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帝宠 第114章

作者:三日京 标签: 古代言情

  阿难圆滚滚的身子坐起来的时候只让人觉得可爱,他身上还穿着沈珈芙给他做的衣裳,正低头抓着身下的被子,自己和自己玩。

  沈珈芙隔得远远地唤了他一声:“阿难。”

  阿难听到了有人叫他,脑袋一扭,隔着摇篮望了望,望到沈珈芙的方向,张张嘴发出一点声音。

  沈珈芙笑着过去把他从摇篮里抱了起来,轻声道:“阿难好厉害,都能坐起来了。”

  阿难重了些,沈珈芙抱久了还有些手酸,刚准备把他放回去,身边恰好递过来一双手,把阿难接了过去。

  “陛下?”沈珈芙转过头看见是祁渊,当即松手把阿难给祁渊抱着了。

  “圆滚滚的胖小子。”祁渊颠了颠阿难,勾唇笑了声。

  阿难被谁抱着都不吵不闹,也听不懂祁渊的话,只是目光还寻着沈珈芙,胳膊往她面前伸着。

  祁渊把他往回抱了点:“别闹你母妃,她可抱不住你。”

  沈珈芙摸摸阿难的小脸,否认祁渊的话:“还能抱的住,只是抱不久。”

  “陛下什么时候过来的,刚刚看见了吗?”沈珈芙急不可耐地同他说,“方才我进来看见阿难坐起来了。”

  祁渊瞥一眼阿难,把他往摇篮里轻轻一放,认真道:“没瞧见,给父皇瞧瞧。”

  阿难像没长骨头似的,一被祁渊放进去就撅着屁股趴在摇篮里,动都不动一下。

  两双眼睛看着阿难,阿难打了个哈欠,又要睡觉了。

第184章

  皇庄

  沈珈芙笑着去把他的身子翻过来,拿他的小被子给他盖上,说:“陛下别吵他睡觉了。”

  “朕才刚来他就要睡。”祁渊喃喃自语,想说他像只小懒猪,但这么说了沈珈芙肯定第一个和他急。

  给阿难掖好了被子,他们退了出去。

  回到正殿上,宫人送了热茶来。

  现在时辰还早,照理说祁渊今日不上早朝,现在也该在御书房才是。

  “快下雪了。”祁渊冷不丁冒出一句来。

  沈珈芙拿起桌上奉的热茶,刚饮下一口,看着外面刮着冷风的枯败之景,应了一声:“许是快了吧,好像去年也就是这段时日下的雪。”

  祁渊轻叩着茶盏的杯壁,视线看着杯盏中的茶水还冒着热气,茶香清醇,随后才不紧不慢说:“之前不是说想去皇庄吗,皇庄久不住人,朕在夏日的时候叫人修缮了一下,今日想起来了,过来问问你还想去吗?”

  沈珈芙像是被忽然的一个惊喜砸中了脑袋,直起身,双手撑在他膝盖上,整个人恨不得扑到他身上去,问:“真的吗真的吗?”

  “想去想去,我想去的。”

  说罢,她忍不住起身要叫人收拾东西。

  祁渊把她拉了回来,无奈地圈着她的手腕,和她说:“不着急,你若想去,朕叫人准备一下,后日再过去,两日拿给你收拾东西,在山上待到下过了雪再回来,总也没几日。”

  沈珈芙稍稍冷静了一下,想到了侧殿里安睡的阿难,皱起眉:“可若是我们走了,阿难怎么办?能把阿难也带去吗?”

  阿难虽是个小孩子,但也不是说全然不能和他们一起出门,恰恰相反,阿难年纪小,更需要每日出去透透气,也不能一直都待在房里。

  祁渊微微蹭着她的鼻子看她皱眉头努力思索的模样,笑了下:“自然要带上阿难,皇庄有地龙,不会冷着他。”

  “还有地龙啊。”沈珈芙忍不住笑,就连玉芙殿也没有地龙呢,不过冬日里用炭火,地龙也就不需要了。

  “还有温泉,下雪了也不冷。”祁渊虽不知道那皇修缮得如何了,不过温泉是本来就有的东西,想来也不会差到哪儿去,“多泡泡温泉,对你有好处。”

