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帝宠 第116章

作者:三日京 标签: 古代言情

  沈珈芙模糊地嗯了一句。

  “娘娘可别躲懒,该起来啦,若要睡觉,还是回榻上去睡吧?”锦书伸手轻轻给她浇着水。

  沈珈芙说了声好,眼看着就要睡着了。

  锦书和莹灯毫无办法,莹灯都想着要把娘娘从池子里捞出来了,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祁渊回来了。

  他是看着时辰回来的,其实也压根没走多久,本想着有她的两个宫女在怎么也该放心,这皇庄又是安全的地方,她就在山上泡温泉,不会有事,但就是坐不住,还是去找她了。

  一上台阶就看见沈珈芙都要在池子里睡着了,两个宫女在一旁劝着她起来。

  “沈珈芙。”祁渊喊她。

  沈珈芙一激灵,醒了,趴在池沿上,看见了祁渊的腿,再慢慢抬起头,冲他笑。

  一般祁渊喊她全名的时候就代表着情况不妙了,这时候连宫人都往后退。

  沈珈芙泡得脸蛋红彤彤,不用别人来叫,自己从池子里爬起来,心虚地不敢看人,身上穿着的衣裳在她起身时湿漉漉地往下滴着水,她伸手拧了拧,去擦身子换衣裳。

  祁渊跟了过去,到了屏风围着的挡风处,怕沈珈芙动作慢着凉,伸手将她身上挂着的衣衫迅速剥干净了,又拿来一旁备好的擦身的帕子将她的身子裹住。

  沈珈芙的头发是盘起来的,不让头发浸在水里打湿了,玉簪上雕着的是木芙蓉,淡雅漂亮。

  她被祁渊擦干身上的水迹,眼睛还看着人。

  “陛下不来喊我,我也是要起来的。”祁渊给她穿衣裳,让伸手她就伸手,忍不住解释了一句。

  祁渊冷笑:“朕若不来,你是想在池子里睡一觉吧。”

  沈珈芙忙转过身,胳膊紧紧环抱住他的腰,仰头看他:“没有的,锦柔唤我起了,我本来就要起来了,还不是陛下昨夜不让我睡,我没睡好,困了嘛。”

  这理由还算说得过去。

  祁渊捏了下她的脸,让她先站好把衣裳穿好。

  “朕让人看着你你都不省心,怎么能在池子里睡觉,朕看你是脑袋泡傻了。”祁渊说罢,给她披上了外袍,又在外面给她加了件斗篷,也不打算让她穿鞋了,直接抱着人出去。

  沈珈芙一路上脑袋都遮掩在斗篷的兜帽里,回了屋子,祁渊把她放床上,才听到她反驳他刚刚的那句话。

  “我习惯了嘛,之前在玉芙殿的时候总是和陛下一起沐浴,有陛下在我都可以在池子里睡觉的。”她轻声嘀咕着,自顾撇撇嘴,坐在榻上轻轻晃着腿。

  祁渊抬起她的脸,温声问她:“那看来是朕把你惯坏了。”

  沈珈芙嘴巴甜,见他离得近,凑上去就亲了亲他,一下不够,又来一下,把祁渊的脾气都亲没了。

  祁渊尝到了一点橘子的清甜,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放过了她。

  “转过背来,朕给你擦擦头发。”他拍了拍沈珈芙的大腿,问她,“待会儿还睡吗。”

  沈珈芙把斗篷和外衫都解开,头发沾了水汽,还是湿了些,不过没有多少,很快就能干。

  她见祁渊不气了,心里啧啧叹了两声,祁渊还真没骗她,这一招比说十句话都管用呢,于是干脆利落地转过身,背着他,然后点头:“困,还想睡。”

  “那朕陪你睡一会儿。”

  屋里暖和,沈珈芙没一会儿就困得睁不开眼了,等祁渊说了声好,她裹着被子倒头就睡。

  祁渊解了衣衫,也上了榻。

  本以为会睡不着,实则他抱着沈珈芙,没多久就睡沉了过去。

  这一觉两人睡得实在是有些久了,就连祁渊都没反应过来,醒来后瞧见床帐中光线昏暗,沈珈芙也在被窝里动了几下,冒了个头。

  两人一对视,皆不说话。

  沈珈芙睡得身子都发软了,蹭了蹭祁渊的肩膀,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

  中间也有人来唤过一声,祁渊短暂地醒了下,不过也把沈珈芙叫醒了,她半梦半醒间似乎叫外面的人别吵,所以之后也没人来叫了。

  祁渊被沈珈芙柔软的身子贴着,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语气随意又好笑,问沈珈芙:“你说阿难这么能睡是不是也有我们两个的功劳。”

  沈珈芙瞪他一眼,直起身,不愿意当懒蛋,拉开帘子要起来了。

  她一起来,祁渊更不会在床榻上待着,起身穿衣。

  一叫来外面的人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沈珈芙有些吃惊,她居然和祁渊睡到了申时中,平日里她自己睡午觉可从没睡这么久过。

  一定是祁渊的问题。

  沈珈芙坐在妆奁前叫人给她把头发重新盘起来。

第188章

  金叶子

  夜里祁渊没再让她去泡汤泉,说是白日里泡得久了些,恰好沈珈芙也懒懒的,说不去就不去了,跟着祁渊在屋里下棋。

  第二日祁渊带她去看了红梅林。

  这山上的红梅开得要早一些,不过这片红梅林在山头肆意生长着,比不上皇宫里那些被人精心养护着的红梅树,但也算得上是开得好看。

  今日有点太阳,祁渊叫人拿了作画的纸笔,又让人搬来了一方美人椅到红梅林,让沈珈芙躺上去,他来给她画画。

  沈珈芙听他的,兴冲冲坐了过去,惬意地晒太阳。

  只不过山上还是有些冷,宫人又拿来了炭盆,摆在这周围,让周围暖和些。

  沈珈芙同祁渊隔了一段距离,瞧不见他桌面上画的怎么样,可又想和他说说话,于是趴在美人椅上问他:“陛下还记得去年在行宫的时候给我画的那幅画吗?”

