。

  今日?之前?他会选前?者,但见过那位掮商,他没了耐心。

  “是又如何?”

  背上趴着的人身子微僵,声音也迟疑:“长公子别忘了——”

  姬君凌快刀斩乱麻,斩断了她的话:“别忘了你我?的约定么?但我?们的约定早已被打破,除去解蛊之外我?们也有了牵扯,早已不算清白。”

  洛云姝更僵了,要从?他身上下来,用距离找回冷静。

  姬君凌没给她这个机会,但后退了一步:“别想?太多,我?不会要求你如何,但既已上了我?的船,再左顾右盼是否有失诚意?

  “我?身边也只有你一人。”

  “你的意思是,你只是不希望我?在和你……”洛云姝不知?道该怎么界定他们的关系,在一起?又太亲近,她想?了个更合适的说法,“是不希望我?和你往来时?朝三?暮四对?么?”

  姬君凌心情复杂,敛起不满足,反问:“难道你希望我?如此?”

  那的确不希望……

  洛云姝没说出口,但因为?这个念头,紧绷的身子稍放松。也是,她绝对?没对?他动情,不也不希望在他们有纠缠期间他身边有旁人?

  她忽然不想?往下深想?,不想?探究姬君凌坦言吃味是因为?对?这段关系的占有欲,还是对?她动了情。

  就像孩童吃糖,一旦开始考虑糖是否会坏牙齿,便?离放弃不远了。

  洛云姝圈紧他脖颈,转移话题:“你第一次背人么?”

  姬君凌的确是第一次背人,武将的本能?使然,不会将后背轻易露给旁人,因而他更喜欢双手抱起她,可以?完全掌控,将她圈在方寸之间。

  今日?是例外。

  “不舒服?”

  洛云姝笑了声,幽幽道:“没有啊,随口一问罢了。”

  看似照顾他颜面?,其实嘲讽的意图更浓厚。姬君凌垂眸,凤眸无半分波动,揽着她腿弯的手一松。

  “啊——”

  河岸边上惊起低呼。

  河边的几?个行人看了过来,洛云姝习惯性地将脸埋入姬君凌颈窝,遮掩住自己的面?容,好不让旁人知?道她和姬君凌的关系。

  脸贴上他颈侧,想?起这是青州城,无人知?道他是她前?夫的长子,洛云姝咬牙道:“姬、君、凌。”

  姬君凌平静道:“抱歉,肩上的伤未愈,一时?脱力。”

  洛云姝险些给气笑了。

  这位长公子可真是能?装,瞧着淡漠,说起话时?常无赖至极,她轻飘飘冷笑两声:“长公子半年伤得真是重,能?挂嘴上一辈子。”

  姬君凌清冷的眉间神?色坦然:“不算重,但足以?挟恩图报。”

  说完这句后他不再逗弄,并非放过了她,而是洛云姝无意说的“一辈子”所蕴含的可能?性让他陷入沉思。

  一辈子?

  -

  一行人在青州待了四个月,算上来时?路上花的一个多月,已过去小半年之久,不久后又是一年岁末。

  回程的路上,洛云姝和姬君凌在外人面?前?又变成了长辈与晚辈的关系。旁人看来,姬君凌冷淡,郡主懒散,二人相处客套与和睦。

  只有还算了解姬君凌的赵三?郎觉察出了暧昧之处。

  铁树开花已足够令人震惊,更震惊的是这花开在了姬君凌父亲的女人身上,那位姬家家主卧病近两年未曾醒来,姬君凌坐上了姬家掌权人的位置,还盯上了父亲的女人。

  赵三?郎出于担忧,挑明了问好友:“子御你真打算就这样一直不明不白地在一起?过了年你可就二十有二,你家那老头撑不了多久,等他一去,你祖父孝期也过了,子御你的婚事就不能?再拖了。”

  姬君凌不为?所动。

  赵三?郎换了个说法:“但郡主是你父亲的前?妻,难不成你要娶了她,与她相守一辈子?”

  果然,姬君凌凝眉沉默。

  赵三?郎倒非古板之人,甚至觉得姬君凌与洛云姝会生出私情是人之常情,可他实在不忍好友因占有了父亲的前?妻被世俗所诟病。

  打算趁热打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沉默良久姬君凌倏而抬起眸,像是想?通了困惑已久的事,清冷眸光坚定,透出说一不二的果断。

  “也并无不可。”

  他和洛云姝如今的关系并不稳固,虽然会随情蛊斩断,而他们之间的情蛊再有半年就会自行解开。

  此后他们的关系将会如何?

