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分雨
江砚厚颜,她可还要脸面?。
“放心,不会有人?过来。”
他一下一下吻着她,似蛊惑一般劝哄:“你应我?……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奉到你面?前……”
姚芙绵想要权势傍身?,那他便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
她不想面?对大夫人?的脸色,他也可舍弃江氏子弟的身?份。
只要……只要能与她厮守,如何都是值得的。
姚芙绵被缠磨得早已动容,何况经过这?段时日的分离及今日的相遇,她已经明白自己心意。
她终于松口:“我?答应你便是了……”
话一出口,换来的是江砚将她抱得更紧,几乎要将她揉进他的血肉,与他融为一体。
姚芙绵捶他:“你松手,我?要喘不过气了。”
江砚这?才放轻力道,盯着她说道:“从今往后你我?便是夫妻,要不离不弃,生死与共……”
要日日夜夜待在一处,要眼中只对方最要紧。
二人?唯有彼此是最亲密的人?,谁都无法拆散他们。
姚芙绵含糊地应着,眼角瞥到江砚衣袍,在他还想再来一回?时阻止,忍无可忍道:“够了……你先?管管你自己。”
她的手已经被擦得足够干净,而江砚衣袍上沾到的不少狼藉还未处理。
想到方才情难自抑的荒唐事,姚芙绵火烧似的脸热。
府中客房久未住人?,姚芙绵只好?带着江砚去了自己屋里,吩咐人?给他备水。
室内更方便行事,江砚眼神直勾勾盯着她,姚芙绵哪里看不懂其中含义,丢下他自己出门了。
待江砚换好?干净衣裳出来,又变回?人?前清风朗正的模样。
第九十八章
姚芙绵带江砚去见姚渊。
江砚想要娶她, 还需姚渊首肯。
姚渊正倚靠在榻上看书,见姚芙绵带着?江砚进来,意外之余难掩喜色。
江砚恭敬地行了一礼, 先是关?切起?姚渊病情。
姚渊摆摆手,这病缠了他许多年, 他早已不放在心上?, 转而问起?江砚有关?外界战乱一事。
他连房门都鲜少踏出,对外界事知之甚少, 只听闻平南王起?兵又已被剿, 不知其中细情。
江砚从平南王起?兵到落败, 大致讲述一遍, 至于其中何人做了何事,并未细说?。
姚渊听毕,感慨万千。
若他如江巍一般身康体健,必定也?会一同前去讨伐平南王。
明白姚渊在惋惜什?么, 姚芙绵心中不大好受, 说?道:“您且安心养病, 待好起?来,总有一日?能再上?战场。”
江砚也?道:“战事已平息, 伯父不必忧虑。”
姚渊笑了笑,明白二人是在宽慰自己, 也?不再唉声叹气。
他又问:“怀云此回?来扬州, 可是有要事处理?”
以江砚身份,姚渊料想江砚在讨伐平南王一事上?是主?力, 不过从方才?所言并未居功罢了, 在此关?头来扬州,也?不知何事如此要紧。
“怀云的确有要事。”江砚看了姚芙绵一眼。
“何事?”姚渊惊诧。
他只当扬州也?出了事, 并未察觉到两人间的暗流涌动。
江砚深深作?了一揖,躬身低首,姿态板正。
“怀云心悦芙娘已久,诚心求娶,还望伯父成全。”
姚渊瞧不见江砚神态,但可听得出来江砚语气里的真挚恳切。
他先是愣了愣,反应过来后,才?用询问的目光看向自己女儿。
即便已经与江砚说?好,也?早知江砚此行目的便是此事。但真到这种时候,听到江砚的那?些话,姚芙绵依然无法控制地?感到一阵脸热,眸带羞赧地?垂下?去,微不可察地?轻轻颔首。
姚渊了然。
他笑着?让江砚不必多礼,又让姚芙绵先出去。
姚芙绵不解,不由得去看江砚,只见江砚目光柔和地?看着?她,有让她放心的意思。
姚芙绵这才?出去。
她不知姚渊要对江砚说?什?么,还不能让她知晓。
阿父虽给她定下?的是与宋岐致的婚事,但从阿父对待江砚的态度来看,应当不会反对才?是。
在屋外等了一刻钟还不见人出来,姚芙绵才?先回?自己房里。
一个时辰后江砚才?回?来。
姚芙绵问:“我阿父与你说?了什?么?”