  祁渊抬眸,看见沈珈芙亮晶晶的眼眸,含笑应了一声:“朕给你画的哪幅画会不记得。”

  “当时叫你拿回宫中,你偏要留在行宫。”

  沈珈芙眨眨眼,又重新坐回去,闷闷道:“我原本想着每年都能去行宫的,行宫总要留点东西在,到时候再去行宫就都能记得嘛。”

  谁知道阿难悄无声息地就落到了肚子里。

  说罢,她又看着祁渊手里还没画好的一幅画,道:“这幅画也不拿回去,就留在这里。”

  祁渊不觉得有什么,他说了声好。

  怕沈珈芙在美人椅上坐着还是冷,祁渊画得快了些。

  沈珈芙今日穿的是红裙子,身上披了件玉白的斗篷,面颊泛粉,整个人漂亮又乖巧。

  红梅林中的美人图。

  祁渊画好了拿给沈珈芙看,沈珈芙满意地点点头,大着胆子道:“陛下画的真好,该赏银子才是。”

  赏银子?

  祁渊看她满脸无畏,放下画纸,低头在袖子里找荷包,没找到,自顾往一旁的锦书怀里掏银子。

  锦书如临大敌地看着沈珈芙走过来,身子都僵硬了,看她把平日里给宫人打赏的银钱袋子抽出来,从里面挑挑拣拣选出几片金叶子,坦然地递到陛下面前。

  沈珈芙手心放了七片金叶子,她摊开手,递到祁渊跟前,道:“陛下快接着,金叶子呢。”

  祁渊冷峻的眉眼淡淡扫过她手里的东西,看她是当真无畏,伸手把金叶子接过来,勾唇笑:“七片。”

  沈珈芙打了个哆嗦,怕自己玩脱了,赶紧把荷包还给锦书,拔腿就跑。

  祁渊毫不费力地追上她,没好气地把她抱起往山下走。

  “七片金叶子是吧,沈珈芙,你且好好等着。”他说话的语气倒也不凶,就是这话在沈珈芙听来就是要找她算账了。

  沈珈芙刚刚胆大一会儿,现在立马缩着身子,讨好地亲亲祁渊的唇边:“我是好玩的,陛下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计较呀。”

  “不要金叶子了,我给陛下绣手帕好不好?”沈珈芙晃了晃腿,讨好着道。

  祁渊看样子不为所动。

  “七片金叶子,珈芙给朕的,朕怎会不要。”他轻笑,“等着朕跟你算账吧。”

  沈珈芙忙说:“我给陛下绣手帕,绣荷包,陛下别…别算账了。”

  祁渊听进去了,把她抱下山,进了屋放椅子上:“可以啊,绣手帕,绣荷包,一个抵一片金叶子,朕也少跟你算一次账,珈芙应该清楚朕讨账的手段。”

  沈珈芙的脸立马就红了,泛着薄怒看向祁渊,说他登徒子。

  她不过就是想玩玩,祁渊太凶了!

  “那我给陛下绣七个,陛下……”

  话没说完,祁渊笑着点头,说了声好:“今夜便拿给朕,一张手帕抵一次,过时不候。”

  今夜——她去哪儿给他弄七张手帕和荷包过来?

  沈珈芙把祁渊推开,跺了跺脚凶他道:“陛下你不讲理!”

  “别要了!一张都不给你。”她气冲冲地转身。

  祁渊哄着把人抱进怀里,往她手里塞了一枚金叶子。

  沈珈芙蜷起手,还是不理他。

  祁渊又塞了一枚。

  沈珈芙看他一眼,把手摊开,还要。

  祁渊不给了,咬着她的唇让她别得寸进尺。

  晚膳吃了烤羊肉,羊肉是一块块切好了穿在棍子上的,沈珈芙想自己烤,祁渊怕她自己烤了没烤熟就放嘴里了,于是在一旁看着。

  “好暖和。”沈珈芙伸手往火苗上面探了探,往后去摸自己坐的小凳子,祁渊给她拿近了些。

  “好了,就在这儿,太近了待会儿火星子溅到你身上。”祁渊给她摆好位置,让她坐着别再往前。

  沈珈芙抬起脑袋看他,笑呵呵的道:“陛下,我给你烤肉吃。”

  周围宫人都在忙着做事,祁渊看一眼她手里捏着的肉串,有点边缘已经烤焦了她也不知道翻个面。

  于是伸手握住她的手,把她的肉串转了个方向,道:“你烤着玩就是,可别吃。”

  沈珈芙愣了一下,看看手里的肉串,有些嘀咕:“这次是意外,上回我在奚山给陛下烤的羊腿就很好吃。”

  祁渊没说话,叫人重新串了些羊肉过来,特意叫人把肉切成了片,串在一起。

  “试试这个,这个熟得快。”说罢,他拿走了沈珈芙烤焦的羊肉,给她换了一串。

  沈珈芙狐疑看看他,自己去给羊肉刷上了料汁,重新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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