  需得缔结一个新的、更稳固的关系,最好如几?个月前?那日?她无意中所说的那样持续一辈子。

  一切在此刻得到了答案。

  不,早在一年前?的元日?,洛云姝和他同寝而眠,在按礼只有他的妻子才能?躺着的榻上醒来时?。

  他潜意识就想?过这个可能?。

  受父辈影响,从?前?姬君凌并不向往成家,他不擅陪伴谁,也不习惯有人在家中等候,因此不想?和父亲一样导致另一个女子的悲剧。

  但那日?大朝会结束后,他格外想?回府,只因想?到家中还有一个人等着,有人等的感觉似乎也不错。

  姬君凌看向洛云姝的马车,目光稍缓:“是只能?如此。”

  “只能??!子御你当真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娶父亲的前?妻?”赵三?郎清楚这位好友的性子,看似冷淡,实则固执。听闻此言头都大了,甚至给他递了台阶,“实在是喜欢得紧不肯放手,可以?像太子那样娶一个明面?上和睦,实则约定互不干涉、各取所需的妻子,如此你和她依旧可以?厮守,又可借联姻与其余士族谋取利益。否则你只会受到攻讦!”

  “你所言的确是最有利的办法。”

  姬君凌神?情理智如常,但下一句话却是:“但我?不想?身边有第二个我?的母亲,即便?起初是各取所需。”

  他的母亲当初何尝不是本着各取所需的态度选择联姻,后来不也因为?丈夫的冷落郁郁而终。

  “我?不会娶一个不爱的女子。”

  赵三?郎险些栽下马,非但没劝成,好友反而更执迷不悟了。

  “你爱上她了?”

  在他看来,喜欢也好,迷恋也罢,甚至鬼迷心窍……都不如一个“爱”字来得要命,这、这太不可思议了,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姬君凌回头看着他,总是冷然无情的眸中覆上困惑。

  “你是说,我?爱上她了?”

  赵三?郎琢磨着他的语气,他的语调微扬,听来像是不屑、讥诮,少年时?的姬君凌就是如此,每每听人说起情爱时?都不屑一顾。

  他再次生出一点希望。

  还没开口,姬君凌忽而低笑,深邃凤眸远眺天际流云。

  “是,我?应当是爱上她了。”

  赵三?郎将好友从?歧途上拉回的希望彻底被他斩断了。

  -

  回程途中,洛云姝发觉一事,和姬君凌的情蛊似乎有一个月不曾发作?过,似乎是……提早解开了。

  之前?替他们转移情蛊的术士说过,这蛊本无法解开,转移到姬君凌身上,再调成寻常情蛊,会在三?年后自然消亡。如今情蛊转移虽还不够三?年,但身体里感知?的变化太明显,洛云姝无法忽视。

  她和姬君凌求证,他沉默片刻,说等回洛川再让郎中诊治。

  清晨,官驿中,洛云姝懒懒倚着软枕,口中叼着衣梅。

  对?面?,姬君凌在翻阅公文。

  情蛊疑似解开后,二人在彼此有数的前?提下,延续着他们的关系。他每日?仍会来车上或驿馆中她的寝居待一会,却只静坐翻看公文。

  偶尔会压着她唇舌纠缠,再过分点,没入裙下拿捏片刻。

  但仅限于此,一连十来日?。

  倒不是洛云姝焦渴难耐,只是这不大符合姬君凌作?风。

  是因之前?守身如玉守了二十年,在她这里初尝了情爱滋味,头两年食髓知?味、不知?疲倦。蛊也解开了,又耗尽了精气,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洛云姝若有所思,长指轻抬,给他推过去一杯濯云给她备下用于补气血的花茶:“喝一杯么。”

  他依旧看着书信,端方清冷,像朝中最不会徇私枉法的那类人。

  他们在此停留是因姬君凌有公务要督办,今晨他方从?军营归来就来了她这里,还以?为?有什么要紧事,结果坐下来看起了公文。

  忙于公务的样子怪耐看。

  洛云姝口有些干,端起要给他的那杯花茶润润嗓子。

  “这花茶是补气血的。”

  “你体弱,比我?更需多饮。”姬君凌依旧没抬头,拿着公文,一副天塌下来都要为?朝廷分忧的架势。

  洛云姝素手在瓷盏上点了两下,散漫的眸光中藏着不得手不罢休的狡黠:“长公子为?公事殚精竭虑,我?见你近日?身子似有亏空。”

  近日?。

  姬君凌手中公文微顿。

  清正端方的年轻将军终于禁不住诱惑,放下了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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