“让我今后好好照顾你,不可惹你不快。”
姚渊这便是应了他们二人的婚事。
倘若二人成婚,姚芙绵日?后必定是要跟着?江砚在洛阳过日?子的,往后往返扬州会变得麻烦许多。
姚芙绵生母早逝,是姚渊独自一人将她带大,姚芙绵幼时总是能收到姚渊在外头寻来给她玩的各种稀奇小玩意。若是有无礼的孩童欺负她,姚渊即便得罪人也?要给姚芙绵讨个公道。
姚芙绵只有姚渊一个亲人,自是不舍得远行。她若真离开扬州,再回?来不知何时,何况姚渊病情反反复复,父女二人能见面的机会更是不可预料。
想到往后可能会发生的事,姚芙绵眼眶逐渐发红。
江砚抚摸她的背脊无声安抚。
情绪缓和后,姚芙绵要去见一见姚渊,江砚开口道:“岳父大人已经歇下?。”
姚芙绵微愣:“……你倒是唤得顺口。”
*
圣上?自平南王起?兵后受到惊吓,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众朝臣都在商议储君之事。
战乱后有许多事需要处理,刘琰身为太子,这段时日?代替圣上?处理朝中政务,忙得连喝口水的空隙都无,翘首以盼江砚早日?回?来分担,已命人送信去扬州催了几回?。
刘琰送来的那?些信件江砚并不避讳姚芙绵,姚芙绵也?清楚江砚撇下?一堆事务来扬州寻找她,回?去之后必有好一阵要忙得不分日?夜。
即便江砚不说?,她也?清楚二人无法留下?太久。
这两日?姚芙绵不再出去外面,陪在姚渊榻前,或是说?自己在洛阳的见闻,或是说?起?那?些她在洛阳结识的人。
日?子安逸闲适,姚渊安静听着?,在姚芙绵停下?时候开口。
“芙儿,回?去吧,不必担心为父,为父自会顾好自己。”
姚芙绵垂下?眼,紧紧咬唇,许久不出声。
待她再次抬眼看去时,姚渊已经睡熟,嘴角带着?欣慰的笑意。
翌日?,姚芙绵终于主?动提出。
“这两日?便收拾行囊回?洛阳吧。”
无论心中刘琰如何焦急催促,江砚依旧从容,并不在意刘琰如何火烧眉毛。
“若你不舍,可再多留几日?。”
“足够了。”姚芙绵垂眼,“早些回?去,早些处理完,也?好早些安定下?来。”
于是收拾好行囊后,二人便出发了。
扬州无战乱,也?不会有人对姚府发难,凭姚府里的侍卫足以应付日?常生出的情况,是以,那?些原本留在姚府的江氏侍卫这回?会跟着?他们一同回?去——带着?卫国公府的聘礼。
这些聘礼的确该物归原主?。
姚芙绵瞪了江砚一眼:“你倒是好算计。”
江砚平静道:“有备无患。”
*
锦竹在当初去幽州路上?被江砚遣人先送回?来,这回?姚芙绵不想锦竹跟着?,留锦竹在扬州替她照料姚渊,若有情况好及时告知她。
因此,此行姚芙绵只熟识江砚一人,那?些离乡的愁绪对着?江砚说?不出口,只能独自消解。
随着?离姚府越来越远,直至看不见,姚芙绵才?终于忍不住,揪着?江砚衣襟低声啜泣。
江砚轻轻拍着?她的背脊,柔声道:“并非一去不回?,待朝堂局势稳定下?来,我会陪你再回?来。届时可待得久一些。”
往后的事谁能确保万无一失,比起?得空回?来,显然是待在扬州更好。
姚芙绵不禁有些动摇了,仰起?一张满面泪痕的脸,红着?眼眶问江砚:“我能不能不嫁你了?”
听到这句话,江砚原本温雅的面庞顷刻像覆了层冰霜,语气也?似冰天雪地?的风一般刺骨阴冷。
“由不得你反悔。”
*
到了三月,春光明媚,经过战乱而变得荒芜的土地?重新被种植上?庄稼,地?里随处可见劳作?的百姓。
江砚时不时会带姚芙绵骑马,或是去瞧田埂里五颜六色的野花,或是去够树上?新长的翠绿嫩芽。
二人回?洛阳的路途很顺利,路上?并未遇到什?么阻碍,再有两日?便能瞧见洛阳城门。
春日?的日?光暖融,既不似冬日?凛冽,也?不似夏日?燥热,很适合小憩。
马车车窗帘子被风吹起?一角,和煦的春日?倾洒进来。
纠缠过后,姚芙绵困乏地?枕在江砚膝头,闭眼惬意地?享受这一刻的安宁。
她嗓音困倦,慢悠悠地?说?着?:“关?于我们二人的事,你要先去与府中长辈说?清楚,尤其是大夫人,将事情都解决好。若是府中有人因此来找我的麻烦,我可饶不了你。”
江砚长指穿过她乌黑浓密的发丝,轻柔地?抚摸,应声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