  “那我叫人多给阿难带些厚衣裳。”沈珈芙被蹭得鼻子痒,往后缩了一下,回望着祁渊,又凑上前去亲亲他的侧脸,高兴地从他身上起来,叫人去准备东西了。

  帝王和贵妃要带着皇子出宫游玩这种事说起来也只能说是风月轶事,陛下对贵妃的宠爱已经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如今不过是出宫一趟,倒也不让人奇怪。

  虽是这么说,但也足够让后宫众人艳羡不已。

  第二日请安时,沈珈芙就听到底下人论起此事。

  “听闻皇庄的山上梅花开得要早些,娘娘此去还能先一步赏到梅花呢。”

  “也不知山上的梅花与宫中梅花有何不同,该是要艳一些还是要逊色一些,你们说呢?”

  位份低的宫妃默不吭声,谁都不想得罪,位份高的宫妃也乐意说几句酸话,总归是无伤大雅。

  沈珈芙噙着笑意听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皇庄,又说起梅花,最后才把话题绕到沈珈芙身上。

  “宫中的花儿开得再艳也有看腻的一天,总是要看些新鲜的,惹人眼的才赏心悦目啊。”这话是白修仪开的口,她轻笑着说完,似乎觉得不大好,略有些收敛地抿抿唇,朝着沈珈芙笑了一下。

  这话中之意只要在场众人不傻,都能听得出来,不就是说现在这宫里的都是陛下看腻了的面孔,也就沈珈芙新鲜些,若再有更新鲜的来,说不准陛下还会不会一颗心都放在沈珈芙身上。

  沈珈芙敛起笑意,不动声色地摩挲着茶盏。

  “知道的会说修仪娘娘说的是花,不知道的还以为说的是在座的各位姐妹呢。”柳婕妤扯了扯手帕,掩唇笑道。

  在上坐着的皇后看戏似的看下面说着话,命人把茶拿下去冲淡一些,这么扭头的一刹那功夫,底下就说说笑笑提起了明年选秀的事情。

  朝中选秀是每隔四年一次,上一次选秀也就是沈珈芙入宫的两年前,兜兜转转,等年后也该再选秀了。

  沈珈芙没反应,似乎并没有把这句话听进去。

  “明年大选,看来宫中又要热闹起来了。”不知谁是在底下似叹又似笑地说了一声。

  请安礼过后,沈珈芙把阿难抱去寿康宫了。

  阿难只有几个月大,一开始不能出门,满月以后沈珈芙倒是常常把他抱出去,只不过也不会走远,最多在御花园里转转,这还是第一次把阿难抱来寿康宫。

  太后从沈珈芙手里把阿难接过去,乐呵着道:“哀家看阿难这小模样,长大了不知要招多少小姑娘喜欢。”

  沈珈芙也笑,阿难长得像祁渊,又结合了她的优点,那双眼睛恰恰不似祁渊那般冷漠,不过小孩子罢了,现在又能看出点什么多的来?

  阿难被太后抱着也一点不闹腾,太后还是头一回见着这个年纪还一点不闹的孩子,有些惊讶地多看了两眼。

  阿难一直都在玉芙殿里养着,见着太后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太后似惊似喜地叹了一声:“这孩子,一点也不怕生。”

  沈珈芙附和一声,伸手往一旁的点心盘里拿了块牛乳糕,她早上急着去请安,早膳都没用多少,现在有些饿了。

  “知道你喜欢哀家宫里的牛乳糕,哀家特意让小厨房准备着。”太后看见她小口吃着牛乳糕,忍不住笑,“原本哀家也没发现你喜欢吃这个。”

  沈珈芙咽下一口香软的牛乳糕,茫然看着太后。

  太后这才继续说下去:“后来皇帝过来刚好撞见你在侧殿吃点心,他说那一盘都快被你吃干净了,还问哀家是不是不给吃,馋得你这个小姑娘躲着人吃点心。”

  沈珈芙的脸瞬间红成一片,还剩下的半块点心也咽不下去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她怎么都不知道?

