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颇得圣眷 第123章

作者:屋里的星星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宫斗 爽文 古代言情

  怎么可能好受?

  腰肢一下又一下地撞在他掌心上,水花四溅,溅在她身上、地上、屏风上,四处都是,褚青绾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记得水温凉了下来,某人才肯替她擦拭,将外衫给她披上。

  净室内满是狼藉,清水上浮现了些许白沫,叫人不忍直视。

  她哭红了眼,某人还装模作样地哄她:“是朕失态,一时孟浪地欺了绾绾,绾绾别恼。”

  褚青绾被哄得越发恼怒,一时孟浪?他哪一日不孟浪?!

  褚青绾立时推开了他,自己退出他怀抱,将外衫衣襟拢紧,就要自己往床榻走,结果两条腿一软,险些栽在地上,身后的胥砚恒手疾眼快地扶住她,也意识到今日有些过分了,将人气狠了。

  他蹭着她的青丝,低声道歉:“是朕过分,绾绾再骂朕两声?”

  床榻上被逼急时,褚青绾惯来是没有尊卑之分的,混账,不要脸,畜生等等,什么话,她都能骂得出口。

  偏每一条都和胥砚恒对得上,胥砚恒也没觉得冤枉了他。

  人清醒了,褚青绾自然没办法再骂那些话,她红着眼,看向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叫您这么失态?”

  是的,失态。

  往日胥砚恒也会爱这事,却不会半点不顾她的感受,他知晓她脸皮薄,净室内从来都是隐晦地缠绵,哪似今日,水声都要传出殿外去。

  胥砚恒沉默了一阵。

  许久,他才说:“谢贺辞立功了。”

  褚青绾一怔。

  但很快胥砚恒的声音将她拉回来,顾不得去想谢贺辞,他说:“抱歉。”

  不等褚青绾想清楚他为何道歉,他伸手去碰她:“疼了吗?”

  疼吗?

  倒是不疼,他还记得分寸,不曾弄伤她。

  但褚青绾偏过头,她没有说话。

  胥砚恒又说:“不会再有下一次。”

  褚青绾冷呵:“皇上觉得臣妾该信您吗?”

  胥砚恒难得哑口无言。

  其余事,胥砚恒倒是能保证,唯独这件事,他诡异地停顿了一下,才说:“且信一次。”

  褚青绾简直被气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女鹅:我骂的哪一个字冤枉了你?

  小胥:都不冤枉。

第117章

  夜间沉浮时,褚青绾似乎听见了胥砚恒和她说了什么,但她实在是听不清,只隐约听见了贵州两个字。

  她咬了胥砚恒一口,埋怨他总是在这时候和她说正事。

  翌日清醒后,褚青绾才得知了谢贺辞的下落。

  他升官了。

  准确的说,他明升暗贬了。

  从五品京官变成了四品贵州知府,瞧着是升职了,毕竟哪怕谢贺辞出自翰林院,他也该到地方官历练一番,不过地方官也要看什么地方官,江南一带繁华,而贵州一带呢?

  贵州,远在西南,和云南并称云贵,因地形复杂,交通不便,多是深山老林,多毒虫瘴气,多猛兽,而且地区民风彪悍,文风不盛,民间多私藏武器难驯者,治理制度极大,惯来是被官员们避之不及。

  长途颠簸到了那个地方,水土和饮食不服,就能叫人丢了半条命去,莫说要日后回京了,能太太平平地就任,稳住局势就已经老天爷保佑了。

  但谢贺辞表面上看的确是升职了,不是吗?

  而且,谢贺辞查案期间得罪了太多朝臣,他留在京城中,也未必安全。

  褚青绾终于知道昨晚胥砚恒在她耳边说的话是什么了,她陡然想起,胥砚恒从未问过她,对谢贺辞是什么看法。

  也从来都不许她提起谢贺辞。

  起初,褚青绾还有点不满,觉得胥砚恒过于别扭,拒不配合,只让误会延续。

  但现在,褚青绾陡然意识到,或许其实是她想岔了,他不问,其实不是他在别扭,而是她和谢贺辞之前是否有私情都不重要,他都有办法叫她忘记。

  有私情,又如何?

  他不会许她和谢贺辞再见面,不会允许她再提起谢贺辞,当她的四周再没有一点有关谢贺辞的东西后,她迟早会遗忘谢贺辞。

  随着时间,一切都会烟消云散。

  如果她忘不了呢?