第185章

  等人

  看见沈珈芙惊讶的脸,太后讶异一声,道:“他没和你说过?”

  沈珈芙茫然摇头,这是哪儿的事情啊?祁渊什么时候还看过她吃点心?

  她当初在寿康宫住的那段时日不知从何处听说祁渊喜欢细腰的姑娘,那时她刚入宫,一路舟车劳顿着实瘦了些,但后来又在太后宫里养得不错,渐渐的都能察觉到腰身较之前粗了些。

  她自觉不能再这样,所以用膳之时都刻意少用些,可用少了肚子又饿,有时候忍不住就躲在侧殿吃点心。

  “想来是担心你脸皮薄,不好同你说吧。”太后不甚在意,低头逗着阿难。

  沈珈芙的脸依旧红红的,将那块点心吃完,接过宫人递来的手帕擦了擦手,饮下半盏茶才重新抬头。

  “没想到吧,他当时看着不乐意搭理你,其实连你爱吃什么都摸清楚了。”

  阿难伸手抓住了太后脖子上挂着的珍珠链,像是觉得有意思,小手抓了抓。

  太后急忙伸手把他的胳膊轻轻拨开,轻声道:“这个你可玩不了。”

  沈珈芙觉得太后忽然和她说这个有点奇怪,太后的重点应该不是她爱不爱吃牛乳糕。

  “他表面上不好接触,可一旦对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上了心,那可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

  沈珈芙还没仔细去想太后这句话中的意思,便又看见太后笑眯眯地问她:“过两日是要去皇庄?”

  沈珈芙点点头,应了一声:“是,陛下说皇庄修缮好了,要带嫔妾和阿难去看看。”

  “也好也好,是该去瞧瞧了,那地方久不去人都该废了。”太后见阿难又玩起了她的珍珠链,无奈地叫身边的嬷嬷帮她把珍珠链取了下来。

  午膳之前,沈珈芙带阿难回了玉芙殿。

  宫人们多多少少都知道开了年后就是选秀的日子,今日和沈珈芙一起去凤仪殿请安的宫女们都小心做着活,不想让沈珈芙听了这些话心里难受。

  沈珈芙倒是没表现出什么难受,她照样该做什么,明日还要和祁渊去皇庄,她这时候比谁都高兴。

  但好像也没有那么高兴。

  她在想太后的话是什么意思。

  “娘娘,听说皇庄有汤泉池子,娘娘要带上这件珍珠绡纱裙吗?这裙子轻薄,穿着入水应当也不重。”锦书将她夏日里穿的裙子翻找出来,喜滋滋地问沈珈芙。

  沈珈芙偏头看了一眼,当即瞪大眼睛,回话都有些语无伦次,看着锦书:“这裙子、裙子不行——”

  为何不行?这裙子这么好看。

  锦书觉得有些可惜,觉得这裙子若是穿在娘娘身上定然好看极了,就像仙子下凡尘一般好看。

  沈珈芙快步上前去,将那条裙子拿过去,打开柜子扔了进去。

  这裙子确实是好看,只是沈珈芙已经穿过一回了,她实在是印象深刻,再拿去皇庄泡汤泉的时候穿着,也不知道祁渊瞧见会不会让她再穿一晚上。

  这种危险的事情她可不敢干。

  今夜祁渊没过来陪着沈珈芙用晚膳,但是提前叫人给玉芙殿知会了一声,不让沈珈芙等他。

  沈珈芙不觉奇怪,平日里祁渊忙一些的时候都不会过来用膳,只是御书房和祁渊自己的乾安殿距离玉芙殿都很近,所以他不过来用晚膳的时候很少,大概是年底了朝政上繁忙一些吧?

  本以为最多她沐浴洗漱完祁渊就该回来了,可一直到她都往床上躺了祁渊还没回来。

  殿中的烛火一直亮着,沈珈芙也不叫人灭了,先是在床榻上看了会儿书册,都看困了祁渊也没回来。

  她慢悠悠打了个哈欠,下榻去将书册放起来,隔着窗往外瞧了瞧,黑漆漆的什么也瞧不见,只是夜里冷风微微灌进来,有些凉。

  她没再站在窗边,自顾上榻等祁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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