  褚青绾想起府中传来的家书,她二哥回京了。

  她祖父从内阁退下来后,胥砚恒念及祖父还权及时,给祖父挂了一个虚职,瞧着没什么实权,但也是圣恩隆重的体现,只要她祖父一日不死,褚门就一日繁华。

  但朝堂需要平衡,褚门不可能人人都留任京城。

  她大哥在京城留任,如今任职于吏部,而二哥自科举后,就一直被留任地方官,整整八年未曾归家。

  谢贺辞当初归属于褚门一派,能够留任京城的一个原因,便是她二哥被留任地方以作平衡。

  二哥忽然在这个节骨眼被调回来,褚青绾才不信胥砚恒一点用意都没有。

  褚家兴衰都在胥砚恒的一念之间,他也足够了解她,相较于褚家的荣誉,一个谢贺辞算得了什么?

  她忘不了谢贺辞的话,褚家总有人能让她忘记的。

  胥砚恒这个人,哪怕表面再是温和,也掩不住他骨子里的薄凉和霸道。

  他才不会爱屋及乌,但和她有关的一切,都能成为他绑住她的筹码,于是,他不介意表现得良好点,让她放松警惕,叫她自愿或者被迫地留在他身边。

  御书房。

  胥砚恒伏案处理政务,见魏自明回来,他才掀起眼皮,语气裹着些许情绪,却也格外淡薄,他问:“她知道了?”

  是问话,却是陈述的语气。

  魏自明埋头,默认。

  墨笔在纸上滴了浓重一点,胥砚恒才放下了笔,他倚在位置上,似不经意地问:“她怎么样。”

  她那般聪慧,定然猜得到他的用意。

  是否有恼,是否有不虞。

  魏自明摸了摸鼻子,实话实说:“说是没什么情绪,倒是听见褚大人被调回京时,实实在在地惊喜了一番。”

  殿内静了一瞬,胥砚恒陡然低笑了一声。

  他说:“不愧是她。”

  利益至上者,儿女情长也只是其中调味剂,随时都可以舍弃。

  而胥砚恒自是不愿意承认褚青绾对谢贺辞有过情意的。

  魏自明见皇上在笑,实在不懂皇上在高兴什么,娘娘对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都没什么不舍的情绪,难道能对皇上有多少真情?

  胥砚恒仿佛看出了魏自明的想法,他扯唇,意味不明地说:“真情和假意,谁在乎呢。”

  诸事论迹不论心。

  只要她能假装欢喜他一辈子,他便只当她是真情。

  数十年如一日地做戏,谁能保证其中不会掺杂了一丝真情?全部心神时时刻刻都付诸于他,她对他的情谊再是假的,也会变成了真的。

  魏自明不说话了。

  他是瞧得分明,贵妃娘娘和皇上,分明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在这里插手,只会被视为挑拨离间。

  既然如此,劝什么劝?生怕项上人头太安稳了吗。

  而且……

  魏自明觑了眼胥砚恒刚才批红的奏折,当即对瑾贵妃的敬意越发上了一层楼。

  距离除夕只剩不到三个月。

  而这份奏折表明了,明年是皇上登基的第十年,于是,年节期间,叫四周属国都来朝觐见。

  魏自明心底呵呵。

  去年皇上整岁寿辰时,都不见皇上想要四海来朝,偏偏是明年,而且还是年节这个时间点。

  这个时间点有什么特殊?

  小皇子出生于一月底,而明年的一月底正是小皇子的抓周宴。

  要说这二者没有关联,魏自明打心底不信,小皇子的抓周宴不需要这么隆重,但如果不止是皇子呢?

  这一年,宫中安稳平静,越近年关,妃嫔倒是自发热闹起来。

  寒风催梅开。

  一时间,赏梅者,剪纸者,多得数不胜数,只要她们安分,褚青绾懒得管她们,也乐得给她们一些自由。

  这满宫要是都死气沉沉,也未免有点过于冷清。

  褚青绾牢记娘亲教给她的一句话——

  莫要将人逼得太紧,世人很多时候只要不被逼到死路,都会想要安安稳稳地讨生活,而兔子急了还会咬人。

  褚青绾深以为然。

  万国来朝,褚青绾这段时间忙得不行,尤其是年宴过后,还有舒儿的抓周宴,去年舒儿的洗三礼和满月礼都草草而过,褚青绾心底自有计较,当时朝中人人自危,她不可能在当时冒出头来。

  但抓周宴,她却是舍不得再叫舒儿受委屈。

  年宴尚且有礼部准备,她能稍微得闲,而抓周宴,则是她和中省殿,还有礼部一起操办,半点清闲都躲不过。

  提起万国来朝,褚青绾脸色有点古怪。

  对于大部分属国,褚青绾实在是喜欢不起来,尤其是倭国、高丽等国家,中华文化源远流长,而国人又好面,总觉得人家好不容易来一趟,该是要回馈一番。

上一篇:遇卿欢

下一篇:返回列表